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表哥!拓表哥!”
赵君衡正与赵拓对坐品茗,见她进来,二人对视一眼。
“我就说不用咱们去寻,娇娇会自己来找。你看我说对了吧?”赵君衡颇为自得。
赵拓抿了一口茶,笑着摇摇头。
沈晏珠不客气地端了杯盏坐下,饮了一口茶,才道:“我现下过来,是有事同二位哥哥说。”
赵君衡摇着玉骨扇,佯装生气道:“我还未问你呢?你怎跑这儿来了?姑姑姑父不在京中,你便如此胡闹!”
沈晏珠噘着嘴道:“我没有胡闹,我来读书的。”
“胡说。”赵君衡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你读书的地方,在尚书房,不在无涯书院。”
沈晏珠捂着脑袋叫嚷:“你和太子表哥都不在尚书房了,如今那里只有几位四五岁的表弟,整日叫我与他们在一块儿念书,好生无趣!我才不要!”
“无崖山是什么地方?岂能陪你儿戏?再者,你身子多有不便,若出了何事,叫裴大人如何自处?”赵君衡说着说着,竟还真隐隐有怒气。
沈晏珠才不怵他,放下杯盏,理直气壮:“反正我来这儿是外祖母同意的,你也休想将我带回去。”
“你……”赵君衡被气得一窒。
“好了好了……”赵拓伸手压下赵君衡举着的折扇,语气和善地打圆场,“太后都同意了,定是已为她铺好路,咱们也不必多加置喙了。”
他又对沈晏珠道:“你知道二皇子从小便最疼你,他也是担心你,怕你在书院遇到危险。毕竟娇娇你不同于常人……”
沈晏珠扁着嘴,低声道:“我知道。”
她站起身,走到赵君衡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软软道:“二皇表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好了,我现下已经大好,只要没有伤口,便与常人无异。更何况,我还带了满屋子的伤药,一点点小伤已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她摇了摇他的袖子,拉长了声音:“二皇表哥,别生气了,你对我最好最疼我,我也期盼二皇表哥天天都开开心心的,你快别生气了。”
赵君衡本就没有动怒,见她这般装乖,早忍笑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晏珠见他笑得开怀,忙趁热打铁。
“二皇表哥不生气了,那你能答应我在书院见着我了当做不认识吗?”她又看向赵拓,“拓表哥也是。”
二人对视一眼,问道:“为何?”
沈晏珠道:“只因此次我入得书院是借了族中一远房表妹的身份。如今我在书院名沈娇,可不是瑞阳郡主沈晏珠。”
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她再三叮嘱:“千万千万别说认识我哦。”
这厢他与赵君衡在一起,殊不知外头已将她闯入二皇子厢房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萧沉与柳书荷一道往诚业堂后的古樟树而去,路上遇见的学子们除了在讨论上午的比试,便是在议论沈晏珠向二皇子自荐枕席之事。
“真的呀?她何以认为自己便能获得二皇子青睐?”
“好些人都瞧见了怎会是假?你想想,她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小家碧玉,为何一来就往诚业堂而去?从此处便能瞧出她心术不正了。”
“说得也是,如今二皇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她为了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千方百计地去接近,也不足为奇了。”
“……”
越往前走,听得越多,萧沉的脸也越来越黑。
柳书荷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替沈晏珠开口解释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中间定是有误会,我相信娇娇不是他们口中所说之人。世子,你说呢?”
萧沉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柳书荷也不便再开口了。
二人沉默地在古樟树下等了许久,沈晏珠才姗姗来迟。
柳书荷见到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娇娇,你总算来了。”
沈晏珠抱着把古琴小跑着过来,喘匀了气,才道:“实在抱歉,耽搁了一会儿。”
她找赵拓借他的古琴一用,赵拓原先还不同意,后来听说是柳书荷要用,当即命人快马加鞭从盛京取了琴过来,如此便耽误了时候。
“什么事要耽搁这么久?”萧沉状似无意地问。
沈晏珠眨巴眨巴眼睛,嗫嚅了一下,才道:“去吃饭了。”
柳书荷闻言一愣。
萧沉冷笑一声:“把我们晾这儿,自己吃独食。”
沈晏珠道:“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下午的比试,书荷,你可有把握?”
柳书荷点点头:“我自认没有问题。”
沈晏珠一笑:“我就知道,所以只剩明日的礼与乐。为保万无一失,我特意找人替你寻来此物。”
她将绸布掀开,露出里头的一尾暗红色古琴。
柳书荷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独幽?”
