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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现在只是一介凡人

作者:懒癌癌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郭老夫子独自养大两个孙子也不容易,他是不是对待自己的儿子太严苛了啊,不然,郭老夫子的儿子怎么说走就走,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郭老夫子一眼……”


    苏宁儿搬着小板凳坐在灶房门口,无聊地看着眼前两个忙碌的身影。屋外几声清脆“唧唧”鸟鸣混合偶尔的犬吠声,一时有着别样的体验,她不禁伸懒腰时,发出这样的感慨。


    李青容把他手里洗好的碗筷放到林灵面前的水盆,思绪渐渐回笼:“关于郭老夫子家的这个故事,有好几个不同的说法,我说的这个是街坊邻里午后交谈最多的一个,具体郭老夫子家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恐怕只有问当事人郭老夫子,才能得到确切的回答。”


    “啊,没意思……”苏宁儿瘪瘪嘴。


    林灵探手进水盆里,涮洗干净碗上的泡沫,拿来放在一旁沥水,闻言生出些兴致:“我倒觉得郭老夫子的儿子应该是有不得不陪他娘子做的事情,否则真要逃跑啊,天下女子哪有真的能轻易舍弃自己孩子的。”


    苏宁儿不禁点头:“倒也是这样说的,郭老夫子他救回浑身是血的女子时,那女子怀里还抱着染血的长剑吧?说不定那女子就是修仙之人呢,只不过遭仇敌追杀,沦落至此罢了。”


    “既然能这样说,也有可能那女子本就是歪门邪派之人,不过是遭正派为民除害,侥幸不死被郭老夫子救回一条性命,而那郭老夫子的儿子更是……这样说好像不太对,你们不要代入现实,结果那女子迫不得已生下两个孩子,家里家外的累活重活都要她干,她终于得到机会逃了出去,中途被郭老夫子的儿子发现,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就……咔嚓……”


    “啊,”苏宁儿受不住地惊呼:“你怎么讲的这么恐怖!也许只是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这么简单呢。”


    林灵放下最后一个碗,无辜地朝苏宁儿耸肩:“青容也说,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能问当事人郭老夫子了吧,我只是跟你一样猜测而已,现实里发生的事情可有比我猜测的残忍百倍千倍。”


    “你又在吓唬我了,小河镇的人不都很好相处的吗。”苏宁儿嗔怪。


    林灵只是古怪地笑着,笑得苏宁儿毛骨悚然,但也到底放下逗小姑娘的心思。


    因为苏宁儿社会经历真的太少了,都害怕她半夜别睡不着,躲在被子里呜呜哭。


    李青容淡然晾晒擦了手上水迹的麻布,语调没什么起伏:“那是你出生好,行走在外不愁银钱,走哪都被人捧着,当然看不到底下的民生疾苦。那阿狗如何成为乞丐的,背后就是一段让人感伤的故事。


    阿狗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和普通小孩并无不同,但你可否记得他曾为了生计偷过你的荷包,还被人当众没有证据就强行搜身?”


    苏宁儿瑟缩地起身,抱着小板凳跑到院子里的桃树下的摇椅上躺着闭眼睡觉,一幅不听不听和尚念经的模样。


    林灵把中午剩下没吃完的菜打包塞进李青容怀里,开门送客,愤愤关门前谴责道:“就知道欺负小姑娘!”


    李青容凉薄眼皮下的视线掠了过去,只是道:“走了。”


    身后满树桃花还在风里静静舞动,转过身的李青容不禁抬袖凑近鼻前,发现来她这的时间久了,好像身上都染上馥郁的桃花香。


    他眉峰轻蹙,挪步到河边木屋,把手里的吃食放在院子里桌子上,回屋换下衣服,抱着木盆准备去河边清洗。


    出来时,摇椅上刚还睡着的李无忌抱着他带回来的剩菜大口吃着,模糊不清道:“真不愧是镇上最好的酒楼,饭菜烧的就是和我不一样啊。”


    李青容没有分去半分视线,与李无忌擦肩过去时,身后再次传来李无忌的唠叨:“话说你们掌柜的人还挺好,竟然中午还留你连吃带拿,怎么,是看上你穷小子了?”


