雁无惜仔细回想了一会,却被老婆婆的话拉回了现实。
“姑娘,你们喝完了吗?老婆子我要收摊了。”
雁无惜这才思绪回笼,低头看着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云梵一时感觉有些头疼。
虽然心里暗骂,但雁无惜还是将云梵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揽住他的腰支持着他的身体往前走。
他的步伐摇摇晃晃,雁无惜时刻警惕才没让他摔倒。等到雁无惜把云梵扶到他的房间的时候,雁无惜也被折腾得满头大汗,有些狼狈。
“看着高高瘦瘦的,没想到还挺结实……”
雁无惜微微喘气,扶着他走到床边,正准备把他扶到床上他却突然不安分地揽着她的胳膊,她一个没站稳扑到他怀里,被他压在身下。
雁无惜感觉到他的体温,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云梵却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雁无惜努力定了定神,心里却越来越乱,良久抬眸看见云梵近在咫尺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不知为何,雁无惜感觉自己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她竟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
他似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雁无惜以为他要醒了猛然收回手,却发现他依旧呼吸均匀,只是轻轻挪了挪身体,混杂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恰好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雁无惜感觉脖颈间有些发痒,心绪也乱得不成样,伸手推开他,坐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突然这样?雁无惜忍不住想,努力平息心绪。
良久雁无惜终于缓过神来,侧身望着熟睡的云梵,叹了一口气,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别走……”云梵眉头紧皱,小声呢喃,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雁无惜心头一横想要撬开他的手指,却没想到他握自己的手腕握得更紧了。
“不……不要……”
雁无惜又听到他在小声呢喃什么,却有些听不清便凑近仔细听。
“无惜……别走……”
声声入耳,雁无惜感觉自己的心头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她没想到他竟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对他来说好像很重要一样,能让他在醉梦中想起。
看到他不省人事小心翼翼地唤着自己名字的样子,雁无惜竟有些心软了。
她终于下定决心在床边坐下,像哄小孩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本座不走,行了吧?”
云梵似是听到了他的话,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很快进入了梦乡。
雁无惜望着云梵熟睡的侧颜,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云梵,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们真的认识吗……”
片刻后,雁无惜双手抱胸,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雁无惜被身边人的动静吵醒,睁开了双眼,却见云梵双手死死攥紧,面露痛苦,满头是汗。
雁无惜顿时清醒,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云梵,你怎么了?”
云梵没有回复,依旧双目紧闭,脖颈处青筋凸起,看上去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雁无惜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伸手去摸云梵的脖颈,却隐隐看见一个蓝色的印纹。她心道不好,伸手拨开他的衣领,见他胸口的蓝色印纹逐渐弥漫。
雁无惜顿时回想起云梵昨日为她挡下了宴会上的酒,眸色暗了下来。
那酒果然有问题……那游波果然另有所图……
云梵因为忍受着剧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衣领很快也被汗水浸湿。
雁无惜见状引内力于掌间为他护住心脉,随着灵力逐渐输入云梵体内,他的喘息声渐小,似乎昏睡了过去。
雁无惜想要起身,却听见不远处来一阵脚步声,似是往此处而来。
雁无惜心生一计,靠在床边闭上眼睛,以内力压制住自己的呼吸,使自己气若游丝。
不过一会,脚步声果然越来越近。
“雁门主?云护卫?”
雁无惜听出是蚌王游波的声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也在昏睡。
游波唤了几声见二人没有丝毫反应便放下了戒备,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什么罗刹门门主!还不是栽在本王手里!本王的龙须毒可不是吃素的!”
龙须毒……雁无惜回想起奚泽曾与自己提到过东海龙王的龙须有剧毒,能让人陷入昏睡一睡不起。
可是东海龙王已被困在水波壁中,又怎会……
雁无惜心中顿时有了猜测,眼下只有一种可能,东海龙王根本没有被困死,这蚌王游波正是东海龙王!
“来人!把他们压入水牢!”游波喝道。
“是!”
雁无惜依旧闭着眼睛,任由虾兵蟹将将她和云梵架走,丢入了不见天日的水牢。
待守卫走后,雁无惜才睁开双眼,走到云梵身边。她见云梵双目紧闭,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指尖泛起一阵炽热的触感,于是猛然收回手。
雁无惜知晓云梵若是再昏睡下去很有可能一睡不起,便伸手为他注入灵力。
云梵似是感到了一股暖流,眉头微微舒展,但依旧额间沁汗,脸色苍白。
“云梵,别睡。”雁无惜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云梵突然眉头紧皱,死死握住雁无惜的手,似是做了什么噩梦。
雁无惜反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予他片刻温暖。但云梵却依旧置身于梦魇中,迟迟不肯醒来。
雁无惜见状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右手掐了一个魔诀,俯身靠近云梵,食指和中指在他的眉心轻轻一点,便潜入了他的意识海。
雁无惜落在一片渺渺雪原,四周广袤无垠,唯有皑皑白雪。雁无惜不曾想到,云梵的意识海竟如此强大。
正当雁无惜微微出神之时,她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雁无惜闻声转身,见云梵一身白衣染血,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脚步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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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走上前去,云梵却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自顾自地往一处山洞而去。
雁无惜这才反应过来,她如今身处云梵的意识海,在这时的云梵看来她是不存在的,也干预不了任何事的发生。雁无惜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跟上他的脚步进入了山洞。
云梵盘腿而坐,双目紧闭,似是在调息,额间很快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呼吸混乱,双手微微颤抖,似是极为痛苦,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雁无惜在他身边蹲下,静静地打量着他。
依旧是蓝眸银发,一身白衣胜雪。脸颊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与他冷白色的肌肤相衬,更显得他俊美到几近妖异,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但雁无惜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云梵有些陌生,他好像总是冷冷的,让人心中生出一种寒意,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
就在此时,云梵眉头紧皱,下一秒捂住胸口,口吐鲜血。
雁无惜心头一紧,她察觉到云梵应是受了很重的伤,看上去仿佛内力空虚,气息紊乱。
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已丧命,他竟只是受伤而已,如此一看,云梵的实力的确不凡,就连全盛时期的雁无惜对上未受伤的他都不见得能讨到多少好处。
云梵继续闭目调息,雁无惜的目光却落在了他右手手腕上,还是那条蓝水晶手链,上面缀着一个月亮吊坠。
良久云梵睁开眼,低头轻轻抚摸手上的蓝水晶手链,眼底尽是柔情。他抬头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雁无惜见他如此神色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只因她记得云梵说过,这手链是她送给他的。
虽然雁无惜拼尽全力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从前曾见过云梵,曾送过他手链,但是她竟然开始相信云梵说的是真的了。
或许他们之前真的见过一面,而她可能只是不经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却将她给的东西视若珍宝,一戴就是这么多年。
不知为何,雁无惜心头泛起一阵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自诩是这世间第一女魔头,自诩铁石心肠冷酷无情,但不知何时起她的心经开始有些变软了,不再如往常一般坚若顽石。
雁无惜也不知她是该欣喜还是该懊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糟糟的。
就在此时,云梵突然强撑着站起身来。雁无惜回过神来,心中疑惑,也跟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洞口向外望去。
天空中飘起了几片雪花,随后雪花越来越密,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景色染白。
雁无惜见云梵往前走了几步,伸出右手接住了几片雪花,雪花随着他手心的温度升高而融化,他低着头,眼眸深处竟是留恋。
“你应该也看见雪了吧?”云梵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炽热,又包含深情。
“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呢?”
雁无惜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心跳却快了几分。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一定会……”云梵低头一笑,声音微微泛哑,发白的嘴唇上染上了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