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75 章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收到信

作者:花香送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夫子摘了头上的夫子帽,看着自己帽子上那刺目的绿油油的草带,恨得牙痒痒。


    这个梁予兮,当真是好样儿的,目无尊长,犯上忤逆,简直该死。


    只是,他现在动不了他。


    “陈夫子,陈夫子,书院小饭堂里,书童们打得不可开交,您快去看吧。”此时,有杂役隔门禀报道。


    陈夫子戴回帽子,心气不顺地问道:“闹事的,是哪些学子的书童?”


    “回陈夫子的话,带头的是两个梁公子的书童,还有王公子与秦公子的书童,另外,马公子的书童也没少参与。”杂役恭敬的回话,头都快低到脚面儿上去了。


    近日,他听说陈夫子被罚草缨,冠上插草,很是可笑,只是他一直无缘见到。


    因而今日一得了这机会,他便抢先来禀报了。


    果然,这帽子上的那坨,很是别致,与陈夫子十分的相称。


    杂役怕自己脸上憋不住的笑意被陈夫子发现,恨不能将头低到地上去。


    而陈夫子一听是梁予兮的书童,便自觉公报私仇的机会来了,但一听说,马公子的书童也参与了,便又当机立断地歇了这心思。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若是戴着这样的帽子过去,被那么多下人看到了,那他陈子俊的威严何在?


    陈夫子摆摆手道:“本席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去,请山长夫人过去。”


    “是,陈夫子,小的这就去。”杂役说着,躬身行了一礼便快速的跑了。


    再待下去,他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陈夫子与屎,果然绝配。


    山长夫人素来心软,问明了情由,只口头教育了几句便让他们都散了。


    王八德与秦九仁从医舍回来之后,两人便郁闷的坐到了门口,等着自家公子回来了好告状。


    好不容易盼到自家公子上午的课业结束回来了,两人连忙互有补充的,毫不夸张、十分还原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王蓝田看着王八德那一脸的抓伤,血糊拉滋的,很是无语的说道:“蠢死你得了,你没事儿你惹他梁予兮的书童做什么?你说,你惹他梁予兮做什么?”


    没见你家主子都要避其锋芒吗?


    秦京生也是一脸后怕的说道:“秦九仁啊秦九仁,若是梁予兮带着铬烟来寻你的晦气,你可别怪我保不住你啊。”


    王八德早就后悔了,此时听自家公子这么一说,便解释道:“八德本来就不是冲着铬烟去的,哪里想到,他那个小个子,为了四九,架都敢打。”


    秦九仁顶着一脸抓痕,十分后怕的说道:“可是公子,谁能想到,他那个小不点儿能为了四九打架呢?”


    若让自己为了王八德打架,打死他,也不可能啊。


    闻言,秦京生眼珠子一转,对王蓝田道:“蓝田兄,梁马三人乃是结义兄弟,我们拿梁予兮没办法,拿祝英台还没办法吗?”


    王蓝田眼珠子一瞪道:“没错,我看那个祝英台就是个女的!”


    秦京生对此也早有怀疑,连忙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他身上总是香香的,又从不去大浴堂沐浴,还总是看我们不顺眼,不如,我们去找陈夫子说道说道?”


    “对,现在就去。”王蓝田说着,与秦京生急吼吼的出了学子房舍。


    ........................


    下午下学后,梁山伯一回来四九便拿了个包裹过来道:“公子,这是是谁寄来的啊?”


    梁山伯接了过来,这么摸着,像是几本书。


    他打开包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道:“这笔迹很陌生,但字铿锵有力,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祝英台凑过来道:“山伯,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啊。”


    “嗯。”梁山伯打开信,就见抬手几个字:山伯仁兄台鉴青睐。


    【青睐本是被人特别看重的意思,书信里引申为知己、知心之人。】


    梁山伯又看了下署名:景琛顿首。


    景琛?这是谁?


