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了我靠了你什么时候干的?”明明此刻不受那个铃铛影响、安然无恙的是自己,但是令狐双还是不可避免地汗毛倒立。
她暂时还没有习惯翟闲的行事风格,简直惊悚,她拍了拍心口,好歹也是几千年的妖物,竟然连自己身上被下了咒都没有发现,这么多年白活了是吗。
幸运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站在她的对立面,要不然令狐双不敢想象,这将会会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对手。
“刚到的时候,事发突然,画符什么的也来不及,你要是觉得冒犯我也可以取消掉换个别的。emmmmmm,公安那边不用着急,人不能通‘灵’,但是难免会受一点影响,估计要难受几天,回头让苏况和他们说一下,这几天回去多跑两圈,出点汗,糯米可以吃一点。”
翟闲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一点歉意,但是不多。
自从那场大战之后,翟玖散灵,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力量就越来越虚弱,彼时天上地下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为了隐藏气息,符纸用得比较多。
但是现在看来……运转着掌心越来啦馥郁自如的灵气,翟闲想,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那倒是不必。”令狐双转而问,“用血亲进补……这样的修行方式未免过于血腥,难道不会遭到反噬吗?而且越是亲密的关系,遭到的反噬便会越严重。且不说常绪是常夫子的亲儿子他是否忍心,他也是这么多年的大妖了,反噬的风险有多大他心里没点数吗?”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异管局管吗吗?”翟闲问。
“虽然其他的管得不多,但这个还是管的,太逆天了。”令狐双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还有管但是管得不多的?比如说?”
令狐双徐徐道:“异管局大部分类比人的法律法规,再以道义为标准加上一些因地制宜的东西。编撰出了一本《管理条例》。也不说没用吧,挺有用的,往常这样的规则会时不时重新修订一下,但是这些年来好像有点变味了。”
她顿了一下,说,“有些地方我是不敢苟同的。”
翟闲饶有兴趣地道:“比如说?”
“比如说我可以确定的是,肉食动物的道就是吃肉。”她的嘴吻若隐若现,胳膊上隐隐有橙红色毛发的影子,“难道你见过吃草的狐狸吗?捕猎,屠杀不过是觅食的一种,这也是道,没有人能抵抗道。”
“但是你现在是妖了。”
“对啊,我现在是妖了,我发生了变化,我要遵从的‘道’同时发生了变化。举个例子吧,我可以抓只兔子烤了吃,但我不能抓一只成了精的兔子烤来吃。但是,我如果神不知鬼不觉吃了一只不在异管局妖精系统里的兔子,并且一口咬定她没有成精,又能说我有什么过错呢?”
“异管局遵从道义,得到了不得残害同类的规定,但是对捕食异类闭口不提,大部分情况下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但是并不是就没有同事相互杀害的事情发生。只是少了,或者说做得更加隐蔽了。异管局的规定向我传达的信息,好像和我认为的道有点不一样了。”
她苦笑了一下:“没有禁止,说明有人纵容,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养蛊啊。弱肉强食也是道的,但是今天你吃我,明天我吃你,总有一天会吃出来最强的一个,那这最强的这个又会变成谁的食物呢?”
她将脸颊边的刘海勾到了耳后,靠在桥墩上,点了一根细烟,江面的风浪不停。
翟闲若有所思。
什么是道?天地万物皆依照“道”而存在,道,是生成和变化的基本法则。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当水喝不能当饭吃,翟闲曾经一度觉得,讨论这种问题就是闲出了屁。
在昆仑宝顶听道矢讲课的时候,他总是讲现世的道是如何如何,人如何在经受道义熏陶后变成君子和完人,翟闲不喜欢听这些道理,在她看来,混沌和洪荒时的“道”未必就是千年之后的“道”,人的“道”未必就是妖的“道”,肉食者的“道”未必就是草木的“道”。
有人认为道是终极的正义,还有人认为道就是无上的荣誉和力量,毕生追求,更有人说道是万物运行的趋势,向上是为道,向下就是忤逆道。
按理说这么过年,那本《管理条例》应该是越来越完善,怎么听令狐双说,改得一代不如一代?
“这件事情严重的点……事实上,不全在姓常的用他亲儿子进补啊。”令狐双看了一圈十二组那群妖,“我说我对他们组的印象怎么是是优胜劣汰,更新换代那么快,合着全是让那老不死的吃了?杀一人,杀千人,杀他人,杀血亲……他本体不是植物吗?哪来那么重的杀气?原本只是以为他们要抢功,现在主意都打到老娘身上来了?”
“铃铛的事情,你先不要声张。”翟闲拉住她叮嘱,“先取证,其他的之后再说,我们先把棺材的事情解决了。”
她说着,往祝好的方向看过去。这姑娘双手把着杆子,眼神紧紧紧盯着水面上的浮标眨都不敢眨,神色认真得不行。
“你给我透个底。”令狐双跟上翟闲的步伐,脸凑到了她的肩颈边,偏偏此时翟闲正好一个偏头,本意是想找翟玖。却没想到一个转头,一个往旁边凑,翟闲的唇边差点擦上令狐双的脸颊。
后者动作一顿,几乎可以感觉后背一阵湿冷,眼神往不知道什么地方瞟了一眼。翟玖不见了。
应该是闹脾气了。
翟闲叹了口气,两指捏着她的脸颊将她凑过来的脸挪开:“透什么底?”
