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灯台上摇曳，将人的影子投在纱帐上，拉长，扭曲，又收拢。
边月坐在床沿，素衣未褪，发丝微散，眉眼低垂，似火焰里游走的影子，危险又迷人。
今日之初五，一个尴尬的日子。
慕子书跪坐在她脚边，望着她，心跳微微加快。
不是被迫的。
是他自己选的。
她喜欢，他知道她喜欢，喜欢他这样。
他的膝盖抵在织金地毯上，丝绒的纹理硌着皮肤，带着细微的痛感。
边月的脚尖轻轻抬起，绣鞋尖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看着我。”她说。
烛光映进她的眼底，像两簇幽暗的火。
慕子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睫毛轻颤，却未移开视线。
边月喜欢他这种眼神，温驯底下藏着野心，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骨子里还留着野性，却甘愿低头。
她的脚尖顺着他的喉结下滑，划过锁骨，最后停在他心口。
慕子书呼吸微滞，却仍维持着端正的姿态。
边月轻嗤，明明心跳的这么快，却装的这么正经，她鞋尖稍稍用力，压住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在她的压迫下加快，血液奔涌，耳尖泛红。
边月满意地收回脚，转而伸手。慕子书凑了过来，贴近她，感受她的温度。
边月的指尖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搓，直到那片薄薄的皮肤烫得惊人，接着轻轻一扯，带起一阵酥麻的痛意。
慕子书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又强迫自己松开。
边月察觉了，拽住他的衣襟，猛地将他拉近，她的唇几乎贴上他的，却不吻他，只是用气音问。
“想碰我吗？”
他的呼吸乱了。
他没有半分内力，自然比不得边月，很容易就乱了。
若是在敌人面前，这是大忌。
边月的手指滑进他的衣领，指尖冰凉，像蛇信子游走过肌肤，激起细微的战栗。
“说话。”她命令。
“...想...很想。”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
边月眯起眼，指尖在他锁骨上画圈，慢条斯理地折磨他：“想什么？”
慕子书的睫毛垂下来，吻住她的指尖。
“想碰你。”他低声说，“想被你碰，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边月笑了，手指忽然收紧，掐住他的下巴：“这才对。”
她终于吻上去，边月不太会，只是一味的的啃咬，像要将他整个人吞吃入腹。
慕子书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却又被她一把扣住手腕，按在榻上。
“不准动。”她咬着他的下唇警告。
慕子书闭上眼，任由她摆布。
边月的手指解开他的腰带，衣袍散开，露出大片肌肤。她的指尖像蘸了墨的笔，在他身上游走，留下无形的印记。
上次伤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奇怪，留了细微的疤痕，按理说，应该好了的。
“你这里很敏感。”她按着他的腰侧，感受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这里也是。”指尖划过肋骨，他呼吸一滞。
“还有这里。”她的手突然向下，慕子书猛地睁眼，抓住她的手腕。
边月挑眉：“不让碰？”
慕子书的眼底微醺，最终，他慢慢松开手，嗓音沙哑：“随你。”
边月是他的妻子，他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他不够好。
边月俯身在他耳边轻语：“真乖。”
她的手指终于覆上去，慕子书仰起脖颈，喉结滚动，呼吸彻底乱了。
边月欣赏着他的表情，看着他一点点崩溃，又强自压抑的模样。
“叫出来。”她命令。
慕子书摇头，咬住下唇。
边月眯眼，手上加重力道：“我让你叫。”
他的喘息终于溢出唇齿，低哑，破碎，像被揉皱的宣纸，“嘶..哈...阿月，别玩了。”
“你不是喜欢我么，不可以吗？”边月天真的问，像是一个小孩，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开心了。
“阿月...好...喜欢...呃。”
边月满意地笑了，指尖划过他的薄唇，吞掉他所有的声音。
而她有的是耐心，慢慢教他。
什么叫做臣服。
她喜欢看他紧绷的肌肉，喜欢听他压抑的呼吸，更喜欢那种。
他明明可以反抗，却选择顺从的感觉。
“子书。”她忽然唤他的名字，平常她从来不叫的，这一句让慕子书浑身舒畅，“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这样，喜欢你。”
“你很好。”边月低声呢喃，“但你还不够听话。”
慕子书闭上眼，声音轻柔：“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听话。”
边月笑了。
她最喜欢他这种时候的样子，温驯、克制、却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她的唇沿着他的喉滑下，一路往下，直到他忍不住轻喘一声，才停下。
