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荒野是最危险的时刻。
齐岳蹲在一块风化岩后,望远镜扫视着前方山谷。三天来,他和柯然像幽灵般穿梭在废土上,避开主路,不留下任何痕迹。但疲惫和饥饿正在侵蚀他们的警惕性。
“看到什么?”柯然在他身旁低声问,研究员的呼吸在寒冷空气中形成白雾,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
齐岳摇头,放下望远镜,“暂时安全,但再往前走就是纯净派的巡逻区了。”
17号避难所位于东边山脉中,根据艾娃提供的情报,现在被纯净派控制。这个极端组织视所有基因改造为亵渎,会处决任何可疑的变异者,包括像柯然这样明显的标记基因携带者。
“我们需要补给。”柯然搓了搓手,指节泛着不健康的蓝色,“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齐岳的左臂在铁锈镇爆炸时被弹片擦伤,本是小伤,但在废土上,任何伤口都可能致命。他不想承认,但柯然说得对,他们需要帮助。
“东北方五公里应该有个定居点。”齐岳回忆着地图,“如果运气好,还没被纯净派清剿。”
柯然点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迅速用手帕捂住嘴,但齐岳还是看到了那抹刺眼的蓝色。自从被“新生”猎手所伤,研究员的状况时好时坏,最近三天恶化明显。
“你撑不到17号,”齐岳直言不讳,“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让你恢复。”
柯然苦笑,“现在关心起我的健康了?”自从铁锈镇的真相揭露后,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冰冷的礼貌,像两个被迫同行的陌生人而非伙伴。
齐岳没有回应,只是起身背上行囊。他不再信任柯然,但某种更深的本能,也许是那个该死的基因链接,让他无法弃研究员于不顾。
两人在晨光中继续前进,齐岳的“新视觉”越来越敏锐,现在甚至能短暂地看到生物体周围的热辐射模式。柯然的能量场呈现出病态的蓝绿色波动,时强时弱,像接触不良的电路。
中午时分,他们看到了定居点的轮廓,十几间简陋木屋围着一口井,外围是粗糙的木栅栏。没有守卫,烟囱里飘着炊烟,看起来平静得不像废土上的社区。
“太安静了,”齐岳皱眉,“可能有埋伏。”
柯然闭眼专注了几秒,“我感知到……大约二十种生命体征。没有武器运转的声音。应该只是普通农民。”
齐岳仍不放心,但柯然的状态容不得挑剔。他们谨慎地接近定居点,双手远离武器以示友好。
最先注意到他们的是个玩耍的孩子,那男孩尖叫一声炮响中央大屋。很快,几个持猎枪的男女走出来,警惕但不敌对。
“路过需要补给。”齐岳高声说,“我们有东西交换。”
一个白发老人上下打量他们,显然是这里的领导人物,他说:“风暴猎人和他的学者朋友?欢迎,只要你们遵守我们的规矩。”
齐岳微微一惊,老人笑了,“别紧张,小伙子。老汤姆在广播里描述过你们。整个东区都知道新纪元在追捕一对搭档。”
老汤姆,这个名字像钝器击中齐岳的胸口,那个在庇护所外窥探的邻居,那个看似无害的老人,他出卖了他们。
柯然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身体微微绷紧,但眼下他们没有选择,齐岳勉强点头,“我们只需要食物、药品和一夜休息,明天就走。”
村长犹豫了一下,看向柯然,“你朋友看起来不太好。我们有简易医疗室,可以帮他看看。”
这个提议好得不像真的,齐岳的直觉尖叫着警告,但柯然已经虚弱地点头致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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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入定居点,村民们好奇地保持距离。齐岳注意到几个年轻人手臂上有纯净派的标记,交叉的剑与麦穗,但被刻意磨损过。
“曾经被迫加入纯净派。”村长顺着他的目光解释,“现在我们保持中立。信仰不能当饭吃。”
医疗室是间改造过的储藏室,简陋但干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介绍自己是医生,然后低头检查了柯然的状况,眉头越皱越紧。
“真奇怪。”她低声说,“血液中有某种……金属光泽,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特殊辐射病。”柯然轻描淡写地说,“有抗生素和类固醇就行。”
女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几片药,“只能缓解症状,你需要专业治疗。”
齐岳接过药品,心中警铃大作,柯然的状况比表现出来的更糟。如果研究员死了,他可能永远找不到小萱,也弄不清真相。
安顿下来后,两人被分到一间空置的小屋。齐岳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确认没有监听设备才稍微放松。柯然吞下药片,靠在简陋的床上闭目休息。
“老汤姆还活着。”齐岳突然说,“而且告诉了全世界我们的行踪。”
柯然没有睁眼,“不全是他的错。新纪元有办法让人开口。”
“你倒是宽容。”齐岳冷笑,“对一个差点害死你的人。”
“我理解被迫背叛的滋味。”柯然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重量,暗示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齐岳正要追问,门外传来脚步声,村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私酿酒,“觉得你们可能需要这个,免费提供。”
酒是废土上的硬通货,如此慷慨必有蹊跷。齐岳接过酒瓶,假装感激地点头。等村长离开,他立刻检查液体,没有明显下毒痕迹,但谨慎起见,他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