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剧后割马文才的韭菜割疯了》 第169 章 各怀心思 他看着大舅哥那样子,一口一个喂啊喂的,头就有些大。 这个样子,娘子就可可爱爱,软软糯糯,像个黏人的小妖精,让他想欺负。 可大舅哥这个样子,却呆呆傻傻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让他的拳头都忍不住的硬了三分。 马文才踢了下荀巨伯的脚道:“让开。” 荀巨伯酒劲上头,回头就要怼人,但一看是马文才,便乖乖的站了起来,让开了。 梁山伯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看到马文才,露出一个笑,温声道:“文才兄。” 马文才一言不发,从他手中抢过那碗,捏住他的两侧咬肌,逼迫他张开嘴来,然后,一碗醒酒汤便给他毫不客气地灌了下去。 祝英台看他竟然强灌,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明明她可以自己来喂他的。 祝英台怒道:“马文才,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荀巨伯却是一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还得是文才兄啊。” 马文才看着乱哄哄的讲堂,大喝一声道:“都给我闭嘴!” 瞬间,众学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喝高了,正蹲在地上学狗狗汪汪的秦京生都老老实实的站直了身子。 马文才冷声道:“都给我回座位上课。” “哦。”诸位同窗不情不愿却又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陶渊明暗乐,这马文才果然是书院老大,句句有回应啊。 马文才看向陶渊明,有课快上,没课散学,家里有人等。 陶渊明...... 好吧,这酒生百态,奇形怪状,今儿个他算是开了眼了。 尤其是那学蛤蟆跳的王蓝田与学狗叫的秦京生,他生平仅见,倒也有些野趣。 真正伤脑筋的,应是他们家中长辈吧,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生了这样的娃。 ......................... 地十八号 梁予兮醒来之时,天刚黑,屋里已经点上了灯,烛火摇曳。 铬烟坐在桌前,桌上摆了好些花花绿绿的丝线。 此时,她看到自家小姐醒了,正坐在床上揉额头,便连忙上前问道:“公子,是不是头疼?宿醉之后是这样的,马公子备好了醒酒汤,公子现在喝还是起床喝啊?” “头确实有些疼,端过来吧。” “好。” 梁予兮咕嘟咕嘟一口闷了一碗汤后问道:“铬烟,我的酒品如何?没有大闹天宫吧?” “公子怎么可能大闹天宫呢?公子可乖了,一上床便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一点儿也不折腾人。” “我就说嘛,我这个人,人品好、酒品好、学习好、思想好、纪律好、作风好,就是个六好青年嘛。”她比五好还多一好呢。 “对对对,公子说得都对,那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嘴有些痛啊。”铬烟瞅着自家小姐的唇角问道。 “嘶——,确实有些痛哎,这是怎么回事儿?” “磕的,公子喝水喝急了,便磕破了。”铬烟好似亲眼看到了似的,小嘴儿叭叭叭的。 这都是她问之时马公子亲口说的,马公子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呢?那可是小姐的嘴。 梁予兮掀开被子起床道:“我猜就是这样,你们今日下山买什么了?” 梁予兮很爽利的便丢开了此事,转而问起了铬烟下山之事。 “也没买什么,就买了些吃的,还有些丝线,乞巧节快到了嘛。” “乞巧节还早呢。” “不早啊,还有一个月。” “是一个多月,你买丝线做什么?绣荷包送谁啊?”梁予兮八卦的瞅着铬烟,铬烟这是看上谁了? “哎呀,不是铬烟绣,是小姐你来绣。小姐一定要多花些心思,绣精美一些,一方面能展现小姐的巧手,一方面又能体现小姐对马公子爱情的专一,两全其美,多好啊。” 铬烟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贴心的小丫鬟啊。 梁予兮不想动手,她摇摇头道:“这是书院,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还是算了吧。” “在自己屋里谁能发现啊。”铬烟知道,小姐想偷懒时便会找各种借口,为了小姐的爱情,她真的是操碎了心了。 再说了,该马公子发现的不是已经发现了吗?那日,小姐正在沐浴...... 铬烟想了想又道:“小姐别忘了,您的束脩还是马公子交的呢。” 梁予兮...... “行吧,我到时候会送他一个荷包的。” 此时,马文才刚好回来,听到这句话,挑眉笑道:“那我便等着啦。” 梁予兮回头看向他,惊讶的问道:“你的嘴怎么了?怎么破了啊?” 闻言,马文才不由得气笑了。 真是个女流氓,一朝酒醒便忘了他们之前的亲密了, 那他马文才算什么? 以后还如何亲她了? 马文才看着梁予兮,嘴角微勾道:“铬烟,出去。” “啊?哦。” 看铬烟出去了,马文才一步一步逼向梁予兮。 梁予兮直觉情况不妙,转身就跑。 可是,一双铁臂立即便从背后环住了她的小腰。 她小小一只,整个人都被马文才摁在了怀中。 马文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嘴怎么破了,不是你最清楚吗?” 梁予兮的小心肝不由得颤了又颤,根据她老书虫阅书阅剧多年的经验,这伤,八成是她干的。 是以,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铬烟说, 我的酒品好的不得了。” 梁予兮决定来个死不认账,反正,现在又没有监控,马文才最后不还得是哑巴吃黄连啊。 “酒品?那东西你有吗?”马文才是不可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的,他将梁予兮翻了个面儿,面朝自己道:“你是如何对我的,我现在便演示给你看。” 说着,马文才便捧着某人的脸,从额头吻到嘴唇,然后就一直停留在嘴唇...... 梁予兮被他亲得七荤八素,手脚发软,灵魂都飞起了好几次。 当她软软地推开马文才时,两人的唇边竟然拦起了一根亮晶的银丝。 梁予兮......,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 马文才稳了稳心神,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摩挲,心脏哐哐直跳,问道:“如何?想起来了吗?” 梁予兮咽了口唾沫,没想起来啊,但是,姿态应该摆的足足的。 不然,人家下次不让亲了怎么办? ................................... 第170 章 表姐花芷 “小哥哥,今日你受委屈了,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补偿你。” 马文才扶起她,怀疑的问道:“真的吗?” 梁予兮立即竖起三根手指,指天誓日的说道:“一定一定补偿你,条件由你开。” 马文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道:“那这次便放过你了,我随时讨回来,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心理准备个锤子哟。大黄丫头梁予兮弓着腰,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屋子。 家人们谁懂啊,谁不想与一个腹肌满分的俏哥哥,谈一扬色色的恋爱啊。 好在她这个大黄丫头,趁着醉酒,终于跨出了这一步。 委实不容易啊。 亲亲抱抱举高高,我来啦。 马文才在后面喊道:“你去哪儿?伙房我给你留了饭!” “知道啦!”梁予兮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会儿去接你。” “知道啦。” 马文才没想到,他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骗到了自家娘子,娘子这般单纯 ,他可要看好了。 至于那块鸳佩,如今不足为惧。 他马文才的娘子,绝不允许他人觊觎。 马文才坐到书桌前,磨墨提笔,写道:合浦珠,一匣子;夜光杯,一套,夜明珠...... 这信,明早派人送去马府。 .......................... 此时,同一片夜空之下,有一个人也在写信,且绞尽脑汁,顾虑重重。 这信既不能太露骨吓着她,又不能太规矩,让她看过就丢。 傅景琛当真是一筹莫展。 安入看他一封信居然写了几日也未写好,不由得有些疑惑。 大人妙笔生花,从来不曾这般纠结拧巴过,那梁家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让他们无所不能的大人如此的患得患失。 “琛弟,琛弟。” 此时,书房外有道十分悦耳的女声响起。 傅景琛放下笔道:“安入,请表小姐进来。” 花芷进来之时,手上提了个食盒。 她放下食盒道:“晚食也顾不得用,你闷在书房里做什么?” 傅景琛笑道:“公务繁忙,顾不得用食。” 花芷睨他一眼,揭穿他道:“是公务吗?粉色信笺?” 好吧,傅景琛摊牌了,烦恼的说道:“我不知该如何给小兮写信。” 这样啊,花芷想了想,小兮幼时活泼可爱,后逢家中巨变,说不准她如今的性格如何,若是保险起见,不如,先聊聊小时候的事吧。 便说道:“琛弟,我记得那时候,她最爱做你们的老大吧?” 