    李青容忍无可忍,跳脚回身道:“你不要瞎说,人是姑娘家,这饭菜也不是人姑娘请的,是……”


    “得了吧,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你娶媳妇的银钱已经被你霍霍没了,凑活凑活就把自己嫁出去行了,人家要是没心思啊,那你就多主动。想当年你爹我,就是靠着厚脸皮追到的你娘,你娘对我爱的那是死去活来……”


    “所以我娘最后为什么不要你了。”亲儿子最知道刀往哪里戳,流的血最多。


    “哎,你这臭小子敢不敬你娘,老子给你踹回爹身体里!”李无忌埋头吃鸡腿起劲,头也不抬地伸直腿,果然不出意外,他儿子连人带盆倒在地上,嘴里嘶嘶念着疼。


    李无忌把骨头都索的发亮,迟疑一秒到底要不要把骨头也吃掉,被他亲儿子猛地抱住大腿,“啪”的一声骨头掉在地上。


    就暂且不用犹豫,擦擦手上的油渍,身子纹丝不动,让他儿子能扶着他起来,毫不客气地也戳他儿子心窝子。


    “要不是我还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你娘会离开我吗?你娘不要的是你啊,傻孩子。”


    李青容站直身体,绷着张脸冷冷地望着李无忌。


    李无忌被盯得冻得不行,弯身捡起木盆递他手里,嫌弃道:“姑娘家谁会喜欢总是冷着脸的,你啊,好好攒银子把自己嫁出去,以后啊也要多笑,这么像你娘的一张脸,在你身上多浪费。”


    “你,再,说,一,句。”


    李无忌忙服软,不逗小孩玩了:“好好好,你爹我不说了不说了,只是我不说了,你也要知道,多笑笑讨姑娘欢喜啊。”


    李青容白皙的手背上因用力过大,青筋隐隐凸起,他把手里的木盆塞进李无忌怀里,气的说不出一句话,转身回屋子,“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也不知道这脾气是随了谁的,这么大了,还要他爹给他洗衣服,得。”


    李无忌抱着馥郁桃花香的木盆,任劳任怨地大步走向河边去。


    窗内的李青容淡淡地望着李无忌渐远的身影,才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宣纸,凉薄的眼皮扫下视线,静静地凝视上面的一字一句。


    我醒来已是半个月之后,当我得知距离修真界十年共赴九重山的日子还有三天时,我对待我这副孱弱的身子,都有了好脸色。


    这是我修道以来第一次能正大光明地参与修真界的这等盛事,意义于我来说非凡,我还以为师尊会不允许现在凡人的我再去这种危险地方。


    就是现在我经脉寸断的事实,都是靠着师尊施法掩藏才得以不被他人发现。


    向来师尊断掉自己徒弟经脉的事情,在修真界堪称一件丑闻,就是淡泊名利的师尊都不想染上这等龌龊之名,想来定要费心瞒着旁人。


    要是被旁人发现我的经脉早已断裂,恐怕师尊在修真界也就臭名昭著了。


    “可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师尊抬眼,正挽起白衣长袖给我剥橘子,露出手肘大片的凝脂白玉,满院翩飞的粉嫩花瓣一衬,好看的惹眼。


    我盯着师尊露出的肌肤失了神,竟然没觉察自己抿唇笑了起来。


    晃神间收敛了唇畔,一时懊恼自己为什么这样想师尊,简直玷污了师尊洁白的衣袂。


    我甩了甩脑袋,师尊修长的手指掐了一个除尘术,抬起清凉宽大的手掌捧住我的面庞,低哑的嗓音一句一句唤着我的名字。


    我头晕目眩的状况才好受些,待视线清明,师尊担忧的面容近在眼前,我眨了眨眼睛,想告诉师尊我没事,便抿唇笑着。


    师尊的指腹僵硬地顿住一瞬,眼前恍惚一下,我感到唇上传来清凉颤动的触碰。


    我的大脑滞涩许久,不知师尊后来又唤了多久,我才回应似地点头。


    我看着师尊起身从屋内拿来一件白色的裘袍,倾身帮我穿在身上,领子上毛茸茸的触感暖和极了,我看着喜欢,挼着舒服软和的绒绒。


    师尊垂眸,修长的手指穿梭在我垂落身前的长发,尽数都梳理到我身后,最后为我拢了拢裘袍,退后细细打量来,念道:“大小倒是合身。”