“别动。”她警告一句。
慕子书乖乖闭上眼，双手仍置于身侧，没有抬起来。
边月的手指滑过他的腰线，再往下，指尖划过敏感地带，惹得他身体一颤。
“你紧张了。”她察觉到了，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让我紧张。”他回答得诚实，却不卑不亢。
边月俯身，贴着他耳边，声音低哑而诱惑：
“那我让你更紧张一点。”
她开始一点点地引导他，用身体的语言代替言语，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掌控。
她的手指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命令般的力度，像是在告诉他。
你的身体，是我的。
你的心，也是我的。
她喜欢看他隐忍的模样，喜欢他明明想要却不愿先动手的克制。
这种男人，一旦真正放开，会有多疯狂。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对你？”她一边动作，一边问他。
“想过。”他低声应答，“但我...呃...喜欢。”
她的指尖忽然加重了几分。
慕子书忍不住闷哼一声，喉结滚动，额角渗出薄汗。
“你很耐得住。”她继续逗弄他，语气里透着愉悦，“可我不想让你一直忍着。”
“那你就别一直挑逗我。”他终于睁开眼，目光清亮而专注，“要么给我全部，要么就别碰我。”
她俯身，再次吻住他，这次却带着几分真正的欲望。
“好啊。”她低语，“那我就给你全部。”
良久之后，屋内只剩下一室暧昧的气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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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紧紧相拥的身体。
边月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睡去。
慕子书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他想起一句话，情丝如弦，愈扯愈紧。
天光大亮时，边月睁开了眼。
她习惯性地眯起眸子
今日起的晚了，不应当的。
“你还醒着？”她抬头，看见了慕子书眼底的青黑，低声问，语气慵懒。
慕子书靠在床头，侧身撑着手肘，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而专注。
“嗯。”他应了一声，“我在等夫人醒来。”
边月眼神还有些不清醒：“等我做什么？”
慕子书笑了，伸手拨开她额前碎发，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唇角。
“怕你又跑了。”他说得轻描淡写。
边月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却没有反驳。
她坐起身，素衣凌乱披在身上，发丝微散，肩头隐约露出昨夜留下的红痕。
慕子书从背后环住她，贴着她，动作温柔，不带半分侵略。
“冷吗？”他低声问。
“冷，所以别妨我穿衣服。”边月无情的推开他。
慕子书不恼，又上前将她的衣襟拉好，指尖沿着她的锁骨下移，替她系上腰带。
边月乐得有人伺候，便随他替自己穿衣。
“这件衣服太薄了。”慕子书一边整理一边说，“我给你做一件厚一点的狐裘吧。”
“不必，衣服自有秀坊裁制。”
慕子书没接话，只是抚过她肩头，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凉意。
“好了，我去练剑。”边月说完，转身欲走。
可慕子书却拦住了她。
他没有抓她的手腕，也没有挡她的路，只是站在她身前，“陪我吃个早饭好吗，成亲到现在，我们就一起吃过一顿饭。”
其实是两顿，一次是中秋宫宴，不过慕子书觉得那不算，那一顿，人太多，话太少，夫人也吃得应付。
“好。”
边月有些无奈，罢了，反正一月就这么一两次。
厨房内，弥漫着淡淡的米香与油香。
慕子书换上一身素色布衣，袖口卷起，动作利落地将昨日准备好的食材一一摆开。
他没有用什么珍馐美馔，只取了些家常之物。
动作干净利落，切菜时节奏分明，翻炒间香气四溢，看着十分熟练。
边月站在门口，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人真奇怪，有现成的不吃，非得自己做。
“你会做饭？”她终于开口，语气里有几分惊讶。
“会一点点。”慕子书搅动粥底，“以前在慕府，自己动手习惯了。”
“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她忽然问。
慕子书没抬头，一边盛粥一边答：“也不算太差，就是...不太热闹。”
不太热闹？是没人理吧。
“所以你就学会了自己做饭？”
“嗯。”他笑了笑，热气袅袅升起，在晨光里氤氲成一片温柔的雾，“不喜欢等别人端来，也不想麻烦别人。”
边月了然，她见得多了，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庶子不受人待见，常见的戏码。
只不过，他们大多不是讨好嫡母，就是争权夺利。
慕子书这性子，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