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拿起房契看了看,又放回桌上,语气肯定。
“落户的事,我能帮你办。
你把材料准备好,我明天去跟户籍科的老李打个招呼。
他跟我是老熟人,这点小事还能办。
不过你得注意,别声张,悄悄办就行。”
“谢谢您,肖姨!”
易平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肖姨有办法。
肖姨在街道办当科长多年,人脉广,办这种事比他自己跑要快得多。
“跟我客气什么,”
肖姨笑了笑。
“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我们说,别自己扛着。”
“我知道。”
易平点头,心里暖暖的。
陈所长和肖姨,是真心把他当家人看待。
三人又在书房里聊了会儿,陈所长话锋一转,问起易平对当下局势的看法。
“现在各厂都在抓革命、促生产。
可也有不少地方在乱抄家、乱批斗,你觉得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易平心里一动,知道陈所长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未来的走向,却不能说得太透,否则就太逆天了。
他斟酌着开口。
“陈叔,我觉得这种混乱不会持续太久。
现在国家需要发展生产,需要稳定,乱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上面肯定也注意到这些问题了,早晚要出台政策整顿,只是时间问题。”
他顿了顿,又补充。
“咱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保护好身边的人,别被卷入没必要的纷争。
不管局势怎么变,有本事、踏实做事的人,总能站得住脚。”
陈所长点点头,眼里带着赞许。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外面怎么乱,我都把派出所的工作做好。
保护好辖区的老百姓,这就够了。”
肖姨也跟着说。
“街道办这边也是,尽量帮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大家日子过好了,才是真的好。”
三人又聊了会儿家常,直到晚上九点多,易平才起身告辞。
陈所长送他到楼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落户的事你放心,肖姨会办好的。
周末去王副部长家,别紧张,跟平时给我看病一样就行。”
“我知道,谢谢陈叔。”
易平点头应下。
...
...
他推着自行车走在胡同里,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想着落户的事有肖姨帮忙,心里踏实不少,索性把自行车收进空间。
反正回去也没什么急事,不如慢慢走,琢磨琢磨接下来的计划。
正琢磨着,一阵嘈杂声顺着风飘过来。
断断续续能听见“快送医院”“有没有医生”的呼喊。
易平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
声音不是从这条胡同传来的,像是从两公里外的方向飘过来的。
他启动透视异能,目光穿透层层院墙,很快锁定了声源处:
一处熟悉的院子外围了不少人,挤得水泄不通。
院子门口还躺着个老人,正浑身抽搐,情况看着紧急。
等看清那院子的模样,易平心里一动。
这不是之前用透视扫到的、狗洞下面藏着坛子的那个院子吗?
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进去,没想到今天送上门来个机会。
他没犹豫,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心里盘算着。
先救人,再趁机看看院子里的情况,要是方便,正好把狗洞下的藏货取了。
十分钟后,易平到了那处院子外。
围着的人大多是附近的邻居,有穿工装的工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
还有几个半大的小子,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刘大爷怎么突然抽风了?”
“快喊救护车啊!”
“救护车哪有那么快!附近有没有医生啊?”
“让让,我是医生!”
易平挤到人群后,声音不大,却带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自动让出一条路。
易平快步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
老人躺在地上,眼睛翻白,嘴角吐着白沫,四肢还在抽搐,一看就是羊癫疯急性发作。
这种病发作时要是没人急救,很容易窒息,耽误不得。
“这么年轻,是医生吗?”
有人小声嘀咕,眼神里带着怀疑。
“别是江湖郎中吧?”
“就是,还是等大医院的医生来吧,别给治坏了!”
旁边一个妇人附和,显然更信任正规医院的医生。
易平没理会这些质疑,双手快速解开老人的领口。
又把老人的头偏向一侧,防止呕吐物堵塞气管。
接着从帆布包里拿出银针盒。
这是他随身携带的,方便处理急诊。
他捏起一根银针,快速刺入老人的人中穴、合谷穴和太冲穴。
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针尾缓缓渗入,老人抽搐的幅度渐渐变小,白沫也不吐了。
没过五分钟,眼睛慢慢恢复了神采,虽然还很虚弱,却已经能认出人了。
“刘大爷,你感觉怎么样?”
易平拔出银针,声音放得温和。
老人喘着气,声音沙哑。
“好......好多了,刚才......刚才突然就抽了,吓死我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叹。
“真管用啊!这医生本事大!”
“比大医院的医生还快!”
“刘大爷总算没事了!”
易平刚想扶老人起来,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是大医院的医生到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跑过来。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文质彬彬,却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
“病人在哪?谁是家属?”
“在这儿!”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指着地上的老人和易平。
金丝眼镜医生走到近前,看见易平手里的银针,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不屑。
“你用针灸治的?
这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要是病人出了后遗症,可别赖到我们医院头上!”
他在市一院当医生,平时最瞧不上这些“土方法”。
觉得只有西药和手术才是正规治疗,针灸就是江湖骗术。
而且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怎么看也不像有经验的医生,说不定就是个半吊子。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