    我恍惚好久,才觉察手下的触感似乎有些熟悉,不禁道:“师尊,可这九面狐的尾巴是我为你准备的,现在你给我做了裘袍,你呢?”


    “还记不记得这件裘袍?”


    我看到师尊抬起的手上出现一件稍显陈旧的白色裘袍。


    这裘袍说来也有十年了,保存的还算好的,只是和我崭新的裘袍放在一起,就能看出细微差别。


    何况我这身裘袍是拿九面狐尾巴做的,而师尊的这件就普通多了,是我第一次挣得银钱,在山下买的普通凡人衣服。


    要说做工也是十年前的手艺,放在现在已是不能看了。


    只是我后来挣得灵石,该是送师尊更贵重的裘袍,虽然穿在师尊身上定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普通修士来说,那可是护身的保命符,能当一次高修为者碾压一击。


    没办法,就是我再怎么努力送给师尊我所能得到最好的物品,对师尊来说都不算什么,估计还没师尊的一身简单白衣穿着自在。


    我不免嫌弃地摸着师尊手上旧了的裘袍:“师尊你还留着啊。”


    师尊只是“嗯”一声,朝我走进了些。


    我莫名熟练地抬手给师尊披上裘袍,也学着师尊的模样,踮脚帮师尊拢了拢领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是这件?”


    “不止这件。”


    我能感到师尊吐息间,我额头泛起清热的湿痒。


    虽然师尊没说完,但我就是知道,师尊说我送他的所有东西,师尊都保存的完好。


    我想要退开些看看裘袍的大小,刚撤开一点的距离,就被师尊揽腰腾空抱在怀里。


    清鸣之声隔空传来,仙鹤洁白的身姿出现在视野,师尊竟然直接带着我到仙鹤前辈的背上。


    仙鹤前辈这次没耍性子,倒是平稳地载着我们在云雾里穿行。


    高空骤然降下的温度,让我现在的凡人之躯瑟缩地躲进九面狐柔软暖和的裘袍里,身后凑近的身体稳稳地扶住我,隔着裘袍搭在腰间的宽大手掌徐徐传来暖意,让我整个身子都暖和些,我知道这是师尊施了小法术。


    一阵恍惚地想,以前这种事情我自己就能做来。


    不过这样的思绪只停留一瞬,我突然想到什么,迎着冷风大声道:“仙鹤前辈,我这次什么都没说哦,是师尊他老人家年迈,出行多有不便,随意指挥您老的,您老这次可不能把锅盖在我头上。”


    师尊在我灌第一口冷风进肚时,抬手虚虚挡在我唇前,我大声呼喊的热气喷洒在师尊宽大的手掌。


    暖和和的,我冻得冰凉的唇好受了些。


    “为师老了吗……”


    师尊低哑的嗓音萦绕在我耳畔,我只觉得耳畔痒痒的,热热的,不禁又往裘袍里缩了缩,咕哝道:“师尊,你都在出窍期许久了吧,你说你现在多大岁数了?”


