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要像子涵那个家伙说的那样,趁着上厕所的机会过去看吗?
这不太好吧!
万一祝闻声没有那么大,反而一直因为这件事而自卑呢?
他也不可能把恋爱协议撕掉,跟祝闻声说自己是因为这个而解约的啊!
不过……陶真忽然想起了今天祝闻声穿的那条黑金色的运动短裤。
光从那里看的话,好像,不用太担心呢。
等等!
怎么真的被绕进去了!他们根本就没商量过体位的问题,他怎么就默认自己是下面那个了?万一祝闻声其实对男人硬/不起来,根本当不了1……
陶真狠狠地拍了拍脸,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念头从脑海里驱逐,红着耳朵吃完了一海碗的饺子,洗漱完上床,强迫自己关机,忘掉这方面的事。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顺丰空运已经把他昨晚寄的快递都安全送到了几人的手上:佟夏和顾行舟两人昨天就知道了礼物的存在,今天一收到,就笑嘻嘻地在群里分享了起来;陶大俊却对这事儿一无所知,一收快递就结结实实地愣在了办公室里。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惹儿子生气发过去的零花钱,又被儿子换成了礼物送了回来。
陶大俊一张老脸喜得通红,感性地抹了两把眼泪,一边给陶真卡里打钱,一边系上了新皮带在食堂里招摇过市,在一众员工的吹捧中都快飘飘然了。
徒留叼着牙刷的陶真对着银行卡入账五十万元的信息一脸懵。
他爸那条皮带打完折统共就买了五千,他爸给他打这么多钱干什么?
陶真一脸茫然,揉了揉一头乱得像鸟窝的灿金色发丝,刚准备给他爸还回去点,就忽然接到了一个林曼妙女士的电话。
他霎时清醒了,飞速咕噜咕噜地漱口,又清了清嗓子,变换了几次音调,才笑眯眯地摁下了接通。
“喂,妈妈!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呀,你吃过饭了嘛?”
优雅婉转的女声响起,带了些许严肃:“小真,妈妈吃过了。我今天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你给我寄的吗?”
陶真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扣住了自己的衣摆:“嗯,是……”
“谢谢小真在外面还想到妈妈,”林曼妙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妈妈平常用不到这些,你和你爸爸总替我买这么多,很多摆着都过期了。适度的享受是可以的,但我们不能铺张浪费,知道吗?”
可导购说那套彩妆是新品,只有在南城才能买到,所有女人都会喜欢的。
陶真垂下眼,攥住那块被揪成咸菜的布料:“知道了……”
林曼妙听出陶真的语气不对,也不自觉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要陶真把东西退回去的话,只是叹息了两声,嘱咐他一个人在南城也要早睡早起、生活规律。
她说什么,陶真都乖乖地听着、应着,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只有她小腿高,却咿咿呀呀地缀在她屁股后面唱歌的小糯米团子。
眼巴巴的,好不可怜。
林曼妙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语气那么严厉了。
通话结束前,她温柔地哄他:“好了,妈妈要去工作了。下次巡演很有可能会回内陆,到时候来看妈妈,好不好?”
陶真松开了T恤下摆,勉强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提起精神:“嗯!好!妈妈……”
他话音未落,那头却忽然有人着急忙慌地喊了一声“林姐”。
林曼妙立刻“哎”了一声,来不及再跟陶真说一声再见,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陶真垂下眼,盯着那短暂的通话记录看了几秒,在心里把下半句话补全了。
“妈妈工作辛苦了,我爱你哟。”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所以不是故意要忽略我的,没关系。
你在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和梦想奋斗,我很高兴,也很崇拜你。
真的。
过了好半晌,陶真才慢吞吞地把牙刷放回牙杯,伸手掬了几捧清水,浇了浇红彤彤的眼睛。
他擦了擦手,打开了收藏夹里林曼妙剧团的演出录播,熟练地拉动了进度条,跟着唱了好几首歌曲。
很奇怪,艺考落榜的少年,歌声竟然相当出色。
他一个人流畅顺利、投入享受地歌唱着,声音清朗而嘹亮,回荡在浴室内,好似黄莺出谷,婉转悠扬,颇有几分林曼妙的气质,唱得极好,极动听。
-
八月的尾巴悄然无声地溜走了,燥热炎炎的南城也在一场雨后忽地降温。
迎新会开始前,陶真被学姐拉到了一个国际部大一新生的大群里。群里的气氛很融洽,大家都聊的很火热,他也认识了不少同一个班级的新朋友。
大家都很热情,而且很有礼貌,相处起来特别舒服。
奇怪的是,当陶真偶尔提到与他不在同一个班的吴斌等人时,他们则会沉默几秒,陷入一个有些微妙的状态。
陶真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这几天,吴斌几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微信不发消息,酒吧也不去了,更不会拉着他说某某奢侈品的新品好看,反而脸色难看,极为忙碌的样子。
若是佟夏和顾行舟这样,陶真肯定得冲去他们家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可回想起吴斌那时不时打量和试探的眼神……陶真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那么热情,只礼貌地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他。
一场雨落,打碎了一地嫣粉的紫薇花。
雨过天晴后的傍晚时分,迎新会即将开始。
陶真约了车去Light酒吧门口,在等待祝闻声出来时,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佟夏和顾行舟这两个损友这些天反复调侃他的虎狼之词,脸颊的温度渐渐上升。
在胡思乱想之前,他赶快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正了正自己印满了古驰LOGO的花衬衫,又掸了掸笔直的裤腿,借着光,端详了一下自己雪亮的小皮鞋。
嗯,很不错。
一看就很有金主风范。
陶真抬起脸,对着车窗的反光嘿嘿笑了。
祝闻声出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金发少年湿漉漉的小狗眼弯着,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很乖,也很可爱。
他心里不自觉地一动,喉结也上下滚了滚,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开了车门。
“祝闻声,你来啦!”陶真亮起了眼睛,把他拉进来,没忍住顿了顿,“你没有穿我送给你的那件芬迪衬衫吗?”