傅景琛轻笑一声道:“嗯,她还骑在我背上,捶我,非让我喊她大姐大。” 花芷“噗嗤”一声笑了,她问道:“后来呢?” “那自然是,男子汉,大豆腐,该屈服时便屈服啊。”傅景琛道,当时小兮骑在他背上,揪着他的耳朵就是这般说的。 当然了,他当时自然没有屈服,他转头就背着她去了梁叔那儿。 结果,梁叔根本不听他说话,将小兮一把抱起,放到了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臭小子背得动你吗?要背背,还得找亲爹,知道吗?” 从那以后,他就屈服了,不止背她,有时候还要抱她。 只可惜,好景不长,好人难安。 梁叔去世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了。 便是此次端午也没能见到。 不过,看看她养的那些凶巴巴的鹅,便知道小兮一如既往的不好惹了。 看着琛弟每每谈及她时眼中流淌出的笑意,花芷摇摇头,笑道:“好了,别笑了,都要看到牙花子了。晚食我给你拿来了,赶快用了再写吧。” 傅景琛看一眼安入,安入上前将晚食从食盒里一一的往外取。 见此,花芷道:“你慢慢用食,我先走了。” “好,表姐慢走。” 待花芷一走,傅景琛便道:“安入,晚食先放回去,我先写信,明日一早,你派人送往尼山书院。” “是,大人。” .............................. 这边,花芷带着丫鬟青竹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竹见自家小姐回屋便是看书写字,要不就是作画刺绣,忍不住说道:“小姐,您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了,怎么还不着急啊?就连比您小一天的表少爷都要成亲了啊。” 花芷放下手中的书,淡定的说道:“谢姐姐如今二十七了,不是也才定亲吗?而且,我并未看出来,她有多开心。” “但是,王谢两家世代联姻,她是逃不掉的啊。”青竹也为谢小姐可惜,可是,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嘛。 “对啊,我能逃啊?那我为何不逃?”她是孤女,爹娘皆死于洪水,她侥幸活命,被姨母找到,带回府中亲自教养。 姨母待她如珠如宝,表弟与她亦手足情深,这辈子,她便是不嫁人又何妨? 她身上又没有什么该死的家族使命。 亦没有什么推脱不掉的儿女亲事。 她就是她,自由自在的花家大姑娘。 青竹见她一副要赖死在傅家的样儿,真是无语极了。 其实最好的便是,小姐争气些,嫁给表少爷,那样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哦,对了,再生两三个小少爷,那样便人生完美了。 她也不必担心未来的少夫人看不惯小姐这副无赖样儿,给她脸色看了。 见小姐油盐不进,青竹只能跺了跺脚道:“奴婢给您倒杯水去。” 花芷摇摇头,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啊。 世间这般美好,为何要急着步入晨昏定省、相夫教子的婚姻的坟墓呢? 让这丫头去多读读《孔雀东南飞》,她偏偏不肯读。 她一介孤女,她才不愿做刘兰芝呢。 还有,青竹看不透,可不代表她花芷看不透。 做傅府的小姐,与做傅府的儿媳妇儿,那能一样吗? 更何况,表弟心有所属。 这么些年来,对其他表姐妹、姑姐妹们皆是冷冷淡淡。 若是她敢胡来,表弟必与她生分,到时候,连护着自己的亲人都没有了。 待日后小兮过了门,她一定要与小兮处成亲姐妹。 青竹这丫头啊,还是太嫩了,思想很不成熟啊。 …………………… 第171 章 退学回来成亲也行 天都黑了,翠姨又送走了一位媒婆。 她关了院门后回屋说道:“夫人,自小姐之前行了笄礼,加之还有二三个月便要入秋,这上门提亲的便多了。” 梁母放下手中缝了一半的中衣说道:“嗯,二三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过了夏天,秋收冬藏,加之冬天又是农闲的日子,经过了秋日的收获,人们手中的资用充裕了一些,在此期间嫁娶最为合适,所以提亲的才多了些,过段时日就好了。” “但若总拒绝,于我们家小姐的名声不好啊。”翠姨有些忧心的说道。 梁母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若是不去书院,我们家兮儿已经在绣嫁衣了。翠姨,你看傅家大郎如何?” 翠姨立马就笑了,她赞道:“谦谦君子,身子骨也好,就他那日练剑之时,我看到他胳膊这里,鼓鼓的,肉肌结实,是小姐喜欢的那种类型。” 梁母笑了,她也看到了,她想了想道:“那此次兮儿休假回来之时,便将婚约之事告之于她吧,她若是愿意,便给傅家大郎去信,让傅夫人着媒人上门提亲,大张旗鼓、热热闹闹,相信此事很快便能传出去了。” “夫人,如此甚好。我有种预感,那傅公子,小姐定会喜欢的。容貌、家世、人品、肉肌,样样都有了。” “是啊,前些年,她没少笑山伯是文弱书生,不堪一击,这下子,给她一个身强体健有肉肌的郎君,她肯定满意。” 梁母说着,又拿起缝了一半的中衣,这是给兮儿的,她那里越长越大,中衣若不宽松些,很容易露馅儿。 这边,两人想得挺好,其实原本也挺好,但是,凡事就怕有个但是啊。 翠姨挑亮了些灯芯说道:“夫人,你这样熬眼睛,小姐知道了又要说我没看好您了。” 梁母笑道:“她回来时我不这样,放心,兮儿不会知道的。如今日子好了,不纺纱不织布的,若是连衣裳都不让我做,还不闷着我了啊。” “小姐也没说不让您做,是晚上不让您做。” “这不有灯吗?这两个孩子都不在家,晚上除了做衣裳,也没人陪我说些新鲜事儿啊。” “这倒也是。”如今翠姨也常常觉得无事可做。 因为柴不用她去捡了,也不用她自己砍了。 水也不用她去挑了。 因为头一回小姐回来之时,给了隔壁二柱每日10文钱,让他照看着一些家里。 二柱素来老实,做事从不偷奸耍滑,这活儿给她干的都很利索。 翠姨又道:“若是公子早日成亲了,那咱家岂不是有大胖孙子可抱了?” “这个暂时也就想想吧,一要等三年书院学习之后,二呢,也不知谁家姑娘愿意嫁进来。从前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可官人治水之时,岂止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啊,常常是,大半年大半年的见不着人影。你说,山伯若要治水,便会常年不在家,姑娘嫁进来就要独守空房,哪家疼女儿的爹娘,愿意姑娘吃这个苦啊。” “夫人说得是,若是遇到个志同道合身子骨又好的姑娘就好了,说不得,还能陪着公子一起去治水呢,那样,两人也就不用分开了。” “说的是啊,可是,这样的姑娘到哪儿去找啊。”梁母其实并不操心山伯的亲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兮儿。 女子花期短,婚姻大事何等重要? 若是必要,退学回来成亲也行。 不可因为官人的梦话,便耽误了亲闺女的人生大事。 .......................... 尼山书院,东厢房 王大人坐立难安,他是朝廷派来的中正考评官,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家伙,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学子们在书院酗酒闹事。 不行,此事他不管不行,非管不可。 王大人说管便管,此事还得由山长出面,请陶先生离开,他风风火火的便去了山长的院中。 山长夫人看王大人的脸色不太好,将他引入自家相公的书房后,便对正一心吃零嘴的小蕙说道:“你快去,将文才叫来。” 小蕙连忙抓了根棒棒糖道:“好,我这就去。” 书房内,山长正在查看今日大舅哥交给他的学子们的书法作业呢,便见王大人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王大人,不知何事如此愤怒?” 王大人声色俱厉的说道: “赶紧将那陶渊明辞退了!” 辞他大舅哥?这可不行,撇开大舅哥那不讨喜的性格不谈,他那个人,还是很有本事的,辞不得。 山长倒了杯茶给王大人道:“王大人,您先消消气,究竟发生何事了?您喝杯茶,慢慢说。” “发生何事了?整个书院都知道,那姓陶带着学子们在讲堂上喝酒闹事,这么大的事,你作为一个山长,能不知道?你休要包庇他,书院是何等神圣之地,岂容他那般玷辱,不尊重?”王大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山长一听,原来是这事啊,不是又要逐出哪个学子就成。 他安抚道:“王大人莫急,先喝口茶,消消气嘛,这气大伤身啊。” 王大人兰花指一翘道:“不喝不喝,没心情喝,今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山长暗暗叹了口气,老实说,他最不爱与朝廷派来的这些官员打交道了,各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却又自以为自己十分的敬岗爱业,书院之事,什么都要插一手。 若是可以,真想把他们都踢出去。 “王大人,凡事都好商量,不过,您先帮我品鉴品鉴这些书法如何?”山长说着,好性子的将一摞作业递给了他。 见王山长愿意辞退陶先生,王大人心气顿时便顺畅了好些,他接过来看了看,惊喜的说道:“这些字写的不错啊。” 说着,他从中抽出了三张,指着其中一张,激动的说道: “王山长,你看这张行草,这风骨,这意境,似乎让我看到了兵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啊!请问,这是哪位书法大师的得意之作?” 王山长笑道:“这些皆是今日上交的书法课的作业,您手上那份,刚好就马文才的。” “马文才的?哎呀,我这贤侄不错嘛,写的这般好,都可以来做先生了。”