    等待回复的时候久了些,我探头在师尊挡在唇前的手掌上哈欠,“啊啊啊”地玩乐。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做来这事情很幼稚,但就是心里认同好玩、有趣,做来这事情我会觉得开心,我就这样做了。


    只是师尊宽大的手掌突然贴近我的面庞,我张唇发不出声音,只能睁大眼睛发了会儿呆。


    师尊的嗓音很近,我感到我肩膀上传来重量,面庞贴近柔软的发丝,沉闷的叹息从我肩上柔软的裘袍里传来。


    “应该有八百岁了吧。”


    我舔了一下,唇前颤抖地松开些力道,我道:“所以很老了嘛,仙鹤前辈都要喊师尊声前辈。”


    我腰间的手掌紧了紧,身子被带着向后去,听得师尊一句耍赖的话:“哪有。”


    我神情恍惚地呆怔片刻,哄师尊开心道:“是是是,师尊这么好看,一点也不老。”


    等待下山后,仙鹤前辈隐去了身形,我同师尊踩着薄雪穿梭在两旁叫卖声里。


    我熟络地每个摊子都要看看,师尊手里已经拿满了东西。


    他想要放进储物袋里,被我制止下来,我认为拿在手里,我转头就能看到我买的这些东西,就会有幸福感。


    我咬下一颗红彤彤的糖葫芦,酸的禁闭双眼,还装作好吃地送到师尊唇前说:“好甜,师尊尝尝。”


    师尊垂眸盯着我的面容,我以为是露出了破绽,朝师尊笑笑,再次肯定地哄骗师尊。


    师尊缓缓凑近,神色自然地咬下一颗糖葫芦。


    我怀疑地又咬了一口,不禁苦着张脸,明明还是很酸啊!


    我拉着师尊进入卖姑娘家衣裳的店铺,选了好几套衣裙想要穿来试试,路过有小姑娘脚下磕绊撞到我怀里,我便抬手扶了下。


    小姑娘连声道歉,帮我拾起地上掉落的衣裙,我好笑地看着这位有趣的小姑娘离开,才转身进里屋换新裙子。


    外屋等待的师尊身子动了动,手中多了一个绣有荷花的荷包,他默不作声地收进衣袖里。


    我换好衣裙出来给师尊看,最后买下很多我之前没机会穿的颜色,从腰间取来我的荷包付了银钱,最后把荷包别回腰间前,拿到师尊眼前看我的荷花荷包,显摆我多有钱。


    凡世间的俗物,师尊自是没有,我买下的这些东西,都是用我自己历练来的银钱。


    我现在在凡间怎么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带师尊在凡世间生存一辈子都不用愁。


    只是师尊乃是修仙之人,又是有这么长的寿命,怎会愿意同我生活在凡间。


    我不禁又要甩脑袋,被师尊宽大的手掌按在发顶,无法儿,只能望着远方云雾缭绕,无聊地发呆。


    耳边传来仙鹤前辈的清鸣之声,同师尊传音道:“无忧她被人偷了荷包,怎么都没有发觉?”


    师尊的手指僵了僵,低头埋进九面狐暖和的绒毛里,久久偏头在温热的皮肤上留下蜻蜓点水的凉薄,同样传音回去:


    “无忧她,现在只是一介凡人。”


    *


    整个下午都在系统空间里悠闲地看小说中度过,一口气读完喜欢作者的完结新书,真希望这种日子能天天都有。


    林灵放松整个身体窝进柔软的沙发里,闭着眼,思绪还在书中故事里不可自拔。蓦地觉察到什么,今天怎么没听到废物系统玩游戏的对骂声呢?


    如果是一直赢,以废物系统的个性难道不是叫嚣着喊喇叭显摆吗?何曾有过现在这样安静,简直就跟没了呼吸,死去一样。


    “废……啊不,统子哥,统子哥?”


    林灵尝试唤了两声,就听得废物系统不爽地回应:“叫魂呢,没死,微活。”


    好家伙,废物系统现在随口就能说来二十一世纪的热梗,真怀疑废物系统才是那个穿越后,凭借金手指过上躺平享乐养老生活的那个。


    而她林灵,能有幸重活一次,不能说完全不得好处,只是这新活一次到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苦中苦,悲惨中的悲惨。


    天道这掌握她生死大权的顶头上司,随性自在惯了,林灵根本摸不清天道他到底喜欢什么,而她又该营造怎样的舞台剧,才能得到天道欢喜,大手一挥就是一个嘉年华……不,是哗哗如雨下的系统金币。


    想到什么,林灵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窝进柔软沙发里,不经意地打哈欠:“说来一千系统金币的新手任务,好像没有时间限制哎。”


