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考虑考虑,黄金我可以加到十根。
或者,你想要什么职位,我爸也能帮你安排。”
易平放下水杯,看着她。
“我说了,我不缺钱,也对你们陈家的职位没兴趣。”
他的态度太过坚决,让陈妙梦彻底没了办法。
她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易平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笑了。
“明天我有空,可以去看看你哥哥。
至于治不治,要看我心情。”
陈妙梦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松口。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我从不骗人。”
“不过你似乎忘了,我说看我心情。”
“只要我今天心情好,自然好说。”
陈妙梦想了想。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心情好。”
易平一边翻着病历本,一边开口。
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别急着啊,既然来了,不如陪玩玩个游戏?”
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警惕。
“什么游戏?”
易平靠在桌沿,指尖捻着一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很简单,诗句接龙。我出上句,你接下句。接不上,就脱一件衣服。”
“你无耻!”
陈妙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泼了盆热水。
“这种龌龊的游戏,亏你想得出来!”
“龌龊?”
易平挑眉,将银针放回盒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是个游戏而已,陈小姐这么激动干什么?
还是说......你怕了?”
“我怕?”
陈妙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下巴扬得更高。
“我从小熟读诗书,别说接龙,就是背几百首诗都不在话下!”
她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诗词歌赋是必修课,家里的藏书能堆满整个书房。
一个厂医而已,难道还能比她这个大家闺秀更有学问?
易平上次和杜强聊天,自然知道这女人的优势在哪。
只有这样,她才肯玩这游戏不是吗?
“那就好。”
易平笑了笑。
“那你要是输了,就得脱一件。
我要是输了......”
他顿了顿,看着她紧绷的小脸。
“就跟你去看你哥哥。”
陈妙梦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赌注对她来说太诱人了。
只要赢了,既能摆脱眼前的羞辱,又能让易平去给哥哥看病,简直是两全其美。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好,我跟你玩!
但要是你耍赖,我绝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
易平走到屋子中央,示意她站过来。
“我先来。‘床前明月光’。”
这是最简单的诗句,连三岁小孩都会。
陈妙梦几乎没思考就接道。
“疑是地上霜。”
她瞥了易平一眼,带着几分得意。
就这水平,还想让她输?
“不错。”
易平点点头,随口说出下一句。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陈妙梦接得更快,甚至开始琢磨易平下一句会出什么。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前几轮进行得异常顺利,陈妙梦越接越自信,看向易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轻视。
她甚至觉得,易平根本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运气好懂几句诗罢了。
“‘红豆生南国’。”
易平的声音依旧平淡。
“春来发几枝。”
陈妙梦答完,还故意反问。
“易医生,你就只会这些入门级的?
要不要我出几句难的考考你?”
易平没接她的话,只是缓缓说出下一句。
“‘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
陈妙梦脱口而出,刚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发现易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易平的下一句来了。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陈妙梦接得毫不犹豫,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易平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一句极其冷门的诗句。
“‘林下漏月光’。”
这句诗出自清代的小品文,流传不广。
别说陈妙梦,就是专门研究古典文学的学者都未必知道。
陈妙梦的脸瞬间白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别说下句,连这首诗的题目都想不起来。
“接不上?”
易平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陈妙梦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她能感觉到易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戏谑,像是在看一个输不起的小孩。
“我......”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游戏规则是她同意的,现在输了,自然要愿赌服输。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解开了风衣的扣子。
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里面是一件贴身的针织衫,勾勒出纤细的肩线。
“继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易平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点了点头,又出了一句。
“‘空山新雨后’。”
“天气晚来秋。”
陈妙梦接得很快,想尽快挽回局面。
但接下来的几轮,易平出的诗句越来越冷门。
甚至有几句根本不是唐诗宋词,而是一些生僻的元曲片段。
陈妙梦就算再有学问,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脱。”
易平的声音简短而有力。
陈妙梦咬着牙,又脱下了针织衫,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那规模,不小啊~
颤抖的有些晃眼。
陈妙梦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肩膀,像是想掩饰什么。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偶尔接上一句,只能让她短暂地松口气,很快又会陷入新的困境。
衬衣、裤子、鞋子、袜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
医务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妙梦站在屋子中央,身上只剩下身最后的遮挡。
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易平的目光下,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最后一句。”
易平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缓缓说出。
“‘月落乌啼霜满天’。”
这句她知道!
陈妙梦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无比熟悉的下句怎么也想不起来。
“接不上?”
易平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她最后的防线。
陈妙梦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她看着易平,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找那些冷僻的句子......”
“游戏规则里可没说不能用冷僻的诗。”
易平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
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
“愿赌服输。”
“你......你流氓!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