不过,他那个个性,来做先生不合适。 王大人又拿起一篇说道:“王山长,你再看这个,淳古朴茂、简淡玄远,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啊。” “这是梁山伯写的。”山长说道,“那孩子素来勤奋淳朴,下面那个是祝英台的。” 王大人点头,是挺淳朴的,说好了两个人伺候他,实际上只有他一人,他每日里还挺开心的。 “祝英台这个也不错。”王大人道。 第172 章 饮酒者,乃学问之事,非饮食之事也 原来是这样,这臭酒鬼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但是,他依然不喜欢他,整日里一身酒气,臭烘烘的,简直污了他的眼睛。 王大人兰花指一翘道:“陶先生若是改了那随时随地臭烘烘的臭毛病,我还是很愿意与他探讨探讨各种学问的。” 山长笑道:“王大人有所不知,饮酒者,乃学问之事,非饮食之事也。” 王大人哼了一声道: “禹饮美酒后,便预言有君王会因酒亡国。后来,他的儿子启建立了夏朝,天子之位传到夏桀之时,他的预言应验了。 夏桀贪婪好色,整日里沉湎于美酒之中。他为了取乐,派人开凿了大池,注入美酒,并在其中泛舟取乐。他还命人把酿酒过滤的酒糟,堆积成连绵数十里的山,称之为‘糟丘’。 他让群臣趴在酒池边上,学牛饮水一般的饮酒,酒醉后便坠入酒池淹死。他贪于美酒玩乐,政治腐败不堪,社会动荡不安,最后被商汤取而代之,他也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因酒亡国的君主。 王山长,你说,是也不是?” 山长笑道:“然而,这是人之错,并非酒之过也。” 王大人摆摆手道:“此事没什么可争论的,那陶先生你要留便留着吧。我只问你,哪个是梁予兮那小滑头的作业?” “梁予兮她今日喝醉了,不曾写字。不过,她从前的大字我来找给王大人看看。”山长说着,打开柜子,将梁予兮的作业册子拿了出来。 王大人探头一看,立即说道:“快合上快合上,辣到本大人的眼睛了。” 山长笑道:“这字,也还好吧,我与夫人都挺喜欢的。” 王大人连忙喝了口茶压压惊道:“虽说书法一道需纵情洒脱、抒怀运意,但这也太随意了吧?你看那放荡不羁的笔法,都快要扶摇直上九万里,浪出天际了吧?这般狂放的草书,我生平仅见。” 王大人笑笑,转移话题问道:“王大人,这茶如何?” “清凉爽口,不错。” “这是渊明送我的菊花茶,大人等会儿带些走,就当体会一种乡野之趣吧。” “那,我便勉为其难的收着吧。”王大人兰花指一翘,矜持的说道。 又再小聊一会儿,山长便迫不及待的将王大人送走了。 夫人看他如此,忍不住笑话他道:“幸好你没有去做官,不然,怕是要早生华发了。” 山长道:“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我只爱如如今这般,做做学问,教教学子,有夫人相伴,人生足矣啊。” 夫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是爱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山长搂住夫人的小腰,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今晚,夫人想为夫伺候你几回啊?” 山长夫人推开他道:“一回也不要,我这还没恢复呢,你不许胡来。” 山长又过去搂住夫人,耳鬓厮磨的道:“夫人,如何?为夫宝刀未老吧?” 啧啧,屋外,两道人影在夜色的掩映下,悄悄地开溜。 书院小径上,梁予兮故作天真的问道:“文才兄,山长刚才说的什么啊?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呀?” 马文才脸皮子一热,搂住她纤细的肩膀道:“这个,说不清楚,以后我会身体力行的教你的。” 身体力行?大黄丫头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许多。 她压住上翘的嘴角,十分单纯的问道:“为何以后教,现在不可以教吗?人家现在就想学哎。” 马文才将她往怀里摁了摁,声音微哑的说道:“现在不行,除非你不想读书了。” 闻言,梁予兮立马一爪子拍散了脑中的黄色泡泡,很是正经的说道:“当然想上了,不然来书院做什么啊?你知道我的,素来敏而好学,学而不厌。” 妈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梁予兮抛的可麻溜了,瞬间就抛开马文才,一溜烟儿地窜了出去。 呵,想抛开他?马文才立即便追了出去。 小径上,王蓝田与秦京生对视一眼,秦京生说道:“那不是马公子与梁予兮吗?怎么,这你追我逃的,他们俩还能打起来?” “你瞎啊,就是山无棱,天地合,那两人也不会打起来的。”王蓝田冷哼一声道,“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死都不会分开的。” 秦京生连连点头,拿腔拿调的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凡事忍让三分,等我回来,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蓝田兄,那日马公子是这么说的吧?我这被他踹的,到现在还疼呢。马公子下手也太狠了。” 寻了陶先生回来的第二日,便堵住他与王蓝田,一顿捶啊。 王蓝田摸了摸前胸,这肋骨,到现在还隐隐生疼呢。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露出了嫌弃之色: 王蓝田:同为平民,人家梁予兮能傍上马文才,你怎么就不能呢?真没用,太没用了! 秦京生:还士族呢,连梁予兮一个平民都比不上,真没用,太没用了! 王蓝田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秦京生低眉顺眼的跟了上去道:“蓝田兄,王大人那儿还要去吗?” “当然要去,我这扇子可是卫夫人题的词,送给王大人刚好。”没有金子,扇子也不错。 秦京生摸了摸怀中的首饰,没有金子,首饰也不错。虽是女子用的,但也值不少钱呢,那便去送,前途更重要。 两人如做贼似的,偷偷地去了东厢房。 只是一会儿之后,那把扇子,那些女子的发簪首饰,便被王大人一股脑儿地扔出了门去。 王大人“砰”地一声关上门,气呼呼的坐到了桌前,翘着兰花指,义愤填膺的拍了拍桌子道: “哼,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看不起谁呢,全是臭女人用过的东西,脏不脏啊,污了我的眼睛!” 门外,王蓝田与秦京生面面相觑,王大人这般高风亮节的吗?连礼都不收? 这,不太可能吧?肯定是礼没送对啊。 第173章 书童打成一锅粥了吧 酒醒之后,梁山伯的头脑异常的清醒,不但清醒,他甚至还记得醉酒之时的事情,这一点上,比大力梁强多了,最起码,旁人不好随意糊弄呀。 晚上不好喝茶,祝英台给他倒了杯水,而梁山伯则给她冲了碗香蕾饮。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在八仙桌边坐下。 梁山伯将香蕾饮往祝英台手边推了推道:“英台,快喝吧,不然晚上又睡不好了。” 香蕾饮每隔十日祝家庄便会有专人送来,是英台从小喝惯了的。 祝英台端起碗来,慢慢品味着。 不过,她品着品着就看着梁山伯笑了起来。 梁山伯看她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英台,你又笑话我。其实,我们梁家人,皆酒力不胜,我爹当年更不济。他一口就醉,醉了便对我娘张开手直喊抱抱,就像兮儿小时候求抱抱时一模一样。” 什么?伯父求抱抱?祝英台不敢想像,她忍不住喝了一口香蕾饮压压惊。 看来,还是予兮最正常,醉了直接就睡了。 “英台,你不信啊?”看祝英台不说话,梁山伯急了,他连忙解释道,“虽然我没有予兮的酒品好,但我比我爹好太多了, 我一直都很安静。” 想到他一直喂啊喂的,祝英台笑道:“山伯说的是,已经很安静了,我爹醉了酒就哭,嚎啕大哭,哭的我娘都想将他关起来呢。这么一看,也算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了。” 闻言,梁山伯笑了,英台说的没错,确实一代更比一代强了。 但是以后,还是别在英台面前喝酒了,太丢人了。 今日之事,多亏了文才兄。 幸亏他一碗醒酒汤灌的及时。 若是迟了,他万一也拉住英台求抱抱,那他接着岂不是要跟他爹一样,抱起人就进房去了? 幸好有文才兄啊。 他一个人,又是照顾妹妹,又是帮助自己的,明日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 翌日 小饭堂 马统与烙烟一起来用朝食,他们打了饭,坐到了银心与四九的对面。 四人正吃着饭呢,就听王八德说道:“昨日真是热闹了,梁公子那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家喂着喝汤呢,他怎么不去追着他娘要奶喝呢?哈哈哈哈。” 秦九仁立马捧哏道:“就是就是,还说什么敦厚善良呢,我看啊,就是一个没断奶的瘪犊子。” 四九一听立马怼他道:“这算什么?我还听说有位公子,癞蛤蟆成了精什么不好学,偏偏要学那癞蛤蟆跳,跳了一百二十下呢。” 铬烟也怒道:“哎?四九,不止呢,听说还有一个哈巴狗,汪汪叫了两百二十四下呢!” 王八德骂道:“四九,你个狗奴才,你说谁是癞蛤蟆精?” 秦九仁喊道:“铬烟,你敢骂我家公子是哈巴狗?你这是以上犯上,我家公子,他可是读书人!” 四九也怒道:“你个狗奴才,谁应谁是癞蛤蟆!” 铬烟也喊道:“读书人怎么了?他有我家公子会读书吗?他有我家公子力气大吗?他有我家公子酒品好吗?他有我家公子长得俊吗?” 王八德撸了撸袖子道:“骂我家公子是癞蛤蟆精,四九,你找打啊!” 