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命看着少了一截平平整整的树头犯难,“这该怎么向老伯解释?”
正说着,老伯恰好回来,将买回来的菜放在桌上,一眼便瞧见地上散落的桃枝,抬头一看,不由惊奇,“奇怪,树头怎么像是被削平了?”
自己佩剑惹的祸,还得由他这个主人来收拾烂摊子,黎九曜走上前道:“万分抱歉……我听说开春的桃树修剪多余的枝叶能让果实长得更大,不想却帮了倒忙。”
“哦,我说呢。不碍事,不碍事,我正嫌这桃树长得高,挡阳光。”
他见黎九曜手里还拿着斧头,连忙接过,“怎么能叫公子你做这种粗活,这些事我来就好。”
“不碍事,闲着也是闲着。”
老伯接过他手里的斧头,发现院中的柴已经劈了一半,整整齐齐摆放好。
不仅,如此房间里面已经清扫干净,更觉得那十两银子收得违心。
“里面还有些我那两个儿子的东西,我这就收拾收拾。”
宋无命拦着他,“您不用忙,我们没有东西要放,既然是您儿子的东西就放那吧。”
老伯更加不好意思。
房间已经打扫干净,里面的东西却丝毫未动,可见细心体贴。
他将床上的被子收起,又拿出新的被褥,“这是我那大儿子的房间,唉,不成器的东西,偏要说去外边做生意,这么多年都没个音讯。”
“那您小儿子呢?”宋无命问。
混浊的眼珠中泪光闪烁,“病死了,没多久我那老伴也伤心离世。”
他一边忙碌,一边继续说,“也不知道玩遭了什么仇怨,死后都没能安息,坟墓也给人掘了。”
风烛残年,丧妻,丧子,每一个字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连死了都不放过,掘坟泄愤,究竟是谁和只想过日子的老人家有仇怨。
宋无命想到自己与世无争的宗门众人,枉遭横祸,不禁感叹人心比世道还要险恶。
老伯在看不见的角落抹去眼泪才转过身来,“让姑娘见笑,人年纪大了,总是会怀念过去,姑娘还年轻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
晚饭是几人一起帮忙的,饭菜端上桌,老伯这才发现少了一人,“姑娘你的弟弟怎么不在?”
宋无命尴尬地笑,“许是贪玩跑出去了。”
一边背对着老伯,朝树上的某鸟疯狂招手。
不料,老伯抬头刚好看见准备下来的凤凰,惊讶地说,“哪飞来的山鸡,长得这么漂亮,我去捉下来刚好给你们炖汤。”
老伯急着去搬梯子,转身之际长离便从树上下来,宋无命拉住老伯,“您不用忙,他已经飞走了。”
老伯一看树上果然没了山鸡的影子,不由惊奇,“飞得还真快......哎,小公子你回来了?”
明明刚才还不在呢?
暮色西沉,宋无命才取下头上戴的竹帽,吃饭的时候,只有长离不落筷,借口已经出去吃过。宋无命受伤的右手始终放在桌下借口说自己左撇子,老伯只笑笑没说话。
去厨房给她拿了个汤勺,“姑娘你这般年纪就出来行走江湖实在英勇,只是江湖间鱼龙混杂,如今世道又乱,姑娘用男子身份会更加便利。”
“我那大儿子房间里刚好还有些他小时候穿的衣服,姑娘要是不嫌弃,尽可拿去穿。”
宋无命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出来匆匆来不及准备,她道了声谢。
把酒言欢之际,老伯说起了年轻的趣事,气氛也逐渐欢乐。
问起宋无命宋无命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赖床被师兄挂在竹竿上当衣服晒过。”
几人都有些忍俊不禁,长离笑得最不客气,被宋无命偷偷踩了一脚,“你以前没有什么糗事?”
