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衣袖间的淡淡雪茄味萦绕在鼻尖,含混着冷冽的杉木,还有烟草的辛烈气息,让她忍不住皱起眉。
她一向讨厌原弈迟抽那个。
顾意浓记得,原奕迟光在纽约帝国大厦的顶楼套房里,就有一间大概五十平米的雪茄房,每根雪茄都有专门的标码,记录着产地和年份,宛若艺术品般,被陈列在玻璃格子间里。
为了防止那些昂贵的烟支反潮,存放空间的光线和温度都要把控得极为严苛。
虽然他基本不当她面抽,但如果亲热的时候闻见零星半点儿的气味,她都会娇纵地扭过脸,再伸出脚尖,狠狠地踢向他被西裤包裹的强壮又虬劲的大腿,直接让他滚蛋。
雪茄的气味倒不算难闻。
只是男人的个性本来就过分强势,再衬上那种危险又硬派的味道,让她的心脏如被水母触须电击般,酥麻又悸动,久久都不能止息。
“你最近又开始抽雪茄了吗?”顾意浓抬起眼,注视着他,问道。
原奕迟松开她的下巴。
倒也没否认,只是淡声说道:“你提分手之前,我基本戒烟了。”
顾意浓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半年原奕迟把雪茄烟给戒了。
他平时作息规律,也有健身的习惯,体魄如雄狮般隆美又强悍,再加之没有酗酒的毛病,说明蝌蚪的质量是没有问题的。
崽崽的体质应该也是健康的。
男人的目光仍落在她的脸上。
顾意浓眼皮重重一跳。
忽然意识到,原奕迟说的是分手二字。
她和他什么时候做过男女朋友了?
而且那口吻听上去。
倒像是她把他给渣了似的。
“你还有什么事吗?”顾意浓抱起双臂,口吻透着不耐烦。
原弈迟的嗓音低低的,同她确认道:“还要去做整形手术吗?”
“那叫医美!”顾意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类似于美容项目,不是整形手术。”
原奕迟微微觑眸,态度严肃了些:“我觉得你不需要做那种东西。”
“要你管!”
她直视他的眼眸浸着明利的锋芒。
原奕迟默不作声地盯了她半晌,而后撂下句简短的话:“那我送你过去。”
顾意浓:“……”
狗男人今天咬死了,就是要把她往医院里送,她的月份还小,也不能为了将他糊弄过去,就真去做什么医美项目。
会伤害到宝宝的。
“原总。”顾意浓的嗓音郑重了几分,“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原奕迟注视着她,没说话。
心脏又覆上那股钝重的压迫感。
顾意浓强撑着镇静,说道:“原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原弈迟仍然不声不响。
只是他越保持沉默,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威慑性就越强,也越让人心底生怵。
“那你的男朋友,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嗓音沉厚,隐隐夹杂着几分淡蔑。
顾意浓皱眉:“你说什么?”
原弈迟嗤笑道:“能看上自己学生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里。
顾意浓的眼神骤然一变。
心脏也不可自抑地狂跳起来,又泛起那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指尖发颤,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问道:“你派人查我?”
