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蹲在一众纸醉金迷的小男生中间显得又干净又可怜，至少黎暄来接他的时候，一眼就找到了。
“乖乖，别怕，没事了。”
安祈点了点头，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另一侧墙角的黎旸。
太巧了，黎旸也在这里，正好可以替他掩盖。
他跟着黎暄先一步上了车，眼泪在同时涌出：“对不起……我只是想……最后一次……”
黎暄的手落在他的背上：“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恋爱了三年。”
糊弄成功。
安祈深知多说多错，识趣地闭紧嘴，忧郁地望向窗外。
没过多久，黎旸也进来了，他蔫头耷脑的，半点没有在公司的盛气凌人。喝酒被扫黄的带走，这种事他可不敢让爸妈知道，还是只能求助于自己这位大哥，因而看他们俩亲昵相处，心里再多不满，现在也只能夹着尾巴憋着。
黎暄道：“该收心了。”
“我知道……最后一次。”
他们俩都说了“最后一次”，黎暄心里莫名不太舒服，有种自己的宝物在和别人心照不宣一般：“下不为例。”
他让司机把黎旸送回学校，到了校门口，黎旸不走，盯着安祈：“他不回去？”
“他跟我住。”
兄弟俩对视，空气中是无形的电火花。
安祈往角落缩了缩，他刚刚还拿黎旸当借口呢，现在可不能让这俩兄弟找到机会对账，尽可能地藏起来一言不发。
黎旸泄了气，“砰”地砸上车门，扬长而去。
安祈和他回了公寓，这里已经在几天之内添置齐全了他的东西，他跟着黎暄，耷着脑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黎暄想说什么，但咽了回去，化作一句：“我们明天去领证吧，后天就可以去度蜜月了。”
“度……蜜月？”
黎暄点头：“我们之间是我趁人之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结婚、度蜜月——或许你想要一个求婚吗？我想补给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
-
安祈脸上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掉，化妆师给他遮住了。
他拒绝了领证，表示自己想要对他们的感情更慎重一些，至少再爱他一点的时候再领，这样对他们都公平，黎暄对此表示理解。
少了一个环节，安祈被直接带去了餐厅，黎暄抱着玫瑰单膝下跪：“愿意和我恋爱吗？”
他愿意。
安祈伸出手，被他在手指上戴上了钻戒。
摄影师对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拍照，拍黎暄送花，拍他们拥吻，等到吃上饭时，安祈有些饥肠辘辘了，干脆让自己摆出了几分憔悴的神情。
反正在黎暄心里，他深爱着黎旸，现在自己要和别人结婚，笑容勉强也正常。
他们坐上了飞机，在手机关机的前几分钟，黎暄把两人的照片上传了朋友圈。
落地开机的时候，他的所有社交平台都在飘红，虽然圈内有听说他谈了个小男友，但就这样官宣了，还是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安祈打开自己的手机，不出意料地看见了黎旸发来的99 消息。
一长串都在质问他为什么结婚了，其中不少措辞激烈的辱骂，他耐心地看完了，划到最后，发现黎旸的态度也变了，他问自己为什么不回消息，是不是心虚，说想和他谈谈。
黎暄看起来不太想回复消息，安祈看手机的时候，他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安祈犹豫了一下，给他看了黎旸发的：“我要怎么回他呢？”
黎暄按住语音键：“我们去度蜜月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记得叫嫂子。”
-
……
他和黎暄比他想象的要更合拍。
……他们还体验了一把全景落地窗，……。
……
他是怜惜安祈的，他们在镜子面前的时候，他会去观察安祈的表情。好在安祈不认为自己在动情时需要保持什么理智，只要闭好嘴巴装单纯就好。
自从上次喊过他“安安”之后，黎暄就习惯了这样喊他，两个字在他舌尖滚过，酥麻感爬上安祈的耳垂。
他攀着黎暄的脖子，……，：“轻……轻一点……”
……
黎暄怜惜地亲他，却如隔靴搔痒，不一会他就又难受了，只好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想要离他再近一点。
……
人和钱，他都拿到了。
安祈很开心，他仰着头和黎暄接吻。
“我们会办婚礼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有关他们的未来的话题，黎暄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沉默地……，把安祈//吻/得呼吸破碎。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的，黎暄//给他穿衣服，/忽然停住了。
“怎……怎么了？”
“好像卡住了……”他好像也有些茫然，脸上升起薄红，“它卡住了。”
他顶着这样一张清冷自持的脸，说着让人羞耻的话，安祈脚趾头蜷起来了：“那怎么办？”
//卡住的是他衣服上的毛线球和拉链。安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他被抱起来，拿起手机搜了一下。
走路的时候//那个小毛线球/还在一晃一晃，//可爱又吸睛，/他能感觉到黎暄好像又动情了。
好一个永动机//，这也能勾起兴致/。
本来就已经卡住了，黎暄不好再折腾了，逼着自己清心静气，//然后专心地去拆那个绳结。等二者分开的时候，毛线球已经被扯散成一大团蓬松的毛线了/。
安祈看了一眼//毛线球的含毛/容量，忍不住舔了下嘴唇，他也没想到//毛线球/居然藏了这么多毛线。
//彩色的线团有些幼稚，/他看了一会后，把脸埋进黎暄怀里，像是//因为自己还会因为这种东西分神而/羞得不敢见人，黎暄把//毛线球/打结扔掉，然后把他放在床上。
“洗澡？”
安祈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了一眼他的身子：“你好像还没有……”
黎暄闭眼，深呼吸：“没事，它不重要。”
……
//毛线末端有些分岔，/他有些懵懂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表情皱起来。
黎暄连忙把他抱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