    梁山伯翻到第二张,就见上面写着:大姐大芳鉴。


    芳鉴?写给女子的?


    梁山伯迅速的扫过第一张信纸,果见最后一列写道:承蒙伯母首肯,今书信一封,请山伯兄代为转交小兮。


    小兮?梁山伯一头雾水,坐到桌边,认真的看信。


    一会儿之后,他对四九说道:“把这封信交给予兮。”


    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自己去。”


    .......................


    地十八号


    梁予兮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她的宝剑。


    她一把抄起她的宝剑,起立、拔剑、直指马文才。


    马文才此时一身玄色练功服,人高腿长,身强体健,英姿飒爽,他挑眉看向梁予兮。


    两人对视间,剑拔弩张,火光四射。


    铬烟与马统躲在床后,露出两个脑袋朝他们看了一眼后,又缩了回去。


    两人坐在地上,靠着床,头挨着头,小声蛐蛐儿。


    今日刚一起肩并肩,骂过街打过架,两人友谊的小船在汪洋大海中,行得十分的顺畅。


    这边两人聊的风生水起,那边,马文才按住梁予兮的剑,问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梁予兮收回剑,耍一个剑花后,宝剑入鞘。


    她放下剑,围着马文才走了几圈后,将他摁到了椅子上,挑起他的下巴问道:“你为何不带我一起练武了?你觉得我资质平庸,难成大器,所以决定放弃了?”


    马文才顺着她的手力,抬头仰视着她道:“姑娘骨骼惊奇,根骨奇佳,乃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


    闻言,梁予兮的嘴角刚绽开了一朵花儿呢,又听马文才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怎么?你不会这么说?”梁予兮俯视着他,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慎言哪。”


    好的,马文才伸手握住她的小拳头道:“蒙姑娘提点,在下受教了,在下一直是这么想的,也一直是这么说的,在下真正的做到了心口如一。”


    这就好,梁予兮立即道:“那走吧,练剑去。”


    马文才连忙说道:“等等,从前的那套不适合你,我已经传信回去,让马管家搜集一些适合女子的功法给你,想来,这几日就要送到了吧。”


    其实,练功很苦,马文才认为,有他在,兮儿根本不需要吃这种苦,他自会保护好她。


    若是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好,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至于那适合女子的功法,能拖一日是一日。


    闻言,梁予兮道:“那,好吧,我去画画?”


    可是,比起画画来,她更喜欢练武啊。


    马文才却立即笑道:“这个好,可以随心所欲的挥毫泼墨。”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梁山伯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妹妹正挑着马文才的下巴,而马文才呢,则是握着她的小手。


    这情形,说不好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听到梁山伯的喝声,梁予兮与马文才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手,梁予兮急中生智道:“哥,他眼里进了沙子,我正帮他吹一吹呢。”


    梁山伯刚想说,那不有马统吗,又听他妹妹问道:“若是英台眼里进了沙子,你会不给她吹吗?”


    梁山伯一想,对啊,若是英台这样了,他肯定要帮他吹的。


    便不再多想,问道:“那吹好了没?”


    “好了。”梁予兮道


    “没有。”马文才道。


    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互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


    “好了。”


    梁山伯皱眉道:“到底好还是没好?予兮你让开,我来帮文才兄看看。”


    “不必,”马文才断然拒绝道,“我如今已经好了,真的。谢谢。”


    “文才兄不必客气。”梁山伯看向自家妹妹道,“予兮,你的信。”


    “信?明日休假回家,娘怎么此时写信过来了?”梁予兮接过信问道。


    “不是娘亲的,是夹带在给我的信……”梁山伯后知后觉的看看梁予兮,再看看马文才,问道,“文才兄,你知道了?”


    马文才挑眉道:“山伯兄,你指哪件事?”


    哪件事?他们兄妹瞒着书院的无非两件事:一是二人一母同胞亲兄妹的身份;二,最重要的就是二了,妹妹乃是女儿身的事情。


    梁山伯愕然道:“你都知道了?”


