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药副作用很大,加上她经期本就会肚子疼,她睡下后没多久,就被疼醒。
那碗姜汤也已经凉了,只能强忍着难受下去倒热水。
宋景辞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慢吞吞地开门出去。
这会已经凌晨,所有人都已经睡下。
楼梯扶手和墙壁都亮着昏黄的夜灯。
宋景辞从厨房倒完热水出来,就见客厅的沙发上有一道模糊的黑影。
一动不动。
她刚刚下来都没注意到。
微凉的晚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掠过沙发上的人,夹带着淡淡的烟草酒精味,慢吞吞地包裹住了她的身躯。
宋景辞握住了滚烫的水杯,企图给自己冰凉的手提供温暖。
应该是个人吧。
但看样子是个醉鬼。
宋景辞眼睛恢复得不彻底,在昏暗的夜色里,她下楼梯都是一步一停顿。
宋景辞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拿着水杯上楼。
虽然要经过客厅,但她还是尽可能靠着另一边走。
不出意外,沙发上的人应该是他。
也不知道他睡没睡着,但宋景辞还是放轻了声音,悄悄加快脚步。
马上要离开客厅,结果又是一阵风吹过,宋景辞胳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陡然,一只冰冷的手握紧了她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拉,宋景辞的惊呼声还未出口,膝盖一软,整个人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放开我!”
人吓人真能吓死人。
吓人是他们江家祖传的技能么……
“独守空房?”
沙哑性感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宋景辞皱眉瑟缩了下身子。
脑海不受控制想到了昨晚荒唐的一夜。
充斥着荷尔蒙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可言说的魔力,让她攀上云巅又摔在软绵的沙滩上。
筋骨嶙峋的手扶着她的腰肢,将人摁在膝盖上。
“食言爽约?”
手指微微陷进她柔软的皮肤里。
黑暗模糊了他手指明锐的线条,在月光的照耀下,亮眼的冷白更扎眼。
宋景辞后悔方才挣扎的时候怎么没将热水泼他身上。
宋景辞如坐针毡,努力平息颤抖的声线。
“小叔的意思是我故意独守空房?”
因为江屿风,宋景辞一冲动,就对每个江家人没有好气。
江祀淡漠勾唇,“看来你对江屿风没有多少吸引力啊。”
平静略显嘲讽的语气,让宋景辞红了眼。
所以这就是江屿风出轨的理由?
宋景辞没有兴趣和他聊天,坐他腿上本就离谱荒谬。
“小叔松手,请自重。”
宋景辞奋力去挣扎,杯子上的水都洒了出来。
江祀就像耍流氓的妖孽一样,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昨晚不zhong吗?”
宋景辞胸口上下剧烈起伏,脸蛋白了又红。
她挣扎得厉害,但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宋景辞霎时间不敢动了。
存在感很强……
“怎么不动了?”
江祀明知故问。
宋景辞闭了闭眼,咬牙切齿,“禽兽。”
“找到肾源了?”
和战战兢兢的宋景辞相比,罪魁祸首简直是坦荡无比。
宋景辞冷声,“没有。”
“我以为找到了呢。”江祀随口道,而后另一只手将一枚珍珠吊坠挂在了她的耳廓上。
白天她去了,但他不在。
“有需要可以找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江祀悠悠道。
配合着他暧昧带有某种含义的动作,宋景辞瞬间就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什么机会不机会?我弟弟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那好侄子!”
“你这是在搞连坐啊。”
宋景辞不理会他,见人一直抓着自己不放,怒火中烧。
凌晨大家都睡下了,可万一呢?
宋景辞不承认昨晚是自己,就是不想和他接着纠缠在一起。
江祀虽然刚回国没多久,但他雷厉风行的名声早就传遍海城。
这么想着,宋景辞手腕一抖,整杯水都洒在了江祀的身上。
温度还没降下去,整杯水浇上去,不破也会烫红。
江祀微蹙眉,还没出声,宋景辞就像个灵活的兔子一样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宋景辞甚至没来得及装瞎,提着裙摆就跑了上去。
江祀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等人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慢慢收回视线。
垂眸就见整个袖子连着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冷白的手背通红一片。
“胆子挺大。”江祀轻呵一声,评价道。
身子软,爪子利。
宋景辞将门给反锁上才安了心。
转身时,有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是一枚非常小的珍珠吊坠。
文胸前的小装饰。
江祀就这么不要脸地挂在了她耳朵上!
宋景辞深呼吸,安慰自己,这样江祀那边应该就没有把柄了。
宋景辞很困很乏,但因为没事找事的江祀,她一夜未眠。
天光大亮时她才眯了一会,谁知再睁眼,就见身边躺着一个男人。
胳膊自然地搭在她小腹上,将宋景辞整个人给圈在了怀里。
江屿风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又是如何开的门?
宋景辞脑子空白一片,但她来不及想太多,因为她一和江屿风接触就想吐。
宋景辞冷着脸拿开他的胳膊,力道很大。
江屿风从梦中醒来。
“乖乖你醒了。”
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就要抬手去摸宋景辞的脸,但被女人给躲了过去。
宋景辞急匆匆下床,甚至脚下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后也不管腿疼不疼,跑去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
江屿风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很正常。
宋景辞这段时间怎么吐那么厉害?
江屿风捏着眉心躺在床上又缓了一会。
昨晚他被勾起了火,而赵梦儿在床上的功夫又那么撩人。
凌晨四点江屿风才从赵梦儿身上恋恋不舍下来,而后怕宋景辞多想,也怕见不到自己,康丽文会刁难她,穿上衣服就早早赶了回来。
听到里面有抽水的声音,他才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准备下床去看看宋景辞。
正好碰上出来的人。
“乖乖你没事吧?怎么吐那么厉害?”
宋景辞声音沙哑,面色虚弱,“可能碰着恶心的东西了。”
江屿风捏了下她的脸颊,“昨晚吃坏东西了?肚子还难不难受?”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宋景辞的肚子。
宋景辞当不知道,抬步走开。
“乖乖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江屿风为昨晚“忙工作”的事道歉。
他依靠在梳妆台旁,给宋景辞递护肤用品。
“要不你查一下小禅的肾怎么被人给抢走了吧。”
宋景辞冷不丁地提起这个。
“嗯?怎么想知道这个了?”江屿风语气为难,“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背景势力肯定是高于咱们江家的,就算想查也查不出来。”
他拿起梳子帮宋景辞梳头发。
“小辞你相信我,既然能找到第一个肾,那我们就有办法找到第二个。”
“但我弟弟等不了那么久了,江屿风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