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有些不利,从早上开始下的小雨,接连不断,在下午成功转变为倾盆大雨
“唉,无聊……”周序舟懒懒地趴在课桌上,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百无聊赖
旁边江恪轻声说:“要不要带你去逃课?”
你在说些啥子,高冷不近人情世故的学霸要带我这个渣派人逃课
周序舟以一种“吃了屎”的表情看着他
再三确认
“你……没病?”
听到这,江恪手中的笔顿了一下
他顺着周序舟下面的话说:“有病”
听到江恪说“有病”,周序舟不由得怀疑江恪没病,他有病
他何能有幸让江恪为他说一句他有病啊
江恪看他的样子,叹了声气。抬头望向教室墙上的钟表,他想现在的课估计没有老师看班,大多都在开会,嗯……是他的话,段略应该不会说什么
他心想心动不如行动
起身拉起周序舟的手就往后门跑去,周序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江恪拉到楼梯口
章回心说有谁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呢,两个学霸齐双双逃课,剩下我一掉渣饼,何能有幸
……
周序舟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的爆了一句粗口:“我操?哥,你来真的啊”
江恪清了清嗓,眼神示意让他小点声
“不要质疑我的实力”
这时候正值午后,从早上下的雨到现在还没停
周序舟愣了一下,指了指外面的天气,有些傻逼地看着江恪
“你是说这鬼天气适合逃课”
……明星感受到自己脸有点疼的江恪还是硬生生抗下这句话的伤害性
“嗯……不试试怎么知道”
得,我信你是真的脑子有病
少年何不放肆,享受当下世界的灿烂年华
说罢,周序舟站在楼梯口道,把自己身上校服脱了
江恪对他的行为顿感疑惑,想问你在做什么。下一秒,只见周序舟把校服一整个套在他和周序舟身上
轻笑道:“你真不怕雨淋湿校服,湿哒哒的难受啊”
周序舟一脸无所谓,说什么人生何不谓放纵,何不享受大雨的洗礼
下一瞬间,他便拉着江恪的手跑向雨中。刚才是江恪拉着他逃课,那么这次他拉着江恪淋雨
雨静静垂落在少年身上,被风吹的东倒西斜的树此刻别一具象化。那一刻,像是冲破世界枷锁,无畏套上自由的锁链,蒙上一层层薄雾,被浓墨重彩一笔带过
是阴天的灰色,雨的无色,风的无形,树的绿色,少年的春色
“江恪,这次应该是我带你逃课的”他笑着说
他回应着“嗯”
奇怪,少年本就无拘无束,权衡于整个世界,向着光,追寻风,追寻自由和理想。他们也是如此,闪耀于这个世界,这个三月份的春天
世界依旧垂木不朽,生命依旧永无止境。少年依旧光芒万丈,世间依旧灿烂盛大
*
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两人离谱般在同一天不同时间段发烧生病
周序舟不好受地窝在被子里,声音极其沙哑。江恪看着“罪魁祸首”面如死了似的躺在床上
他声音哑的有些像唐老鸭:“淋的都是一场雨,凭什么你还能像个正常人似的”
周序舟不服,周序舟泄气
江恪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高烧38.7℃,嗓子也是哑的不像个人
用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水杯,示意着让周序舟喝
周序舟有气无力从被子里钻出来,面无表情把江恪手里药接过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哑着声说:“没过期吧”
江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样子像吃了怪味豆般,嗓子开口即是像被火药炸过似的
“你想多了“
“只有第一次,没有第二次”
周序舟懒懒地说了一句“哦”,随之而然躺回到自己柔软的被窝
留下江恪就着剩余的水把三九感冒灵咽了下去
生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恢复身体健康的周序舟又活泼的像只刚出狱的猴子,跳来跳去
有好几次被江恪训斥,经历了这次之后,周序舟说什么也不再淋雨,因为生病的滋味很不好受,就如同淹死在水里的鱼
淋雨可以,注意保暖
*
重新回到校园的他们,一进教室就被麻溜的人群包围
“江哥,你们和舟哥逃个课就请假了?”一人发问
江恪拒绝回答
“江哥,你是真的敢逃课啊”
江恪:“难么?”
