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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沉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了阿娘在身边,苏娪比从前更有干劲。只是她发觉阿娘好似没有从前一般开心了。


    是夜,苏娪见阿娘晚饭用得少,盛了一碟芙蓉糕去了她屋。


    素日里她最是喜爱这款糕点,从前要隔很长一段时间,苏父才肯松口给她买一块尝尝,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分出一大半给苏娪。


    “天色已暗,你从哪儿弄来的?”秦禾娘迅速接下,却也只是放在一旁的桌上,似是并没有什么心思。


    “月棠的手艺,娘你快尝尝,我觉得定是比御丰斋更好。”


    秦禾娘在她的极力劝说下,又不想浪费了王月棠的心意,拿起来尝了一块,甜香浸满整个味蕾。


    “替娘多谢月棠了。”


    她再没拿起第二块。


    苏娪将秦禾娘眸底的心事看在眼里,她问道:“娘可是在想与爹合离的事?”


    她震惊了一瞬,浮于表面的情绪还是被看了出来。其实倒不是真的舍不得苏承匀,只是每每想起从前过往,她便觉得不甘。


    当初,阿娘的双亲在一夜之间前后离世,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外祖父和外祖父在性命垂危之际,将阿娘托付给了远房的一位表哥,可阿娘当时已经与苏承匀私定终身,但并未说出来。


    那时,苏承匀的家世可比不上那位远房表哥,与他成婚无疑是注定要过苦日子,可她还是凭借这山盟海誓,与他相伴一年又一年。


    只是没想到他会背叛于她。


    苏娪不知该如何宽慰阿娘,但也不愿她再沉溺于过去无法自拔,翌日清晨,苏娪便去请了之前与阿娘关系不错的沈大娘。


    “如今你这女娃可有本事哩,靠自己的手艺挣银子,比那些畏畏缩缩地男子强多了。”沈大娘一见到她便是一阵夸,眼神里尽是长辈对晚辈慈和的关爱,可随之她目光一转,眼角搭了下来,“尤其是你那爹,装老好人,一辈子也没见他挣几个歪瓜裂枣,若不是你阿娘持家有道,他能有这好日子过活!!”


    她言语里,满是对秦禾娘的打抱不平,一阵秃噜干净后,这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妥。


    “我这样说你爹,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抛家弃妻女的丈夫,谁人见了不得唾骂一番。”


    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竹宣居,秦禾娘见到昔日能说得上话的密友,脸上快要垮掉的表情瞬间焕发光彩。


    苏娪给她们空间好好说会儿话,她在前院望着两边的池塘发呆,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恰逢这时,门外有人探着身子往里瞧,他的双手很局促地交叠来回搓着,身上的衣服已然全是破洞,整个人的背影骨瘦如柴。


    看着极为可怜。


    直到他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苏娪恰巧发现,但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或许是路过,或许是从那一身穿着来看以为是想讨口饭吃,直到他一直待在门口不走,苏娪迅速走到他的面前:“你是有事找我?”


    那人低着头,总是躲避着与她对视,苏娪也察觉到他的窘迫,便兀自猜测道:“你是想要吃的吗?”


    他还是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左右踱步,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字。


    苏娪以为她是穷途末路了才就出此下策,转身进屋去小厨房里把剩下的馒头全给他装上了。


    “我家里就只剩这些了,应该也能够你果腹……吧。”


    他对着她连续鞠躬了好几下表示感谢,最后犹豫着离开。


    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沈大娘来,定是要留她在家中用饭,她便去集市买些新鲜的菜和肉。


    回房拿银子时,经过阿娘的房间时,她听到沈大娘与苏母没说几句话便潸然泪下,感慨她的遭遇。


    “休妻本就对女子不公平,明明是他们这些狗碎的错,最后妻妾成群的是男子,女子却要被世俗道德所困。”


    苏娪听到沈大娘这番话,不仅为之惊讶,原来这个时代的人并非所有人会被封建思想同化,如若没有那先驱之人,便不会打破这枷锁。


    沈大娘出身农户,不巧嫁了一个短命鬼,成婚不过半年,丈夫便死了。明明是夫家故意隐瞒病史,借以婚嫁冲喜,到头来所有人都来指责她克夫。


    背着这一骂名,她独自对抗了十几年,不断迁居躲避流言,最终在这里定下,索性遇到了她现在的丈夫,虽没有生下一子半女,好在夫妻二人同心。


    “听你这么说,是我太过为难自己了。”看来娘已经决定不再忧心固执。


    苏娪上街采购,可得好好做一顿饭。


    一上集市,苏娪发觉不同于往日般热闹,出摊的也变少了很少。


    她走至一家肉铺让老板割了一块肉,只见那老板大刀一挥,迅速包好便送到了苏娪的手中。


    “今日收摊早,给我五文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打包。


    苏娪见还剩几块猪肉,他可是一般不卖完不收的。他开着玩笑道:“刘伯,这么着急回家呢!”


