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无趣的摆弄着枕头上的穗子,双眸失神,青年这副颓废的模样被三花看在眼里,高大男人的眼眸暗沉,像是藏着晕不开的墨汁。
他无法容忍李时修的注意力被他人吸引,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三花很是生气,但苦于身份的限制他不会轻易展现出来。
只是他与李时砚的计划,需要尽早提上征程了。
他已经等不及了…
此时的东宫内,李时砚望着桌案上的兵符,无神的瘫坐在黄花梨木的靠椅上,玄色的衣衫搭在扶手之上。
李时慕离去时无情的眼神浮现于脑海,久久未曾散去。
似是想起什么,李时砚忽然起了精神,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攥紧了桌案上的那块兵符,手上才包扎好的伤口挣开,血又沁透了白色的纱布。
手的主人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眼底的猩红越来越重,计划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决定先将正事解决。
昏暗的房间内,李时砚的眼睛渐渐眯起,或许李时慕很快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呢~
——
“朕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想再等了。”
望着身前的琉璃棺,皇帝沉声说道:
“裴谷主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皇帝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双唇毫无血色,眼下一片青黑,身边的太医常候在皇帝身边,以防龙体出事。
裴缘择眼神淡漠神情却十分舒爽,今天出门时,小猫哼唧唧的拽着他不愿意让他离开,还是得了自己的吻后,才心满意足的分开。
男人不紧不慢的回答的皇帝的问话。
“陛下,给予得到成果,往往会以失败告终。”
“不过…”
听到裴缘择后面的话语,皇帝的眼皮微微抬起,闪烁着一丝异样的情绪,手微微用力蜷缩在扶手上。
“裴谷主尽管说,只要朕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裴缘择双手交叠细细抚摸着手腕上的咬痕,那是今早少年咬的,现在还有着一圈未褪下去的痕迹。
“若是能找到与患者血脉相连之人,做献祭,便可死而复生…”
空气陷入沉默,就连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僵着身体,呼吸轻薄不敢发出声音。
大家都在揣摩皇帝的意思,要知道贵妃全家都死绝了,就剩下一个皇子,还不知下落,如今宫内那个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
“可以…贵妃…曾孕育过一个孩子,我会将他带来,还请裴谷主将需要的东西交给王总管,他会准备好的。”
像是迫不及待,才从裴缘择那里得知了方法,便连思考都不曾思考,便定下了决定,李慕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已经开始迟钝了。
若是在久些,自己怕是要变老,容颜不在,卿卿本就不待见他,若是自己以白发苍苍的姿态见到她,怕是会嫌弃自己吧…
裴缘择深邃的眼眸逐渐变得阴郁与冷漠,他本以为这个皇帝至少对李时慕是有真情的,可如今看来,那真情中又有着多少虚伪的表象。
“是…陛下。”
裴缘择沉声回道。
他如今已经盘算清楚了明珠的亲人,没有一个靠谱的,不过想起自己查到的明珠的真实身份。
誉王遗孤…怕是明珠在坠崖前也知道这件事吧…
得到示意后,裴缘择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脸上逐渐浮现一抹阴森恐怖的笑。
[宝贝明珠~别担心,我会送给你最真挚的礼物~]
想起在皇帝房间里闻到的味道,裴缘择眼眸兴奋中带着丝看戏的成分,或许想让李慕死的,可不知是他一个人…
裴缘择回到殿中,李时慕还躺在榻上睡着,半边身子都快掉到床下了,也没有睁眼。
小狸奴盘成一小团,稳稳的趴在李时慕的脑袋上,时不时的伸出舌头给李时慕舔毛。
等裴缘择看清时,便是李时慕姿态懒散的闭着眼,头发上顶着燕子窝跟作案凶手。
男人沉默了…
将少年头上的小白猫抱走,裴缘择坐在床边轻声唤明珠的名字,李时慕毫无反应,甚至转身踢腿,对着裴缘择的双腿处踹了一脚。
裴缘择的率先攥住了少年的脚腕,将人往下拽,此时的李时慕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感知到脚腕上的异样努了努嘴,抱怨道:“狸奴…别闹…我要睡觉…”
裴缘择眼眸暗了暗,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计划,将人的脚腕抬起,模仿着平日狸奴的习惯。
察觉到脚腕上湿漉漉的感觉,李时慕更加确定是狸奴在搞事,心里涌现出一阵怒火,猛然坐起身来,准备将狸奴抓住好好教训一番。
可等李时慕睁开眼看清楚身前的人时,表情瞬间带上了错愕与茫然还有几分尴尬无措。
少年尴尬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裴缘择的脸色看起来很奇怪。
沉声道:“没事…我是狸奴…”
...番茄不让写...
李时慕躺在床上,双目失神的望着床顶上的布料,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真正的狸奴此时正蹲在桌案上舔毛,裴缘择在小碗中倒了些清水,动作轻柔带着优雅,像是出尘的仙人。
此时的李时慕完全不能直视狸奴舔毛的行为,也无法与此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裴缘择与方才的登徒子联系起来。
不知道裴缘择是如何做到随时切换形态的,反正此时的李时慕正处在神情恍惚当中。
狸奴不通人事,故意用小猫爪子去够小碗中的水,随后舔舐爪子上的清水。
他以为这是对人类的试探,但其实那杯水本身就是给他准备的。
忽视还在喝水的小猫咪,裴缘择站起身端着一杯水来到床边,喂少年喝水,嘶哑的嗓音经过清水的滋润好受了许多,却不足以让少年原谅对方。
李时慕喝完水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而裴缘择却逐渐眼眸暗淡,这些漂亮明媚的明珠,他会永远将人保护在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