女人的慌乱和震惊被原弈迟默不作声地尽收眼底,她的静态本就很美,像用工笔精心描绘的仕女图,表情激动些,更是艳丽到活色生香。
像只花色晃眼的小母豹子。
顾意浓刚进NYU校园不久,他就派人查了她的社交圈子,和哪些人交好,又经常出入哪些场合,假如去比较混乱的地界儿,他还会安排保镖悄悄跟着她。
但他并非算无遗漏。
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喜欢上自己的老师,那个男人跟他同龄,相貌英俊,气质出众,还跟她母亲的职业一样,是个演员。
一个最顶尖的,拿过戛纳影帝的演员。
顾意浓和梁燕回之间的那些事,他大概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应该是顾意浓先主动的,她就是那么个肆意洒脱的性子。
可说行动力强,也可说有些莽撞。
梁燕回最开始不敢突破禁忌关系。
应该是先将她拒绝了。
这件事发生不久后,顾意浓便主动找上了他,但她根本就不想跟他交心,只是单纯想通过他的身体,来慰藉情伤。
原弈迟不忍心责怪她。
她贪玩,年纪又小,长了那么一张招摇漂亮的脸蛋,心思难免活泛。
他只是厌恶梁燕回的懦弱。
也憎恨顾意浓对那个人的偏爱,她竟然还能给拒绝过她的男人又一次机会。
顾意浓心跳的速率仍在疾速加快。
原奕迟都能查出她交往的对象是梁燕回,那她怀孕的事,是不是也瞒不了多久?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
分明处于强势方,长期浸淫在权势里,大可以搞霸权压迫,却更喜欢玩侧翼奇袭,经常出其不意,炸得她心惊肉跳。
他就是个变态。
喜欢慢条斯理地折磨猎物玩。
余光瞥见他衬衫袖角下扣压在手腕处的那块鳄鱼皮腕表,沉穆的鳞片纹路在寒冬下泛出危险的光弧,顾意浓呼吸变乱,想起原奕迟在非洲是有私人猎场的。
寻常的野鹿或兔子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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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男人更喜欢捕杀大型的猛兽,譬如棕熊,再譬如成年的狮子——这一小块鳄鱼皮就是他的战利品,他收藏了好几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喜欢亲自动手,一寸又一寸地割下战利品的血腥皮囊。
这么和他耗下去。
实在不是个办法。
顾意浓长睫轻颤,语气有些无力,问道:“原奕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这么折磨我?”
“我折磨你了么?”他的语气透着意外,眼底的情绪却很寡淡。
顾意浓抬起头,直视着他:“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男人沉闷的笑声落在耳边:“放过你?”
她心跳又是一阵加快,下意识想要伸手,护住蔓延着颤栗感的小腹,却听见他撂下句低淡的话:“很简单。”
“跟他分手。”原奕迟的表情冷漠又强势,他垂下眼眸,捻起掉落一侧的口罩,动作细致地帮女人重新戴好。
他的拇指指腹顺势落在她耳廓后面的软骨,缓而慢地摩挲了几下,醇厚的嗓音分明存着刻意的温柔,却让她愈发心乱如麻:“你和梁燕回分手,我就放过你。”
此时此刻,顾意浓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太多的消息,完全没将怀了原奕迟的孩子,但男友却是梁燕回这两个信息元搭在一处。
男人过于霸道强硬的态度已经彻底将她惹毛了,她反感他表现得像是被她渣了一样,她不欠他任何东西。
那半年里,他又不是没爽到。
她已经将态度放软了,却换来他更加变本加厉的要求,好聚好散如果他做不到,她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好脸色了。
“你做梦。”她咬牙切齿。
原奕迟的眼神顷刻变得幽暗,语气却还算平淡:“猜你也做不到。”
说着,他略微垂眸,仪态翩翩地将手探进考究尊贵的克龙比大衣的内衬里,待拿出一张房卡后,径直将它递到女人的眼前。
料想她不会接,干脆将它塞进了她的手心里,男人粗长微粝的拇指极具技巧性地桎梏着她的虎口,让她无处躲藏:“拿好了。”
顾意浓的手心渗出冷汗。
刚想当着原奕迟的面,将那张房卡扔在地面,却迎上他制止的目光。
男人的眼神分明无波无澜,但又沉黯到让人无法忤逆,那来源于食物链顶端猎手的血脉压制。
她没有扔,听见他接着说道:“还有三天。”
——“三天后,我要在那间套房看见你。”
顾意浓柔唇泛白,咬牙道:“你做梦。”
“这次不许再爽约了。”
男人薄唇微勾,用看似商量的口吻同她说着,眼底的情绪却异常冰冷,那道沉沉的语调让她如坠深渊:“不过我觉得,你会准时出现在那间套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