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跟陈妙梦说过,今天会有不少工人来拿药、看病,得回去帮忙。
刚走到临时医务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推开门一看,陈妙梦正在给一个工人拿药。
林含巧站在一旁帮忙递东西,王杰则坐在诊疗桌旁。
面前坐着一个咳嗽不止的工人,手里拿着听诊器,正在认真地给病人检查。
看到易平进来,陈妙梦笑着说。
“你回来了?刚才来了好几个工人,有感冒的,有崴脚的,王杰正试着给病人看病呢。”
易平点了点头,走到王杰身边,看着他给病人检查。
王杰放下听诊器,又问了病人几个问题。
咳嗽多久了、有没有发烧、有没有痰,然后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了几种药,递给易平。
“易科长,您看看,我觉得用这几种药合适。”
易平接过处方笺,看了一眼,点头说。
“不错,诊断得很准确,用药也没问题。”
说完,又随手拿笔改了一处药。
王杰接过处方笺,仔细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川贝枇杷膏对痰湿咳嗽效果确实更好,我光想着止咳了,没考虑到化痰的问题。
易科长,您这一改,真是对症下药了!”
他心里对易平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在大医院的时候,老医生们都喜欢藏着掖着。
生怕别人学会了抢自己的饭碗。
哪像易平这样,毫无保留地指点他。
易平笑了笑。
“刚接触临床都这样,多积累经验就好了。
你去把药单给陈护士,让她给病人拿药,再跟病人说说用药的注意事项。”
“好!”
王杰高兴地答应着,拿着处方笺走到陈妙梦身边,跟她一起给病人拿药。
还耐心地跟病人讲解怎么吃药、饮食上要注意什么。
病人走后,又进来一个工人,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
易平看了一眼,对林含巧说。
“你给病人量个体温,再测个血压,我看看情况。”
林含巧连忙拿出体温计和血压计,小心翼翼地给病人测量。
王杰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地记着笔记。
他知道,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得好好把握。
易平给病人做了检查,判断是急性肠胃炎。
“给病人打一针阿托品,缓解腹痛,再拿点诺氟沙星胶囊,让他回去按时吃。”
林含巧点点头,熟练地配药、打针,动作虽然还有些生涩,但已经比昨天熟练多了。
易平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暗暗点头。
林含巧学得很快,再练一段时间,就能独立处理常见的小病了。
下午的时候,又陆续来了几个工人,有感冒发烧的,有跌打损伤的,易平都一一做了处理。
偶尔也会让王杰和林含巧试着操作,再在旁边指点他们。
王杰进步很快,对常见疾病的诊断和用药越来越熟练;
林含巧也渐渐掌握了打针、输液的技巧,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
快下班的时候,临时医务室终于安静下来。
王杰收拾好诊疗桌,走到易平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易科长,今天谢谢您的指点,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以前在大医院,老医生都不愿意教我,您却这么耐心,我......”
“不用客气,”易平打断他的话,笑着说,“咱们都是同事,互相学习是应该的。
你基础不错,又肯学,好好努力,以后肯定能独当一面。
咱们医务室以后病人会越来越多,我也需要你们能帮我分担压力。”
王杰连忙点头.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以后尽量帮您多分担!”
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易平好好学医术,不辜负易平的信任。
易平看着王杰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打算.
王杰这个人踏实、肯学,又有西医的基础,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中医针灸的门道多,还需要灵气辅助,别人学不会.
但西医的诊断和用药技巧,他可以教给王杰。
以后医务室稳定了,王杰能独立处理普通的疾病,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研究中医。
或者处理更复杂的病症,也能多抽出时间陪陈妙梦。
陈妙梦和林含巧也收拾好了东西,林含巧走到易平身边。
“易科长,您的办公室已经打扫干净了,桌椅和文件柜也都摆好了,您明天就能用了。”
“辛苦你们了。”易平笑着说。
“时间不早了,咱们下班吧,明天还要早起,看看雷师傅他们砸墙的情况。”
四人锁上临时医务室的门,一起朝着轧钢厂门口走去。
路上,陈妙梦小声问易平。
“今天许大茂找你,是不是为了他那不孕的病?”
易平点头,从内兜掏出一沓崭新的钞票,递到陈妙梦面前。
正是许大茂给的 200块诊费,用橡皮筋扎得整整齐齐。
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把钱给我了,你收着。”
陈妙梦愣了一下,没伸手接,反而抬头看他。
“你把钱给我干什么?家里的钱不一直是你管着吗?”
“以后咱们家你管钱。”
易平把钱塞进她手里。
“想买什么就买,不用跟我商量。
咱们现在日子好了,也该让你手里宽裕些。”
陈妙梦捏着那沓钱,指尖能感受到钞票的质感,心里瞬间暖烘烘的。
20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生活费。
易平说给就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钱,又抬头看易平温柔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自己真是掉进福窝里了,能嫁给这么疼自己、信任自己的男人。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易平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侧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今晚秦京如会过来,我先给她‘调理’,明天再应付许大茂。”
陈妙梦点了点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没半点生气的样子。
“你啊,也就对许大茂这么‘坏’。
换做别人,我肯定觉得缺德。
可他那样的人,受点折腾也是活该。”
她想起之前许大茂和刘光齐总在背后盯着自己看。
还偷偷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心里就一阵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