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魏良媛当没发现,然后装模作样的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太子妃因失子忧郁,病得无法起身,闫良娣身为她的好姐妹,应该低调行事,如此张扬不知收敛,若刺激到了太子妃,导致她的病情加重,你担当得起吗?”
闫思钰轻笑一声,语气温和的问道:“魏良媛的意思是,太子妃小气,会因为我儿子和女儿被册封而生气?还是你觉得陛下不该在这个时候册封他们?”
这两个帽子扣下来,魏良媛被吓得脸色瞬间就白了,她慌乱道:“我……我可没这么说过,你少来冤枉我。”
赵云惠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魏良媛方才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你说会刺激到太子妃,让她病情加重,不就是在说太子妃心胸不宽阔嘛!”
郭奉仪也柔柔的说道:“是啊,谁不知道太子妃和闫良娣是打小的交情、感情深厚,不是旁人能比的,太子妃若知道今日的事,只会替闫良娣高兴,怎么会被刺激到呢?”
一旁的柳承徽虽然很想说太子妃心胸狭隘,但理智占上风,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同时也制止了想要说些什么的吴昭训。
听着这些话,魏良媛彻底慌了,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胡说,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惊慌之下,魏良媛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解,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闫思钰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了,魏良媛是见我的儿子和女儿有如此荣光,心中不忿,这才出言讽刺,并意图挑拨我和太子妃的关系。”
魏良媛想反驳,但想起刚才那两个帽子,瞬间不敢开口了,这个罪名比那两个轻。
闫思钰继续道:“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你拿太子妃做筏子,冒犯了太子妃,那我便饶不得你,你回去后抄写宫规和女则各五十遍。”
“另外,我会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由他们裁决对你的惩罚。”
话音刚落,南世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什么惩罚?”
闫思钰朝南世渊行了一礼,便将刚才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
【这魏氏可真是蠢得可以,太子的儿子和女儿被册封,竟然也敢说三道四,这种情况无论多嫉妒多不满,只要有点脑子的,都是开开心心的祝贺,偏她没脑子。】
【就是,找闫氏的不痛快就算了,竟然还拿太子妃做筏子,她也不想想她俩什么感情,是她能挑拨的吗?】
【其实看着闫氏现在这么风光,我这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该是这样。】
【说白了,你们这些太子妃控,就是见不得闫良娣好……】
看到那些讨厌的弹幕,闫思钰眼里闪过怒意。
这落在南世渊眼里,就是她被魏良媛气狠了。
南世渊沉了脸,不满的看向魏良媛。
魏良媛身子一抖,立即跪了下来,“殿下,妾只是说话不过脑子,妾并无此意。”
南世渊怒斥道:“没脑子就多看点书,什么时候改掉乱说话的习惯,什么时候再出来。”
魏良媛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满脸的惊慌,太子殿下这是要将她禁足,还没有说具体时间!?
南世渊收回目光,对闫思钰说:“今日东宫逢喜事,每人多领两个月俸禄,一会儿你去孤的私库里挑两样东西。”
闫思钰垂眸浅笑,和众妾一起谢恩,“是,多谢殿下!”
这时,南世渊又道:“魏良媛就算了,她既觉得孤的儿子和女儿被册封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那就不必与你们同喜,即日起,她罚俸三个月,禁足半年。”
一听这话,魏良媛便直接瘫软在地,满心的后悔。
殿下厌了她,还将她禁足半年。
等半年之后,殿下估计都忘了她。
早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她就该忍下心中的嫉妒。
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众人谢了恩后,便相继离开了宜春/宫,魏良媛也被自己的宫女搀扶着离开。
而赵云惠则抱着阿福去了自己的配殿,离开前还得意的看了一眼郭奉仪,仿佛在说:你看,这就是住在宜春/宫的好处!
郭奉仪气得直咬牙,心想她一定要找个机会搬到宜春/宫来。
当晚,南世渊留宿宜春殿。
自今晚后,南世渊便开始频繁宠幸其他妾室,不似从前那般专宠和在意萧沐歆,只会在她的劝说下去别的妾室房里。
东宫妾室虽觉得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为了让南世渊多宠爱自己一点,她们使尽浑身解数。
至于那一点疑惑,则全都被抛之脑后,再也想起不来。
当然,除了郭奉仪。
她捂着腰来到闫思钰的宜春殿,不满的抱怨道:“殿下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闫思钰:“不是吃错药,是深情被辜负后的愤怒和不甘,然后发泄、报复!”
这么一说,郭奉仪很快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南世渊之前为了萧沐歆,视东宫的女人为无物,无论宠幸哪个女人,都第一时间考虑萧沐歆的心情。
可萧沐歆却背叛了南世渊,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深情都成了笑话,他心中愤恨、不甘,为自己不值。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又逼着自己如往常那般对待萧沐歆。
这情绪一旦憋久了,便会触底反弹,不想法子发泄是不行的。
郭奉仪啧啧了几声,“难怪在床咳咳咳……他像是变了个人,凶狠得很,害得我今早差点起不来。”
听着她的虎狼之词,闫思钰有些脸红,轻斥道:“在孩子面前注意一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蹦。”
闻言,郭奉仪连忙去看阿福,见她睡得正香,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还好我不要那玩意儿,阿福以后也千万别要。”
郭奉仪叹了一声,便问道:“这情况,太子妃知道吗?”
闫思钰:“我怕她伤心,所以一直是要瞒着的。”
郭奉仪不信道:“她会吗?”
闫思钰笑了笑,道:“会的,以前只属于你的东西,有朝一日被抢走了,肯定会生气和难过的。”
更何况,萧沐歆又不是不喜欢南世渊,她只是喜欢而不自知。
郭奉仪想想,觉得是这个理,便道:“太子妃在东宫的人手众多,想必很快就会知道这一消息的。”
闫思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