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此时划过了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沈青砚惨白而焦灼的脸,随即又陷入昏黄,只留下了雷声的闷响,接着一场瓢泼大雨开始从天降落,砸在窗台上。
画室内的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松节油和未干油画颜料的味道,不难闻但闻久了让人眩晕。
地板上堪称一片狼藉,散落着各种揉成团的废稿、挤瘪的颜料管、沾满色彩的画笔和调色刀。
沈青砚无疑是美的,乌檀木般的长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乌檀木般的长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苍白的脸颊上。狭长上挑的桃花眼,本应该顾盼生辉,此刻却像蒙尘的宝石,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美的不可方物。
画家拥有一副绝美的皮囊,又有什么用呢,她又无法成为自己的缪斯。
有时候,沈青砚倒是羡慕那些自恋到时时刻刻以自己为灵感疯狂展示的同行们。她揉了揉眉头,之间凝聚着化不开的焦躁,甚至快要长出一道浅浅的竖纹。
沈青砚趴伏在画桌面前,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旧袍子长裙,领口微敞,露出纤细脆弱的锁骨和一截天鹅颈,露出的胳膊却因为用力而青筋微显。
她手里死死攥着画笔,指腹印出一道白痕,纸张几乎要被她戳破,上面涂满了杂乱无章的线条。她的另一只手则神经质地、一遍遍地在桌面上的杂物堆里翻找、拨弄。
她倏然站起身,猛地推开桌上的一切,沾着污渍的杯子在地上滚了一圈。沈青砚失焦地扫视着桌面、地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加深了眼下的乌青,显得面容更加憔悴。
沈青砚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脚踝也沾上了颜料,她搂了搂衣袍,蹲了下来,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之前那个奇妙的梦。
荆棘丛生、纯白如雪的肌肤、陷入困境却惹人爱怜的眼神。
一个响雷再次在耳边轰鸣。
花望宣被吓得挤进了沙发的缝隙里,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塞进去。
及腰的长发披散开编织成了新的衣服,恰好将花望宣光倮的身体遮掩住,但遮不住从骨子里带着的寒意。
林知悬走上前,将一旁的外套披到了花望宣的身上,手臂怀抱着对方的肩膀,将小小一只的花望宣圈在怀里。
林知悬感受到了花望宣的瑟缩与胆怯,心下一软,一边拍着花望宣的脑袋,一边轻声安慰道:“不怕了,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呢。”
这样光着身子可不行,得找点她能穿的衣服。林知悬眼眸微闪,鼻子嗅到了从花望宣身上散发出来的青草味道。
好消息,她没有因为靠近猫耳少女而再度过敏,令人难堪的是,她好像对对方的耳朵有些好奇。
林知悬忍住那股想要揉捏耳朵的冲动,再次开口:“我去给你找些衣服穿上,你现在没有皮毛遮挡,会很容易生病感冒。”
花望宣在林知悬的胸口闷声应到,情绪似乎稳定下来。
林知悬松开手,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几件自己年轻时穿过的S码棉质T恤和运动褲。
内褲也是未拆封过的,而内衣是白色的运动内衣,刚好适合花望宣,不会空杯。
但对花望宣纤细的骨架来说,依旧显得空荡肥大。
花望宣不会穿人类衣服,蹲坐在沙发上,背脊绷得笔直,头顶的猫耳微微向后压着,透露出一种本能的抗拒。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林知悬手里拿着的衣服,尾巴烦躁地在身后卷起又松开。
气氛有些凝滞,空气中弥漫着微凉的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知悬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决定亲自指点。
“伸出手臂。”林知悬的声音刻意保持着平稳,仿佛在诊所里指导病人的语气,带着股冷静的职业性。
花望宣迟疑着,眼神在林知悬波澜不惊的脸上和对方手中的T恤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她努努嘴巴,极其不情愿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脸上露出悲壮的模样。
纤细的手臂线条流畅,皮肤在光线下透着一种非人的、近乎透明的白皙。
林知悬探身靠近,将T恤宽大的下方撑开,将花望宣的脑袋像套垃圾袋一样从上到下,首先是毛茸茸的耳朵从领口挤了出来,接着是橘色调的挑染头发,不看那双耳朵,到有些黄毛丫头的即视感。
林知悬试图套过花望宣抬起的胳膊,距离再靠近了一点,对方身上那股干净的带着阳光暖意的气息清晰地涌入了鼻腔。她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呼吸有半拍的停滞。她强迫自己忽略这过于私密的气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花望宣手臂外侧光滑细腻的皮肤,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却又迥异于人类的温热。
花望宣像过了一阵细弱的电流,发出一声疑惑的抽气声,猫耳猛地竖起,警惕地转动着方向对着林知悬。