秦九仁看他撸袖子,犹豫了一下,也撸了撸袖子道:“骂我家公子是哈巴狗,铬烟你找打啊。” 喊完,秦九仁便在心中默念道,梁公子听不见,梁公子听不见,梁公子一定听不见。 铬烟往凳子上一站,大声喊道:“想打架?那你们来啊?你们敢来吗?” 不敢,若是打了铬烟,梁公子会打死他们的。 王八德与秦九仁互视一眼,打算很威风的放个狠话,然后赶紧开溜: 是以,王八德将手中的筷子一扔,就要开口,好死不死的,这手一滑,筷子便冲着铬烟的肚子砸了过去。 铬烟跳下凳子道:“王八德,你敢打我?吃我一拳!” 四九也道:“好啊,敢打铬烟,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看着两个人冲了过来,王八德顺手便将秦九仁祭了出去。 秦九仁的脸就直接撞上了四九的拳头。 四九有什么不能打的?他又不是铬烟,是以,秦九仁当即就打了回去。 于是,一扬混战就此拉开。 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碰了一下,被骂了一声,受不住那气,十几个书童便乱七八糟的打了起来。 一时间,小饭堂的桌椅板凳,米面糕粮,皆在空中,飞呀飞。 热闹极了。 .............................. 只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这边鸡飞狗跳,那边岁月静好。 今日陶先生没有在讲堂里讲课,而是带着诸位学子跑到后山采风去了。 来尼山那日,经过后山之时,虽是晚上,但以他隐居多年的经验一看便知,此处风景绝佳,绝对是尼山书院作画的最佳地点。 是以,今日大家背着书箱,带上各式颜料,便随着陶先生来到野外学绘画了。 此时,大家正在山顶,或坐或站,或远眺或近察,各个皆觉此处风景如画、妙趣横生。 陶渊明深吸一口山顶清新的空气道:“娃儿们,这个作画啊,讲究写意不写实,写心不写境,不要把所看到的全都画上去,要学会取舍,抓住重点,用你们的笔墨去展现出内心的世界,大家都明白了吗?” 众学子道:“明白了。” “好,那你们便开始画吧。”陶渊明道,正好,学子们画风景,他画学子们。 两个梁与马文才祝英台自然而然的便坐到了一起绘画。 此时,荀巨伯也凑了过来道:“还是你们这里的风景最好啊。” 说着,便也坐了下来。 梁予兮问他道:“你昨日喝了酒,还陪兰姑娘来这后山采药了啊?” 荀巨伯夸张的叹了口气道:“不陪不行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来这后山,万一有个事怎么办?我自己看着,也放心。” “哦,原来是司马昭之心啊。”梁予兮道。 祝英台也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荀巨伯大方一笑道:“你们知道就知道呗,我的心,日月可鉴,不怕你们知道。” 知道才好呢,才不会与他抢呢。 马文才看他一眼,鼓励的说道:“看上了就主动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最好诸位学子们都能成双成对,那便没人再看到娘子的好了。 原来文才兄还有如此热心的一面啊,荀巨伯受宠若惊的说道:“也还好,就这般的陪着兰姑娘,她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 没错,如今没了剧中的她哥帮她正骨,自然就没有兰儿喜欢上她哥的狗血剧情,那荀巨伯的春天,来得定然比剧中的早。 第174 章 文才哥哥的疯批感 大家皆看向了她,马文才代表众人问道:“予兮,你在做什么?” 梁予兮睁开眼道:“我给他算了一卦,他与兰姑娘,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事便在三年书院课业结束之后。” “真的吗?”虽然知道予兮兄在说笑逗趣儿,但荀巨伯还是立即便笑成了一朵大喇叭花儿,他道,“承予兮兄吉言,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啊。” “这个自然。”她与兰儿小蕙是手帕交,她不但要去,还得添妆呢。 荀巨伯又问道:“那你再帮我算算......”兰姑娘何时会接受我? 只是,他还没问出口呢,马文才便打断他。 荀巨伯幽怨的看向了他,不是说好要帮他的吗?为何现在还要打断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有多重要吗?! 马文才不理会他,只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梁予兮,问道:“既然予兮会算卦,那不如给我也算算,我何时能与心爱之人,拜堂成亲?” 梁予兮看了眼梁山伯,嘿嘿一笑道:“文才兄,万事随缘哈。” 梁山伯则是奇道:“文才兄,心爱之人?难道,你,竟然有心爱之人了?” 祝英台看他这话问的傻,便拉住他,期待的问道:“山伯,大家都有心爱的女子了,那你呢?有吗?” 梁山伯道:“我?我肯定没有啊,那你呢,英台,你也有心爱的女子了吗?” 祝英台气道:“没有,我与你一样的呆,自然也没有!” 这边,梁予兮悄悄地与马文才勾勾搭搭的说道:“我有心爱的男子了。” 马文才侧身在她耳边说道:“那你算算,你与你心爱的男子,何时成亲?” “滚啊,没完没了了啊?我哥还在呢。”梁予兮推开他,正襟危坐,跟个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儿一样。 马文才被她推开了也不恼,只看着她笑,眸中星光点点。 荀巨伯看着他俩,突然说道:“文才兄,予兮兄,你们俩个,为何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一听这话,梁山伯立即停止了与祝英台的谈话,视线“嗖”地一下,便射向了梁予兮与马文才。 梁予兮敲敲画笔说道:“荀巨伯,麻烦你看看清楚,更怪的不该是山伯与英台吗?” 荀巨伯一拍脑袋道:“对吧,你们俩个也很怪,你们这两对啊,不分伯仲,一样的奇怪。” 闻言,梁山伯安心地收回视线,看向了荀巨伯道:“巨伯,你这双眼睛不行啊,让兰姑娘给你瞧瞧。” 英台是他的义弟,他与义弟好,能有什么奇怪的? 推己及人,予兮与文才兄投缘,虽未结拜,但兄弟情并不比他与英台的少,这有何奇怪的? 依他看,最奇怪的便是荀巨伯了,心里有了心爱的姑娘,便看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这是病,得治。是以,梁山伯又叮嘱道:“回去便让兰姑娘给你瞧瞧。” 马文才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大舅哥不能看,越看越傻,不能被他传染了。 祝英台有些羞涩的看了山伯一眼,冲荀巨伯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就是,我看就是你最奇怪了,是该让兰姑娘给你瞧瞧。” 荀巨伯刚要抗议,梁予兮道:“你傻啊,这样,你不是又找到与兰姑娘相处的机会了吗?” 荀巨伯一拍大腿道:“说得没错,今日我就去兰姑娘那里看眼睛,明日便去看鼻子,后日便是耳朵,大后日......”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梁予兮敷衍的给他点了个赞。 果然,爱情使人降智。 但是,她梁予兮并没有降智。 果然,她梁予兮就不是个什么挖野菜的恋爱脑,而是,天生的情商高。 马文才却是认真思考道:“你也可以来个狠的,从这儿跳下去,把自己腿摔断,如此,便可以天天住在医舍,与她朝夕相处了。” 就像他与予兮,日日同榻,顿顿同食,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荀巨伯惊恐的摇了摇头道:“文才兄,还是不要了吧,这里可是山顶,我还是留条小命儿,慢慢地打动兰姑娘吧。” 梁予兮偷笑,文才哥哥的疯批感,真是吓死个人了。 还好,她适应良好。 梁山伯看了看头顶的蓝天道:“我觉得巨伯的顾虑是对的,慢慢地打动兰姑娘更理智些。” 你是说我不理智?你配么?马文才看了眼身侧的梁予兮,他配! 祝英台笑道:“巨伯,我这里有一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啊?” 荀巨伯立即起身,蹲到了祝英台那儿,十分虔诚的问道:“什么好主意,请英台兄赐教。” 祝英台指了指他手中的画笔道:“你把画儿学好,然后给她画画,送给她,她一定很感动。” 荀巨伯一拍大腿道:“好主意。” 梁予兮泼凉水道:“前提是,你画出来的要是个天仙,而不是个母夜叉。” 想想自己的画技,荀巨伯觉得,此事可以先缓缓,他侧头问道:“予兮兄,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但是,像跳崖,倒拔垂杨柳这样高难度的,我拒绝。” 梁予兮手指又开始乱飞,她道:“我掐指一算,你只需继续陪她采药就可以,努力吧,少年。” 剧中便是这样,说到底,就是“陪伴”二字,所谓的“日久生情”嘛。 “这个好这个好,这是我最爱做的事,兰姑娘她,真的懂得很多,她,很厉害。”我很喜欢她,荀巨伯一脸的花痴,藏都藏不住。 此时,陶先生说道:“你们几个注意点,让你们来画画的,不是让你们来开茶话会的。” 闻言,那四人连忙开始忙碌起来,只有梁予兮,开始假装忙碌起来。 无他,这软笔画,她有些hold不住啊。 果然,在运笔方面,她总是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于是,梁予兮开始埋头画画画。 兮兮说他是小画家,彩色毛笔一大把。 她对别人把口夸,什么东西都会画。 画只螃蟹四条腿,画只鸭子小尖嘴,画只小兔圆耳朵,画匹大马没尾巴。 【哈哈哈,宝们,看出来了吗?我真在水字数?】 