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前面几天半点动静没有,原来在这儿等着!
袁牧面色顿变,眉头拧紧,丢下缰绳跳下驴车,就要与他好生掰扯,他自个好好的摊位不要,来占他们的作甚?!
他生得高大,脸色沉下来,骇人得紧。
袁牧大步逼近,“你干啥?”
那摊主见状吓得不轻,强撑着叫嚣:“这摊位无主,可没写你们的名儿,谁抢到就是谁的!”
赵景清跳下驴车,拉住袁牧劝道:“别动手,别与他计较。”
对方行事不地道,话却说得没错,无主的摊位谁抢到就是谁的,赵景清拉袁牧走开,再次劝慰,“别动手,动起手来反倒是咱们的错。”
一旦动手,对方扭头说出去,就是他们为了强占位置,不惜出手打人,他们有理也变没理。
袁牧绷着脸,“我不动手,我就想和他理论。”
赵景清张了张嘴,是他太想当然了,“……是我想岔了。”
袁牧不言语,赵景清抿了抿嘴角,继续宽慰道:“不生气了,咱豆腐做得好,换哪个摊位都好卖。空摊位多,对面摊子还空着,咱们摆他对面去。”
“……成。”袁牧应下,扫那摊主一眼,回身搬豆腐框往对面摆。
那摊主见状,顿时松了口气,额头鬓角全是汗。
赵景清一起搬东西摆上,中途一直在这个摊位摆摊的摊贩来了,赵景清送他两块豆腐,劳烦他到斜对面那位置去。
那摊主两边瞅了又瞅,瞧两卖豆腐的要打擂台,果断收下豆腐,跑赵景清指的摊位去。
收整好一切,袁牧去寄存驴车,赵景清守着摊位。
对面那摊主见袁牧离开,一扫方才的畏惧,昂首挺胸,眼里透着不屑,“当人夫郞的,不在家里生娃,抛头露面和男人抢生意,你男人是个银枪蜡头吧,啧啧啧。”
从前赵景清是软柿子,现在可不是,他身后可站着有人,他不怕,赵景清以牙还牙,“说你自个呢吧,当人丈夫的,就你那点子生意,你家里可不指望你养家!”
“你!”男人气急,气得面红耳赤,手指着赵景清直哆嗦,方才他男人要动手,他死死拦着,还以为是个怕事儿的,没成想牙尖嘴利,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只敢和人夫郎横,你算什么男人。”赵景清冷哼了声,埋头切豆腐,不理会他。
今儿他们来得早,耽搁了点时间,买菜的妇人和夫郎涌入菜市时,一切都准备妥当。
潘荷花挎着菜篮子,进了菜市直奔豆腐摊。
自打那姓赵的小夫郎继续卖豆腐,连着四五天,她家饭桌上豆腐没断过,变着法儿的做,吃几天还没吃腻。昨儿孩子说想吃葱烧豆腐,今儿她特意赶早来买,赶早的豆腐最新鲜!
赵姓夫郎家的豆腐好卖,可得走快些!潘荷花风风火火一路,寻思着快到了踮脚一瞅,原本围满人的摊位没人,潘荷花暗道坏了,难道今儿赵姓夫郎没来卖豆腐?
她不信邪,快步走近,原本是赵姓夫郎的豆腐摊,换了个矮瘦的男人,黑着脸,浑像是人欠他钱似的,大早上瞧见就晦气!
他摊位无人驻足,而他对面的摊位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熟悉的清亮声音从里头传出,“阿叔,您的两块老豆腐,六文。”
潘荷花眼睛一亮,慢下的脚步一转,往对面人堆里挤。她嗓门大,垫着脚露出个头就问:“赵姓夫郎,你咋换了个摊位,不在原处啦?”
赵景清听见声音,手上包豆腐的动作不停,抬眼搜寻到说话的人,眼熟的紧,他第一天回来卖豆腐,她来迟了没买到,后边天天赶早来买,赵景清笑道:“婶子,今儿来迟了没抢着位置。”
常来菜市买菜的人,都知道菜市外边的位置靠抢,摊贩流动大。但像赵姓夫郎这种天天来卖豆腐的摊贩,固定占同一个位置,甚少有人会特意同他抢,卖东西讲究个和气生财,哪个位置卖东西不是卖。
潘荷花扭头瞧后边摊位男人的黑脸,“是没抢着,还是被人抢了啊?”
这话不待赵景清回答,便有等着买豆腐的人开口,“那还用说,当然是被人抢了,那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王大川,他家卖的豆腐死难吃,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
“也就现在天气冷,前边夏天热,王大川家豆腐酸了都还在卖!”
