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姐有家里事,请假一天。
月子会所要给另配一位。
一来我这个人不喜欢变化,二来觉得自己看了这么些日子,应该是可以的,就和会所讨价还价一番。
最终谈下来,月嫂不用单派了,赠送两次药浴,两次头部按摩,还有一次给香瓜理发。
樊姐出门前一步三回头,看着我一脸的不信任,反复强调有任何情况一定一定要打电话。
对她点点头,信心满满。
韩一想了想,还是决定请假一天,也是不放心的。
第一顿饭一切正常,可香瓜只睡了两小时,分析是奶嗝没拍好。
第二顿饭吃得少一点,吃吃睡睡,这次奶嗝拍的好,睡了三小时,饿醒了。
孩子身子太软,要时刻注意架脖子脊柱托屁屁。
下午一点,他给女儿洗澡的时候手臂开始酸疼,帮他揉啊揉,嘴上是辛苦了辛苦了,眼睛笑眯眯的。
他说,“这月子病其实是带孩子累的吧,跟吹风洗澡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说,“你才带一天,就又什么都知道了”
下午明显疲劳感上来了,吃饭得忙里偷闲的吃,上厕所要趁她睡深了再去,也不敢太久,精神紧张,总觉得下一秒要哭。
其实如父母辈那样随便带带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那时毕竟不懂,现在既然懂了,就不能随便糊弄,该做操做操,该拍嗝拍嗝,该抹香香抹香香。
何况怀里这个小小人儿,昨天还四处看,今天眼神已经会望过来了,好像一眼望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嗯。。。
和炒菜做饭一样,不会的时候以为就是洗菜炒菜装盘这么简单。
会了才知道还有一些没注意到的、极费时间的步骤。
不去亲自做,嘴上说的再难,全凭脑子想象,是不行的。
事情就是这样,一股脑摆在那里,一件一件事的顺序就在那里。
现在在会所,下周就要回家了。
这些事情,我不做,就要他去做。
我多做一点,他就能少做一点。
就是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
樊姐下午三点匆匆赶回来,心里牵挂着我的女儿,感觉有点怪,可也还是感激。
也忽然卸掉肩上的担子。
刚刚想的无论再好,有指望了,就要偷懒了。
不能出门,就与韩一挽着手在酒店大堂一圈圈慢慢的散步。
天南海北随意聊着。
转门转了一圈,出现一位灰白头发穿着墨绿背心的婆婆。
小布鞋露着脚趾,朝前走几步,神色忽然局促,左右看看,找个挨着门边的椅子坐下,开始在她的编织袋里翻翻找找。
前台的小姑娘远远看见,踩着高跟一步步过来。
以为是要驱离,原来是拿了瓶矿泉水。
小喷泉间歇的洒水声,抹了金漆的欧式浮雕,暗色图案的拼接地砖,沉默的钢琴。
偌大的酒店大堂,只得我们俩与她们俩。
韩一拢着手小声说,“来这么久也没见给我一瓶,挺偏心啊”
白他一眼,“有需要的给,没有需要的给什么给”
“咋没需要呢,我尿酸可高了”
笑着说,“那你多尿点”
他悄悄说,“多喝水才能多尿”
“你少说点话,四十来岁了”
“是三十多岁”
他再继续念叨也不理了。
那小姑娘和婆婆聊着天,不知话题如何,只是两人笑容很多。
天色更晚一些,去取了快递,逐一拆了。
樊姐托工作人员下来找,那人一脸急切,说香瓜要喂奶了。
看看她,点点头“不急”
韩一看看时间,也笑,“才三小时”
那人倒有些生气,那表情大约觉得我们不紧张孩子有些情理不通,气嘟嘟的回去。
弄好快递再上去,香瓜在婴儿床里盯着黑白卡转眼睛。
看见她,轻轻柔柔一句,“香瓜~妈妈回来了”
女儿转头看过来,皱着脸哭了两声。
眼皮红了红,咧着小嘴儿。
大约一定是在装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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