沈晏珠笑着点头:“没错,正是前朝便已失传的一代名琴——独幽。”
柳书荷抱着它,爱不释手,她问:“你从何处得来?”
沈晏珠道:“找别人借的,用了还得还呢。”
柳书荷点点头:“那是自然,娇娇,我定好好爱惜。”
沈晏珠道:“今日上午已丢两分,咱们队的分数,可全靠你一人了。”
说着她朝萧沉瞥去一眼,暗示他没拿第一。
萧沉本就暗自不快,书院的流言,来历不明的名琴,皆让他心里躁动不安。不愿再在此待下去,他道:“饿了,先走了。”
打了声招呼便大步离去。
沈晏珠一头雾水,问柳书荷:“他怎么了?”
柳书荷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萧沉此番去后,便一去不复返,哪怕是下午柳书荷的比试,他也未曾现身。
夏日的天如同孩童的脸,上午还艳阳高照,午后便陡然下起大雨。
下午比试的地点在状元阁,周边地势较低,又因是文试,书院杜绝学子们围观。因而沈晏珠同其他人一道,皆在长廊下边避雨边等候。
她之前就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身后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趁后面的人不注意,猛地转过头去,果然抓到范嘉年与几位贵女在议论她。
范嘉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态,反倒对她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沈晏珠摸到袖子里的小机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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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心,主动道:“你有何事便说,不用拿眼神骂我。”
范嘉年讥笑:“怎么敢骂你?万一你真攀上二皇子,说不定还得叫你一声王妃娘娘。”
说完,她与身边的贵女掩着唇笑出了声。
沈晏珠蹙眉,什么王妃娘娘?
“二皇子怎会让我当王妃娘娘?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如此亲的兄妹,谈婚论嫁也太令人不适了。
范嘉年笑得更大声了:“知道不合规矩还往人房里钻,沈娇,你这脸不要也罢。”
沈晏珠恍然:“哦!你是说之前……哎呀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去……”
她一时想不到理由,卡壳了。
“去什么?不是去自荐枕席?”
“我是去拿瑞阳郡主托二皇子给我带的物什。”终于让她急中生智,想出了托辞。
贵女们收了笑,怀疑地看着她。
沈晏珠道:“瑞阳郡主心地善良,托二皇子给我带些吃穿用具。事实就是如此,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随意编排我,我倒是无所谓。可千万别传入二皇子耳中,贵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书院,却因你们惹了一身腥回去,看到时候皇上如何怪罪你们!”
她警告了一番,也不管她们再如何说,转过身去,将心神放在状元阁的比试上了。
范嘉年与几位贵女对视一眼,虽是满眼愤懑,终究不敢再多言一语。
一场比完,沈晏珠忙举着伞去状元阁外接柳书荷。
“书荷,考得如何?”
柳书荷微微一笑:“应该没问题。”
沈晏珠咧开了嘴,笑眯了眼:“我就知道!咱们文曲星再世,可不是说说。”
柳书荷接过她的伞撑开,与她一道往外走。
“怎不见世子?”
沈晏珠柳眉倒蹙:“他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一直不见人。”
柳书荷吃惊:“你还知道他闹别扭了?”
沈晏珠一听就觉不对劲:“怎么?你早知道?”
柳书荷失笑:“世子今日表现不错,你对他的要求,他皆做得很好,为何没听你对他肯定一句?午间那会儿,他等了你许久,后来也没见你给他一个好脸色。”
沈晏珠一愣:“我……我没给他好脸色吗?”
柳书荷摇头。
沈晏珠挠挠脑袋:“我以为他不需要。”
柳书荷道:“不在意的人才不需要,世子如此在意你……和我,他拿我们当朋友的。”
柳书荷在伞下偷偷“吁”了一口气,差点被她说穿,她可不能越俎代庖。
沈晏珠懵懵懂懂:“是吗……?”
比第二场算筹时,天又晴了,两场比完,柳书荷均稳居第一。为小队积了二十分,算上上午的十八分,总共已有三十八分,竟与范嘉年的小队并列第一!
碧波亭内,范嘉年狠狠一拍廊柱:“明日绝不能再让他们得分!”
唐梦筱刚输了柳书荷两场,正是气闷,闻言冷笑一声:“明日只剩沈娇的礼艺与柳书荷的乐艺,你也就对付一下沈娇了,柳书荷的乐艺不出意外又会拿魁首。”
范嘉年眯了眯眼,眼里闪过毒辣的光:“那就让她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