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财不害命,”兰落转了转匕首,“来跟你们算算账。”
“什么账?”白短袖还在装傻,一脸镇定地问。
兰落没看他,眼睛盯着黑夹克:“你们心知肚明。”
“谁跟你心知肚明?”
黑夹克左手挡在白短袖前,右手垂在身侧:“我们已经两清了,现在就当做互不认识就够了,你说的什么账我们不知道,也认不了。”
“管你知不知道。”兰落没解释。
□□包的事她不信他们两个不知情,尤其是一脸贼溜溜的白短袖。
兰落踩在墙上助力,身影快到出现虚影,一眨眼就来到了白短袖的身侧。
黑夹克的速度是快,但再快也快不过认真起来的兰落。
兰落出现在他们二人身侧的时候,黑夹克的视线甚至还在防守身前,白短袖更不用说了,一双眼睛四处乱看,根本没有捕捉到兰落的身影。
兰落看清了这两人脸上的惊讶神色,勾唇一笑。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惊讶,之前她的速度没有这么快的,怎么突然就提速了?
就连这两个人的动作都像放了慢倍速一样,每个举动都缓慢又清晰,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去预判。
来不及多想,兰落转身飞踢,把反应过来的黑夹克踢了出去,顺便借力让自己和白短袖朝反方向滑了几步。
她抓住白短袖的肩膀,指尖摁进他的皮肉,像动物的爪子一样牢牢锁住他,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黑夹克单手捂住腹部,一脸凶狠地看向兰落:“你到底想怎样?”
兰落把匕首架在白短袖的脖子上,一脸坦然:“不干什么,把钱给我。”
“已经给过你了。”白短袖神色淡淡,远没有黑夹克看上去紧张。
“装。”兰落言简意赅。
她继续用匕首抵着白短袖的脖子,另一手去掏他的口袋。
兰落亲眼看到白短袖把钱塞进了口袋。
她在他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到黑夹克用气得磨牙的表情瞪她,也没摸到钱在哪。
兰落伸出手,手指间夹着一枚硬币。
“又开始了。”她有点无语。
做人诚实点不好吗?
她都看到了这叠钱,也知道了白短袖有障眼法的小把戏,怎么可能还会再上当?
兰落手指一抬,硬币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又落进她手心:“我收下了,之前的事情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白短袖脸上的表情终于崩塌了一瞬,眼珠子盯着翻上翻下的硬币,咬了咬唇。
表情有点恶心。
兰落嫌弃地推开他,白短袖酿跄几步才站稳,停在黑夹克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哎!”
黑夹克伸手扶了他一下,满脸紧张。
这俩人……真是比亲兄弟还亲。
兰落把硬币收好,匕首也藏好,弯了弯唇就准备离开。
白短袖和黑夹克对视一眼。
“嗯!”
白短袖飞快点了点头。
几乎是一瞬间,黑夹克就一跃而起,从身后靠近了兰落,左手呈爪状袭向兰落的脸。
兰落回头,毫不费力地控制住了他的手腕:“你以为……”
“呼——”
话才说了一半,兰落的眼前就被一阵白色浓雾覆盖,双眼酸涩,不得不紧闭双目。
黑夹克会吐烟雾!
兰落闭着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抓住黑夹克的下一秒,他就毫无预兆地从嘴里吐出了一大股浓烟,直接遮住了兰落的所有视线。
她费力睁开眼,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兰落一直没有呼吸,警惕地捂住口鼻,抬手挥了挥眼前的浓雾,皱着眉头观察四周。
看不见,但是她能隐约听见周围有细微的动静,像老鼠偷东西一样窸窸窣窣又引人注意。
兰落想起什么,把手伸进口袋,摸自己刚刚收起来的硬币。
硬币消失了,但她的口袋里出现了一沓钞票。
一沓厚厚的,摸起来很踏实的钞票。
眼前浓雾散去,兰落缓缓走了两步,白短袖和黑夹克已经不知所踪,小巷里空荡又安静。
她站定几秒,然后戴上口罩,无事发生一样离开了小巷。
小巷外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兰落踏出小巷时还收到了几道陌生视线的打量。
不怪他们,她浑身的衣服都半湿不干,脸上又戴着厨房口罩,从不知名小巷里钻出来的样子的确有些可疑。
兰落没有理会这些小心翼翼的打量,抬头挺胸自顾自往前走。
路边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身躯佝偻,背着双手像蜗牛一样移动,刚好与腰杆笔直的兰落擦肩而过。
老太太前面几步远是一个同样佝偻又年迈的老头子,一边左手背在身后慢吞吞走路,一边回过头嫌弃老太太:
“走快点,天天都这么慢!”