“江哥,教教我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逃课呗”
江恪:“白日做梦”
虽说只是开玩笑,但周序舟莫名喜欢这样的气氛与问答
就如同见了新奇古怪的东西,分不清是喜新厌旧还是什么?但对周序舟看来刚刚好
“离谱的围观”周序舟搁一旁津津有味看着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江恪
……这一操作属实离谱,江恪不由得扶额。他没眼看
章回趁机戳了戳江恪的肩膀,说:“不好意思,恪哥,我们这群林子里的鸟被压榨太久了,好奇心太重,你得体谅一下我们”
江恪没有说话,试图穿过这群人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说:“有病么,你们”而且病的不轻
众人:“你请”
一旁看戏不摸瓜的周序舟没由来冒出一句话:“好玩么,你们”
可能是他的表情过于好笑,众人乐呵着:“好玩”
宋静:“好玩么?”
……看到门口径直站着一位……好眼熟的人。众人也是提好裤子,啥也不敢撒了。灰溜溜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找打呢你们,大早上就给我们整这些死动静出来”
宋静没好气地对他们说,“我亏你们”。紧接着,她对那边那两位说“好受了?”
不用猜,都知道宋静指谁
江恪:“没”
周序舟:“嗯”
一个地盘拼不出一句话来
“欠的那么”宋静嘴上说着,手里不动声色翻着上周刚从东区拿来的卷子,分完卷后让语文课代表于倩发下去让他们做
“基于你们水平菜的离谱,虽说你们在理科班,但并不代表你们不用学文科。文科这门,你们也是要干涉的。在这次月考中,我算是彻底了解你们到底比那群文科生差哪了。首先说一下咱们第一,江恪同学,你难道就没想说的话么?”
江恪不语,只是一味抬头望向宋静
宋静说:“作文题目让你写美学,美学懂吧?你是好样的,知道如何把语文老师气死,把美学写成数学,你不看题么?”
来自于宋静的灵魂发问
江恪:“……”
她话锋一转,扯上旁边周序舟同学
“还有你,周序舟,你是最让我震惊的,把说明文写成议论文,你怎么想的!”
周序舟吞吐半天才说一句话来:“不都一样么”
宋静算是无语了,一个从客观角度写,一个从主观上写,怎么凑出个一样来的
宋静白了他一眼
“你们两个能坐到一起,也不是没原因的”
周序舟:“……”
听到“说明文变议论文”,旁边那位也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正好对上周序舟那双幽恨的双眼。他试探性地询问江恪,“好笑么?”
他倒也没憋出几句好话来,实话实说:“还行”,转念一想,“看来有时间要跟你‘取经’一下了”
周序舟疑惑:“什么”
他的手耷拉在椅子上,目光顺着他,对上他的视线,轻笑道:“学学怎么让说明文写成议论文”
“后面那两位是不是我对你们下手太轻了,要不要我宣读一下你们的作文呢?”
两人异口同声:“不了”
宋静是会吊人胃口的,长“哦”一声,询问其他人,“你们呢”
众人齐齐回应“要的,宋姐”
她清了清嗓,手上是两位大佬的作文。她略显难堪
“这字,要不你们俩上来?”
