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对戴科长说。
“把老人家衣服解开吧,我先给老人家扎几针,能让她缓过来些,后续得半个月扎一次,中间让她喝点中药,少折腾。”
戴科长连忙点头,和怀孕的儿媳往外退。
“我们在外面等,不打扰你。”
易平关上门,从帆布包里拿出银针盒,在酒精灯上烤了烤。
他选了百会、关元、足三里还有别的几个穴位。
这几个穴位能补气、固本,适合老年人。
针尖刚碰到戴母皮肤,他就悄悄释放了五分灵气。
不能太多,老人家身体虚,受不住。
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银针渗入穴位。
戴母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喉结滚了滚,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唧。
易平指尖捻转针尾,又加了两分灵气,看着老人家的呼吸渐渐平稳些,才松了口气。
这灵气才是关键,寻常针灸顶多让老人家舒服片刻,有灵气加持,才能真的撑半个月。
扎完针,他把银针小心拔出来,用酒精棉擦了擦老人家的手,又盖好被子。
“老人家现在能维持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来扎一次。
只要中间别受凉、别断了营养,撑到孩子出生没问题。”
他刚打开门,戴科长就凑上来,紧张得声音都哑了。
“怎么样?我妈她......”
“缓过来了,”
易平往屋里指了指。
“能听见你们说话,别大声吵她。”
戴科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果然见他妈眼皮动了动,嘴唇翕了翕。
连忙凑过去,声音放得极柔。
“妈,我是小戴,我请了医生来给你看了,你能听见不?”
戴母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浑浊,却往戴科长的方向转了转。
嘴里含糊着:“孙......孙儿......”
戴科长赶紧把刘丽丽拉过来,让她凑近床边。
“妈,你看,丽丽在这儿,孩子也在,等孩子出生,就让你抱。”
刘丽丽挺着肚子,轻轻碰了碰戴母的手。
“奶,孩子刚才还踢我呢,他也盼着见你。”
戴母的嘴角好像牵了牵,又闭上眼睛,呼吸比刚才平稳多了。
戴科长红着眼眶,拉着易平往外走。
从抽屉里摸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几张大团结,往易平手里塞。
“易医生,这是诊疗费,你别嫌少,要是不够,我再去凑!”
易平没接,把布包推回去。
“先不急,我这儿以后说不定还有事要麻烦戴科长。
你在人事科,要是厂里有什么调动、评优的消息,帮我多留意着点就行。”
戴科长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点头。
“这没问题!以后厂里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要是想调岗、想评先进,我都帮你跟杨厂长递话!”
他知道易平医术好,在厂里口碑也不错,帮他说几句话,不算违规,还能还个人情。
这年头,人事科的资源金贵,能跟易平这种有本事的人交好,不吃亏。
正说着,屋里传来冯芳的声音。
“妈醒了!妈说想喝口水!”
戴科长连忙冲进去,易平也跟着往里走。
见戴母靠在枕头上,刘丽丽正用小勺子给她喂水。
戴母喝了两口,又闭上眼睛,嘴角却带着点笑意。
“易医生,太谢谢你了,”
戴科长搓着手,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妈要是能撑到孩子出生,我一定......”
“先照顾好老人家,”
易平打断他。
“记得半个月后给我捎个信,我再来。
平时让老人家少吃点,多喝温水,别让她激动。”
戴科长连连应下,送易平到楼下,还想再塞钱,被易平拦了。
“真不用,以后有机会再谢我也不迟。”
上次追查人贩子时,他用透视功能扫到好几处院墙里藏着东西。
当时忙着盯梢没细看,今儿个假都请了,正好去踩踩点。
现在街上的人不算多。
大多穿着灰、蓝、黑三色的衣裳,自行车是主要的代步工具。
偶尔能看见一辆公交车,车身上刷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
路边的供销社门口排着队,人们手里攥着布票、粮票。
这年头的货物不算丰富,大多是红糖、瓜子、花生。
还有凭票供应的猪肉,能买上两斤,就算是硬菜了。
易平走的不紧不慢,朝着胡同深处走。
四九城胡同纵横交错,不少院子挂着“已收归公有”的木牌。
也有不少大门紧锁,墙头上长着荒草,一看就是许久没人住的。
他先绕到之前瞥见的第一个院子。
在胡同尽头,青砖灰瓦,大门上的铜环都生了锈。
门楣上还能看见模糊的“张府”二字。
一看就是旧社会的大户人家,现在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易平站在街角,假装系鞋带。
启动透视功能,目光穿透院墙。
院子里杂草快齐腰深,正屋的地砖下,藏着几个黑木箱子。
里面码着银元,还有个布包,裹着些金条,闪着淡淡的光。
他心里记下位置,这院子没人住,晚上翻进来就能拿,不难。
又往前走了两条胡同,到了第二个院子。
院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工装,隐约能听见女人的说话声。
易平靠在墙根,透视扫过去。
西厢房一旁的狗洞下面,塞着个陶瓮,里面装着不少金条,还有些饰品,都是老物件。
这院子有人住,看里面的人晒着的衣裳,应该是纺织厂的工人。
这些东西肯定是前房主藏的,后来房子收归公有,新住户没发现。
不过这年头一个狗洞,也没人会去关注。
更不用说还要往下挖。
第三个院子在胡同中间,门虚掩着,能看见院里有个老太太在择菜。
后院的衣柜后面的墙是空的,里面藏着个铁盒,依旧是金条大洋,还有个小巧的手枪。
啧。
现在他拿军火好像也没啥用,反正都是丢进空间。
这院里的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的,比他们四合院的那些老太太可爱得多。
第四个院子离第三个不远,大门上贴着封条。
上面盖着“派出所封”的印,边角都卷了边,不用猜就知道封了有些日子了。
易平隔着街扫过去,后院的老槐树下,埋着个木盒子。
里面是些珠宝首饰,还有一部分金条,用红布裹着。
易平顺着胡同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琢磨。
没人住的两个院子好说,晚上趁没人翻进去,用空间把东西收了就行;
有人住的二个院子得想办法。
不仅是这些,他还想着买房子的事。
现在住的四合院小二楼虽然不错,但要是能在四九城里再弄些房子......
里面住点莺莺燕燕......
想想都快哉。
虽然不少院子收归公有,但也有漏网之鱼。
比如一些没登记的小院子,或者原房主不在了、没人认领的,只要有人脉,就能弄到手。
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阵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