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税是由朝廷发布下去,当地徭役需要运送过来。
这种服徭役的方式算是香饽饽,比较轻松,离家又近。
林茜按照各村贫富、土地等级不同,制定了一系列的赋税上交数量。
至于监督,则还是交给了秦晴、刘洋二人。
他们在地方查询土地恶意兼并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林茜打算做个详细的计划,以打击一下这些地方乡绅。
可这些乡绅有些都是跟他们本家沾亲带故的。
林茜若是一窝铲倒,很有可能她自身不保。这叫她有些难做。
这几日夜里,林茜又加大了巡逻,不仅夜里,连白天也多安排了几次捕快各地巡逻,就为了抓贼。
奶母见她每天都忙得昏头转向,忍不住心疼她。
“这么忙做什么?一口气怎吃成个胖子?就是要政绩,也该慢慢来才是。”
“过两日八府巡按要下来咱们这里一趟,兴和县常年间治安不好。如今修路了,就业也增加了,不能还这么多小贼才是。还有那些乞丐,到处都是,不成个样子。若叫巡按知道,我也不好看。”
“这该是同你平级的官罢?”奶母疑惑。
林茜道:“京城派来的,怎么能跟我们一样呢?就是府里的衙门、省里的衙门都得好好招待。若真闹出什么冤案坏政绩,连我也落不着好。”
“你才刚上任。能有什么怪得着你?”
“只怕朝廷里的不听。因我是女子,太多人觉得不成体统了。真要被抓着错处,我丢官还是小的。”
“连都察院的,你先生也无法么?”
林茜无奈笑笑:“先生这事儿都是说与外人听的,撑撑场面罢了。我政绩不好,先生远在京都,难道还能保我不成?不过有个名头唬人罢了。况且真要说来,谁是我的先生?
我是进过殿试,天子教考过的门生,那我还是天子正八经的学生。难道我出了差错,皇上还能保我不成?母亲就不要信这些了。”
说罢,林茜稍作休息,便又忙去了。
不知不觉便到秋末了。
在粮食收得差不多时,兴和县便来了一群收购木材的商人。
说是一群,不过也就那么两批从临县过来的罢了。
兴和县或许因为地势原因,山上留有许多百年、千年的树木,且都是些杉木、松木,以及一部分香樟。
这些都是建筑的好材料,也是近年有了商人流动,才发展起来的产业。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防止水土流失的说法,山里树木多了,反而容易匿藏猛兽,且若打起仗来人家一把火烧山,那也殃及城池,所以县城周围的树木稀少是寻常的。
商队进城前其实就已经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进城的路变宽变平整了!
到了城内,又是一副大变样子。
早些的兴和县,尤其城门口,那都是尿味跟乞丐。
人挤人的,若是夏日,空气中还有地上湿咸的味道,以及男子们的汗臭味。
今日进城,却见地上打理的干干净净不说,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乞丐也几乎见不着了。
那商队是见过世面的,从隔壁县走过水路,走上一个月上下能上京都。
繁华如京都城,只怕也不可能一眼望去,哪儿都见不着乞丐。
虽然是深秋了,但有太阳的日子,一路走下来,依旧是炎热的。
行商的摘下竹编帽子,时不时扇着风,看着焕然一新的兴和县。
“这也奇了,上次走时也不过是夏天,半年时间,竟大变样了。”
那年纪轻的回道:“兴和县的县令也换了,前不久还名动天下呢。说是个女子,为家族沉冤昭雪,连皇上都觉得她才智过人,不忍埋没,就让她来兴和县做了县令。”
“这样人物,你我若有缘能见,便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这兴和县向来不发达,她能做到这里已经很不错。”
“只是不知那些乞丐如今都何处去了。”
有路人听见他们说话,见他们打扮谈吐,再看看那货运的东西,便知道是临县兴平县来的商人。
只跑一趟做木材生意是不大划算的,所以来时,这些商人也会带着当地的一些布匹、扇子,或是些粮食、酱料来买卖。
兴平县水路发达,有很多商品经过,所以货物很充足,买了东西,倒手换到别的地方一卖,又是许多利益,所以那边的商人多,经济是比这边发达不少的。
经济一发达了,读书人也就多。对比兴和县这边的人才,那边连人才也更多。
兴和县亏在地里不大好,虽然易守难攻,但也有些偏僻了。
周围又是多重天险,但凡有一处埋伏些山匪,想要抓捕都难。
别说是外来人惊讶,连兴和县内部的人也不得不佩服。
兴和县的路,好几年就已经不大好了。县令换了两任都不见有个改善,似乎已经被朝廷遗忘了。
如今新来了个女县令,刚一上任,先是修路,后是断案,再是封闭妓馆。
如今连民生就业方面也着重起来,虽然活儿不大轻松,但是凡是个健全的人,赚到一天吃喝的饭钱绝不困难。
就那琉璃场,听说是县令拨银入股,凡是有力气愿意贡献的,来一个要一个。
如今县内除了那些好吃懒做的,基本都有活儿干,人人对生活都有盼头。
这多是亏了这女县令的福!
