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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探官被杀案(二)

作者:南枝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万里潇湘


    元盛二人带着曹抒,浩浩荡荡的出发万里潇湘,谁都没有发现,队伍后面紧紧坠了个尾巴。


    不消两刻,黑布袋套住了斩马剑,他们一行人大喇喇的站在了万里潇湘的门口。


    有小厮立刻去报里面管事的老鸨,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哎呦哎呦的声音。


    应声走出来的是一个大概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身姿柔软,妆容适宜,别有一番成熟韵味,嘴角噙笑,一柄团扇掩住胸口。


    这要是挂上牌,只怕依然会有不少客人为之豪掷千金,万里潇湘,果真名不虚传:“这就是平京来的钦点探案官吗?怎么生的这样俊俏?”


    元青争侧颜,轻咬一口腮肉,只觉得做生意真不容易,长成自己这样也能受夸。


    毕竟“身长颜伟”的男子气质,这辈子是跟她搭不上边了,她顶多算个“身中颜秀”。


    正色回首,元青争亮出刑部腰牌,道:“这位店家,本官乃刑部五品主事元青争,特奉皇命来此调查刑部官员惨死一案,听闻尸体自从被发现就一直保护在这里,是吗?”


    “元大人啊~”老鸨团扇掩笑,“这店家一词,用在小民身上,还真是让小民不知作何状好,大人唤小民康乐吧,有着那玩意儿的屋子,小民封的好好的,请跟我来~”


    元青争听得脊柱酥酥的,带着盛舒宇和落籽进去了,曹抒带人守在外围,以作应变。


    万里潇湘也建了两层,但整体格调不似十里飘香那样奢贵,倒带着些返璞归真。


    尚未出门洞,便可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琵琶醉人,立于大厅张目望去,一对对亲嘴儿的就算是不想看见也避免不得。


    花草树木应有尽有,还专门凿了一条溪流穿过大厅,养了多条锦鲤,大厅四边的假山暗角处,还不时传出几声嘤咛。


    三人紧随康乐贴着墙边走,上了二楼越往里进,越无人迹,路过有客同康乐搭话,康乐就顺手摸他一把,再笑着道:“吃好喝好啊,爷~”


    这建章府是荆州的首要之府,把青楼开在这里,虽然不大,那也是寸土寸金的。


    元青争环视,心下疑惑,怎么一层大堂人那么多,二层这边儿人这么少?


    康乐迈着莲花步,回头看了一眼她警戒的神色,笑道:“大人不必慌张~装着尸体的屋子就在前面。


    若小民只空出那一间,只怕会有些喝了酒走错门的误入,所以小民一连封了十间屋子,也没往这边再放人,所以人迹少些。”


    元青争顿时感慨万千:“康夫人心有大义,在下佩服。”


    “嗨~这银子挣多少是多呀,”康乐笑得千娇百媚,“再说了,如果真有人看见了那些尸体,小民这生意只怕也要受影响。


    第十间屋子那里,小民还日夜不息的嘱咐人看好道路,不让有人过来,大人若一会儿有什么别的问题,小民就给您把她叫过来。”


    她在第三间屋子门前站定回身:“若丢掉这几间屋子所能收入的银两,能换得大人破案,小民觉得,很值~”


    那个“很值~”,真的很挠人心肝。


    但还不由遐想,康乐音落就把那屋门推开了,一股子腐臭血气直冲天灵盖:“大人,尸体就在此处了,小民在门口等候。”


    元青争掩鼻,对这味道已然熟悉,轻咳一声,带着身后两人踏进门去,立于屋内,她才发觉为什么人死了这许多天,味道竟还会如此刺鼻。


    此间屋子四面全都上了蜡,门窗封的严严实实,不通风的屋子一经打开,那些发酵的味道便逸了出来。


    门外的康乐果断关上门。


    三人开始观察情况,正中间的桌子上还有剩下的饭菜和歪倒的酒壶,里间偌大软床上横陈着三具尸体。


    神情俱是惊异,双睑也不闭合,其中一个仰着身的口唇大张,咽喉里还有干涸的血汪。


    只怕是死了之后,身体也在痉挛着一直从喉口慢慢溢血,但由于人体已死,舌头逐渐涨大,撑住了喉口,才让那些血往外吐之后,没有顺着咽喉全咽回去,留在了口腔风干。


    床帐一侧还挂在床钩上,另一侧散着,上面是喷射状的一大片血迹,褥子也被这三人的血浸湿了,此刻因着血液的干涸而硬邦邦的。


    床头矮桌上的香炉早已寂灭,整个软床酒气、血气熏天。


    元青争冷静道:“落籽,验尸。”


    建章府的仵作不用想就能知道用不了,必然早被收买,此番所幸落籽学的杂,他应声而动:“是,公子。”


