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该说的,我知道你医术好,陈建国那腿,或许你有办法。”
“但我没脸面开口让你去,一是他爹那事膈应人,二是你之前和妙梦还有过节......”
易平听着,心里渐渐有了数。
老领导这是既惋惜陈建国,又不想让他为难。
只能借着聊天吐露心思。
他没立刻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问道。
“杜强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
提到杜强,老领导夫妇脸上的愁云散了些,露出笑意。
老嫂子笑道。
“提到这小子!那孩子也是出息了......”
“杜强这孩子,命苦。”
老领导感慨道。
“当年我大儿子执行任务,把他从火里救出来的,自己却没出来。
杜强那时候才十五,愣是哭着说要给我大儿子报仇,要替他给我们养老。
后来部队要保送他去军校,他也不去,说啥要留在我们身边,给我们端茶倒水。”
“这几年他就在机关开车,踏实肯干,我们老两口有个头疼脑热的,全靠他跑前跑后。”
老嫂子眼里满是欣慰。
“现在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比啥都高兴。那姑娘胖乎乎的,性子也好,跟杜强正好互补。”
易平笑着点头。
“杜强人不错,踏实靠谱,值得好姑娘。”
老领导看着他,忽然笑道。
“你这小子,绕了一圈,还是没说陈建国的事。”
易平也笑了。
“老领导,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只要病人信得过我,我没道理拒绝。”
“但陈家那情况,复杂得很,我直接上门,怕是会被赶出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要是陈家人自己找上门来求治,那另说。”
老领导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易平的意思。
这小子既没驳他的面子,又守住了底线,还留了余地。
他哈哈大笑。
“你啊你,鬼主意就是多!行,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嫂子也松了口气,给易平夹了块鸡肉。
“快吃菜,菜都凉了。这事儿啊,顺其自然。
该帮的忙咱们得帮,但也不能上赶着让人嫌弃。”
“对喽。”
老领导举起酒杯。
“来,喝酒!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咱们聊聊杜强的婚事,该准备些啥彩礼,得让那姑娘风风光光嫁过来。”
话题转到杜强的婚事上,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老领导夫妇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该给杜强置备些啥。
该请哪些人,脸上满是期待和欢喜。
易平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句话,心里却想着陈家的事。
或许,老领导真能说动陈家来求治。
陈建国的腿疾,他有信心治好,那四十多个医德点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能从老领导的话语里感受到,陈建国本性不坏。
只是被病痛和家庭矛盾磨没了心性。
若能帮他站起来,或许能让陈家的日子好过些,也算了却老领导的一桩心愿。
至于陈父的过结,易平没太放在心上。
医者仁心,他治的是病,不是人。
只要陈建国真心求治,他便会出手。
至于其他的恩怨,陈父要是再惹在他面前,他不介意他的下场和常宁一样。
吃完饭,易平又陪老领导聊了会儿天,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老领导和老嫂子把他送到门口,老嫂子还给易平装了些刚蒸好的馒头和包子。
“路上小心点。”
老嫂子叮嘱道。
“有空常来玩。”
老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了,您二老也注意身体。”
易平笑着挥手告别。
骑着自行车往回走。
易平心里还在想着老领导说的人贩子案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牵扯。
看来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结束。
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些事自有陈所长他们去处理,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回到四合院,夕阳已经西下。
易平把自行车停好,拎着老嫂子给的馒头和包子往中院走。
刚到门口,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刘海中抄起鸡毛掸子,追着刘光福满院子跑。
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
劈头盖脸就打。
“我让你装!让你吹牛!我让你拿着老子的东西给我丢人现眼!”
刘光福疼得嗷嗷叫,围着桌子转圈躲。
“爸!我错了!我就是想跟他们显摆一下......”
“显摆?你显摆个屁!”
刘海中追得更凶,鸡毛掸子抽在地上“啪啪”响。
易平踏进院子。
刘光福躲在易平身后,朝着二大爷苦着一张脸。
“爸,邻里都看着呢。”
“看着?”
“你出去丢脸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人要稳重!要顾全脸面!”
“你倒好,拿着个破缸子破钢笔在院里丢人,你让我以后在院里厂里怎么抬得起头?”
说着就继续追打刘光福。
刘光福见易平背后躲不了,又往中院跑。
到底年轻,二大爷怎么可能追得上。
人没追上就算了,还累的自己气喘吁吁。
扶着柱子半天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