“痒痒的,林医生~”跟林知悬对上了视线,花望宣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语气带上了对亲近的人才有的娇憨。
“放松一点。”林知悬低声道,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她被花望宣这句话说的,感觉咽喉也有些痒痒的,像被羽毛撩过。
林知悬加快了动作,几乎是有些草率地将花望宣的胳膊塞进了袖管,动作之间手指尖擦过少女光滑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颤抖。
花望宣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这声音在此刻寂静的客厅里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曖昧。她的杏仁眼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无措和一丝被侵犯领地般的委屈。
轮到另一只手臂,同样的流程,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气息交织。林知悬低头,她的下颌似乎要碰到花望宣的头顶。
浓密微卷的橘色发丝有几缕拂过女人的手背,带来一种极其细微的痒意。
少女的呼吸温熱地拂过林知悬脖颈下方倮露的皮肤,带像受惊的小动物在湖边喘憩。
林知悬屏住呼吸,动作加快,将T恤迅速拉下,盖住花望宣单薄的肩膀和纤细的上身,空荡荡的,就算是不穿内衣也没有关系。
花望宣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衣服摩擦皮肤的陌生感让她蹙紧了眉头,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呜。
“别乱动。”林知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瞥到了花望宣裸露在外的大蹆。
还有最麻烦的部分,那条让人无法忽视的橘色大尾巴,尾巴尖尖带着一簇黑毛,像是狐狸的尾巴。
除了小白鼠跟兔子,林知悬没有亲手摸过其他动物的尾巴,之前也是因为考虑到猫毛过敏刻意避免与花望宣接触。但现在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也不知道是变异成人后过敏源失效了,还是附加上了什么奇异的元素,总之,林知悬现在与花望宣贴的那么近,也没有产生过敏反应。
林知悬的目光逐渐带上一丝灼熱与探究。
花望宣下意识地将尾巴紧紧卷起,藏在自己身后,眼睛瞬间瞪圆了,表示不满,仿佛那是她最后一道防线。
林知悬这才发现花望宣的睫毛颜色也带着点橘色,一点威慑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軟糯可欺的模样。
“尾巴,”林知悬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尽量让语气显得公事公办,“把尾巴放下来,要塞進褲子里去。”她指了指运动褲的褲腰。
花望宣犹豫了很久,尾巴尖焦躁地拍打着沙发。最终,在林知悬沉默却坚持的目光下,她极其不情愿地、慢吞吞地将尾巴垂落下来。尾巴不由自主地晃动着,像一条拥有独立生命的活物。
而穿运动褲之前,是内褲,是更为私密的存在。林知悬一向自持的表情,在此刻有些绷不住了,她的耳朵不经意间有些熨烫,染上了一片薄紅。
“你站在沙发上。”林知悬指导着,随后半跪在沙发前,示意花望宣抬起腿。
林知悬手指勾着内褲边缘。
花望宣笨拙地抬起一条腿,上半身有些摇摇欲坠,林知悬及时伸出手扶住了她微凉的脚踝,引导着对方的脚趾穿过内褲。
“换一只脚。”花望宣乖巧地听从指挥,两只脚都成功地穿进洞口。
“很棒哦。”林知悬像个幼教一样随口夸赞了一下,花望宣很吃这套,尾巴愉悦地轻轻摇摆。林知悬几不可见地嘴角上扬。
林知悬将褲头往上套,指节处不可避免地滑过对方光滑的小腿,花望宣一个激灵,尾巴猛地甩了一下,差点扫到林知悬的脸。
内褲提上,卡在后窍?。
花望宣的后窍仿佛吹弾可破,像饱满圆润的水蜜桃,可能是平时就喜欢翘起来,此时也带上了之前的习惯,自然而然地撅着腚像在等待着什么。
花望宣发出一声短促的“喵”音,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脸颊上瞬间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尴尬气氛如同实质的雾气,浓得化不开。林知悬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微微发热。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但眼神却避开了花望宣那双羞窘的眼睛。
尾巴长在尾脊骨处,内褲后面险险包裹住后窍,一将它穿上,林知悬飞快地撤回了手,手指微微蜷曲,沾到了一丝温熱。
“接下来是穿褲子。”林知悬声音干涩,备受煎熬的不止花望宣,还有帮她穿衣服的自己。
穿褲子的过程同样艰难。林知悬终于将褲腰提到花望宣的腰上,这时迎来了真正的难题。
这条毛茸茸的尾巴应该怎么安置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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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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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尴尬的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