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萧祈今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对不起。”
白卿卿身体一僵：“为什么道歉？”
“为所有让你难过的事。”他的声音在胸腔共鸣，“为我的不信任，为我的自以为是……为一切。”
白卿卿鼻尖一酸，没有回答。
她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萧祈今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像哄孩子入睡般温柔。
渐渐地，白卿卿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靠在他肩头睡去。
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萧祈今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触她的脸颊，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他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窗外，夜色渐褪，东方泛起鱼肚白。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坚冰，在这个不眠之夜似乎悄然融化了一角。
翌日，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客房，为沉睡的萧祈今镀上一层金边。
他眉头微蹙，右手无意识地搭在受伤的左臂上，呼吸均匀而绵长。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萧祈今，该起床了。”白卿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许温度。
萧祈今缓缓睁眼，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很久没听过白卿卿这样叫他起床了……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白卿卿端着一杯温水推门而入，晨光为她纤细的轮廓描上一层金边。
“安姐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你……”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萧祈今半敞的睡衣领口，迅速别开脸，“你洗漱完就下来吧。”
萧祈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慢条斯理地系上扣子：“伤口好像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我看看。”白卿卿闻言立刻走近，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口，“确实消肿了，但还是要按时换药。”
她靠得极近，发丝间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萧祈今鼻尖。
他喉结微动，克制住将她拉入怀中的冲动。
“遵命，白医生。”他轻笑道。
白卿卿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耳根一热，后退两步：“快起来吧，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萧祈今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萧祈今接起电话，“什么事？”
“萧总，林小雨和刘芸的表妹是大学室友，上周她给林小雨转了五万，备注美容费……”
萧祈今眼神骤然阴沉下来，“你的意思是，林小雨这么做，是刘芸指使的？”
“有这个可能，但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不过林小雨的病是真的。”
萧祈今眉头紧蹙，沉思片刻道：“那就让她去该去的地方，继续深挖，先别打草惊蛇。”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
刘芸跟白卿卿没有任何矛盾，为什么会这么针对她？
“是。”
餐厅里，安怡正将最后一碟小菜摆上桌。
看到白卿卿下楼，她笑眯眯地问：“先生起床了吗？”
“嗯，在洗漱。”白卿卿在餐桌前坐下，目光扫过满桌食物。
南瓜粥、虾饺、小笼包、几样清爽小菜，都是萧祈今喜欢的早点。
安怡给她盛了碗粥，状似无意地说：“小姐很久没和先生一起吃早餐了。”
白卿卿搅动粥勺的手一顿：“安姐姐……”
“是我多嘴了。”安怡笑着拍拍她的肩，“不过只要你开心就够了。”
白卿卿低头喝粥，没有接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萧祈今之间复杂的关系，更不知道昨晚那个近乎温存的拥抱意味着什么。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萧祈今一身休闲打扮走进餐厅。
深灰色针织衫衬得他肩宽腿长，受伤的手臂上缠着新换的纱布，整个人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早安。”他在白卿卿对面坐下，目光扫过餐桌，“这么丰盛？”
安怡给他盛了碗粥：“先生受伤了，得好好补补。”
她知道萧祈今是为了保护白卿卿受的伤，自然不会对他横眉冷竖。
不然她昨晚就会劝白卿卿把他赶出去。
“谢谢。”萧祈今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白卿卿的手背，两人同时一怔。
安怡识趣地离开餐厅，把空间留给两人。
“睡得好吗？”白卿卿犹豫了一会儿，主动打破沉默，夹了个虾饺放到萧祈今碟子里。
萧祈今看着她不自在的脸庞，想起昨晚她靠在自己肩头安睡的模样：“很好，很久没这么踏实了。”
白卿卿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喝粥，没敢问他这句话是否别有深意。
正当气氛渐趋温馨时，萧祈今的手机突然响起。
萧祈今看了白卿卿一眼，按下接听键：“以柔？”
“哥！你昨晚怎么没回老宅？”萧以柔关切又紧张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听到萧以柔的声音，白卿卿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
萧祈今声音平静：“有事在外面住。”
“那你在外面住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很担心你啊。”萧以柔不依不饶，撒娇的问道：“你现在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白卿卿放下筷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花园里盛放的玫瑰上。
“不用。”萧祈今注意到她的反应，语速快了几分，“这几天我暂时不会回老宅。”
“你是出差了吗？”萧以柔狐疑的问道，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萧祈今没有正面回答，“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哥你等等！”萧以柔急了，“奶奶今天复查，难道你不打算来医院吗？”
“下午我会去医院。”萧祈今打断她，“先这样。”
挂断电话，餐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白卿卿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萧以柔的这通电话，提醒了她跟萧祈今之间的问题。
“卿卿。”萧祈今轻声唤她。
白卿卿抬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萧老夫人身体还好吗？”
萧祈今注视着她强撑的笑容，胸口发闷：“我还不清楚，最近几天我都没去医院。”
萧老夫人欺负了白卿卿那么长时间，萧祈今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萧老夫人知道，她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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