第175 章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收到信 陈夫子摘了头上的夫子帽,看着自己帽子上那刺目的绿油油的草带,恨得牙痒痒。 这个梁予兮,当真是好样儿的,目无尊长,犯上忤逆,简直该死。 只是,他现在动不了他。 “陈夫子,陈夫子,书院小饭堂里,书童们打得不可开交,您快去看吧。”此时,有杂役隔门禀报道。 陈夫子戴回帽子,心气不顺地问道:“闹事的,是哪些学子的书童?” “回陈夫子的话,带头的是两个梁公子的书童,还有王公子与秦公子的书童,另外,马公子的书童也没少参与。”杂役恭敬的回话,头都快低到脚面儿上去了。 近日,他听说陈夫子被罚草缨,冠上插草,很是可笑,只是他一直无缘见到。 因而今日一得了这机会,他便抢先来禀报了。 果然,这帽子上的那坨,很是别致,与陈夫子十分的相称。 杂役怕自己脸上憋不住的笑意被陈夫子发现,恨不能将头低到地上去。 而陈夫子一听是梁予兮的书童,便自觉公报私仇的机会来了,但一听说,马公子的书童也参与了,便又当机立断地歇了这心思。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他若是戴着这样的帽子过去,被那么多下人看到了,那他陈子俊的威严何在? 陈夫子摆摆手道:“本席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去,请山长夫人过去。” “是,陈夫子,小的这就去。”杂役说着,躬身行了一礼便快速的跑了。 再待下去,他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陈夫子与屎,果然绝配。 山长夫人素来心软,问明了情由,只口头教育了几句便让他们都散了。 王八德与秦九仁从医舍回来之后,两人便郁闷的坐到了门口,等着自家公子回来了好告状。 好不容易盼到自家公子上午的课业结束回来了,两人连忙互有补充的,毫不夸张、十分还原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王蓝田看着王八德那一脸的抓伤,血糊拉滋的,很是无语的说道:“蠢死你得了,你没事儿你惹他梁予兮的书童做什么?你说,你惹他梁予兮做什么?” 没见你家主子都要避其锋芒吗? 秦京生也是一脸后怕的说道:“秦九仁啊秦九仁,若是梁予兮带着铬烟来寻你的晦气,你可别怪我保不住你啊。” 王八德早就后悔了,此时听自家公子这么一说,便解释道:“八德本来就不是冲着铬烟去的,哪里想到,他那个小个子,为了四九,架都敢打。” 秦九仁顶着一脸抓痕,十分后怕的说道:“可是公子,谁能想到,他那个小不点儿能为了四九打架呢?” 若让自己为了王八德打架,打死他,也不可能啊。 闻言,秦京生眼珠子一转,对王蓝田道:“蓝田兄,梁马三人乃是结义兄弟,我们拿梁予兮没办法,拿祝英台还没办法吗?” 王蓝田眼珠子一瞪道:“没错,我看那个祝英台就是个女的!” 秦京生对此也早有怀疑,连忙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他身上总是香香的,又从不去大浴堂沐浴,还总是看我们不顺眼,不如,我们去找陈夫子说道说道?” “对,现在就去。”王蓝田说着,与秦京生急吼吼的出了学子房舍。 ........................ 下午下学后,梁山伯一回来四九便拿了个包裹过来道:“公子,这是是谁寄来的啊?” 梁山伯接了过来,这么摸着,像是几本书。 他打开包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道:“这笔迹很陌生,但字铿锵有力,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祝英台凑过来道:“山伯,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啊。” “嗯。”梁山伯打开信,就见抬手几个字:山伯仁兄台鉴青睐。 【青睐本是被人特别看重的意思,书信里引申为知己、知心之人。】 梁山伯又看了下署名:景琛顿首。 景琛?这是谁? 梁山伯翻到第二张,就见上面写着:大姐大芳鉴。 芳鉴?写给女子的? 梁山伯迅速的扫过第一张信纸,果见最后一列写道:承蒙伯母首肯,今书信一封,请山伯兄代为转交小兮。 小兮?梁山伯一头雾水,坐到桌边,认真的看信。 一会儿之后,他对四九说道:“把这封信交给予兮。” 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自己去。” ....................... 地十八号 梁予兮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她的宝剑。 她一把抄起她的宝剑,起立、拔剑、直指马文才。 马文才此时一身玄色练功服,人高腿长,身强体健,英姿飒爽,他挑眉看向梁予兮。 两人对视间,剑拔弩张,火光四射。 铬烟与马统躲在床后,露出两个脑袋朝他们看了一眼后,又缩了回去。 两人坐在地上,靠着床,头挨着头,小声蛐蛐儿。 今日刚一起肩并肩,骂过街打过架,两人友谊的小船在汪洋大海中,行得十分的顺畅。 这边两人聊的风生水起,那边,马文才按住梁予兮的剑,问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梁予兮收回剑,耍一个剑花后,宝剑入鞘。 她放下剑,围着马文才走了几圈后,将他摁到了椅子上,挑起他的下巴问道:“你为何不带我一起练武了?你觉得我资质平庸,难成大器,所以决定放弃了?” 马文才顺着她的手力,抬头仰视着她道:“姑娘骨骼惊奇,根骨奇佳,乃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 闻言,梁予兮的嘴角刚绽开了一朵花儿呢,又听马文才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怎么?你不会这么说?”梁予兮俯视着他,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慎言哪。” 好的,马文才伸手握住她的小拳头道:“蒙姑娘提点,在下受教了,在下一直是这么想的,也一直是这么说的,在下真正的做到了心口如一。” 这就好,梁予兮立即道:“那走吧,练剑去。” 马文才连忙说道:“等等,从前的那套不适合你,我已经传信回去,让马管家搜集一些适合女子的功法给你,想来,这几日就要送到了吧。” 其实,练功很苦,马文才认为,有他在,兮儿根本不需要吃这种苦,他自会保护好她。 若是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好,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至于那适合女子的功法,能拖一日是一日。 闻言,梁予兮道:“那,好吧,我去画画?” 可是,比起画画来,她更喜欢练武啊。 马文才却立即笑道:“这个好,可以随心所欲的挥毫泼墨。”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梁山伯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家妹妹正挑着马文才的下巴,而马文才呢,则是握着她的小手。 这情形,说不好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听到梁山伯的喝声,梁予兮与马文才同时收回了自己的手,梁予兮急中生智道:“哥,他眼里进了沙子,我正帮他吹一吹呢。” 梁山伯刚想说,那不有马统吗,又听他妹妹问道:“若是英台眼里进了沙子,你会不给她吹吗?” 梁山伯一想,对啊,若是英台这样了,他肯定要帮他吹的。 便不再多想,问道:“那吹好了没?” “好了。”梁予兮道 “没有。”马文才道。 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互视一眼,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 “好了。” 梁山伯皱眉道:“到底好还是没好?予兮你让开,我来帮文才兄看看。” “不必,”马文才断然拒绝道,“我如今已经好了,真的。谢谢。” “文才兄不必客气。”梁山伯看向自家妹妹道,“予兮,你的信。” “信?明日休假回家,娘怎么此时写信过来了?”梁予兮接过信问道。 “不是娘亲的,是夹带在给我的信……”梁山伯后知后觉的看看梁予兮,再看看马文才,问道,“文才兄,你知道了?” 马文才挑眉道:“山伯兄,你指哪件事?” 哪件事?他们兄妹瞒着书院的无非两件事:一是二人一母同胞亲兄妹的身份;二,最重要的就是二了,妹妹乃是女儿身的事情。 梁山伯愕然道:“你都知道了?” 马文才点头。 梁山伯立即拉过梁予兮,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如何暴露的?你隐藏的那般深那般好?” 全书院就没人怀疑妹妹是女子,妹妹没理由暴露啊,除非,她是自曝! 那么问题来,她为何要自曝,难道,是为了站在这儿的那头猪? 不好,妹妹与马文才朝夕相对形影不离,喜欢上马文才了? 不对,妹妹还小,还未开窍,难道是马文才…… 梁山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射向马文才的视线,变得警惕又挑剔。 追问一声道:“梁予兮,你究竟是如何暴露的?” 看哥哥连名带姓的叫她,梁予兮立即举手道:“首先,我不是有意的;其次,我不是有意的。” 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没来得及与马文才统一口径。 现在么,只能现扬编了,还要编的让她哥哥满意。 因为她哥哥一旦连名带姓的叫她,就意味着他很生气了。 老实人的怒火,一般人承受不住。 “说。”梁山伯确实生气了,已经开始单音节了。 