……那这字得离谱到什么逼样。众人不禁感叹
周序舟感觉这辈子的无语都搭在这节语文课上了,心说读就读吧,也不算特丢人面子的事”
难得水土不服的两人齐刷刷站在同一框内亮相,有些惹眼
宋静给他们发了他们各自的作文,一个上面打着90,一个上面打着95。敢情全扣在字潦草不工整和不看题上了
“读吧”
站在讲台下没什么感受,……但是讲台上有种当着别人的面
当众拉裤子
周序舟做事是敢作敢当,但有面子是放不下的。他看着标题写着“人体美学”有些难以开口
他试图抬眼扫视宋静的目光,企图让她放过自己
“老师,我觉得还是让江恪先来吧”
宋静是什么人,驰骋多年班主任。他的那点小伎俩都不用从脸上看
“赶紧,一节语文课很珍贵”
“……行吧”
他心说她不后悔就行
周序舟的这篇“人体美学”原型来自于他的好同桌——江恪。少年奔跑在骄阳之下的身线晃人眼球,风中夹带着淡淡的薄荷气味,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遇上了和他同样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缺点的我
……仔细听着越到后面越不对劲,这特么离离原上谱啊。直到最后读完“你就是那个奇迹”,江恪的脸到现在还是处于半死不活愣在原地
章回在自己位置上听着周序舟笔下的江恪,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出来,说“舟哥,你以后去当作家吧,就写以恪哥为首的内容”
如果说江恪还算特别乐观,那宋静就是不容乐观
听完周序舟的作文以后,她只感到一阵窒息,感叹着写得真好,下次别写了。而那篇江恪的作文“数学”,倒也不用读了,上面几乎全是推理数学。唯一得分点就是升华了加上跑题写的也还行,给的可怜分
“停,不用继续往下读了,回去吧”早知是这样,宋静打死都不会让他俩上来。感觉给自己幼小的心灵留下一层无法抹去的创伤
到快下课的时候,宋静也是提前几分钟走的,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于倩管纪律
“哈哈哈,笑死了,阿序,江恪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夸赞的”
江知礼往江恪身上撇了一眼
周序舟也是实话实说:“应该是人格吸引力”
江知礼一想,好像也是,天天沾花惹草,不是吸引力是什么
原先坐自己位置上挺安分的,但是遇到该吃瓜的地方是丝毫不避讳
于倩凑过去,不忘打趣道:“周序舟,你也是很逆天的BKing”
“过奖了,课代表”
不过,话说回来。江知礼不由得想到前几天,江叔给她发的一则消息,让她不要告诉他们
不过,她想,应该也是时候。况且她也是很喜欢阿序这位小朋友的
说起来,自己才是他们之中最小的一个……不管了
她侧过身子,小声在江恪耳边说了一句话
“江恪,这周江叔叔会回来,他想准备领养周序舟”
江恪只是回了她一句手机上说
苛苛:[直说]
苛苛:[你给我的备注还没改回来?!]
知书达理:[改什么?苛苛多好听啊]
知书达理:[就是不知道阿序同不同意]
苛苛:[他为什么要同意?这是他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
知书达理:[说的也是]
苛苛:[还去景和?]
知书达理:[废话,我外婆在那]
知书达理:[不用担心我,我在景和街住不比你在景城苑那边高强]
这倒也不是,只是江树想把外婆接到这里。但怕外婆念旧
放逐太平洋:[这周江树回来]
AD:[?我有个疑问]
放逐太平洋:[说]
AD:[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叫江叔叔为爸?]
放逐太平洋:[……可能他常年不在家,叫的少了]
AD:[哦/点头j.p]
放逐太平洋:[手机放下,张主任来查了]
周序舟按江恪说的那样放下手机,就看见章回急匆匆赶来
“那张秃头简直不当人,又特么来查违禁品!”
他这话一出来,有人已经开始闹了
“不是,前几天刚把我游戏机收了,今天还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物理拿奖,求他妈好长时间才买到的
章回对这深有感触,他都已经不知道被张秃头收了多少台手机了
周序舟算是有幸看到过章回如何忍痛割爱的,不过,他是几乎很少在上课玩手机的。大多都跑在放学和老师不在的时候
他忍不住说了句:“那你挺惨”
周序舟不说还行,一说出口章回心就很痛
章回:“已经很谢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