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我还盯着手中皱巴巴的纸团愁眉苦脸。
那个神经病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见我盯着手中的纸团,于是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哥们,放你办公桌上的玩意你问我?
是因为扣扣空间太有限了所以不得不把脑子丢掉?
“奥维拉,这是一份贫民窟拆迁计划书。”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对他说:“你们就没有想过吗?这里有很多穷人,如果把这里拆了,大家无处可去。”
奥维拉这才恍然大悟,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上层人才有的愚蠢和天真,“这样啊,那他们不能去克亚区吗?那儿的环境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肯定比这里好。”
我哽住,拳头又硬了。
我不想住大房子是我不想吗?我不能照着你的脸上打一拳是因为我心疼吗?
然而神经病是不会停止说垃圾话的。
他只会喋喋不休地放屁。
“他们都是一群不交税的懒鬼,政府愿意给他们那么一大块地产安居乐业那么久已经很好了。而且你不觉得贫民窟很影响市容吗?如果把这一块地方改成风景优美的高尔夫球场,那得多美啊。”神经病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给自己套上衣服。
我再次被奢侈品的光芒刺痛双眼,咬牙切齿收回目光,“奥维拉,我也住在那,我也是贫民窟的一员。”
“哈哈哈哈!”神经病放声大笑,“不不不,无用,你不一样。你是个好人,不仅愿意交税,还愿意去教堂祈祷。就因为你和那些懒鬼不一样,我才看得上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遇见你。”我依旧保持我坚韧不屈的人设,并且脑子开始快速旋转思考该怎么从他的手中骗到新的住所。
一群该死的天龙人,福利政策推行时三年又三年。但要说加税和拆迁绝对是龙卷风摧毁停车场一个比一个快。
我这种底层小牛马肯定是阻止不了了,必须要找个新的安身之所。
“你真可爱。”奥维拉捧着我的脸,又要凑过来亲吻我,“我都要爱上你了,无用。”
说几把爱不爱的多恶心,就不能来点实际的吗?
升职加薪到底可以不可以啊?
我一巴掌把他推开了,继续义正言辞,“奥维拉,我在认真地和你讨论问题。他们有他们的苦衷。但凡政府愿意给予他们合法合规的公民身份,他们一定会像我一样交税。我只是很幸运地有了公民的身份而已,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这么说神经病可能听不懂。
毕竟是个靠着上行城丈夫的关系坐上警督位置的花瓶beta,我得说话通俗易懂点。
于是我左思右想,在把他往外推的同时继续说:“奥维拉,我不忍心看他们颠沛流离。就算我知道微薄的薪水支撑不了多久,我也会出手帮助他们,哪怕到最后我会成为流浪者的一员。你如果无法理解我,那请你闭上嘴。”
这下你能听懂了吧?
神经病快点让我升职加薪!
奥维拉又开始笑了。
鬼知道这人为什么那么爱笑。难道他丈夫就是因为他笑起来像个神经病所以才娶他的?
“你真是个恋旧的人,无用。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快签署文件的。”奥维拉将鬓边的红色发丝撩到而后,眼眸里满是笑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些不要脸的蛀虫叛乱党。在把他们全部送上处刑台之前,贫民窟会保持原样。”
我脸部绷紧,实际上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所以我的升职加薪呢?白白给你扣舒服了,不给我工资是吧?
你们天龙人不是最喜欢纯手工了吗?我这个底层小牛马不配拿工资?