以前妹妹什么事都不瞒着他的,如今为了马文才,都开始对他有所隐瞒了。 梁山伯眼神不善的看了眼马文才,怪道这家伙突然对自己客气了起来,原来是有所求啊。 马文才上前拉过梁予兮道:“大……,山伯兄,你以为予兮她瞒的很好吗?是,固然外人无法发现,但,我们一个屋的,能不发现吗?她耳朵上有耳洞。” 耳洞?梁山伯立即看向了妹妹的耳朵,果然有,但是,这耳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眼熟。 梁山伯迟疑的问道:“就这个?” “还有,予兮从不去大浴堂。” 从不去大浴堂?对了,英台也从不去,而且,那个耳洞他想起来了,他英台的耳朵上见到过,难道…… 一时间,梁山伯的心就乱了。 他呆呆的看着空气,脑子里有些空。 梁予兮悄悄的勾了下马文才的手指道:“我哥怎么了?好像……傻了?唉,我应该瞒着他些的。” “不必瞒着,他总会知晓的。”明日休假,他定会去岳母家的。 “而且,”马文才补充道,“他这副样子,与你无关,定是有所觉悟了。” 毕竟,他屋里就有一个女红妆,若是此时还不迷糊的话,那他活该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梁予兮觉得,言之有理。 她扳过她哥的身体,将他往门外推道:“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认真做事、严肃做人,祝你好运。” 铬烟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把自家公子推出了门外,还……关上了屋门,有些一言难尽的说道:“大公子真可怜。” 同时,马统与她异口同声的说道:“梁公子真可怜。” 梁予兮关上门后,便坐到桌边,开始快乐的看信啦。 就见抬首便是:大姐大方鉴。 大姐大?哎呀,这个名字好遥远好亲切,一看就是故人来信。 果然,就见下面写道: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马文才皱眉,敲了敲桌子,问道:“这是何意?” 梁予兮眨眨眼道:“就,字面的意思啊。” 很久没有看见你的样子了,内心十分想念。 马文才见她装傻,俯身挑起她的下巴道:“这是谁?青梅竹马?” 唉,梁予兮不是装傻,她是真的傻,她哪里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啦。 “你等等嘛,我看看署名,回想回想嘛。”梁予兮头一次收到外人的信,确实不知道这是谁啊。 回想回想?那就不是两小无猜喽?马文才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扫了眼信尾道:“景琛?他是谁?” 马文才又扫了几眼信纸道:“小时候你还带着他爬树、打秋千、跳房子?” 梁予兮很是得意的说道:“当年我可是大院的孩子王呢,这肯定就是我当年的某个小跟班。” “那你不妨猜猜看,你这个小跟班为何如今要给你写信,还是伯母首肯的,还夹带?”马文才眼神幽幽的问道。 第176 章 若是再不去刷存在感,岳母就要把他忘了吧(已补) 马文才一噎,还挺敏锐。不过,这个话题不好再继续了。 他摸了摸袖袋里的鸳佩,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正式拜访下伯母。” 若是再不出现,岳母怕是要把他忘了吧。 刷什么存在感啊,她回去还有正事的,400两金要藏藏好的。 梁予兮提醒他道:“上次不是去过了吗?” 马文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上次只是随随便便的便走到了你家,这次不同,乃是正式的登门拜访。” 以梁家贵婿的身份。 “行吧,那便明日一同回家吧。”反正,她娘还挺喜欢他的。 梁予兮看了眼砚台,里面还有些墨,她对马文才道:“你去练剑吧。” “嗯。”马文才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刚走了两步,回头问道,“你做什么?” “我来写个回信啊。”梁予兮理所当然的说道,不提小时候的情意(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说这是她娘允了的,她若不回,便没礼貌了哈。 最重要的是,这发小的信,写的该死的温润有礼,妙趣横生。 她想回。 想回信?门儿都没有。马文才哼了一声,走过来,单手抱起她道: “与我一起练功去。” “可你刚才不是说......” “古人云: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日都不可懈怠。” 梁予兮......,我真的是信了你的邪。 床后,又冒出了两个脑袋。 一个说道:“你家公子这臂力,我家公子说了,很有男友力。” 另一个说道:“是啊是啊,虽然跟你家公子没法比,但是,也是天下第二了。” “男人中,天下第一。”铬烟补充道。 “对对对,”马统也道,“男人中,天下第一。” 可这话,为何有些奇奇怪怪? ......................... 地十五号 梁山伯被梁予兮毫不留情的推出来后,脚步移动,不知不觉得便回了他与祝英台的屋子。 此时,祝英台时正在绣七夕的荷包,听到银心的暗示,急忙将才开始做的荷包藏了起来,迎向梁山伯,问道:“山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遇到予兮啊?” “不是,遇到了,信给她了。”梁山伯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便落到了祝英台的耳朵上,他忍不住问道,“英台,你的耳朵上,为何打了耳洞啊?” 祝英台心中一跳,山伯终于注意到了吗? 她与银心对视一眼,刚要开口承认自己的身份呢,脑中却闪过了她离家之时,娘亲说过的话。 娘亲说,若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人识破了,她便要立即离开书院回祝家庄,否则,她就要自缢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娘亲的性子,素来说一不二,便是爹爹都要听她的。 因而,祝英台犹豫了下,便看着梁山伯,笑道: “山伯,你真是少见多怪啊,我小时候不好养。家人见我日夜啼哭,还老爱犯病,怕养不活,就用金簪子在我耳朵上穿了两个洞。果然,我就不哭了,也肯吃饭了。哎呀山伯,这个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 银心也说道:“梁公子,我们家公子那可是祝家庄的小公子,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公子,这命啊,金贵着呢。” 梁山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英台你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不喜欢去那么多人的地方沐浴实属正常,对吧?” “对啊,那么多人,多不干净啊。”祝英台赶紧拿起一本书道,“山伯你看,那位景琛公子,送了你好几本这样的山川地志呢,想来对你治水,很有帮助啊。” “真的吗?”一听治水,梁山伯心中那点尚存的疑惑立马都飞了,他接过来翻看了一下道,“果然是本好书,英台你看这里:登东岭,岭头多漩窝成潭,如釜之仰,釜底俱有穴直下为井,或深或浅,或不见其底,是为九十九井......” 祝英台松了口气,与银心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真是个呆子,银心走了出去,喊四九给他家呆子公子磨墨。 ............................ 东厢房, 王大人想了想,来书院好几日了,还不曾邀上贤侄,去山下的臻美楼用个膳呢,那便明日吧。 这般想着,王大人便亲自来了地十五号。 只是一来,他看到什么了?哦呦,真是辣眼睛啊。 那梁予兮是在练功吗?分明是在占便宜嘛。 他忍不住出声道:“我说贤侄啊,梁大力士练功,你莫要让他收着劲儿嘛,练什么小小的剑嘛,你就让他多拔拔树,把比力气练大练强。日后收复北地之时,定把那些胡人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他自己也能凭军功在朝中站稳脚跟。” 梁予兮挽了个剑花道:“王大人说得对,把比力气练大练强,再创辉煌!至于北地,自然是要收复的,谢玄将军的北府军,我就很有兴趣。” “你有此志向,当真是不错。”王大人赞赏的说道,“那明日,你也一起来吧。” 马文才看了眼梁予兮,志向倒是远大,可她是不是忘了,她是女子了? 梁予兮不理他,她这一身神力,只用来改变男女主的化蝶之路,是不是太过大材小用了? 如今,马大反派是她梁予兮的了; 他哥与英台的轨迹也改变了,这一世,陈夫子并不知道她哥与谢相之事,那么落崖之事就完美的避开了。 【避开了落崖,同时也就避开了谷心莲,那么,祝八哥与上虞许多老百姓,都不会再死于谷心莲之手了。】 待书院三年一过,她哥去贸县治水,政绩斐然,然后顺理成章的上门提亲。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他哥三年抱俩,蜜里调油的生活,指日可待啊。 这么一看,她与马文才的故事,妥妥的50w字以内完结啊。 撒花撒花。 开香槟开香槟。 梁予兮喜滋滋。 她看向王大人,问道:“明日一起去哪里啊?” 王大人兰花指一翘道:“自然是本大人,明日请我马贤侄与你,去山下的臻美楼,好好的用个午膳喽。” 哦,这个呀,梁予兮朝马文才使眼色:拒绝人的事,你来。 马文才点头,朝王大人说道:“王叔叔,您是长辈,于情于理,该是我与予兮请您才对。” 梁予兮连连点头,再带上她哥与英台。 你与予兮请?