长离鼻孔里哼一声,“当然没有,除了我主——有个女人想讨好我栽了满山遍野的梧桐树结果一棵没活。”
白泽的品味倒是奇特能忍受这么臭屁的鸟。
众人目光看向黎九曜,他沉默许久。
回想他的生活,除了每日练剑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唯一不同的就是少年时遇见的怪女人。
“我小时候被一个蒙面的怪女人吓哭过,她说要绑架我。”
黎九曜外面人面前时常一张冰山似的疏离面孔,宋无命无法想象出他小时候也有被人吓哭的时候,那样的场景必定很好笑。
“你小时候一定冰雪可爱,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想要绑架你。”
白皙的脸颊神色微变,耳尖却爬上一层红晕。
吃完饭各自回房间,黎九曜看向长离却遭到对方嫌弃地一眼,“我才不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说完,又扑哧着一只翅膀飞上树头。
躺在陌生的床上宋无命失眠了,明明身上的被子很厚,她的身体却冷得像冰,她不敢想象卸下脸上厚厚的妆是怎么苍白的面容。
修士灵力耗尽,经脉受损,要灵石灵药滋补,可她就麻烦了,要活人的阳气。
这听起来太过于邪门,宋无命也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并且这一觉出奇的舒服。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闭的眼瞬间睁开,被布紧紧包裹的破邪嗡嗡震动,振开布条飞到黎九曜手边,房门被人轻微的推开。
黎九曜将破邪握在手中,塞在身后,闭上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接近床榻边,身上忽然一沉,有人竟然压在了他身上,杀意的眸子骤然睁开,破邪拔出半截,在瞬间又被硬塞了回去。
不明所以的破邪又嗡嗡震动,被黎九曜一道法术定住。
“无命?你......”
宋无命没有回答他,只用眼神直直盯着他,看起来十分不对劲,这让黎九曜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
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脸,明知气氛不对,黎九曜还是觉得脸上热得厉害,尤其是两人如此暧昧的姿势在床上,更让他手脚不知道往哪放,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先下来。”
“话好多。”她不满地说。
黎九曜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忽然低下身,冰冷的唇贴了过来,躁动的血脉沸腾,一直冲上脑门,更不知今夕是何夕,只不自觉地与之纠缠。
可对方似乎对于他的纠缠很不耐烦,暴躁地在口中探寻。
不知过了多久,在体温渐渐变冷时,黎九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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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生气在慢慢消失,可身上的人依旧不知疲倦地索取。
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虚浮的梦境中。
一夜无梦,宋无命甚至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虽然已经清醒但依旧不想从床上醒来。
翻身背对光线,却摸到一片温热光洁的皮肤。
她猛地睁开眼,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黎九曜怎么会在她床上!
不对,这好像不是她的床……
平时一丝不苟的领口散乱,而自己的手该死地放在他胸膛。
不会是她干的吧?
她的手触电般缩回来,身体小心翼翼移到床边生怕把人惊醒。
好在黎九曜睡得沉,没有醒,就是现在,宋无命蹑手蹑脚跑到门边。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连大气都不敢出。
幸好,没有人发现。
她抬头却发现树梢上有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
凤凰用半只翅膀摇摇晃晃从树上下来,圆润的眼珠眯起,看起来有些锐利。
“从昨晚便跑进他房间,天亮才出来,你们做了什么?”
宋无命赶紧把他嘴捂住,远离黎九曜的房间,“……我们在商议,接下来如何应付踏云天的追击。”
“白天不能商议?”凤凰两眼都写着不信,“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不用找借口敷衍我,昨天的事我就当看不见。”
“不过你这样偷偷办事,终究不方便,还不如住在一起。”
一团热火冲上脑门,“我真没有办事!!!”
极力狡辩又心虚的样子,让长离都忍不住扶额,“算了,是我多嘴,嗯…你什么都没做。”
这么敷衍,当她听不出来反意?
宋无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到黎九曜的房间了。
她摸着自己的手臂发现已经有了一点正常的温度,就连皮肤的颜色都褪掉了那层暗淡的灰白。
难不成她是控制不住去吸食了黎九曜的生气?
天色大量亮,外面传来动静,宋无命才戴上竹帽出去。
黎九曜燃着炉子煮茶,老伯路过,一眼便瞧见他眼底的青黑,关切地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黎九曜点头,“昨夜睡得晚,又多梦,才有些疲乏。”
宋无命心虚地移开目光,几乎不敢看向他。
黎九曜睡得晚,会不会发现她进了他房间?
可黎九神色如常,倒显得她格外心虚。
长离抱臂站在一旁,看了眼宋无命,又转向黎九曜笑道:“那想必是个让人无法自拔的美梦。”
拨弄茶盏的手顿了下,“你想必蹲着也能睡好。”
黎九曜和长离有些不对头,一方面两人都是骨子里傲气的人,一方面,长离似乎有些对他挑刺。
宋无命现在有些怀疑关于他高冷沉默的传言是怎么来的,他哪里沉默了,分明像个刺头。
平时懒得吭一声,关键时刻话一句不落。
长离冷哼,“但愿你夜夜能有如此好梦。”
黎九曜:“借你吉言。”
宋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