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孽盯着她的眼睛,“你说,我和你的某位故人,很像。”
池眠:“……”
池眠舔了舔嘴角的糖渣,“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
“……”
池眠欲言又止。
谢无孽贴心的给她倒了杯茶。
门外。
玄舒蹲在树下。
树上的闫博随手摘了几片叶子,一松手,尽数落到玄舒脑袋上。
“你傻不傻?要听进去听呗,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不想听!”
玄舒委屈的扒拉掉头顶的叶子,“我等谢师弟呢。”
“等他干嘛?”
“师弟不是最近要参加外门考核嘛,我想着陪他多实战练练,考核那点别手忙脚乱的。”
“瞎操心。”
“这可不是瞎操心!”玄舒不满嘟囔,“我这叫同门情深,你懂什么?”
“行行行,我不懂。”
闫博跳下树,“那我问你,之前谢无孽跟谁一起修炼?”
“离师姐啊。”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跟师姐聊天叙旧啊。”
“所以?”
闫博两手一摊,“这里有你啥事吗?”
玄舒:“……”
玄舒震惊的张大嘴,“你是说……师弟他想追求师姐?!”
闫博:???
他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闫博试图倒出他脑子里的废料。
“呸呸呸!你少污蔑我,我的意思是,有你师姐在,轮得到你教?”
“教得明白吗你?”
玄舒瘪嘴抱头,“教不明白。”
“那还等什么?”
闫博提溜着他往外走。
“我可是第一次来白玉京,赶紧带我四处转转,不能白来。”
屋内。
茶凉了。
谢无孽又重新倒了一杯。
“不能说?那算了,当我没说没问。”
池眠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报恩,又不是居心不良。
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大概五岁那年,落到一伙人贩子手里,跳船逃生又被抓回去,因此高烧不退……”
落水……船舱……妖族来袭……获救……
谢无孽愕然抬眸。
“……然后我就遇到你,看到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就想着拉你一把,就像他当初帮我那样。”
善意这种东西,不需要很多,一点点就够。
只是她现在有足够的能力,自然愿意多给一些。
池眠不想他有太多心理负担,又补充道。
“我帮你,也不全然因为自己,我确实觉得你很有天赋,未来能走很远……”
“我知道。”
谢无孽打断她,低声重复道,“我知道。”
“?”
“我该去练剑了。”
谢无孽掏出一包炸果子,塞到池眠怀里。
走到门口又微微偏过头,“五日后的考核,你来吗?”
池眠愣愣点头,“当然,我也算你半个师傅,风雨无阻好吗?”
谢无孽唇角微勾,转身离开。
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池眠眨了眨眼睛,尝了口炸果子,甜甜的。
“看不出来啊,还是个甜食党,跟我一样的儿童口味。”
池眠美滋滋叼着炸果子,去找师尊。
与此同时。
白玉京主殿。
关于魔主和宣武城的事情,四大圣地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
按照会议流程。
首先,集体痛骂魔修丧心天良,各种脏话不重样。
然后,震惊魔主陨落,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从妖域怀疑到佛门,再到魔门内斗,最后四大圣地轮流怀疑了一遍。
险些引发内部乱斗,在玉衡等人的强势镇压下,进入中扬休息。
边喝茶边感慨东域又少了一大祸害,最后唏嘘几句忆往昔。
会议继续。
四大圣地商议乘胜追击,围剿魔修,整顿宣武城等一系列后续事宜。
会议圆满结束。
渡厄打了个哈欠,“终于商议完了,害我好等。”
“不过你们白玉京这床榻当真不错,睡着舒坦。”
“回头给我搬一床。”
玉衡对他不着调的言论已经免疫,心累揉眉。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干什么?”
渡厄啧了一声,义正言辞。
“瞧你说的,我徒弟重伤昏迷,我这个当师尊的,不得亲自来看看,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呵,放屁。”
“粗鄙!”
玉衡冷笑,“据我所知,你那个叫闫博的徒弟,昨日就已经复明,伤势大好。”
“跟着玄舒在白玉京上蹿下跳,比后山的猿猴都闹腾,哪里需要安慰?”
“少拿小辈当借口,有屁快放,我没功夫跟你在这瞎扯淡。”
渡厄虚弱的捂住心脏,踉跄后退几步。
“痛,好痛!”
“我们之间几百年的交情,你就这么想我?淡了,终究是感情淡了,到了百年之痒,相看两厌……”
“欻!”
剑气穿透“渡厄”。
“开个玩笑,真急眼啊?”
“还有你这嘴,舔一下怕是能毒死自己。”
渡厄完好无损出现在另一侧,“不玩儿了,说正事。”
玉衡哼了声,“德行。”
渡厄一本正经,“你那个宝贝徒弟,之前不是嚷嚷着要学阵法吗?”
“看在你我的交情上,这徒弟,我收了。”
“不用谢我,毕竟为你排忧解难,是我该做的。”
玉衡眉心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还没答应,你着什么急?”
渡厄挤眉弄眼,“别演了,真当我足不出户,眼瞎耳聋啊?”
“闫博那小子也跟我交代了,确实有一点点天赋,嘿嘿~”
玉衡出手如电,按住他的肩膀,“做梦!”
手落了个空。
玉衡:“分身?!不对,幻阵!”
渡厄摊手,“答对喽,可惜没奖。”
“徒弟我就收下啦,下次记得反应快点。”
“毕竟徒弟这种东西,向来是手慢无~”
“拜拜了您嘞。”
“渡!厄!”
玉衡反应过来,大步踏出。
整个人化作剑影追去。
剑意横跨大半个白玉京,惊飞无数鸟雀。
“那是大长老?!”
“什么情况?怒气冲冲的,难不成是有魔修闯入?”
“跟过去看看?”
“不要命啦,这种热闹也敢看?赶紧走。”
“……”
玄舒也吓一跳。
“那是大长老?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奇怪,在白玉京,谁敢惹大长老啊?也不怕脑袋被削掉。”
跟巨灵熊搏斗的闫博顺嘴接了句,“管他呢,打一顿就老实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