王大人摇着扇子,看着马文才,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 看王世叔拧眉沉思,马文才也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接着说道:“明日镇上有集市,人多口杂,空气也脏,不如,王叔叔,还是另择佳日吧?” 一听说有集市,人那么多,到处都臭烘烘的,王大人立即说道:“哎哟,我不知明日有集市,那便听你的,换个日子吧。” 哎呦太有才了。梁予兮朝马文才隐晦地伸了个大拇指,果然,还得是韭菜啊,完美的拿捏住了王大人的软肋。 马文才冲她笑笑,看向王大人道:“小侄与臻美楼的东家有几面之缘,到时候请他给我们留个最大最雅致的包房,定让王叔叔满意。” 王大人满意的笑道:“贤侄办事, 我自然放心的。” 不过,他说着话,突然又捂住了口鼻,看向了梁予兮道:“哎呀,臭死了,可熏坏本大人我了,快去洗洗吧,这一脑门子的臭汗哟。” 说着,他摇着扇子便走了。 你这个......既矫情又洁癖的兰花指!梁予兮大怒,谁臭啊谁臭啊,她就是一身的臭汗,那也叫:香汗淋漓! 梁予兮看一眼马文才,冲出去就要收拾那个洁癖精。 马文才会意,忙从身后抱住了她。 看着王大人的身影走远了,梁予兮才开始脚踢手抓,嚷嚷道:“你给我回来,你这个从干净到变态的家伙。” 马文才轻笑,将她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 梁予兮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我臭吗?我臭吗?我臭吗?” 马文才也不回答,只俯身亲了她一下。 就一下,梁予兮的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 她拉下他,也亲了他一下道:“活该你有娘子。” 马文才嘴角上扬道:“谢谢娘子。“ 活该王叔叔他,至今孤身一人。 怨不得旁人,全是他自己作的。 虽然亲爱的不嫌弃,但梁予兮终究还是落入了恋爱男女的俗套,想要在对象面前时刻保持着最佳人设,是以,她立马跳下石桌道: “你自己练吧,我要去洗一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然后再洒些香粉,切一根黄瓜,做个美容,我要美死这天下苍生。” 马文才轻笑道:“你已经美死我了,就不必去祸害他人了。” 梁予兮傲娇一笑道:“允了。” 这边,马统听到夫人要洗澡,立马举手道:“梁公子,我去打水。” 梁予兮看一眼马文才道:“马统,有劳了。” 马统立马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公子不要客气,有事只管吩咐。” 马统现在明白了,从前梁公子使唤他,那是因为铬烟是女子,那铬烟自然不能干这等粗活啦。 这活,就他干,最合适! 铬烟见马统抢着干,也不与他争,只嘴甜的跟在他后面说道: “统子哥,还是你的力气大啊,做什么事都轻轻松松的不费力,不像我,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一点儿都不撑力哎。” 一听铬烟夸他,马统得意笑了,立马接口道:“你别看我吃的多,其实是因为我长的壮,打水这种事对我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再者,从前在家里,我跟着公子也是练过些拳脚的,看看,我也是有肉肌的人呢。” 马统说着,啪啪啪的拍了拍自己的壮胳膊给铬烟看。 铬烟赞道:“不愧是我统子哥啊,就是有男子汉气概。” 马统立即飘了起来,他道:“铬烟,你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就能搞定热水和冷水!” 铬烟乖乖的说道:“那我去给公子准备换洗的衣裳了啊。” “去吧去吧,我走了。”马统挥挥手,像个发动机似的,哒哒哒的就跑去伙房了。 铬烟看着他的背影,笑的跟个九十斤的大傻子似的,还是小姐说的好啊,想要马儿跑,就要给它多吃草啊。 这边,梁予兮回了屋子,想想打水还有一会儿,不如先写个回信吧。 待她费劲巴拉的磨好墨提笔时,马文才进来了。 他看了看大浴桶,抽出她的笔,挂在笔架上道:“水满了。” “哪里满了啊,刚才马统出去时说,还差大半桶呢。”梁予兮说着,伸手便去拿笔。 马文才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道:“马统眼睛有问题,我刚才看过了,确实满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梁予兮瞥他一眼,被他拉着来到了大浴桶边,马文才发挥废话文学道:“你看,是否满了。” 梁予兮老实的摇头道:“马统的眼睛没问题,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马文才继续废话道:“不是,你再看看,你一进去,这水立马就满了。” 梁予兮真想把他丢到浴桶里,洗洗他迷人眼的桃花眼,她眯眼说道:“这桶里,再进我们两个,都不、会、满,不信,你下去试试。” 马文才一噎,绞尽脑汁的说道:“你花瓣还没放呢,花瓣一放就满了。” 梁予兮……,真的,花瓣难道是金子做的?压称?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马文才,这个小心眼子的,不就是不想让她写信吗? 成,成全他。 她拉着他坐回桌边道:“你别动,我给你画幅画,就用今日陶先生教的方法。” 只要她不写信,怎么都行。 马文才立即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说道:“我准备好了,你画吧。” 就算将他画成丑八怪他也认了。 “好,别动哈,就这个样子。”梁予兮看着他秒变木头人,很满意,让你不给我写信。 一会儿之后,她放下笔道:“好了,你看看,可像你啊。” 马文才凑过来一看,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梁予兮追问道:“如何?好看不?” “我还没瞎。”马文才睨她一眼。 还以为,好歹她能把他画成个人的形状呢,却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这个蜚蠊?其实,挺小强的。”梁予兮实话实说,在后世,它就叫小强啊。 “公子,最后一桶水来了。”马统喊道。 马文才松了口气,立马走到桌边将毛笔与砚台清理一空道:“我出去了,你慢慢泡。” 马统本想说“公子,放着,我来”的,但,公子动作太快,他的话竟然赶不上! 看马文才火急火燎的出了门,梁予兮狗狗祟祟的笑了。 就是要让他有危机感,才不处处压着她,才会事事以她为先。 老实说,若非看了剧,马文才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她傻了才会飞蛾扑火的喜欢上他呢。 唉,实在是韭菜给的太多了。 不止给金子,还处处护着她。 她能怎么办呢?她就是馋他的八块腹肌了而已。 第177章 贵婿是谁?(已补完) 梁家的小院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所有的人皆笑意盎然。 今日,梁家大办宴席,全村的人,拖儿带女,都来吃席了。 听说,这席面要摆上三日呢! 这好鱼好肉好酒的伺候着,得吃进去多少银子啊,村人们直咋舌。 这样的流水席,村里四世同堂的老人家,还是头一回得见呢。 梁母一身崭新深红色锦服,头戴一套蓝宝石发簪,整个人贵气又喜气。 此时,就听村里的孩子们拍手唱道:“接新娘哟到村头,热热闹闹像耍猴。车队好似长龙走,欢欢喜喜没忧愁,没忧愁!” 吴大婶因着来梁家吃席,特意换上了她最好的衣裳,她守在村头,远远的便听到了锣鼓开道的声音。 她一拍大腿道:“来了!” 便迈着两条飞毛腿,速速地来到梁家,大笑道:“哎呀梁夫人,新郎官儿来啦,马上就到村口啦!” 梁母一听,手足无措,嫁女儿不比娶媳妇儿,这心里哪儿哪儿的都不得劲儿啊。 她稳了稳心神道:“快,兮儿的红盖头呢,铬烟你麻溜儿的放到小姐梳妆台上去!山伯呢,山伯你是大舅哥啊,别激动,稳住,等会儿新郎官儿的催妆诗过不过关,还要你说了算呢!” 闻言,梁山伯立即紧张的问道:“娘子,这催妆诗该如何做啊?” “你之前不是做过吗?哎呀,该紧张的又不是你,你放松一点,今天这样的日子,作为娘家大舅哥,你可不能给小姑子丢人啊。” “娘子说的是。” 梁山伯话音刚落,村里的孩子们又喊了起来:“新郎官儿来啦,新郎官儿的大马可真神奇啊,还穿了衣裳呢!” “笨蛋,那是马铠啦,那是重装骑兵的马!” “铁牛哥,难道,予兮姐姐的夫君,是骑兵啊!” “哎呀,看他那么神气,肯定是个将军,小孩子家家的,别问这么多,长大了你就懂。”其实,就懂这么多的十岁铁牛很心虚。 梁母抬眼看去,就见她家女婿,一身大红喜服,端坐于高马之上,意气风发。 阳光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洒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哎?等一下,面如冠玉?她为何看不清他的脸,似乎,不是傅家大郎啊? 那她的女婿是谁?她的兮儿要嫁于谁?! 这是兮儿自己选的夫君,他是谁?! 她们梁家数百年来的头一个贵婿,到底是谁? 梁母心中一惊,人立马就惊醒了过来,她环视一周,哪里有什么喜宴?哪里有什么女婿?这分明就是一扬梦嘛! 梁母睡不着了,这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兮儿自己选的夫君,根本就不靠谱? 老天爷的意思是,这亲事,还得她自己来把关,兮儿喜欢的不行啊。 梁母下床,喝了杯水,静坐了一会儿后又上了床。