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骑士脚步一顿,战士也皱起了眉,似乎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都让他们厌恶至极。
“不可能。”精灵冷冷地说:“她只会爱我。”
战士说道:“忠贞。”
魔导师没有说话。不知他在感情上经历过什么事,才会在此时露出复杂的眼神。
吟游诗人淡淡笑了笑,问道:“既然忠贞,为何弄丢了她,又为何有这么深的执念?”
战士猝然拔刀,大刀抵住他的下颚,眸色颤抖,气息不稳,显然是被这话戳到了痛处。
精灵将酒杯攥在手里,常年拉弓的手劲很大,微一用力,就把酒杯捻得粉碎,一阵哗啦啦的脆响,他冷声道:“如果真是同一人,我不仅要杀了她,还会把你们都杀了。”
说罢,将一手碎片甩到桌上,头也不回地挥袖离去。
小白将酒杯碎片卷到身体里,翻滚到后厨:“老大,客人把我们的杯子捏碎了!”
小黑也冲进来:“老大,有客人没付钱跑路了!”
“我知道,我知道。”花鸣缩在帘子后面,冲它们比嘘声的手势,低声道:“我看着呢。”
虽然有几个客人见他们这边要打起来,拎着饭菜就跑路了,但她此刻并不敢出去要账,生怕那几位前任再次注意到她。
吟游诗人被刀抵住咽喉,却仍旧淡然,不急不慢地又饮下一口酒,悠悠道:“战士先生,恕我直言,以你的能力,翻遍地下城都没找到的人恐怕不在这里。”
战士刀锋微偏,威胁式地在诗人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咬牙道:“她不骗我。”
吟游诗人笑了一声。
平平无奇的一声笑,但在战士听来却好像嘲讽,他瞳孔猛缩,毫不犹豫地向前刺去。
铮的一声,魔导师的法杖压住了他的刀锋,向反方向挑去,警示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不要给店主添麻烦。”
吟游诗人掏出手帕,擦掉血痕,点头道:“这店要是没了,就连那味道也吃不到了。”
战士身子猛然一颤。
吟游诗人这话说的没错,这熟悉的味道,大概是他最后的念想。
虽然他并不愿相信,但内心深处也清楚,是他来晚了,找不到她了。
“……人类,恶心。”
战士骂道,利落地收刀回鞘,余光瞥了下这店的招牌,快步离开了。
吟游诗人与魔导师面前的半钟酒碰了碰杯,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轻声道:“无知是福,不知道时还有些幻想,都知道后,就只有恨了。”
虽然桌上只有他们两人,但这意味深长的句话似乎并不是对魔导师而说,更像是说刚刚气急败坏离开的精灵和战士。
吟游诗人说罢,轻飘飘地瞥了眼后厨的帘子,嘴角勾起一个笑,将长辫丢到背后,也走出了餐厅。
这场闹剧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快。
花鸣不由得庆幸,幸好他们看起来都很忙的样子,要是在这里缠斗一会,打个你死我活的倒是小事,就怕他们把她的名字对出来。
目前看来,这几个人对她的感情浓度不仅没有一点削减,似乎还额外加上了一些对她擅自离去的恨意。并且,花鸣早就把他们当成过去的人了,而他们却好像还把她当成现任。
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真实身份暴露,她不敢想那是多么惨烈的场景。
那可是皇家学院首席魔导师、地下城屠杀榜首龙战士、精灵族圣骑士还有传奇吟游诗人,单一个她都打不过,四个一起上怕不是能把她拆成四份!
就算他们一起上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如吟游诗人所说的,草人。那么,别说这群人会不会先互砍一波,人多了她也受不了。龙战士那一对奇怪形状;精灵族白玉雕琢,同近两米的身高正匹配;吟游诗人更是人不可貌相,虽容貌清秀,却养了一只恐怖紫色弯龙,外加他见识广,知识多,总是一番折腾。虽说一路玩下来各有风情,但她万分不想那些一起来。
……会坏的,绝对会。
想到这,花鸣不禁一阵焦虑,偏偏那不该想象的画面涌进脑子里,小腹酸痛起来,烧得发紧。她皱着眉,揪起帘子,看向桌上仅剩的那位魔导师,林洛。
他正欲言又止地看向后厨,正巧与她对上视线。
那双银色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湛,一汪湖水般平静深沉,好像容得下她所有情绪。目光相接时,花鸣身上窜过一股电流,她忽地想起来,她曾经无数次在这样的对视中心跳加速,和现在一样。
距离上次见面,差不多有五年了。
最后离开时,花鸣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方式,直到今日她都忘不了林洛绝望而震惊的眼神,以及在那种有无数语言可以唾骂她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沉默,并向她伸出手。
那天,她只记住了他的手指可以轻松触及尽头。
他绝对不该那么做的。
这样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是师生了。他从可以教育她的高位跌下,成了和她一样罔顾道德和伦理的烂人。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花鸣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步走了出来,站到林洛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和五年前比,他有不少变化,脸在俊美之余更老成一些,有了些许疲惫感,更像师长该有的模样,体型则比以前更加健壮。从前他是那种会被长袍吞掉肩膀的瘦弱法师,现在他像一座矗立在那里的小山,手臂抬起握住法杖时,肌肉隆起,制服就绷出起伏的线条来。
