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队长!”
黄云辉也笑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工分满额,自由时间就有了,不用被支使得团团转。
之前因为他手艺好,别的公社和屯儿还来请他过去,现在工分够了,就不用强制去了。
这事儿上辈子他在下乡的时候听过,只是江南农场这边还没有这规矩罢了。
黄云辉转身,一把将旁边还在傻乐的胡卫东拽过来,指着剩下的肉。
“东子!今天没你,哥这屁股蛋子搞不好也开花了!”
“这二十斤肉,归你!扛回家,让你婶子好好炖上!”
“啥?给…给我?”胡卫东懵了,看着那血呼刺啦的一大块肉,脑子嗡嗡的。
二十斤!
全是他的?
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肉!
“拿着!”
黄云辉直接把肉塞他怀里:“赶紧回去!裤子补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胡卫东抱着沉甸甸、还带着热乎气的野猪肉,激动得浑身发抖,眼圈都红了:“辉…辉子哥!我…我…你是我亲哥!”
他语无伦次,抱着肉,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一溜烟就往家跑。
屁股蛋子上的破布片在风里呼扇呼扇,也顾不上了。
剩下的肉,黄云辉自己扛了起来,分量也不轻。
“行了,热闹看完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胡大军吼了一嗓子,驱散人群。
黄云辉扛着肉,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大步流星朝着自己那间瓦房走去。
进了瓦房,他反手插好门栓。
外头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隔着门板都感觉热乎。
“可算清净了。”他把肉往地上一撂,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看着这老大一块血呼刺啦的肉,他咧嘴笑了。
这分量,少说还有两百斤。
好东西不能露白。
他心念一动,地上那大块野猪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进了空间里。
只留下一条看着约莫二十斤的后腿肉,搁在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得想法子存起来慢慢吃。”黄云辉琢磨着。
新鲜肉放不住,这年头又没冰箱。
他抄起柴刀,麻利地把这二十斤肉去皮、剔骨,切成小孩巴掌宽、一指厚的肉条。
从空间里摸出粗盐粒,细细地揉搓在每条肉上,腌渍入味。
又找来几根结实的长木棍,搭在屋里横梁上,把腌好的肉条一条条挂上去,像挂灯笼似的。
瓦房顶上有通风的小气窗,正好方便风干。
忙活完这些,天色已经擦黑。
看着横梁下挂得满满当当的肉条,黄云辉满意地拍拍手。
“成了!过几天就是上好的肉干!”
他胡乱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这一天折腾的,够劲儿!
第二天一大早,黄云辉没急着去磨洋工修机器。
他先踅摸进空间,看着那半亩水田已经泛出青黄,小菜畦里更是绿油油一片,小白菜萝卜缨子都窜出来老高。
“嘿,长得真不赖!”他心情大好,摘了几把小葱,又掐了点嫩嫩的小白菜心。
意识回归,他站在梁下,看着那些肉条经过一夜风干,表面已经有些紧实发暗。
他挑了几条品相最好、油脂最丰厚的,拿了下来,用干净的粗纸小心包好。
揣进怀里,还带着点肉香和盐味儿。
出门,溜达着往女知青住的土房那边走。
正是早饭后的点儿,女知青们三三两两在门口洗漱。
林晚秋端着脸盆,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水泼在墙根下。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袄子,身形单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安静。
“林晚秋同志!”黄云辉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林晚秋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盆摔了。
她猛地抬头,看见是黄云辉,眼神里先是慌乱,随即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怯意,脸颊微微泛红。
“黄…黄云辉同志?有…有事吗?”她声音小小的,像蚊子哼。
黄云辉左右看看,见没人特别注意这边,才快步走过去。
“喏,给你。”他把那个粗纸包不由分说地塞到林晚秋手里。
纸包入手沉甸甸的,带着点温热和奇特的咸香。
“这…这是什么?”林晚秋捧着纸包,手指有点抖,脸更红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野猪肉做的肉干,刚风干好的,最香的时候。”黄云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拿回去,饿了就啃两口,顶饱,比那窝头强多了。”
林晚秋只觉得手里的纸包烫手得很。
这年头,肉啊!
还是野猪肉干!
金贵得不行!
他…他怎么就给自己了?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慌得直摆手,想把纸包塞回去。
“给你你就拿着!”黄云辉手一背,躲开了,故意板起脸:“跟我还客气啥?上次那罐头面吃得挺香,忘了?”
一提那碗香掉舌头的肉面,林晚秋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她想起那晚的肉香,想起自己不顾形象的吸溜声,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那不一样…”她声音细若蚊呐,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那个纸包,指节都发白了。
“有啥不一样?都是肉。”黄云辉看着她那副又羞又窘的样子,心里头莫名地舒坦,像喝了口温乎的蜂蜜水。
他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哎,跟你说个事儿。听东子那小子说,过个两三周,县里的文工团要来咱们农场慰问演出!”
林晚秋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文工团?真的?”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枯燥知青生活里的一道光。
“那还能有假?东子他叔,就胡队长,亲口说的!”黄云辉拍着胸脯,把胡卫东推出来当挡箭牌,说得跟真的一样。
“到时候肯定热闹!咋样?一起去看看?”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晚秋,带着点期待。
林晚秋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去看文工团演出?还是跟他一起去?
这感觉…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又有点…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