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站在府邸门口,抬头望了望天色。秋日的北京城,天空湛蓝如洗,几缕薄云悠然飘过,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带着几分暖意,却也夹杂着秋风的凉意。
街道两旁的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偶尔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落,轻轻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远处的胡同里,传来小贩悠长的叫卖声:“糖葫芦——糖葫芦嘞——”声音在秋风中显得格外清亮。
她今日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头戴一顶轻纱帷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阿兰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绣花荷包,里面装着银票和一些碎银子。
“福晋,马车已经备好了。”阿兰轻声提醒道。
琪琪格点了点头,迈步上了马车。车夫轻轻挥动鞭子,马车缓缓驶出府邸,朝着京城最繁华的街市而去。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秋日的阳光洒在青灰色的砖墙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街道两旁的建筑多是青砖灰瓦,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间透出几分古朴的韵味。偶尔有几座高大的牌楼矗立在街口,上面刻着“忠孝节义”之类的字样,显得庄严肃穆。
琪琪格掀开车帘一角,目光在街道两旁的铺面上扫过。
她今日出来,是为了寻找一处合适的铺面,准备开一家玻璃坊。自己虽有些陪嫁,但坐吃山空,要不想以后捉襟见肘,她必须尽快开源才是。
“阿兰,先去东市看看。”琪琪格吩咐道。
“是,福晋。”阿兰应声,随即对车夫说道,“去东市。”
马车在东市口停下,琪琪格下了车,带着阿兰缓步走在街道上。东市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绸缎庄、珠宝铺、茶楼酒肆应有尽有。
上午的阳光洒在街道上,映得青石板路面泛着微微的光泽。街道两旁的商铺门前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的用红漆写着“百年老字号”,有的则用金漆描着“天下第一绸缎庄”,显得热闹非凡。
琪琪格的目光在一家家铺面上停留,心中暗自盘算着。她的脚步停在一家正在招租的铺面前,抬头看了看那青砖灰瓦的建筑,门面宽敞,飞檐翘角,显得颇为气派。
门口挂着一块“招租”的木牌,木牌上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显然这铺面已经空置了一段时间。
“福晋,您看那家铺面如何?”阿兰指着那家铺面说道。
琪琪格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铺面的主人是个中年男子,见有人过来,连忙迎了上来:“这位夫人,可是要租铺面?”
琪琪格微微点头,语气淡然:“你这铺面租金多少?”
中年男子暗暗打量了下,见这位夫人身着旗装,上好的绸缎料子,头上的金银珠玉各色辉映。
笑道:“夫人,这铺面位置好,租金自然不便宜。一年五百两银子,您看如何?”
琪琪格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五百两?你疯了?”
又撇了撇嘴:“别看着姑奶奶我穿金戴银,就想狮子大开口,你这铺面虽位置不错,但也不值这个价。”
中年男子见琪琪格语气不善,连忙解释道:“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东市的铺面向来紧俏,五百两已经是良心价了。您若是诚心要租,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阿兰低声在琪琪格耳边说道:“福晋,奴婢前几日打听过了,这附近的铺面租金大多在三百两到四百两之间,五百两确实有些高了。”
琪琪格点了点头,转身对那中年男子说道:“你这铺面租金太高,最多出三百五十两。”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连忙摆手:“夫人,三百五十两太低了,这铺面可是繁华地段,四百五十两,您看如何?”
琪琪格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繁华地段?你这铺面位置不错,但也空了蛮久了吧。三百五十两,你若愿意,咱们现在就签三年契。若不愿意,我另寻他处。”
中年男子见琪琪格态度坚决,心中有些犹豫。这铺面确实已经空置了几个月,再拖下去,损失更大。他咬了咬牙,最终点头道:“好,三百五十两就三百五十两,夫人爽快,咱们这就签契约。”
琪琪格微微一笑,转身对阿兰说道:“阿兰,去叫虎子来。”
虎子二十出头,是琪琪格的领头护卫,长的又高又壮,自来忠心耿耿,又是从小在家里养大的,出嫁时阿玛舍不得他,可比舍不得自己多。
阿兰点头,先去叫了虎子,再从荷包里取出银票,递给虎子。
虎子听完吩咐点点头,拿上钱和那中年男子去衙门签契约不提。
琪琪格带着阿兰和几个护卫站在街道上,望着那新租铺面,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得她的身影格外修长。街道两旁的槐树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她的计划低声喝彩。
“阿兰,回去后你去找几个可靠的工匠,把这铺面重新装修一番。另外,再给阿玛去信,让他再给我派几个得力的管事来。”
说起这位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中满是气愤:“小气鬼,不过就带几个护卫,牵几匹马,带他几条狗而已。还追出二十里地把狗抢回去了。连管事也不给我带。他知不知道我在北京受什么样的欺负?”
阿兰面上点头,心里却发苦,那是几匹吗?带了五十匹骏马,二十条正当壮年的猎犬,郡王追来只给留下十匹马,其他全带走了。就着您还敢打皇子,这要真全带来,怕是敢造反。
嘴上赶忙应下:“是,福晋,奴婢这就去办。”
琪琪格点了点头,“走吧,回府逗狗去。”琪琪格声音轻快说道,几个迈步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东市,琪琪格坐在车内,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繁华的街市。
“这北京城什么都好,就是人不怎么样!”琪琪格放下车帘,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福晋,可不敢乱说啊!”阿兰赶忙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
心中又暗暗嘀咕,该死的封建王朝,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总有一天喜迎人民子弟……反封建斗地主,打倒爱新觉罗帝国主义。什么?我活不到那天?那算了,躺平吧!
马车缓缓驶向府邸,琪琪格的心中却已经开始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抢地主,抢地主。哈,好牌,看我这把打你们个春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