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他被绑了一整夜,心里都泛起同情。
一大妈更是心疼得不行,搂着他的胳膊。
“不怪你,不怪你,是他自己要激动,跟你没关系。”
陈所长站起身,看着易平苍白的脸和明显的伤痕,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他拍了拍易平的肩膀。
“易平,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但按照规矩,还需要你跟我们回所里录个口供,配合调查。”
“另外,常志国的尸体也需要检查一番,确定死因。”
陈所长补充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放心,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一大妈一听就不乐意了。
“录什么口供?我儿子明明是受害者,被绑了一晚上受了这么多罪,你们还让他去录口供?”
“妈,没事的。”
易平拉住激动的一大妈。
“陈所长也是按规矩办事,录完口供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他对着陈所长点点头。
“我跟你们去,配合调查是应该的。”
陈所长赞许地点点头,心里对易平又多了几分欣赏。
这年轻人不仅医术好,遇事还这么冷静懂事。
难怪老领导这么看重他。
警察很快拉起警戒线,开始检查尸体。
易平跟着陈所长往外走。
一大爷和一大妈紧紧跟在他身边,嘴里不停念叨着让他别害怕。
傻柱和秦淮如也跟在后面,时不时安慰几句。
刚走到仓库门口,易平的脚步顿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棉袄的妇人,头发有些凌乱。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仓库里被抬出来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那是......”
易平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小李。
小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那是常宁的母亲,我们通知家属的时候她正好在家,就跟着过来了。”
众人顺着妇人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常志国的尸体被盖着白布抬出来。
妇人的身体猛地一晃,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老常——!”
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快扶住她!”
陈所长赶紧喊道。
旁边的警察眼疾手快地扶住妇人,掐她的人中。
易平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常家父子落到今天这个下扬,都是咎由自取。
他收回目光,跟着陈所长上了警车。
车子渐渐远去,仓库外只剩下哭泣的妇人和忙碌的警察。
一大妈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抹着眼泪。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大爷拍着她的背安慰。
“没事的,易平是清白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傻柱和秦淮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
...
警局的问询室里,白炽灯的光有些刺眼。
易平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白开水。
陈所长亲自负责记录,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慨。
“你是说,常志国当时情绪非常激动,一直在说他儿子失踪的事?”
陈所长手里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易平点点头,手腕上的勒痕被衣袖遮住。
却依然能感觉到隐隐的疼痛。
“是的,他一口咬定常宁失踪跟我有关,说我阻碍了常宁调查娄家的事。”
“他有没有提到具体的证据?”
“没有,就是反复说我用了不正当手段,还说我肯定对常宁做了什么。”
易平回忆着昨晚的情景,语气平静。
“我跟他解释了好几次,我和常宁只是普通认识关系,他根本听不进去。”
陈所长停下笔,看着易平。
“后来他拿起鞭子,你劝他别激动,他就突然倒下了?”
“没错,”
易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当时被绑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想救都没办法。
毕竟我是医生,眼睁睁看着病人倒下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说着,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
陈所长叹了口气,合上笔录本。
“易平,你受苦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常志国很可能是情绪激动引发了心梗,跟你没直接关系。
我们会尽快安排尸检,出了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你,陈所长。”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工作。”
陈所长站起身。
“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后续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们会再联系你。”
陈所长一边说,一边和易平往门口走。
到了门口,陈所长拍拍易平的肩膀。
“回去好好休息。”
“你肖姨担心的不行。”
“下周去我那,她不看你一眼可能整天都得念叨。”
易平晃了晃手腕上的伤。
“那我得养一养再过去。”
“免得我肖姨给我念起耳茧。”
“哈哈哈......你这小子。”
“快回去吧。”
陈所长看着易平的背影,笑容慢慢落下,一脸沉重。
他当了一辈子警察,自然察觉到里面不对劲。
常志国人都死了,常宁还没出现。
人呢?
也不是他不相信易平,这件事哪哪都透着些古怪。
但是非要往易平身上牵扯的话,推测出来又实在是勉强。
调查这么久。
他们才发现失踪的不止常宁,还有两个平时偷鸡摸狗的男子。
失踪的那一天易平正好去他家吃饭。
他和人推算过。
易平这一路上要对付三个成年男人,还要找地方藏起来。
身上的衣服也得换一换吧?
但是易平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不是易平......
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三人反目成仇了?
直到易平人影消失,陈所长才转身走进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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