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虎牙刺破下唇，血腥味与宁秋皖发间的白茶香在口腔交织。她们蜷缩在沃尔玛母婴室的隔音墙角，门外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像生锈的锯子切割着神经。宁秋皖的膝盖抵着她大腿外侧，医用绷带缠着少女被变异犬撕裂的左臂，荧绿色黏液正从纱布边缘渗出，在消毒水味中蒸腾出诡异的甜香。
"东南角通风管道。"宁秋皖突然用染血的指甲在她掌心画坐标，断裂的美甲在皮肤上刮出细小血痕，"三分钟后会涌入第二波。"她的呼吸频率稳定得可怕，仿佛胸腔里装着精密的发条装置。林婉数着腕表秒针，想起三小时前她们在冷鲜柜前挑选牛排的场景——那时的宁秋皖也是这样用指尖划过肋眼雪花纹，说着"脂肪比例27%最鲜嫩"。
货架倒塌的轰鸣如丧钟敲响。林婉将□□管探出纸尿裤堆砌的掩体，瞄准镜里映出保安老张腐烂的面孔。他的左眼球垂在颧骨上晃动，颈椎以反关节角度扭曲，挂着半截爱马仕领带——那是他女儿送的六十岁生日礼物。扳机扣动的刹那，宁秋皖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第三节脊椎骨，入射角32度。"子弹穿透腐肉的闷响中，少女的唇贴上她汗湿的耳廓，"看，像不像打碎南瓜派？"
腐血溅在婴儿奶粉罐上，宁秋皖用□□撬开金属盖，将粉末撒向通风口。"乳糖分子遇高温会结晶..."她点燃Zippo打火机抛向粉尘，爆炸的气浪掀翻整排购物车。火光中，林婉看见少女锁骨间的衔尾蛇刺青正在蠕动，荧绿色的鳞片折射出DNA链状的光斑。
她们在燃烧的薯片货架间奔逃。宁秋皖的高压电绞索在尸群中甩出蓝紫色电弧，烧焦的皮肉味混着乐事烧烤味膨化食品的香气，形成某种荒诞的嗅觉风暴。当某个穿着圣诞老人装的丧尸扑来时，林婉的军刺精准贯穿其太阳穴——这个角度是宁秋皖两周前在牛排刀使用教学时示范的。
"小心！"宁秋皖突然拽着她滚进冰柜。玻璃门闭合的瞬间，变异犬的利爪在表面划出刺耳尖啸。黑暗中，林婉的手掌压在少女胸前的弹匣包上，能感受到439次/分钟的心跳频率——这是她前世在实验室看到的心肺复苏数据。宁秋皖的牙齿轻轻啃咬她喉结："姐姐的肾上腺素值超标了哦。"
冷藏室的低温让呼吸凝成白雾。宁秋皖用口红在结霜的玻璃上画城市下水道地图，鲜红的线条逐渐勾勒出实验室通风系统的轮廓。"病毒是从这里泄露的..."她的指尖突然顿住，在某个交叉点反复描摹，"也是你为我庆生的地方。"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林婉看见穿白大褂的自己站在培养舱前，舱内悬浮着宁秋皖苍白的躯体。生日蜡烛插在灭菌器上燃烧，警报灯把"实验体439号"的标签染成血色。这个画面与眼前少女锁骨间蠕动的刺青重叠，令她太阳穴突突跳动。
"该走了。"宁秋皖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林婉唇上，"我的血里有定位信息素。"她踢开冰柜门的动作像芭蕾舞者般优雅，暴露在外的丧尸群却如遇天敌般退散。林婉尝到血液中的苦杏仁味——这是□□的味道，却在少女体内呈现出诡异的甜。
她们踩着融化的巧克力浆突入仓库。宁秋皖用棒球棍击碎消防栓，水流裹挟着MM豆形成彩色屏障。"红黄两色含柠檬酸..."她在水幕中转身微笑，"能暂时干扰丧尸的嗅觉神经。"这个化学知识是她昨天早餐时涂在吐司上的果酱成分分析。
阁楼天台的铁梯锈迹斑斑。宁秋皖攀爬时露出后腰的条形码，激光防伪标志在月光下闪烁——林婉前世亲手烙下的实验编号清晰可辨。当她们翻越护栏时，少女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听，这是为你重新设计的心跳频率。"
尸潮在楼下汇聚成黑色河流。宁秋皖从战术背包掏出无人机，机翼上绑着浸透香草精的布条。"这是你最喜欢的蜡烛味道..."她点燃引信，飞行器拖着焰尾撞向加油站。爆炸的火光中，无数燃烧的丧尸如堕落的火烈鸟坠入泳池，蒸腾的水雾里浮现出虹彩。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林婉的质问被热浪扭曲。宁秋皖正在用腐血在天台地面绘制化学公式，闻言抬头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因为姐姐在439次轮回里，每次都会爱上正在腐烂的我啊。"
晨光刺破浓烟时，直升机桨叶的轰鸣从云端传来。宁秋皖突然将染血的日记本塞进她防弹衣夹层，扉页上密密麻麻的"正"字记录着每次轮回的死亡日期。少女退向天台边缘的动作像在跳华尔兹，背后的衔尾蛇刺青完全蜕皮显现出生物芯片的冷光。
"这次要好好活着..."宁秋皖仰面坠入尸群的姿态宛如献祭，"直到我们在第440次轮回重逢。"她的白裙在风中绽成百合，坠地瞬间引发的电磁脉冲波令所有丧尸静止。林婉腕表的439倒计时归零重启，鼻腔残留的苦杏仁味突然化作宁秋皖常用的白茶香水味。
当救援绳索扣上腰间时，林婉摸到战术口袋里的金士顿U盘。在即将关闭的机舱门前，她最后回望化作火海的城市，恍惚看见某个穿白裙的身影在烈焰中向她举起三根手指——这是她们初见时猜拳游戏的约定手势。
好久没更了，更多一点这次[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血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