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杨便接到了他经纪人的电话,说管理层要见他,让他去趟办公室。
谢杨有点懵,他最近做了什么违反公司条例的事吗?他确定自己没有,但他忍不住担心,难道谢辉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被公司的高层知道了?
他打开手机检查一遍,没有遗漏的信息和电话,谢辉昨天找过他以后也没有再来电,应该没出什么大事。谢杨脑子乱糟糟,被秘书带进了办公室。
谢杨推开门,梁总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人,谢杨瞟一眼,眼睛睁大了些。
是昨天在后台遇见的那个人。
谢杨把门关上,梁总对他招招手,亲切道:“小谢啊,过来坐。”
谢杨拘谨地坐到侧边的沙发上,梁总笑眯眯地向他介绍:“小谢,这是明昇的明逸明总。”
谢杨颔首:“明总好。”
“嗯。”明逸转头对梁总道:“梁总,要不让我单独和他谈谈。”
“行。”梁总爽快答应,起身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别人,走前还乐呵地对着明逸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说:“有事叫我。”
瞬间静下来的办公室内只剩他们两个,谢杨心里的不安更甚,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是需要一个公司总裁单独找他谈的。
“谢杨。”男人出声,不像在叫他,倒像只是在念这个名字。
谢杨看向他,明逸温和道:“别紧张,喝点水。”
明逸给他拿了一个新的茶杯,倒上泡好的茶。谢杨道谢,举起茶杯抿一口茶,茶香清新,水温适宜。
“我听说,你哥哥在外赌博欠债,母亲又因肝癌在住院。”
谢杨手一颤,浅口的茶杯溅出些茶水来,好在不烫。
明逸体贴地抽了一张纸给他,谢杨反应迟钝地接过,手却不知道该怎么放。
明逸接着道:“你哥哥那边的债,今早我替他还了。”
谢杨抓着抽纸没擦手,呆呆地望着明逸,好像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似是觉得他的表情可爱,明逸笑了笑,“你母亲的病不是一两笔钱能解决的,以后开销还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二院主攻肝癌方面,我可以让你母亲转到二院,安排单独的病房,费用方面不用你操心。”
“条件是……”他的眼神从温和到玩味,意思再明白不过。这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超出了谢杨的想象,他想不通为什么明逸会看中他。
“我不会亏待你,你好好考虑。”明逸望着他苍白的脸色,仿佛在和他平等地谈条件。但看见谢杨的反应,又语气平淡地说着把他逼上绝路的话:“今天我助理联系你哥时,他二话不说把钱收了,他说,他弟弟会替他还。”
“明总……”好半天,谢杨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会还您,但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你应该知道,我给你哥钱,目的不是要你日后再把这笔钱还给我。”明逸很有耐心地讲出这个大家都懂的道理,他笑道:“我不是放高利贷的,也不是要洗钱。”
谢杨咬住唇,手心的抽纸几乎被攥破,做最后无用的挣扎:“我可以,可以替您做别的……”
“哦?”明逸挑起眉,“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可以给我吗?”
谢杨直愣愣地望着手里的茶杯一言不发,他当然不是因为明逸这句话真的在思考自己还能给明逸什么。
明逸起身,把名片放在桌上,俯视低着头的人,“我先走了,想通了联系我。”
办公室的冷气温度很低,谢杨两腿不稳地站起来,想离开这个冷得让他发抖的地方。
梁总回来,看到他没说什么,在他要走之前叫住了他,把桌上的名片递过去,“收着。”
谢杨接过,没有看他,埋着头往外走。
“别犯傻,小谢。”梁总在他身后说。
谢杨在门口伫立片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下午没有行程,谢杨回了宿舍。
晚饭时间不到,谢杨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的声音比起上次听仿佛又苍老了几分,她疑惑地问:“杨杨啊,有人来接我,说让我转到二院去,他们说,说是你安排的,我就想着打电话问问你,你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呀,是你让人来接我转院的吗?”
谢杨一转身磕到了床角,他忍着痛没出声,扶着床沿坐到地上,“……是,妈妈,我忘记告诉你了。”
“唉,二院很贵吧,杨杨,我这个病在哪里治都一样,不用再转院了呀。而且我听说,二院没有关系都进不去的呀?”
“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有人认识二院的人,他说帮我联系……也没有增加很多费用的,妈,你别担心,我们组合最近代言的分成发下来了,不少钱,够用的。”
他又说:“还有商演的钱,过段时间也会打过来。”谢杨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声音带上笑:“还有,哥哥也发了提成……”
凌丁兰一直以为她的治疗费是兄弟俩一块出的,她当然不知道这全是谢杨一个人在负担。
“好……杨杨,你和小辉都多注意身体啊,工作别太累了。”果然听完这些话,凌丁兰的声音也染上笑意。她这个病也不知道能拖多久,但两个儿子过得好,还都在努力地让她剩下的日子舒服些,她便没有遗憾了。
“嗯,放心吧妈,我很好,哥哥也……很好。”
电话挂断,谢杨靠着床沿发呆。房间灯也没开,天色渐晚,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张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明逸给了他一个酒店的房间号,让他晚上直接过去。
谢杨从卧室出来,钟帆叫他,“吃饭吗杨?”
