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刘十一再次独自留在工作室。她将帛画从展示柜中取出，小心地铺在工作台上。
"祁让，"她直接对着画说道，"我需要答案。金世安是谁？为什么他对这幅画如此感兴趣？如果你真的存在，现在就现身！"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刘十一感到一阵失望和尴尬——她竟然在对着一幅古画说话。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工作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温度骤降。
帛画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祁让的半透明身影缓缓升起。她看起来比昨夜更加清晰，凤冠上的珠玉甚至能反射微光。
"你呼唤朕？"祁让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朕还以为现代的学者都不信鬼神之说。"
刘十一既惊又喜，还有一丝恐惧："你真的存在...这不是我的幻觉。"
祁让飘到刘十一面前，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如果灵魂也有呼吸的话。"朕说过，朕等了千年，只为见你一面。"
"为什么是我？"刘十一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如果你要找的是刘时毅，那不是我。我只是个考古学家，不是什么将军。"
祁让的眼神柔和下来："你的灵魂印记独一无二，朕不会认错。"她飘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刘时毅，朕的护国将军，也是...朕唯一爱过的人。"
这句话在刘十一心中激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她应该感到荒谬，应该质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但某种深藏的记忆似乎在回应祁让的话。
"告诉我祁国的历史，"刘十一决定暂时搁置身份问题，"为什么正史中没有记载？"
祁让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而哀伤："祁国立国仅六十八年，地处辽西要冲，国小却富庶。金国觊觎已久，借联姻之名派特使入宫，实则谋划吞并。"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朕继位时不过二十有三，朝中权臣当道，外有强敌环伺。是你——刘时毅——助朕平定内乱，整肃朝纲。"
刘十一不知不觉被故事吸引："然后呢？"
"然后金国背信弃义，撕毁和约，举兵来犯。"祁让的眼中燃起怒火，"你率军死守边境三月，为朕争取时间疏散百姓。最终..."她的声音哽咽了，"最终力竭战死。"
刘十一的心脏剧烈跳动，眼前再次浮现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烽火连天，铁马冰河，还有站在城墙上目送她出征的白色身影...
"那...你呢？"她轻声问。
祁让昂起头，女帝的骄傲掩盖不住眼中的悲痛："朕为保全城中老弱，自缚投降。金贼假意允诺善待降君，却在朕饮用的茶中下毒。"她冷笑一声，"他们不仅杀人，还要诛心——下令销毁一切关于祁国的记录，仿佛我们从未存在过。"
这太荒谬了，她是个理性的学者，不应该相信这些超自然的故事。但心中的某个部分却无比确信祁让说的都是真的。
"金世安..."她突然想起白天的会面，"他是金国后裔？"
祁让的身影突然变得不稳定："朕能感觉到...他的血脉中流淌着当年毒杀朕的那个特使的血。他们家族一直在寻找祁国遗物，尤其是这幅画。"
"为什么这幅画这么重要？"
"因为..."祁让的身影开始闪烁，"因为画中藏着祁国国库的秘密，那是金贼一直觊觎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朕的力量有限，不能久留..."
话音未落，祁让的身影再次消散回画中。刘十一冲到画前，发现帛画右下角多了一行之前没有的小字——"玉簪为钥，画中藏真"。
"这是什么意思？"刘十一皱眉思索，突然想起帛画被发现时，旁边确实有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当时以为是普通陪葬品，现在想来...
她急忙翻找出那支簪子，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白玉簪通体温润，簪头雕刻着精细的凤纹，在某个角度下，能看到内部有极细的纹路，像是...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