    马文才点头。


    梁山伯立即拉过梁予兮,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如何暴露的?你隐藏的那般深那般好?”


    全书院就没人怀疑妹妹是女子,妹妹没理由暴露啊,除非,她是自曝!


    那么问题来,她为何要自曝,难道,是为了站在这儿的那头猪?


    不好,妹妹与马文才朝夕相对形影不离,喜欢上马文才了?


    不对,妹妹还小,还未开窍,难道是马文才……


    梁山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射向马文才的视线,变得警惕又挑剔。


    追问一声道:“梁予兮,你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看哥哥连名带姓的叫她,梁予兮立即举手道:“首先,我不是有意的;其次,我不是有意的。”


    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没来得及与马文才统一口径。


    现在么,只能现扬编了,还要编的让她哥哥满意。


    因为她哥哥一旦连名带姓的叫她,就意味着他很生气了。


    老实人的怒火,一般人承受不住。


    “说。”梁山伯确实生气了,已经开始单音节了。


    以前妹妹什么事都不瞒着他的,如今为了马文才,都开始对他有所隐瞒了。


    梁山伯眼神不善的看了眼马文才,怪道这家伙突然对自己客气了起来,原来是有所求啊。


    马文才上前拉过梁予兮道:“大……,山伯兄,你以为予兮她瞒的很好吗?是,固然外人无法发现,但,我们一个屋的,能不发现吗?她耳朵上有耳洞。”


    耳洞?梁山伯立即看向了妹妹的耳朵,果然有,但是,这耳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


    梁山伯迟疑的问道:“就这个?”


    “还有,予兮从不去大浴堂。”


    从不去大浴堂?对了,英台也从不去,而且,那个耳洞他想起来了,他英台的耳朵上见到过,难道……


    一时间,梁山伯的心就乱了。


    他呆呆的看着空气,脑子里有些空。


    梁予兮悄悄的勾了下马文才的手指道:“我哥怎么了?好像……傻了?唉,我应该瞒着他些的。”


    “不必瞒着,他总会知晓的。”明日休假,他定会去岳母家的。


    “而且,”马文才补充道,“他这副样子,与你无关,定是有所觉悟了。”


    毕竟,他屋里就有一个女红妆,若是此时还不迷糊的话,那他活该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梁予兮觉得,言之有理。


    她扳过她哥的身体,将他往门外推道:“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认真做事、严肃做人,祝你好运。”


    铬烟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把自家公子推出了门外,还……关上了屋门,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道:“大公子真可怜。”


    同时,马统与她异口同声的说道:“梁公子真可怜。”


    梁予兮关上门后,便坐到桌边,开始快乐的看信啦。


    就见抬首便是:大姐大方鉴。


    大姐大?哎呀,这个名字好遥远好亲切,一看就是故人来信。


    果然,就见下面写道: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马文才皱眉,敲了敲桌子,问道:“这是何意?”


    梁予兮眨眨眼道:“就,字面的意思啊。”


    很久没有看见你的样子了,内心十分想念。


    马文才见她装傻,俯身挑起她的下巴道:“这是谁?青梅竹马?”


    唉,梁予兮不是装傻,她是真的傻,她哪里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啦。


    “你等等嘛,我看看署名,回想回想嘛。”梁予兮头一次收到外人的信,确实不知道这是谁啊。


    回想回想?那就不是两小无猜喽?马文才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扫了眼信尾道:“景琛?他是谁?”


    马文才又扫了几眼信纸道:“小时候你还带着他爬树、打秋千、跳房子?”


    梁予兮很是得意的说道:“当年我可是大院的孩子王呢,这肯定就是我当年的某个小跟班。”


    “那你不妨猜猜看,你这个小跟班为何如今要给你写信,还是伯母首肯的,还夹带?”马文才眼神幽幽的问道。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