    “时间限制?你从哪听来的,怎么,你也想系统当当看?到底是你是系统,还是我是系统?”统子哥奶声奶气的声音还在继续:“别说,如果加上时间限制的话,任务也挺有趣的……”


    “等等等别想那么远,统子哥你的任务是什么?”林灵眼观鼻鼻观心,可不想主动给废物系统打开新世界大门,凭白增加自己的任务难度。


    只听废物系统得瑟道:“我没有任务啊。”


    “你怎么会没有任务,”林灵不解:“如果你绑定的宿主,也就是我不能让天道满意的话,天道不会怪罪你办事不利吗?”


    “额……”


    系统空间静谧半晌,林灵不确定地喊道:“统子哥,你还在吗?”


    “这样说吧,天道就是刷视频的用户,天道喜欢你制作的视频,就会给你点赞收藏关注一条龙,也就是给你打赏系统金币。


    如果天道不喜欢你的视频,也就直接划走,当然如果你的视频让天道很生气,也就一个举报,就相当于抹杀你的存在,你就彻底死了。


    所以你能不能让天道欢喜,天道不会怪罪在我身上,你也不要认为我绑定你就是让受苦受累的,这第二次活着的机会,很多人都求不来,而且你也不想死吧,否则系统怎么能检测和绑定你呢?”


    虽然废物系统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孩童音,但是说的话真好气人啊。


    她不仅要在修真界做大生意,以便能扎根落脚这修真界生存下去,除此外还有隐藏工作要做,就是以自己为镜头演绎视频,尽力获得天道打赏。


    否则这人均百来岁的修真界,林灵还没被阎王爷卡脖子,就要被天道不喜的一个举报,给彻底抹杀掉了。


    林灵是一个乐观派,倒不在意这抹杀之后能不能投胎,只在意当下的点滴生活。


    就如废物系统说的,她不想死。


    活着还能看小说喝奶茶,死了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了,那林灵当然愿意苟活于世,即使是在喜好不知、阴晴不定的天道手下打工……


    天道,话说还真像她二十一世纪里抠门事多的老板。


    思绪飘远却愈发的生气,林灵产生了大逆不道的想法:“统子哥,咱们现在这么熟了,你给我透个底,我总不能一直给天道做视频吧,有没有什么升职渠道,可以来个系统做做的……”


    “你还真看上我的职位了?!你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新手任务补加时间限制?”废物系统跳脚威胁道。


    “别别别统子哥,你别动怒,我哪能是看上你的职位,难道你就没有别的系统同事,比如那些事事压你一头,平白给你穿小鞋,拉拢团体孤立你的同事吗?”


    “等等,你别说了,你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林灵立马炸毛叫唤:“我又没说上面那些都是我的经历,你可别胡说啊!”


    “难道是你一个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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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系统贱兮兮道。


    真是,好讨厌啊!


    现在只和废物系统聊天,任谁能认出聊天的对象废物系统是人是鬼啊。


    这才几天的工夫,废物系统就能熟练应用网上热梗了,到底谁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


    林灵憋屈,不想说话,这会废物系统清清嗓子,酷酷的奶声奶气道:“你既然问了,其实升职渠道还是有的,只要你能攒够一千亿的系统金币,就能翻身做系统,或是彻底成为这修真界的原住民,还是活过来继续在你原来的世界生活,想怎么样,随你选择。”


    说的这样好听,可那是整整一千亿的系统金币啊。


    她现在连一千系统金币都没有,且要在这修真界生存,要是遇到生死劫难,就算术法剑招再贵,保命要紧来说,多少系统金币她都愿意花。


    可问题是什么,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攻击的传音术,就要她整整一百系统金币,林灵简直不敢想那些稍微厉害一点的法术招式,得要多贵!