黑发黑眸的俊美少年在身旁坐下,带来了一阵浅淡的药物味,大约是跌打损伤膏。
他身上又多了些伤口,被黑色连帽衫和黑色长裤罩着,整个人看起来休闲而冷淡。
“嗯。”祝闻声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
陶真略微有点失望,可又很快哄好了自己。
算了算了,也许祝闻声就是不适应穿那种衣服呢?
说好了要尊重祝闻声本人意愿的,他可不能反悔。
“没关系,不穿就不穿吧,”车辆启动,陶真也重新笑起来,“等下我们去迎新会,你不要紧张,其实就是普通的聚会,看看表演吃吃东西什么的……”
祝闻声又嗯了一声。
他也是南城大学的学生,只不过比陶真大了一级,开学大二。
迎新会是国际部的传统,本部是没有这项活动的,况且他在学校里向来低调,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倒不是很担心到时候被熟悉的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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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嘲笑”。
车辆很快就在宴会厅外停下,司机跟随指令去泊车,他们二人则一起进入了会场内。
刚下完雨,空气还很清新,室内也布置了鲜花,充满了淡淡的香氛味。
柔软的地毯铺满了全场,一张张摆满了餐点的西式长桌整齐地摆列,已有不少人笑着在其中穿梭交谈。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倒真有几分高端聚会的意思。
会场内设置了签到处,陶真作为学生去那里登记了一下同伴的身份,顺路碰见了自己新认识的同班同学们,不自觉地跟他们聊起天来。
祝闻声则无所事事地站在不远处等待。
等了太久,有点无聊,他才收回了落在陶真身上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几个负责签到的学生聚在一块看着手里的表格名单,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不对:
“吴斌一群人都还没来诶,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一人没忍住皱了皱眉:“不了吧,我估计他们今天是不会来了。你不知道前两天出的事吗?”
“嗯?我知道啊,不就是他们打肿脸充胖子欠钱不还、穿fake、勾搭高中学妹失败所以恼羞成怒……被人挂到表白墙,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嘛,”那人笑着摇摇手,“他们这些人脸皮很厚的,这些事又不会让人退学,怎么可能会不来这种迎新会啊,那不是更证明网上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吗?”
“噗哈哈哈啊,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们一群人又聚在一块就着吴斌等人翻车的细节聊了起来,说到他们偷偷摸摸地借着隔壁桌的包连拍了九宫格的炫耀照片时更是笑得前仰后俯。
祝闻声听了一耳朵,眉宇间漠然的神色也略微松了些,点开跟朋友赵钊的聊天页面上下划了划,果不其然看见了众人聊的内容。
赵钊办事还挺靠谱,每一桩笑料都很锤。
“哎哟不行了真的是笑死我了……所以要不要打电话啊,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当面看他们乐子了。哎,我们这儿谁跟他们熟悉一些?”
“陶真吧,不过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吴斌他们这事儿呢,”一人叹了口气,“他人挺好的,但先认识了吴斌那几个傻逼……我们跟他说这些,总像是在背后嚼舌根。”
“嗐,我懂。那我们要喊陶真去给吴斌他们打电话吗?”
“唔……喊吧!反正陶真还没跟他们撕破脸呢。”
“嗯嗯,那我们就看他们过不过来。不过来的话,就顺便跟陶真说一下吴斌他们的事……”
他们聊天的声音渐弱,抬起目光在人群里逡巡。
祝闻声收起了手机,不自觉地快走了两步,挡在了他们和陶真之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他本来的计划同这些人说的不谋而合。
但这一刻又忽然反悔了。
直面吴斌,给这种背刺自己的朋友打电话……知道真相后,陶真或许会很伤心的。
所以,还是由自己直接告诉他吧。
刚好,他也想跟陶真澄清两人之间的误会,结束这段荒谬的包/养玩笑。
“陶真,”祝闻声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里握住了陶真的手腕,拉着他走了出来,“跟我去一趟卫生间,我有话跟你……”
陶真正聊得开心呢,骤然被一只滚烫粗粝的大手抓住,跌跌撞撞地出来,有点懵。
反应了几秒,他又忽然听见了一个关键词,脸“腾”地一下红了。
去、去哪儿?
卫生间??
婴儿手臂、粗壮青筋……
“不、不行,”陶真手忙脚乱地挣开祝闻声,涨红了脸,粗声粗气地说,“这不合适,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