老太太步子迈大了一点,嘴里喃喃:“就知道催我,年纪越大脾气越大……”
兰落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盯着前面的老头子,看他步履蹒跚又脾气暴躁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
“你以为……”
兰落叹了一口气,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
“——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她的声音不大,落在这篇安静的街道上却格外清晰。
身后传来老太太的惊呼声,兰落在她惊恐的注视下,飞身直奔老头子,刀尖闪着锋利的冷光。
老头子连连后退,在匕首的威胁下背也不驼了步伐也不蹒跚了,硬朗得好像能再打三十年工。
“叮——”
匕首卡在钢管上,刀尖距离老头子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厘米。
兰落刀背压在钢管上,还没使多大劲就已经压得钢管变形扭曲,几乎要拦腰折断。
她看着老头子涨红的脸,一脸云淡风轻:“怎么单手接?右手呢?是不想拿出来吗?”
老头子用力一推,把匕首推开,连同钢管一起丢了出去:“你早就猜到了!”
钢管是随手从路边拿的,掉在大街中央发出“当啷”一声,落在了老太太脚边。
兰落收回匕首,耸了耸肩。
她就是被耍了不高兴,逗回去怎么了?
这两个老人虽然行为举止无懈可击,但兰落耳朵很好,像老人这种拖沓的脚步声,早该在一开始就被她听见了,怎么可能突然在空旷的大街上响起?
“你身上那么明显的伤,挡也挡不住。”
兰落用下巴点了点老头子垂在身侧的右手。
黑夹克捏了捏拳头,老头子的外表上渐渐浮现出怒气。
“冷静!”白短袖,或者说老太太,突然在身后轻喝。
兰落刚要开口,黑夹克就猛然吐出了一口浓雾,浓烈程度甚至远远高于小巷里的那股烟。
幸好她早有准备,预判了他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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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提前屏住呼吸防止吸入烟雾。
“这烟无缝不入,即使闭气也会从你的眼睛、耳朵甚至毛孔里渗透进去!”
黑夹克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兰落看见两道影子飞快掠过,刚要去追,脚下就一软,跪在了地上。
黑夹克说的没错,这烟确实有毒,不过对她影响不大。
就算吸入了毒烟,她的身体也能快速自愈,把毒性抵消掉。
只不过会浪费一点时间而已。
这两个不识货的蠢东西,活该钱包被掏空。
兰落站起身,她压根没想把他们的钱全拿走,只是气不过被骗故意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这些钱面额很大,她只需要拿一大半就足够置换生活必需品的了,完全可以还一小半给他们。
现在看来也是没必要了。
泛着淡淡紫色的烟雾缓缓褪去,露出眼前空荡的大街,兰落眨眨眼,感受了一下,身体除了刚刚软了一阵,就没别的不舒服了。
她的异能好像有点进步了。
速度更快了,力气更大了,就连自愈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很快就能徒手扛大炮了。
兰落冷笑一下,内心没这么乐观。
她能感觉到,两颗心脏并没有顺利融合。
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它们合二为一了,那些恍惚的传承记忆并没有告诉她具体的操作方法。
想到这些,兰落就开始烦躁,几乎是三步并两步,一步一带风地走到了炸鸡店。
先把通讯器搞到手再说。
吐金街还是一样的黏腻肮脏又安静,就连一直大开着门的炸鸡店都紧闭玻璃门,安静得像打了烊。
真打烊了?
兰落狐疑地凑进一步。
“……是……”
“没有……”
模糊的对话透过门缝传进兰落的耳朵。
有人,只是没开门。
她绕了一圈,绕到一条狭窄得只能侧身进入的夹缝,来到炸鸡店后厨的位置。
这里有一扇油腻的小窗户,没上锁,一推就开了。
兰落双手撑在窗台,跳到窗户上,居高临下扫视了一圈,确认了这里就是炸鸡店后厨。
至于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兰落蹑手蹑脚跳进后厨,扫了一眼水池里两只褪了毛的死鸡,死鸡骨瘦如柴,皮肤上有很多奇怪的疙瘩,看着就是不能吃的样子。
冰柜里有不少冷冻的鸡块,上面结着厚厚的冰霜,一袋开封的鸡块被随手扔在案板上,冰霜化了一地,露出里面隐隐发青的陈年鸡肉。
兰落挪开视线,抑制住翻涌的恶心感,轻手轻脚走到了后厨门边。
炸鸡店的后厨和前厅只用一张薄薄的布帘隔开,布帘随微风晃动,被风掀开一条缝,露出前厅模糊的人影。
兰落躲在墙壁后,身侧就是轻飘飘的布帘,她低头甚至能看清上面的油斑和烧焦的小洞。
“……不知道啊,一直都这样吧。”
光头的声音传进来。
“嗯,了解了。”
“辛苦。”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传到后厨,一道平静,一道懒散。
兰落垂着眼,咽了咽口水,心脏开始怦怦跳——
不用看了,她已经直接听出前厅坐着的人是谁了。
布帘轻动,露出昏暗前厅里两个人影。
是叶飞。
还有祝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