谢杨摇摇头,“我出去一趟。”
他的脸色比昨天还难看,钟帆忍不住担心,犹豫几秒还是问了出来:“杨,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跟我说的,也许我能帮你呢?”
谢杨望向他,对他扯出一个笑,“谢谢你,钟帆。”
钟帆看着他离开,重重地叹了口气。
从他认识谢杨到现在,谢杨好像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快乐过。
他们成立组合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设,公司觉得钟帆本身的性格就很好,对外只要把自己的小太阳人设发挥得更外放就好,会有很多人喜欢。
谢杨的实力让他成为组合的双主推之一,但公司认为他的性格不够吸粉,不鲜活的人设很难留住粉丝,本来想让他就着自己内敛的性格走高冷风,但谢杨演不来。他也不会虐粉,实力再好人气也比不过苏文泽,公司想让两边粉丝对立,竞争才能促进消费,所以对队内若有似无的欺压视而不见。
他不会来事,就让苏文泽去作,粉丝内部打架,冲销量的时候才能打鸡血。
对苏文泽,谢杨从未正面和他起过冲突,有时钟帆都觉得苏文泽过分,但谢杨看起来也不生气。
钟帆觉得他的情绪被消耗得太多,高兴和伤心都不会表露得很明显,愤怒也是。
他的原生家庭像个定时炸弹,钟帆担心总有一天谢杨会崩。
……
谢杨到了明逸告诉他的酒店,房间在顶楼。
他敲响房门时,明逸还在电脑前办公,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开完这个会再说。
明逸自如地好像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谢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回到电脑面前继续他的视频会议,默默走进了浴室。
他洗好澡出来,明逸已经合上了电脑,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操过男人吗?”明逸问。
他的开门见山让谢杨脑子白了一瞬,才答:“没有。”
“那知道怎么做吗?”
“……嗯。”
明逸走到他身前,谢杨没有看他,眼睛低垂着。
昨晚演出时,谢杨的脖子上戴了一根黑色的choker,细细的一条圈在他脖子上。明逸昨天就想代替那根choker掐住他的脖子,今天便得偿所愿,他抬手覆在他的颈上,感受到他掌下的身体在微微发着抖。
手略微收紧,谢杨扬起一点头,喉结因吞咽滚动,脉搏突突地跳着。
明逸松开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我去洗澡,等我洗完出来,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过来的路上,谢杨给自己做了够多的心理建设。
他有什么好委屈,他哪值这么多钱?谢杨问自己。他早没有矫情的余地,梁总说得对,他拒绝是在犯傻。
可是真的站到这里,那些心理建设又像白搭,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他甚至想过趁着明逸洗澡夺门而出,但是这个念头又被一秒掐灭。
妈妈现在应该已经转院了,会有更好的医疗环境,更舒适的病房。她在电话里虽然说自己用不着转院,但谢杨听得出来,知道自己儿子有能力给自己更好的环境时,她的语气是雀跃的。
谢辉拿到钱会消停好一阵,不会再打电话骚扰自己,甚至说要来公司找他。
谢杨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浴室的水声停止,明逸走了出来。
谢杨虽然理论上知道该怎么做,但眼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明逸进浴室前他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儿。最重要的是,对着明逸他没有**。
但明逸丝毫不介意,他像早就料到一般,捏着谢杨的下巴,手指拨开他的唇,“张嘴。”
他被塞了一颗药吞下,谢杨不想去猜那是什么药。明逸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好像各方面都为他考虑:“喝点儿,不那么清醒会容易很多。”
药效来得很快,也比他想的难受多了。
起效的部位并不是一次就能解决,也不是像片子演的那样,解决的过程有多舒服,更像麻木了,几次都消不下来。谢杨觉得很痛,发泄了也无法缓解。他想停下,但药效让身体违背他的意志,他微弱的挣扎显得很可笑。
后来他主动给自己灌酒,希望自己能醉得彻底。
明逸说得对,不那么清醒会容易很多,他已经看不清明逸的脸,朦胧中感官变得迟钝,思维也陷入混沌。
明逸和他说话像隔了一层,他听不真切。谢杨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许根本不成句子,开口就是痛吟。
“不要……”
明逸的拇指擦过他湿透的眼尾,问:“不要什么?”
谢杨却答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弱,只知道重复“不要”,却没力气做反抗的动作。
夜深,明逸从浴室出来,床上的人已经完全昏睡过去,眼角挂着泪痕,身上布满了被他咬和掐出来的痕迹,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杨不知道自己起初的仓皇无措,中途的混乱流泪,和最后自暴自弃的样子有多勾人。明逸清醒地看着他的这些反应,对自己挑人的眼光前所未有地满意。
他上一个情人才跟了他两年不到,他腻得很快,最近半年都过得清心寡欲。此时的明逸有种预感,这一个他不会这么快玩腻。
他今天给谢杨用的这个药以前没试过,药力过猛,把人折腾得够呛。
不过明逸没有感到一丝愧疚,只担心这种太强效的药会不会破坏人的功能,以后还是别喂了,他还想多用谢杨几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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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