“还说没人买他家豆腐,他那豆腐哪个敢吃,送我都不吃。”
赵景清适时插嘴,“酸豆腐吃了闹肚子,你们放心,我家豆腐都是新鲜现做的,绝不卖隔夜豆腐。”
“我们当然相信你,吃你家那么多豆腐,好不好还是吃得出来。”
潘荷花笑着道:“那他还好意思眼红人家生意好,抢人家摊位,怕是没摆正自己位置。”
“就是没摆正,摆正了还有脸在菜市卖豆腐?早收拾回家了!”
话落,引起一阵轰笑。
对面豆腐摊主,也就是王大川听着,脸色变幻个不停,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心里又气又恼!张嘴乱说,他家豆腐哪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
分明豆香浓郁,可香着嘞,山猪儿吃不来细糠!
王大川恨恨地盯着对面,不防对上袁牧如鹰的双目,顿时浑身一哆嗦,啥也不敢想,忙低下头。
也就那男人在,不然……王大川咬牙切齿。
买菜的妇人、夫郞买了豆腐也不走,围着赵景清摊子聊开了,哪家菜不新鲜、哪家菜新鲜、哪家菜便宜……谁都能说两句。
赵景清招呼客人买豆腐,留了个耳朵听着,寻思着往后自个要买,就去他们说得摊子。
摊子热热闹闹,有人路过听一耳朵,也能插嘴说两句。
“要论菜市卖豆腐这几家,就属这家最好!”潘荷花挎着菜篮子,听得津津有味,都不急着买菜了,“豆腐香得嘞,我家这些天饭桌上就没断过,特别是香煎豆腐,老豆腐煎两面黄,打个蛋裹点鸡蛋液煎的,最香!”
“对对对,还有做麻婆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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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沫豆腐也可以。”
……
“豆腐丸子不错,我给你们说咋个做……”
……
一连说了不少菜式,赵景清听着,不曾想简简单单的豆腐,可以做那么多好吃的呢!
人来来往往连续不断,豆腐框里的豆腐不断减少,本来没打算买豆腐的,听了豆腐咋做好吃,也买两块说回去试试。
许是因此,前些天要卖到散市才能卖完的豆腐,今儿不过两个时辰已经全部卖完!快了将近半个时辰呢!
赵景清见状,心中隐隐生出一个想法,他琢磨着,越想越觉得可行。
收拾好豆腐框,袁牧先搬一摞去驴车上,赵景清守在摊位。他瞧向对面王大川的摊位,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满满几框豆腐,他没卖出去几块!
赵景清忍不住乐出来,抢位置有啥用,卖东西又不看位置,看的是手艺!手艺不好,再好的位置也白搭!顾客又不是傻子,上一次当就记住了,还指望人次次上当啊?
很快,袁牧回来了,赵景清和他一人搬些,摊位便清空了。
抵达寄存驴车的地方,袁牧往车板上放东西。赵景清本该去结钱,可他没挪动步子,站在原地看着袁牧,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袁牧问:“咋看着我不说话,有啥事儿?”
赵景清道:“我想做个菜谱,将豆腐能做的菜写上,做法也写上,挂在咱们摊位后边,顾客瞧见想吃,就会买咱们豆腐,生意能好些。你觉得咋样?”
“可行。”袁牧也听见顾客说豆腐做法,却没往这方面想,他不由赞许,“你小脑瓜子转挺快。”
赵景清笑了笑,“婶子阿叔们说的菜式,我都记住了,我说你写,成吗?”
袁牧一时间慌乱不已,就他那字,记账自家看还成,挂出去招摇,献丑又丢脸,不成!绝对不成!
可对上景清眼巴巴的双目,袁牧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短短几息间,袁牧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生出一个急智,他道:“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单写字有许多人不会认,不如我们找人画成画,画旁边写做法,色香味占个色,或许能更吸引人。”
“可以!”赵景清立即同意,转念想了又想,“可咱们从哪儿找人给咱们画画?会不会很贵?”
袁牧被问住了,想了想道:“镇上有学堂,咱们去学堂外找人。”
提起学堂,赵景清福至心灵,“袁牧,我知道找谁了,你还记得许阿叔吗?”
袁牧点点头,景清回门那日,站赵家门口几句话挑得赵景明面子里子都丢光的夫郎。
赵景清这才继续说:“许阿叔家儿子在学堂读书,咱们找他吧。他读书好,字也写得好,还会作画!许阿叔给我瞧过他画的鱼儿,就像在水里游着,是活的!”
“成,那咱们去找他。是去学堂,还是回梧桐里?”袁牧问。
回梧桐里却不回赵家,街坊邻居瞧见,免不得被说闲话,赵景清道:“还是去学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