“那具棺材你看出点什么来了?”令狐双声音略微含糊不清。
翟闲摩挲着手指,小狐狸精的脸手感真不错,她这样想着,察觉背后的气息更冷了一点。
“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具棺材的材料应该是是从酆都底下死木的根系,阴气重,煞气重,自带一点大凶厄运,可能是接触过的人会离奇暴毙的原因。”
“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把棺材从水底起起来就算是完事,然后合理封存保管带回异管局。但是之后一般会有两种处理方法。”
“那两种?”
“一种是哪来的送哪儿去,从酆都来就扔回酆都去。第二种就是净化。说是净化,酆都木属于死灵,修死灵这一道的可以吸收其力量,比如说,这玩意儿对于邬稞来说,算是补品。”
令狐双点头如捣蒜。
“用死木的根系做棺木,那这里面的东西得是有多凶悍?”
“这个放心,里面没有东西了。”说罢,她拍了拍令狐双的后腰,将她往前推到了苏况一处,自己则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
【醋味儿怎么这么大?】
翟闲撑着脸打着伞,透明的伞面水光涟漪,那张脸在一道道水痕下若隐若现,如同雾里看花平添三分韵味。
【真的是不小心?就差这么多!】翟玖伸出手,拉着翟闲的手比划着。
【现在只会哄着我了,从我刚刚醒就哄着我。】很控诉的言语。
【不是你不让我碰你的吗?】
【我问你记不记得我们去看花灯了,你又不回答我。】翟玖在她脚边坐下,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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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搭在她的腿上,肌肤贴着肌肤,嘴里说的话满是无可奈何。
【花灯?】翟闲好像记得,她们看过很多次的花灯,一定要具体到那一次,她真的不记得啊。【好了好了。】翟闲反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柔声问:【那串铃铛里的魂魄你能收得回来吗?】
【你说那个铃铛里的?】翟玖皱眉,语气很是嫌弃,【脏了,我不想要了。】
翟闲:?
这对吗孩子?上次是谁说要把小九吃掉?这现在找到一点他的残魂碎片又嫌弃不想要?想起来了,虽然他想要吃了小九,但是他也嫌弃小九。
但是这东西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铃铛里的那一缕魂魄很凶悍,几乎是完全披露混沌造物本能的那种凶悍。翟玖的记忆是随着魂魄被撕裂开来的,故而她还是很好好奇,这一小片魂魄里面,是寄托了翟玖的哪一份记忆的。
是混沌还没有将他们诞生时的记忆吗?亦或者是在两人决裂之后,翟闲记得她那时候有一段时间心情不是很美妙。
【不可以不要。】翟闲故意板着脸,一只手在翟玖的脸上作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灵府中受翟闲滋养这么长时间,翟闲好像觉得他的脸似乎养回来了一点点。
她还想着再掐一掐,那边就听到苏况喊她:“闲姐!闲姐!要准备起棺了!你有空过来看看吗?”
这没黏糊多长时间翟闲就又要去忙了,翟玖有些不乐意,但也不能说什么,原本是想跟着,但是翟闲一再催他去吧铃铛里的残魂收拾了。
【待会注意这边起棺,江水属于极阴,棺木也是阴木,待会设法把东西弄出来的时候会有异动,你趁机把铃铛也毁了,注意隐藏痕迹。】
就现在的情况看,把翟玖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任然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再等等吧,翟闲看着苏况带着一个十二组的小妖忙活,几人在坎位和艮位贴了符纸,四人逐一站好,等着令狐双发号施令。
“这是……避水术?”翟闲问。
“嗯,刚刚看了,这具棺木的不是很深,应该用避水术就可以解决了。”令狐双好像听到了一阵很轻微的笑声。
“令狐组长,我们都准备好了!”十二组一只小妖道。
“好,起!”
令狐双让出一个身位,连着苏况在内四人动作起来,符箓上的朱砂隐隐发光,江流从岸边的位置渐渐向两边分开一点,像是被子被拉开了一个角。
那具棺材就在不远的位置,随着江水一点点往后褪去,裸|露的河床渐渐显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然而吊诡的是,波纹潋滟,在江水退到原先测定的位置时,那具棺木却不见踪影。
“欸?那棺材呢?”苏况将符箓固定住之后,跳进了河床。河床下积攒了一层腐殖质,他的脚一路地就连着脚脖子陷了下去。
苏况一步一步往前挪,河床上不难看出有被重物冲击的痕迹,显然,这是那一具棺木留下来的,就在他还想往前找的时候,令狐双在岸上喊了。
“苏况,先回来!”
“噢噢噢。”他把腿从河泥里拔了出来,退到了艮位,等着令狐双的指示,后者从抽出了她的本命剑往下试探,好几回都是空无一物。
“避水术先撤了!”她道。
四人将符箓揭了下来,顿时江水又前赴后继地涌了过去,就在等着江面渐渐平静之后,众人往原先放着棺材的地方望过去。
只见渐渐清澈的江流之下,那具棺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就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么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