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今阴沉着脸大步走进来，西装外套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
“奶奶，您今天去诺威尔做什么？”他声音冷得像冰。
萧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更加愤怒，“你还有脸来质问我？白卿卿欺负以柔，我难道不该去讨个说法？”
“以柔跟您说了什么？”萧祈今眯起眼睛。
“说什么？”萧老夫人冷笑，“以柔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腿上的石膏都裂了，疼得直哭！白卿卿这个当嫂子的不但不去照顾，还把人推下床！难道不是事实吗？”
萧祈今眼神一暗。
果然如此。
要不是萧以柔找她告状，她也不会直接去诺威尔找白卿卿的麻烦。
“奶奶，别再去找卿卿的麻烦，他是我的妻子，麻烦你明确这一点！”
萧祈今沉声警告，眼底没有半点温度。
“祁今！我可是你奶奶！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了？”萧老夫人气愤又替萧以柔委屈。
萧祈今深吸一口气：“总之，以后不许您再去打扰卿卿。如果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怎样？”萧老夫人厉声打断，“你要为了那个女人跟奶奶翻脸？”
萧祈今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老夫人踉跄后退两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好……好！我养了个好孙子！”
她颤抖着手指向大门，“滚！你给我滚！”
萧祈今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大门关上的瞬间，身后传来瓷器砸在门上的碎裂声，以及萧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哭骂。
夜色中，萧祈今坐进车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老宅内，萧老夫人看着萧祈今决绝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跌坐在沙发上。
“老夫人！”林姨急忙上前搀扶，却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
“祈今他……”萧老夫人声音发颤，布满皱纹的手不住地发抖，“现在越发在意那个女人了。”
林姨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楼上走：“少爷只是一时糊涂，您别往心里去。”
回到卧室，萧老夫人瘫坐在贵妃椅上，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突然抓住林姨的手，“那些监控……以前那些监控录像都处理干净了吗？”
过去三年萧祈今不在老宅，她收拾白卿卿的时候，自然不会在意那些。
可现在萧祈今对白卿卿的态度不对劲。
若是被他知晓以前她对那个女人做的事……
萧老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姨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您放心，都是我亲自处理的，备份都销毁得一干二净。”
萧老夫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阴鸷，“我看祁今简直为了那个女人昏了头。”
“不会的。”林姨给她倒了杯安神茶，“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少爷的亲祖母，少爷不可能为了白卿卿对您怎么样的。”
“可祁今现在明显偏向那个小贱人……”萧老夫人提起来，就觉得气不顺。
其中还夹杂着她无法言说的害怕。
“没有万一。”林姨提醒道：“老夫人您别忘了，当初要不是萧家帮忙，白卿卿现在说不定还在刷盘子还债呢，她不敢那么狼心狗肺。”
“你说的也对。”萧老夫人皱了皱眉，“不过祁今必须跟白卿卿趁早离婚，这样以柔才能成为我的孙媳妇儿。”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为整座城市镀上一层金色。
白卿卿收拾好办公桌，艾伦准时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
“准备好了吗？”他倚在门框上，冰蓝色的眼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
白卿卿有些疑惑，“艾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一个能让你忘记烦恼的地方。”艾伦神秘地笑了笑，接过她的包，“走吧。”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城市最高层的海底餐厅。
电梯门一打开，白卿卿不禁屏住了呼吸。
整个餐厅被巨大的弧形玻璃包围，外面是深蓝色的海水，各色热带鱼在珊瑚丛中穿梭，美得如梦似幻。
“这里……”她惊讶地看向艾伦。
“喜欢吗？”艾伦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我想你需要换个环境放松一下，这家餐厅的甜点非常好吃。”
侍者端上精致的餐前酒，淡蓝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映照着玻璃外游过的鱼群。
白卿卿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艾伦轻轻摇晃着酒杯，冰蓝色的眼眸在餐厅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萧老夫人再来公司，没有预约一律不许进。”
白卿卿抿了一口酒，苦笑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艾伦皱眉，“明明是萧老夫人无理取闹。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那个萧以柔为什么非要诬陷你？”
白卿卿一怔，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当然了。”艾伦不假思索道：“你不可能做出那种伤害病号的事，我相信你的人品。”
听到这么笃定的话，白卿卿眼眶发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萧祈今误会我。”
白卿卿自嘲地笑了笑，“她成功了不是吗？萧老夫人二话不说就来找我算账。”
在医院，萧祈今也把她推开。
相信了萧以柔那番谎话。
艾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对祖孙简直不可理喻。萧以柔是有什么毛病？非要针对你不可？”
白卿卿望着玻璃外游过的鱼群，声音轻得像叹息，“可能在她眼里，我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疯狂？”艾伦不解地问。
白卿卿沉默片刻：“萧祈今的注意力？”
艾伦突然冷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萧老夫人这一巴掌也不会落在你脸上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中白卿卿的心。
是啊，如果萧祈今真的站在她这边，萧老夫人又怎么敢当众羞辱她？
“我总不能打回去。”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她会亲自动手。”
过去三年，萧老夫人想折辱她，最多让林姨或者其他佣人刁难。
自己绝对不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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