早知道神经病那么抠门我就换个目标了。
心中失望极了,但还是得摆出充满同情心怜悯心的表情,“……希望如此。”
“我要离开了,奥维拉。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这是最后一次。”我整理一下根本没有乱过的衣服,“我是个保守的人,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关系。”
“不要玩弄我,奥维拉。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床上关系,但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算你用我的弟弟威胁我,我也要对你说出心里话。我是个有思想,有尊严的人。哪怕我们的身份地位差距很大,但死亡来临时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
我用痛苦又夹杂愤怒的目光凝望奥维拉,通过捕捉他面部肌肉的微弱动向来思考下一句要背哪一本书里的台词,“我企图和你有一场灵魂上的交流,无关身份地位,也无关肉/体,仅仅是分享灵魂。可你没有把我当回事。奥维拉,不要把我的痛苦不当回事。很多时候我宁愿死了,也不想遇见你。”
“起码……起码……”来了,最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我抬起手靠近他,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捂住了他的眼睛。
“起码不用体会到原则和感情之间反复拉扯的痛苦。”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对对对,就是哽咽又痛苦,憎恨又爱恋的那种悲痛语气。
这句话说完,我就赶紧转过身快步离开办公室。
他爹的,再不走快点我就要憋不住打他了。
我脚步很快,偶尔遇见了几个比较脸熟的警员还朝他们点头示意。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送货员,就算今天被他们抓进局子,第二天也得舔着底层小牛马的脸来这里送货。
一个警员瞧见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发出了超级不屑的冷哼声,“呵,小白脸。”
我当即皱起眉头,但没嘴,一副自尊自傲清者自清的模样。
嘻嘻,我从玻璃上看见奥维拉了,以后有你的小鞋穿。
走出警察局,我老远就看见了天边的晚霞。
天杀的,休息时间没有了,我还得去货运公司工作。
而我那破烂自行车也在逮捕时被警察们暴力破坏,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几个小零件躺在地上发出无声地哀鸣。
狗屎,神经病还是去死吧。
心情爆炸的我不得不用步行的方式走去货运公司,并思考我的存款够不够买一辆新得自行车,或者购买合适的配件自己组装一辆。
压榨员工的天龙人可不会想着给员工配备自行车,他们只会说懒鬼不配工作。
越是走近了,我就越是能看见遥远处直冲云霄的灯光。
我知道那一束灯光是什么——白灯湾。
上流人中的上流人,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出来他们脚上的一双鞋要用我多少个月的工资购买。奥维拉的丈夫也不过是上行城的人而已,只要白灯湾的人稍微动动手指,这对狗男男都得死翘翘。至于我这种小牛马,甚至不用他开口就会被其他人弄死。
那玩意看多了晦气,我收回视线不打算继续看。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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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公司,我算算时间只剩下一分多钟,于是加紧步伐前往打卡处。
这个该死的货运公司,但凡员工迟到一秒钟打卡机就会自动关闭识别系统,让员工无法录入人脸。
“滴——工号2728,配送员白无用!”
一声机械音响起,我赶在最后十秒钟之前打卡上班。
那个站在打卡机旁边的胖经理白眼翻上天,对我踩点上班的行为相当唾弃,“懒惰的社会蛀虫!但凡你们每天早点上班,就不至于在底层徘徊。以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就该死死地躺在底层!”
我面无表情,理都不带理的。
以后找到机会了我一定要把这头猪踢出公司!
我正在准备周密计划时,发现猪头拿起了通讯器。
他的表情变了又变,好像是一头吃了迷幻剂变种猪肉。
等他看完通讯器上的信息,就强行扯开一个谄媚的微笑朝着我走过来。
“咳,白无用,上头找你谈话。”
上头?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公司老板?
“我知道了。”我一面维持不为他人所动的人设,一边抬起腿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上行期间,我还在思考这头猪对我态度转变的理由,以及顶头上司找我的理由。
终于到达了顶层,我得以看见与公司一楼截然不同的装修风格。
精致奢华,到处都是昂贵的瓷器和娇嫩的鲜花。甚至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仆人。
很符合我对omega的刻板印象。
办公室的大门就在眼前,都不需要我敲门,仆人已经替我敲了。
我猜测是仆人担心我肮脏的手会把门弄脏。
“进来吧。”
我跟随仆人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修剪花枝的年轻omega。
他就站在窗台边,长长的白色长发扎成了辫子洒在肩膀上。
“你就是白无用?”这位omega扭过头来看我。
而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手中的剪刀吸引。
怎么会有人在剪刀上镶钻石?这合理吗?区区omega会不会用剪刀?不会用就给我用!
克斯蒂满脸嫌弃的对我上下打量,刻薄又傲慢的眼神扫来扫去。因为那张脸过分秀气以至于刻薄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但我得表现出疑惑的样子,得对他的美色不为所动,“我是白无用,老板。”
“啧,真不知道奥维拉看上你哪儿了。”克斯蒂把剪刀往地上一丢,仆人们自觉地走过去捡起来。
“脸确实不错,但到底是个贫民窟出身的穷人,甚至没有上过大学。”克斯蒂的埋怨越来越多,“哦天,你不会刚从监狱出来吧?身上的工作服为什么破破烂烂,难道不知道这是公司的财产吗?”
“难道人到了28岁就会智力下降?他可真是个蠢货。”
我懂了,这也是个神经病。
我不该抱有希望的,因为天龙人都是神经病,他们都应该原地爆炸。
下一秒,克斯蒂说:“行了,以后你就是配送部门的经理,别再给我穿成这个穷酸的模样出现在公司。”
我立刻瞪大眼睛,疯狂压制上扬嘴角的同时还得用二十分的功力去演绎我的不敢置信,“什么?我应该什么都没做吧?”
放屁,为了升职加薪我可是足足透了神经病两次!
体力劳动也是劳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