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若是官人还在就好了,他阅历多,看人准,儿女的亲事由他来把关,不怕他们会不幸福。 只是可惜啊。梁母叹了口气,他们梁家世代单传,家道中落,朝中无人,山伯即便读书读出名堂来了,短期内也无法给兮儿找到一户好人家。 只有傅家,若非当年就有婚约,如今的梁家,也攀附不上。 更重要的是,大郎那孩子喜欢兮儿,凭着兮儿的本事,只要能嫁过去,就绝对会把日子过的有声有色,幸幸福福。 所以,就傅家大郎吧,明日便给他去信。 梁母主意一定,困意便上来了,她复又上床,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的眼前总有东西跳来闪去,仔细一瞧,又是官人的牌位。 梁母无奈的说道:“官人,每次都是牌位,你累不累啊?你就不能自己露个脸吗?” 他们已经十年未见了啊。 梁父也很无奈,他也想啊,但若是只露脸,难道不会吓着夫人吗? 但若是露脸又露身,他有那个本事吗?他没有哇,梁家穷啊。 若非祖上有大功德,他还不晓得在哪个角落口数蚂蚁呢。 唉,真想搂着夫人亲两口啊。 哎,等等,他没有这本事,不代表老祖宗们没有,他明日就蹲在他们面前哇哇大哭,一日哭他十八回,看他们烦不烦。 罢了罢了,现在还是正事为主吧。 于是,梁母又在她家官人的牌位上看到了几个小字: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 梁母一看这话,立马就破防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她指着她夫君……的牌位骂道: “你要不要自己听听看,你究竟说的是什么阴间话? 什么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难道要像你那样,早早的两眼一闭腿一蹬,哭的哭,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从此人间不再来吗? 你这爹,做的可真轻松啊,这阴间话,等以后我也眼一闭腿一蹬时,你再与我说吧!” 头一回见自家夫人如此彪悍,梁父的牌位不觉得抖了三抖。 牌位上立即出现几个小字:对不住夫人,为夫错了,请夫人原谅则个吧! 梁母到底还是温柔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兮儿从小有主意,去了书院之后,身上的气势更足了,她的事,就由她自己做主吧,都依你了,退下吧。” 退下吧,退下吧,退下吧…… 头一次从自家温柔如小绵羊的亲亲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梁父晕晕乎乎的觉得,夫人身上的气势也更足了呢。 于是,牌位上立即诚惶诚恐的出现了一行小字:是,为夫退下了。 这一退,下次再来,最好能带上他的身子,他的脸。 梁母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一夜无梦,香香甜甜。 …………………… 翌日 一大早,天还未大亮,马统便指挥着车夫老刘头,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箱子抬上了马车——这些可都是公子特意交待的。 待梁予兮出来之时,马车已经装好了。 她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儿后,看向了马文才。 这一看,她眼睛里就有无数的小心心?在跳舞了。 也不知今日是何黄道吉日,她家亲亲老公居然十分刻意的装扮了一下自己。 只见他身着一袭紫色锦服,衣袂飘飘,踏风而来。 头发全部束起,戴一个紫玉发冠,长身玉立,风华无双。 她摸了摸自己头顶束发的巾布,貌似这般贵重的紫玉冠,她这身份,还不配用啊。 梁予兮一动,马文才便知她在想什么了,兮儿若想跨越阶级的鸿沟,最直接最便捷的方式便是与他成亲。 所谓的妻凭夫贵,便是如此了。 他会让她一直“娇贵”下去,直到两人共赴鸿蒙。 “公子,赤电牵来了。”此时,铬烟回来了。 她一个人牵了两匹马,一匹是梁予兮的赤电,一匹是马统的小雷雷。 自从马文才寻陶先生回来之后,这还是梁予兮头一次看见赤电呢,她摸了摸它的大长马脸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啊?” 赤电打了个响鼻,朝着梁予兮趴了下来,大脑袋靠在了她的脚边,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嗯,是匹知恩图报的好马,梁予兮拍了拍它的大脑袋道:“起来吧。” 赤电尾巴一摇,站了起来,大脑袋拱了拱梁予兮的脑袋。 梁予兮身子一晃,就要向后倒去。 马文才眼疾手快,手一动,便托住了她的后腰,在她耳边道:“小心。” 梁予兮趁机搂了他腰一下,不由得暗自乐开了花。 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小凤仙:死丫头,吃得真好。】 梁予兮站好,指着马车问道:“文才兄,你这是做什么?” 马文才松开她,傲娇道:“今日正式登门拜访,这些都是礼物。” 一马车的礼物?是不是太夸张了?又不是提亲,只是拜访而已。 梁予兮无语的说道:“这会吓着我娘的,都拿下来吧。” 马文才很坚持道:“礼不可废。” “你是不可废了,但是我娘就该废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懂啊?” 从前送礼,倒是没有这些顾忌,马文才沉默片刻道:“不如在镇上给伯母买个宅子吧?” 他再从马府调些护院过来。 梁予兮靠在马文才的身上道:“小哥哥,人生三大危:一、德不配位;二、智小而谋大;三、力小而任重,再加一危:位低而巨富。乖,听话,都收起来哈。” 拜访而已,没必要引人妒忌。 若是求亲,那便是震慑了。 注意,重点在求亲。 梁予兮不好像对付王蓝田那般,让他折现,只能疯狂的暗示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其实不用她暗示,马文才立即就懂了。 倒是马统,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说梁公子爱财如命了?人家明明就很清高啊。这么多礼物,说拒绝就拒绝了,就这魄力,活该她发财啊。 “公子,梁公子说的对,这就是那个戏文里唱的,人没有罪,但是有了好东西就是他有罪,对吧公子?” 马文才不理马统这个傻缺,只对梁予兮说道:“那你挑几个伯母喜欢的给她,其余的,以后皆作为聘礼,一起抬到梁家。” 梁予兮矜持的说道:“那好吧,那我就去给我娘挑三样礼物出来吧。” 梁予兮说挑,那就真的是挑。 她挑了一套蓝宝石头面,一匹深红色锦缎,一对儿大粗金镯子。 这大粗金镯子,一看就狠值钱。 ………………………… 地十五号 祝英台问道:“山伯,我们何时出发啊?” 梁山伯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就走。” 他找师母借了两匹马(他与英台两人是学子,只能借出两匹马),之前英台去寻人时弄丢了一匹马,陈夫子罚了她十两金。 不过,好在英台她根本也不在乎这十两金。 两人带着四九与银心一起往书院门口而去,就遇到了驾着马车的马统。 铬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朝四九与银心喊道:“快上来啊。” 四九与银心便高兴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四个人,只有马统一人会驾车,另外三人流下了羡慕的口水,尤其是四九,男人对车子,总有种天生的狂热。 难道马车,它就不是车了吗? 至于四九盯上了马统,要跟着学“驾驶”之事,这里就不赘述了哈。 反正,后面梁山伯去贸县任职之时,一路上的马车,都是四九在驾驶。 书院门口,梁予兮牵着赤电,马文才牵着小雷雷,已经等在那儿了。 看到马文才,梁山伯有些意外,昨日妹妹也没说马文才也要去他家啊。 如马文才这般的天之骄子,也待不惯乡野吧。 此时,梁山伯并不知道,马文才已经去过他家了。 马文才自然也不会讨嫌到,去主动告诉大舅哥,我曾去过你家,睡过你的卧房。 事实上,梁山伯不知道的是,他的房间,已经接待过两名男子了。 马文才牵着赤电,对梁予兮说道:“上马。” “好嘞。”梁予兮头一次单独的骑赤电,她利落的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道,“上马,出发。” 马文才看她嘚瑟,摇摇头,一跃而起,衣摆在空中划过一道紫色的流光,人便稳稳的落到了马上。 梁予兮……,好哒,受教了,谢谢。 祝英台刚才看着马文才为予兮牵着马,予兮利落的上了赤电之时,突然就明白了。 怪道那时候马文才就是不给自己骑他们的赤电呢,原来如此。 她看了眼梁山伯,梁山伯正好也看过来,他牵着马道:“英台,这匹马温顺些,你骑它吧。” “好。”祝英台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后,踩着马镫上了马。 看英台上了马,梁山伯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她,叮嘱道:“不可骑快,注意安全。” “好,不还有你在我身边吗?”祝英台笑道,有山伯在呢,她才不担心呢。 不是的,梁山伯欲言又止,他看了眼自家妹妹,又看了眼马文才,不知为何,他就想要看着他。 这或许就是一个哥哥,对自家大白菜最朴素的保护欲吧。 有妹妹的都懂。 只可惜,猪,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 全天下的猪都有一个最朴实的愿望,那就是,毫不犹豫的,拱自己满心满眼喜欢的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