法师总是站在后排念咒语,少有这种力量型。现在的他有着不啻于战士的安全感,却仍旧遵循着皇家导师的礼仪教养,多了一分文气。
……几年不见,怎么好像变性感了。
花鸣想着,腿局促地交错在一起,垂眸看着他捏着魔杖的手掌。
手指长而有力,指腹上因为常年紧握魔杖而带着一层薄薄的茧,这和之前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以至于她还记得这东西触碰到自己时的感觉。茧蹭到点,微微刮动。两根手指捏住颈,勾了一圈,大地就震颤了。
他望着她,手指在法杖边缘摩挲两下。
花鸣猛地一颤,狼狈地挪开目光。
她早早就试过了自己的法杖,生硬的东西毫无趣味。她偷偷用了老师的,发觉完全不同。老师的法杖很少离手,几乎是他的外置器官一般,与他的情绪一起起伏,可以会通过温度与触觉的变化猜测他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样的敌人,施以怎样的法术。
灼热的是火魔法,冷冽的是冰魔法,电流刺激过的是电魔法,膨胀起来的是变形魔法,刚好顶住点的是星星魔法……
老师让她好好保管,她每次都抿着唇说,一定。
老师就会摸摸她的头说乖孩子,但其实她一点都不乖。不仅不乖,还坏的很。
这件事至今没有暴露过,也因此她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
……虽然她盼望了很久。
“店主,我想问你件事。”
林洛忽然开口问道,花鸣身子一抖,从回忆中醒来,听他说道:“不知你在这里开店多久了,是否见过一个人类女孩,个子不矮,长得很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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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黑眼,眼角有颗痣。”
花鸣眨眨眼,手掌覆在面具上,谨慎地扶正,说道:“客人,这个描述能对上太多人了。”
“她对魔物感兴趣,做饭很好吃。”
“你说的这两点甚至我都能对上呢。”
“……也是。”林洛叹了口气,垂下目光,说道:“这样的人太多了。”
看这样子,他放弃从她这里打探花鸣的消息了。
这倒是好事,但花鸣却忽然不爽起来,小腹的烧痛散去了大半,胃里一阵倒酸。
她这样的人类女性的确有千千万万个,但让他到现在仍旧心心念念想着的,不就只有她一个。
花鸣双手抱肩,食指不耐地在肘下敲动,问道:“客人,找到她后,你会怎么做?”
不知为何,林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才低声道:“…看看她过的如何,仅此而已。”
明明刚才还说要让她不敢离开他,这时候不在一群同病相怜的男人面前,倒是嘴硬起来了。
花鸣眉心一阵抽动,心里不忿地想:身材变得这么好,死要面子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看在他还思念着她的份上,本来还想要与他和好的……
开玩笑,她完全没想过和好,最多想过再借他的法杖一用,借他的手一用,又或者…当年她走的匆忙,还没找到机会品尝到底,甚至都没看到那儿的模样,只记得那时候撑出好大一块,突兀地站在那里,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没能平息。后来她知道了玩乐的滋味,才意识到林洛会比他的法杖更加好用,以至于她偶尔也会在深夜里想念或是想象。更何况他现在看着很好抱的样子,若是能再次钻进他怀里,就算仅仅是靠着,大概也会十分舒适……
她真是疯了才会想这些。
她明明知道,那天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什么以后了。
花鸣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好,我会帮你留意那个类型的女人。”
她转身就要回后厨,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风声,门窗框框乱响,一股浓郁的邪恶魔法气息迅速蔓延开来。
余下不多的几桌客人也都跑掉了,并在出门的瞬间发出了尖叫声。
“地下城的BOSS跑上来了!”
花鸣抬起头,从窗口看到不远处一只从上往下俯冲的大鸟。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人从后搂着腰拎起来,冲到餐馆外侧。身后一阵震天响的轰鸣声响起,无数碎砖瓦向四处迸开。
花鸣刚安稳落地,腰上的手立刻松开。灰尘渐渐散去,花鸣看到了那只“鸟”羽翼之下的真面目——
那是传说中来自地下九层的boss地狱之眼,数以百计的红色眼睛构成了主体,滴溜溜地转,好像在巡视周围的每一寸土地。翅膀下面还蜷缩着五对羽翼,眼睛停止转动时,六对翅膀同时大肆张开,每扇动一下,都击倒一小片建筑,没一会,这附近几家小店都被夷为平地。
花鸣急忙看向自己的餐馆,那是最开始受到攻击的地方,早就成了一片废墟。
“我的店——”
她小声惨叫,下意识贴紧林洛,想要抱住他,却被轻轻推开了。
林洛高举法杖,对准地狱之眼的方向,说道:“抵抗,冰魔法攻击眼球!”
他是常年带学生的首席导师,习惯性地指挥战斗。花鸣也习惯性地紧跟他身后,还未思考,嘴就擅自张开,一连串的句子如水一般滑出来。
“报告,老师,我没有法杖……”
林洛身子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