    啊啊啊可怜她只身来到这修真界,没实力没背景,就算是有幸能重活一次,但这也太难了吧。


    真难说这天道是好心给她第二条命,还是想慢慢折磨她至死。


    林灵板板正正躺平,双手安详地放在小腹前,闭眼的神态死了一般。


    既然都聊到这些了,林灵干脆把所有疑惑都问出来:“嗨,统子哥,既然我不讨天道喜欢就会被抹杀,那新手任务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废物系统奶声奶气地唾弃:“你难道不知道kpi,末尾淘汰制吗?亏你还是一个现代人呢,这也太逊了吧。”


    逊逊逊,废物系统你全家都逊啊!


    “我能听得到。”


    “啊,能听到什么啊?统子哥你这么帅这么好,话说身边应该有不少追你的女孩子吧……”


    废物系统磕绊地吐出冰渣子:“我不需要那东西,我,那东西只会影响本系统的办事效率。”


    “呵呵,哈哈,那还真好呢,可是你们系统又没有任务,何来的办事效率一说?”林灵默默翻个白眼。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最后毫无疑问,林灵被废物系统强制踢出系统空间。


    彼时天色残阳似血,风也变得清凉,满院粉嫩花瓣飘飘落落鲜艳襦裙薄薄一层,林灵就如同盖着薄被入眠般,真希望生活能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候。


    这样愣神,苏宁儿探头进视野里,手里轻轻晃动雅致的团扇,清凉的晚风裹夹着清浅的熏香,念道:“你看现在天色,我刚要来喊你去月红楼取晚饭呢。”


    时间的确不早了,一来一往取回来,天色就该沉了,林灵起身伸个懒腰,作势就要走。


    “等等。”


    苏宁儿凑近,身上那股好闻得清浅熏香就更浓了。


    林灵贪婪地轻轻嗅着,知道是自己买不起的熏香,但还是犯了中国女人都会做的事情,问道:“你这是什么香,还蛮好闻的。”


    莹白玉手捏住鲜艳襦裙上的丝带摆正,苏宁儿接话道:“是沉香,我那还有很多,回头给你拿些。”


    林灵有些不好意思,虽说苏宁儿来她这做工,但反而林灵多受苏宁儿照顾,林灵只能想尽办法让苏宁儿少做些活,能轻松些,写好的故事也是第一个喂给苏宁儿看。


    但还觉得不够,总想着能多帮些苏宁儿。


    于是挽住苏宁儿的胳膊往外走着,边聊起今天的事情:“今日镇抚使亲自上门,说起镇上有妖怪的事儿,我这眼皮就一直跳,总觉得有事发生……”


    “灵儿别担心,宁儿会捉妖,宁儿可以保护你。”苏宁儿截断话忙不迭道。


    林灵望着苏宁儿正经的面容,心里有些好笑。


    这丫头捉妖虽然半吊子了些,但责任心是真的,想来也不能完全是头脑一热去的捉妖,还是参杂有想要保护他人的想法在其中。


    心道只凭这点,林灵她就比不上苏宁儿,半吊子的她怎么也不敢出头吆喝说去保护别人。


    心头一软,边抚摸着小姑娘的胳膊,凑近咬耳朵:“灵儿虽不是真仙人,但也算是踏入门的修士,如若真遇到妖怪,可以同灵儿商量,咱们一起想办法捉妖怪啊。”


    苏宁儿面色动容,忍不住问:“你不怕妖怪吗?”


    她记得林灵曾说过,林灵所来的地方和现在小河镇并没什么不同,想来也该是同小河镇人一样听到妖怪就会生出惧意。


    只是林灵并不只是普通人,也算是一名修士,并不像小河镇人对待妖怪那般惧怕,倒要说林灵去捉妖,好像也从不见林灵提起过。


    如此,她只当林灵担心她一个人捉妖会有什么危险,怕她以身犯险了。


    林灵认真答复:“我不怕妖怪,身处当今世上,怕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能多学些对抗妖怪的法子,能够自保的话,我倒是乐得去做。”


    两人从两旁叫卖声中走过,路上被人认出来了,还要多寒暄几句家常。


    来这小河镇的时日不多,倒是融入了这陌生的环境,和这里的人有了羁绊。


    这是最初不敢想的事情,林灵自认为她在二十一世纪时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比如不是她的事情,她轻易不会沾边,倒不是她多么冷漠,说来她应该算是i人,不知道如何与人建立长久的亲密关系。


    这些事情想来恍惚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何曾想过她林灵也有朝一日能开店做生意,不得不主动与人交流、虚伪地维护表面祥和。


    都是被逼无奈,不然她就要死了!


