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刚落,易平就收拾好帆布包往厂外走。
他没直接回四合院,而是绕到街角的“便民餐馆”。
这家餐馆的红烧肉和香酥鸡做得地道,他提前跟老板订了四个硬菜,这会儿正好打包。
老板见他来,笑着递过油纸包。
“易医生,您订的菜都好了,还热乎着呢!”
在轧钢厂附近,易平的名声早就传开了。
老板也知道他是个靠谱的医生,平时多了几分客气。
“谢了。”
易平接过菜,又去隔壁的供销社买了两斤水果和一瓶汾酒。
肖姨和陈所长爱喝点小酒,带瓶酒过去,显得更亲切。
六点多,易平推着自行车到了街道办门口。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作人员陆续出来,易平一眼就看见肖姨。
她穿着件深蓝色的干部服,手里拎着个布包,正跟同事说着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肖姨。”
易平走上前打招呼。
肖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来。
“易平?你怎么来了?”
周围几个同事好奇地打量着易平,眼神里带着探究。
肖姨在街道办是出了名的稳重,很少有人这么晚来等她。
而且这年轻人长得精神,看着就不一般。
又推着自行车,肯定工作也不差。
“有点事想麻烦您,”
易平晃了晃手里的菜和酒。
“顺便买了点吃的,想陪陈叔喝两杯。”
“哟,这是谁啊?肖科长,你家侄子?”
一个女同事笑着打趣,眼神里满是好奇。
肖姨笑着点头。
“是我远房侄子,来城里办事,顺便来看看我。”
她没多解释,跟同事们打了招呼,就和易平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街道办门口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也没在意背后同事的讨论。
毕竟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想说什么说就行了。
两人沿着胡同慢慢走,自行车的铃铛偶尔响两声。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很舒服。
肖姨没急着问易平的事,反而聊起家常。
“迟迟和君君昨天还念叨你呢,说易平哥哥什么时候来陪他们玩。”
“这不是来了嘛,”
易平笑了笑。
“今天买了他们爱吃的红烧肉,保证让他们吃个够。”
肖姨看着他手里的菜,眼里带着暖意、
“你有心了,每次来都不空手。”
她知道易平不是个虚情假意的人。
每次来都是真心实意地看望他们,这份情谊很难得。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到了陈所长家楼下。
刚上楼,就听见隔壁屋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这年头电视还是稀罕物,陈所长家是因为工作原因,也分到一台黑白电视。
肖姨打开门,屋里没人,她笑着说。
“老陈去接孩子了,应该快回来了。
你先坐,我去把菜摆好。”
易平应了声,帮忙把菜端到餐桌上。
红烧肉油光锃亮,香酥鸡金黄酥脆,还有炒青菜和豆腐汤,满满一桌子,看着就有食欲。
他又把水果洗好放在盘子里。
刚收拾完,门口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陈所长带着迟迟和君君回来了。
“易平哥哥!”
两个孩子看见易平,立马丢下陈所长,扑到他身边,君君还抱着他的腿。
“你怎么才来呀?我们都等你好几天了!”
“想我了?”
易平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
“给你们带了水果糖,吃完饭再吃。”
陈所长看着桌上的菜,愣了一下。
“你这小子,又破费了。”
他跟易平早就熟络得像一家人,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应该的,”
易平递过酒。
“买了瓶汾酒,今晚陪您喝两杯。”
肖姨在一旁笑着说。
“正好今晚不用做菜了,咱们赶紧吃饭,别让孩子饿坏了。”
饭桌上,迟迟和君君围着易平,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趣事.
君君说她得了小红花,迟迟说她算术考了满分.
易平耐心听着,时不时夹菜给他们,逗得孩子哈哈大笑。
陈所长和肖姨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也暖暖的.
每次易平来,家里都会热闹好几分。
吃完饭,肖姨收拾碗筷。
易平陪着陈所长在客厅看电视。
迟迟和君君被肖姨催着回房间写作业。
等肖姨收拾完,三人一起走进书房。
书房里摆着个旧书架,上面放着些法律和历史类的书籍。
还有个旧书桌,是陈所长平时看文件的地方。
肖姨关上门,才开口问。
“易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她知道易平不是随便上门的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易平从帆布包里拿出用油布裹着的三份房契,放在桌上。
“肖姨,陈叔,我昨天买了三处院子,想麻烦您帮忙落户在我名下。
之前聋老太太的房子,就是您帮忙办的,我知道您有办法。”
“买了三处院子?”
陈所长愣了一下,拿起房契翻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你用什么买的?现在这形势,私人买卖院子风险很大。
而且你要这么多院子做什么?”
“用小黄鱼买的,”
易平没隐瞒。
“东边和南边的二进院,各两根小黄鱼;
西边的三进院,三根。”
至于用来做什么,他倒是没提。
他顿了顿,看着陈所长和肖姨,语气认真。
“陈叔,肖姨,我知道现在私下买卖院子不合规。
但我敢肯定,以后肯定会有大变化,房子买卖早晚会合法合规。
现在用小黄鱼买院子,看似冒险,可再过几年十年。
说不定两根小黄鱼都买不到一间房,这些院子以后会供不应求。”
作为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易平清楚地知道。
未来几十年,京城的房价会涨得有多离谱。
现在买下这些院子,不仅是为了当下的需求,更是为了长远的打算。
陈所长放下房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他知道易平不是个冲动的人,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而且他也隐隐觉得,现在的局面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早晚要变。
只是没想到易平会这么肯定。
“风险太大了,”
陈所长还是有些担心。
“要是被人举报,不仅院子保不住,你还得惹麻烦。”
“我有分寸,”
易平笑了笑。
“院子都在相对清静的胡同,平时没人注意,而且我会尽快把手续办齐。
只要落了户,就安全多了。
陈叔,您要是有闲钱,也可以考虑买一两处院子,以后肯定不会亏。”
陈所长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我手里没那么多钱,而且家里也用不上这么多院子。
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要是有机会,我和你肖姨会考虑考虑。”
至于易平为什么有钱,他不想深究。
易平为人如何他还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