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舟和棠果走后,谢柏泽一个劲的直呼完了完了。
不明所以得祝优琳大概猜出一半了,颤颤巍巍的问:“所以,是前任?很不愉快的那种?”说完,眼神还望向两人离开的方向。
谢柏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场“亲事”简直惨不忍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把这两个人扯在一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很不愉快的那种。”说完,谢柏泽摊了摊手。
“我的天呐!那…那位陆先生提的分?”祝优琳等着解惑。
谢柏泽指了指甜品店内墙上的照片。
墙上大部分都是客人留下的拍立得照片和一些便签纸,正中央还有一张棠果与店内员工的合照,意思很明确。
是你的好姐妹棠果提的分手,还不告而别的那种,很不愉快。
祝优琳一个劲的挠头,谢柏泽只能安慰她,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闻舟,但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怎么着也得维持住。
祝优琳还是没忍住好奇,“所以,那位陆先生不会还喜欢棠果吧?我看他看我们棠棠宝贝的眼神都不对呢?”
被祝优琳提起这事,谢柏泽竟然有些不确定了。
或者准确地来说,没来到这之前,他是确信陆闻舟早已不在乎那位的,但从棠果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很明显的感受到陆闻舟整个人很不对劲。
虽说前任见面肯定不会有多和谐,但陆大少爷是谁啊?什么大场面、尴尬的场面没见过,绝对心里“有鬼”。
谢柏泽直说,“陆大少爷不对劲,回头我打探打探去。”没办法,已经发展到这了,“你也别太担心,回去你跟棠小姐聊聊,之后也不大能会有交集的。”
“嗯,也只能这样了。”祝优琳无奈的将脸趴在桌子上,谢柏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祝优琳看着他笑了,娇嗔道:“你好讨厌啊。”
等两人再次回来的时候,祝优琳看到棠果的眼睛红红的,但这会儿陆闻舟也在,她不太方便上前去询问些什么。
只见棠果管许梦要了一盒黑巧味的蛋糕卷递给了陆闻舟,又顺手拿了慕斯蛋糕给谢柏泽,然后客套的道了句再见。
谢柏泽也不明所以,笑容僵在脸上,“谢谢,谢谢棠果姐。”
“那我们先走了哈?”谢柏泽看向一旁的陆闻舟。
他紧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
祝优琳也跟着说再见。
两个人走出甜品店,祝优琳小心翼翼的望向棠果。
棠果声音低低的,“我先去个洗手间。”
“嗯,好。”祝优琳不敢多说。
棠果从没想过还会再遇见陆闻舟,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心里还有他。
但在少女时期,他给她的爱太刻骨铭心,好像单单靠遗忘也没办法阻断她对他的爱。
棠果洗了把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走了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想和你聊。”
陆闻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想和棠果聊,过去了那么久,有什么可聊的呢?
但好像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他这么去做。
陆闻舟带着棠果来到他的车上,棠果不敢贸然开口。她不确定陆闻舟要和自己谈什么,是与校友叙旧?还是与旧情人算账…
她更不确定陆闻舟心里怎么想,一旦起错了头,自己心里的那些隐藏很久的关心,会全数抖露出来。
棠果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陆闻舟脸色平和,但眼底深处隐藏着一丝不可名状的落寞。
时间静默了很久,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陆闻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他想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也想问她为什么开了甜品店?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显然事实证明他们已经错过了彼此五年。
片刻,陆闻舟开口,像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嗓音低沉,“听谢柏泽说蝉衣巷有家甜品店的老板娘是个甜妹,死缠烂打非要让我来见一见,我看看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甜?”