原先百姓还不大看好女人做县令,如今凡是受到县令政策恩惠的,无不将其当做是再生父母!
听到有外地来的讨论县内的乞丐、残疾人去向,旁边有人忍不住来搭话了:“那些残疾的、乞丐们都没有被赶走。兄弟且去大些的酒楼问问就是了。”
商人身上虽然不允许穿着得太好,但这商队生得白胖,身上肉都结实,可见吃穿方面没有啥烦难。
商人陈安闻言,谢过了路人,带着儿子仆从一路到达预定好的下处。
洒扫安顿下来后,趁着天尚未黑,派人临时去邀了几个就在城内的商户、乡绅,请他们在兴和县最大的今朝酒楼吃酒。
今日不是什么大节日,所以现去也能订到包厢。
那些乡绅人家互相拜访的多,不见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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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空,况且陈安一家是商户,不能考科举,多有些乡绅嫌弃他们出身,不愿交往的。
请了五、六家,最终答应肯来的不过两人。
来的也不过都是有几年旧交的商人,互相都有些经济往来,所以也肯给陈安这个面子。
陈安这边订好酒楼后,简单洗漱换上体面衣裳之后便带着儿子、仆从一人,一路到了今朝酒楼。
这日过去时,明显感觉街道上比往日要热闹。
许是乞丐少了,路上也没什么屎尿味儿了,所有人脸上的精气神好像也同以往不一样。
到了酒楼,刚说完预定的包厢,却见一个小二从眼前经过,手里端着一杯琉璃盏,里面装着玉液琼浆。
看得陈安顿时一愣,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于是掐了儿子陈平一下。
“啊哟!爹!”
听到儿子惊叫,陈安才发觉这并不是梦,整个人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只是心中不免疑惑,便朝身边的友人问道:“郑老兄,这、你们这兴和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琉璃杯盏在这样场所就如此明目张胆拿出来?”
旁边的郑学闻言,笑着说道:“不妨,这是我们兴和县的又一特产,内部有厂商会制作,这玩意儿县内不过一两银子就能买到。家里有些小资产的,买一套回去赏玩就是。”
兴和县一向不如兴平县,这次难得能有个在老朋友面前吹嘘自己老家的机会,郑学也是倍感有面儿。
“厂商?这琉璃是可以制作出来的么?”陈安还以为琉璃是天然的石头,没想到竟然可以制作?
“有了这项技术,何愁没有钱赚?”陈安感叹道,“不知道兴和县何处可以购买琉璃呢?老兄在县城里发达了,也不该忘了挈带兄弟啊。”
郑学被奉承两句心情也好,拍着自己突出的肚皮笑着说道:“好说好说,今日咱们只先用餐,明儿我带你去跟琉璃厂里的管事沟通。这是好买卖的,县内并不禁止。”
陈安跟郑学也有几年的交情了,知道郑学为人还算是靠谱的。因此得了郑学这句话后,便放心了七、八分。
随后一行人上了楼,陈安却在四处张望着。
郑学疑惑道:“陈兄在看什么?”
陈安边进了包厢,边说道:“方才入城便注意到城内没有乞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有人同我说的,叫我们来兴和县的大酒楼内瞧瞧就知道了。”
郑学听了,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如此。”
“兄台在这里自然是见不到那些乞丐、残疾的。若在大堂见到这些,走路不便的爬来爬去,双手残疾的走来走去,这酒楼要成个什么样子?他们那些能做活的,自然是在厨房后边儿做事。”
“这也是那位县令大人交代的罢?”陈安问道。
郑学点头:“县令大人吩咐的,凡是行商开店的,帮佣若请了五个以上的,必须另请一位残疾人做帮佣。断手的就在后厨用脚烧火,断脚的学习切菜或者帮着洗菜,聋哑、瞎子这些也算在内,连工资都限定了最低数量。这是强制要求的,每月还有人定期寻访,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