    刘伯抬眼匆匆瞥了她一眼,放低了嗓音:“你还不知道这条街发生了何事?”


    苏娪摇摇头,没听人提起。


    “昨日夜里,东街巷口最里那户夫妻全死光了。”刘伯光是说着背后脊背都在发凉,“那个血把整个前院后染红了,死状惨烈,面目全非啊!”


    “普通老百姓离奇死亡,官府也没去管?”


    “管了,怎么没管。”刘伯哼了一声,“今日一早拿了两张草席裹着扔去了乱葬岗。”


    苏娪纳闷,越细想越不对,这官府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待普通老百姓该对其无故死亡不加追查的。


    “是何缘由,怎么如此行事?”


    刘伯哼唧地声音更大了,那厌憎地表情实在明显,他道:“这些做官的,哪会是真正关心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刘伯收拾完后,赶回家的身影一瞬间便消失得没了踪迹。


    只见市集上的人也逐渐变得稀少,这可还未到午时啊。


    她晃晃悠悠地在返家的途中,忽然想到东街巷口最里的那户人家,那可刚搬来不到半月,怎的这么快便出事了?


    或许是遇到了仇家?


    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地便走到了东街巷口里,那门上已被贴上了封条。


    隔着门缝往里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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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目惊心地血迹着实让她全身发麻发颤。


    “你来此地作甚?”


    苏娪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人,因为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被这嗓音吓了一大跳。


    她捂着胸口,怯怯地转过身,发现面前之人是魏玄溟。


    稍稍平静后,苏娪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冷然,什么也没说便要转身离开。


    “你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既然他都可以装作没看见他,凭什么她不能如此。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苏娪依旧没理会,还没跨出第二步就被逮住了。他的剑明晃晃地在她脖颈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剑身上,在她眼前放肆地闪烁。


    看来他对她还是存有疑心。


    苏娪冷笑一声,坦然面对那把不过半寸距离就能割破她喉咙的剑:“你三番五次将剑对于我,可是真想杀了我?”


    她主动往前探了一步试探,果然那把剑发抖着移开了好几寸的距离。


    “我好奇来看看而已。”苏娪解释道,“并无其他目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魏玄溟探究地目光打量着她的眼神,想要更深层的试探:“人是我杀的。”


    苏娪惊恐地与他对视,干脆不拖沓地手法倒像是他的风格。


    “所以昨夜你便是去杀他们的?”


    魏玄溟的头点了一下,他在很仔细地观察她眉宇间细微的变化,好似要从中获取什么。


    说到底,他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从未停止过怀疑她的身份。去探查她的身份不下十次,都未查到什么。


    包括出现在她面前,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昨夜执行任务偶然遇到她,不知是巧合还是她蓄意为之,好似这种关键时刻她都会出现。


    “你为何要杀他们?”


    魏玄溟淡淡道:“上面的人要我杀,我便杀了。”


    苏娪勉强笑一笑。


    宋县令知法犯法,包庇罪犯。其县令夫人亲弟喝了两口酒便借醉意□□了邻家的有夫之妇。受害者报官忍痛阐述事实却被告知证据不足。


    宋县令和其夫人怎会大义灭亲,又因县令夫人双亲极其爱护这老来得子的独苗,避免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只能将那夫人推入井中淹死,并将其伪造成难以面对他人羞愧自尽。


    不仅如此,即他上任以来,断了多少冤案,谁死谁生,谁是受害者加害者皆由银钱决定,当地百姓无处申冤,苦不堪言。


    被发现后,逃窜至阜都城投靠远亲官员欲将此事压下去,可那人的官职虽是陈王钦点,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在被监视中,索性将此事上报了。


    陈翀不喜走传统的那一套,直接派暗卫杀了便是,何须浪费时间。


    拔出一根刺,再安插自己的人,这样这整个阜都就都听他差遣。


    他杀的的确是该死之人。


    他还是这么口是心非,擅于伪装起自己的嫉恶如仇。


    二人分开时,魏玄溟问道:“你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苏娪却回答:“应当是不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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