    若说妙龄是百宝箱,那落籽真的就是全能小厮了,也是真难为侯夫人对他的“培养”。


    包裹里各式各样的工具一字排开,落籽戴上一副羊肠手套,拿起旁侧寒光毕现的小刀,立于尸体胸前,纵向,利落划开皮肉。


    嗞——


    元青争和盛舒宇不错眼的盯着尸体内里瞧。


    ……三具尸体一番验下来,大概过去半个多时辰。


    落籽有了个大概想法:“公子,三人死状死因一致,均是食道与其周围破裂,而后呕血不止殒命,整个身体里不剩什么血了,但要究其原因,我除了一种猜想,别的尚未想到。”


    盛舒宇冷不丁吭声:“南樾虫蛊。”


    落籽一惊,道:“不错,正是南樾虫蛊,除了一些疾病能够达到吐血之状,剩下的我所知毒药里,没有能呕出这么多血的。


    如果要在短时间内令其毙命,还要有如此大的出血量,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些邪蛊。”


    元青争眸色锐利,带着一半探究:“复光怎么知道南樾虫蛊可以做到?”


    盛舒宇正色道:“是荀知州说的,但我并不相信,我也决计不会为了办案子的一时意气,而对同僚痛下杀手。”


    她瞳孔微颤:“对不住,复光,我可能是被这血气熏蒙了,我不会再怀疑你了。”


    盛舒宇没有任何动机。


    “我相信。”他笑道。


    “荆州与南樾州,西隔益州,南隔交州,”元青争分析道,“如果是南樾叵心之人前来作案,距离未免太远了。”


    盛舒宇附和:“这些年来,南樾州鲜有越矩,这次朝廷要查赈灾粮一案,他们就出来作妖杀了这几个官员的概率,着实不大。”


    “但仅凭这些猜测,并不能排除掉是南樾人作的案,”元青争道,“我们再找一找吧,看看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三人随即散开,对整间屋子进行探查。


    盛舒宇并没有离开“血床”太远,由此注意到了床头的香炉,掀开一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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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茶水,香灰已尽数被冲走了,还剩一些浮在面上:“青争,这香炉有问题。”


    谁收拾香炉这么收拾?


    元青争走近瞧了瞧,蹙眉,把落籽叫了过来,让他分辨。


    落籽用剖尸的小刀片从水面挑起一些香灰,鼻尖贴近细嗅:“里面有药味儿。”


    “可能闻出来是什么药吗?”元青争问道。


    “太少、太淡了,我闻不出。”落籽言罢跪伏在地,寻找被冲走的香灰,两只手费劲扒拉了一些灰尘聚在一起,看起来倒还真有一些是香灰。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凑近地面烘烤。


    元盛二人不敢惊声,只在旁边屏气看着,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落籽那微蹙的眉头,被一阵无形力量的慢慢抚平,之后忽然撑起了跪着的身子,喘息声愈发粗重。


    元青争担心他的身体康复不久:“落籽,你怎么了?你先起来。”


    “别!”落籽惊声,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往两腿间一掖,“公子别看我。”


    ……


    这谁还看不出来落籽咋了,只怕这薰香是催情之香,烤烤这香灰且都有如此功效,这香炉燃烬的威力,就是来头牛也受不了吧。


    元青争和盛舒宇顿觉有些尴尬,只好互相使了眼色,呆站着。


    过了一会儿落籽才起身,脸颊红扑扑的:“公子,这香灰里尽是一些使人兴奋的草药和一些壮阳之药。


    比如马钱子、肉苁蓉等,特别是这个肉苁蓉,还对胃肠不好,有助于食道破裂,与尸体死状吻合。


    其余那些壮阳之药也有兴奋人体的功效,若是常以此药喂养蠕虫,用在此等帐暖情温之时,确实可以造成现今这样的尸体。”


    荆州知州府


    建章府尹赵迦此时正颤颤巍巍的跪在荀长海脚边,整个正堂,只有他和荀知州两个人。


    他犹自抖着,就听到头顶传来压抑的怒吼:“你究竟背着我干了什么?!还不肯说吗?!


    那元青争是陛下钦点的,你待如何?给他送银子吗?!你可知道他是谁家的!”


    赵迦抱住荀长海的腿,哭道:“知州,我那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谁让那三个人敬酒不吃呢,一人三千两都喂不饱。”


    荀长海一脚给他撂倒了:“才一人三千两!你怎么不抠死呢!你可知道这个元青争是谁?他娘是谁啊?!”


    “他不就是一个未承爵的世子吗……”赵迦赶紧爬起来,又跪在荀知州的脚边,“知州,不拘他是谁,他娘又是谁。


    总之这元青争还是人,是人那就会有软肋的啊?左不过金饼美人,我往他那里送不就成了吗?”


    “他娘是皇商!”荀知州怒极大喊,亏得他们早已屏退下人,周围留的也都是可信任之人,“你九千两原先就能办的事,而今九万两也办不上了,你还不知晓其中利害吗?!”


    赵迦攥着荀知州的衣摆,诧异道:“什,什么?皇商?那岂不是很有钱?”


    “不然呢?!”荀长海长叹,“这回可好,你而今就算是把全部的身家都给那元青争,他也瞧不上!


    你啊,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怎么就那么抠门呢?!这回可好,真要抠死了……”


    一摊手,荀长海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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