棠果的眸中闪烁着尴尬之色,“我就…”
一句话还没有被完整的说出来,陆闻舟就欺身压了过来。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紧紧的贴向自己。
棠果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仰头承受着男人霸道的吻,陆闻舟像是要把棠果揉进他的身体里。
一阵撕扯过后,陆闻舟离开她的身体,整理被棠果弄皱的衬衣,他自嘲的笑了笑,“一点儿没他说的那么甜,还挺苦的。”
棠果的眼眶氤氲出泪花,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嘴角挂着一抹略显苦涩的笑容。
“陆闻舟。”她哽咽地叫他的名字,“对不起。”
一句话激起陆闻舟的怒气。
“你还敢说对不起?棠果,你还敢说?”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滴血。
棠果终于忍不住,捂着脸抖着肩膀大哭了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的落下,滴落到副驾驶的坐垫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记起最后陆闻舟给她撇过来一包纸巾,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一根烟一根烟的续着,抽到最后都止不住的咳嗽。
棠果下了车,走到她身边,胆怯地发声,“还是别这么凶的抽,对身体不好。”
陆闻舟双眸微微一沉,神情散漫慵懒,“棠小姐还是那么多管闲事。”弹了弹烟灰,将没抽完的半根烟直直的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转身背着她,漫不经心道,“想不到当年文学系的大学霸居然沦落到在这种小蛋糕店卖蛋糕。”语气中满是嘲讽。
棠果毫不在意,眼神闪了闪,“陆先生要尝尝吗?我做的应该不会太差。”
他嘴角微微一扯,发出一声冰冷的冷笑,“尝尝。”
陆闻舟背着他往前走,强硬表态,“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棠果看着男人的背影,身姿挺拔,抛去那身冷冽之气,与年少时期的他一样招人。同之前对比,现在更充满了成熟稳重的气质。
心里暗暗回答,再也不会见了。
她记得陆闻舟爱吃黑巧克力,便私心的让许梦拿一份黑巧味的蛋糕卷。
不确定他会不会吃?但就这一次,只这一次。
祝优琳双手摩挲着咖啡杯,踌躇的开口:“所以,你还喜欢他对吗?”
棠果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眼神闪过一丝暗淡,“不重要了,我们都得向前看不是吗?”
祝优琳是和棠果在工作中结识而成为朋友的,虽然祝优琳不知道她的这段过往,但能感受得到棠果很喜欢陆闻舟。
“害,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了,咱们都要向前看。”她认真的看着棠果,“不过我还是得对你说对不起,今天的事都是我擅作主张,给你添麻烦了。”
“真的没关系,你也是好心,这一切都是巧合。”说完,棠果愣住。
巧合?巧盒Sweet Book?
两人相视一笑。
回去的时候是谢柏泽开的车,陆大少爷坐在副驾驶细嚼慢咽的吃着蛋糕卷,看不出情绪。
“那个,闻哥今天的事…赖我”谢柏泽降慢了车速,“我请你喝酒吧,贵的,你想喝多少都行。”
“行啊,去Top酒吧。”陆闻舟像是没事人一样,好像刚才那些事压根没发生过。
谢柏泽听不出来陆闻舟的语气,但他没生气就好,就放一次血,谁让自己惹事儿了呢?
Top酒吧里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放肆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呈现出一片堕落的气息。
陆闻舟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主动跟谢柏泽提起了今天的事。
谢柏泽:“怎么着,闻哥,还念念不忘呢?”
陆闻舟嗤笑,“开什么玩笑,爷是那种人吗?你忘了?我是渣男。”
哈哈哈哈,谢柏泽心里嘀咕,你就表面嘴硬这么说吧。
果真,即可得到验证。
祝优琳打电话求助谢柏泽,大概情况就是祝优琳在棠果那喝酒,闹得有点吵,对面那户暴脾气的男人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现在不但要去警局捞人,棠果还被房东赶了出来。
……
陆闻舟一把抢过来谢柏泽的手机,“在那等着。”说完,捞起钥匙就走。
“喂!不是,我呢?”谢柏泽的不愿被抛到陆闻舟的身后。
就你还装渣男呢?你看看你,上一秒说不在乎,下一秒人家出事了,抛弃兄弟就直接过去了。
该说渣男的是我吧?
花我的钱喝酒,抢我的风头去救妹子,这对吗?
有的好戏看喽,看陆闻舟追妻火葬场了。
最后一口酒进肚,酒杯磕在台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谢柏泽嘴里骂道,“真行。”
“小丁,结账。”
棠果以为来的人是谢柏泽,直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苦橙香味袭来,笼罩在她的周身。
“是陆先生啊?真是好久不见了。”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看到来人后,突然起身,毕恭毕敬道。
陆闻舟向男人颔首,“嗯,来接人。”
“陆先生来接她们吗?”
“嗯。”他顿了顿,又道:“棠果和她。”
男人递给他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在这里签字就好了。”
陆闻舟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望向红脸低着头的棠果,挑了挑眉示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