    废物系统顿感浓稠的怨气裹住它,它颤栗地狡辩:【多跟人打交道,也许不是坏事,对……吧?】


    林灵:【呵呵。】


    到了月红楼,跑堂的小二熟练地迎她们进来。


    “苏姑娘和林姑娘来了啊,我这就给二位贵人取来打包好的饭菜。”


    “等一下,小哥,啊小二。”林灵口误,苏宁儿蹙眉看过来,林灵只得讪笑摇头。


    就听苏宁儿遥望一处,接话问道:“小二,平日里好像没见过那说书先生……”


    “嗷,您说张老先生啊,他是我们掌柜请来的,以后张老先生早晚都要在我们月红楼说上一段故事。张老先生见多识广,您看今个儿来的客人是不是比往日多些啊?”说话间,小二边取来脖子上的白布擦汗。


    林灵环顾一圈下来,发现月红楼的确坐着一群只点一壶茶水和一叠花生米的客人,想必就是为了听这位张老先生说故事了。


    闻言点头,被这系统逼得从i人变为e人的林灵追着同小二攀谈,细细听着:“这张老先生讲的是……也是仙人故事?”


    小二当然认出林灵就是镇上写仙人故事的作者,这见到同行来抢饭碗,语气当然重了些。


    便好笑地凑近低声道:“林姑娘勿怕,这张老先生就只会说仙人遇到妖怪,收复妖怪,救了普通人道别后,再遇到妖怪,如此循环,讲故事的本领自是比不上林姑娘半成。”


    林灵心道这小二有话还真是敢讲,就问:“那你们掌柜的怎么不同我商谈,直接让说书先生讲我的仙人故事,不是更好。”


    苏宁儿喃喃嘀咕一句,小二紧接着回应道:“我们做事的都这样说啊,我们掌柜就说再等等林姑娘,等林姑娘书中落无忧能再现风姿,再同林姑娘谈生意。”


    都是生意人,也都是搞故事吸引流量的这一套,最清楚这其中故事的讲究。


    能明白林灵现在故事不过是挑拨读者心绪的小手段,往后故事必有反转。


    他们掌柜的人可精着呢,当然知道要同林灵谈生意的,只是要过了这段风波。


    林灵耳朵敏锐捕捉到苏宁儿的那句“怎么有点熟悉”,装着没有觉察,又同小二聊了两句,才放小二去后厨取来她们的饭菜。


    就见到一个掩面男子从正堂穿过,径直往二楼雅间去。


    见得疑惑,那边小二正取来饭菜,就同小二说了一嘴。


    那小二往回瞅了那掩面的男子一眼,回头道:“嗷,那是我们大掌柜的。”


    林灵瞥了眼还在盯着说书先生的苏宁儿,启唇道:“怎么没听说过咱月红楼,竟然还有大掌柜的。”


    小二“哎”了一声,摇摇头给了个隐晦的眼神,低声道:“林姑娘您来的小河镇的时间晚,想必还不知道,这事我也不便多说,还望林姑娘不要多问,为难我一个小小跑堂的了。”


    林灵连声道:“都知道的,灵儿自是不会多言。”


    就听得身后突然传来温润如玉的男子嗓音——


    “想必姑娘就是他们说的林灵了。”


    林灵回身望去,就见得一身白色云纹绣服的男子放下掩面的宣纸,那宣纸最上一行大字写的正是《那晚满面羞红的师尊竟亲手为我洗亵裤》。


    捏住宣纸的白皙骨骼莹玉胜雪,轻敲在桌面上的宣纸,修长指尖在一个个墨色字迹上发力,长衫玉立站起,便又听闻那温润如玉的嗓音道:“林姑娘,可否能请你给在下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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