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绿化都有专人养护,槐树遮阴效果好,适应性强,作为绿化树不是很常见?我看你啊,是太过疑神疑鬼了。”
秦與的话不假,历烊心存疑虑,无端的猜忌只会显得他更加主观武断,可他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校医务室门口。
“你拿的什么?”历烊问。
秦與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电子温度计,空有猜测,何不自己动手实践出真知,放学后来楼上教室找我。”
“找你干嘛?”历烊刚问出口,秦與看了他一眼:“学生会起到热源干扰,等到放学时都没人,更方便我们动手。”
日光偏移地平线,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历烊收拾好东西,直奔楼上教室找秦與。
“我观察过,这间教室基本不会有学生逗留,为了实验的严谨性,我们还需要多次实验,你傍晚要回家吗?还是跟我一起去食堂?”秦與说着,关上教室的门窗。
历烊站在他身边:“你有电话吗?我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下。”
历烊心里忐忑,贾芳怡估计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他没事先跟她说清楚,估计电话打过去,贾芳怡会发好大一通火。
“我的在宿舍……”秦與说:“走吧办公室,老师肯定有。”
秦與得学校里的老师喜欢,他开口的不是大事,老师肯定会答应。
敲了半天办公室的门,都没人回应。秦與开门一看,空无一人,敞开的窗户透着气,办公室里感觉不到半点冷气,老师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我们来晚了一步。”秦與转过身,视线落在历烊身后站着的一位中年男人身上。
“你们干嘛呢?”
历烊才发觉自己身后还站着人。
“校长——”
“校长!”
“这个点不去吃饭,找老师是有什么事吗?”校长眼熟秦與,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双手背在身后。
说明了来意,校长的圆脸上堆满了笑:“现在这个时间段,老师要么在食堂,要么就不在学校,我倒可以帮你们这个小忙。”
校长室内开着空调,历烊环顾四周,安静地站在秦與身侧,视线无意中注意到办公室内,那里设有的一个神龛,厚厚的红布覆盖,完全看不清供奉的是什么神明。
“这是什么?”
校长把手机递给他们,笑道:“保佑学生们学业晋升,文运亨通的梓潼神,你们啊,一定要好好学习,尤其是秦與,学校里面老师最看好的就是你。”
秦與眨巴着眼。校长的眼神并不凶,被他注视的人总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即便校长说话时的语速很慢,其他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校长伸手揭开了神龛上的红布,梓潼神君呈现在几人面前,慈眉善目,气氛莫名的庄重而安静。历烊原本皱起的眉心微微舒展,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两人移开目光的瞬间,那“梓潼神”沉重的眼皮下,视线也缓缓移动。一旁的校长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红布轻轻盖回在神像身上。
“你看出了什么?”秦與紧握着手机,不安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他的目光落在供奉神明的神龛上,总觉得它不似寻常,却又说不清哪里奇怪。
历烊手撑着栏杆,目光投向楼下的槐树:“槐木性阴易聚阴,校长怕是被人算计了。”
秦與接口道:“校内绿化植被,校长不可能不知道,算上办公室里的这尊梓潼神,这些事搞不好就是他一手策划。”
历烊刚挂断电话,听到秦與的话,凝神思索片刻,沉声道:“这神像看似安详,却令人不寒而栗,供奉之物,远不止我们眼前所见的那么简单,或许是有心人利用,未必就是校长本人所为。”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拜神求佛,其本质不亚于一场行贿,我们还是得提防些。”
人欲是最难满足的。在祈求神明赋予力量的同时,人也在用自身的痴念填充着它。
神本无相,不过是随众生之欲而生。
傍晚,晚霞透过窗户,洒满课桌。历烊跟秦與一前一后走进来,身影被拉长,低头的交谈在空旷的教室里回响。
秦與仔细记录下仪器上的数值变化,解释道:“时间紧迫,这些数据只能提供个大概了解,读数可能受室温变化影响,从而不够准确。”
“人对温度变化的感知范围,要想明显,一般五度以上会有比较强烈的感觉。”历烊的手指滑过秦與的笔迹。
“可这里的温度落差最强不超过三度,意味着长期处于低温环境,身体调节功能容易失衡,看来低温的异常情况确实存在。”
秦與收起仪器:“清城高中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条件都很优渥,可以排除掉外部因素影响,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内部。”
“这事不简单。”历烊下了结论:“你之前的怀疑可能是对的,校长室里供奉的那尊梓潼神,脱不了干系。”
秦與追问:“从何而来的肯定?”
“神明讲究聚气,学校里头,学生的阳气最旺盛,取阳补阴实乃大忌,阴冷正是阴气过重的表现。”
秦與微微偏头,不等他说话,历烊又说:“而那尊神像,更是取其阴木所制……传统风水讲阴阳调和,能如此影响整个学校气场的,恐怕不止是那几棵槐树的作用,我们都见过梓潼神,民俗有言,宁可信其有!”
秦與脸上露出诧异:“你还会看风水?”
“咳,都是书上看到的……”历烊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发,抢在秦與开口前接着说:“你之前会莫名晕倒,恐怕也和这阴气过重有关,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有时候,我们该信还是要信。”
想到医院确实查无异常的报告,再联想到先前在天台上,那次离奇的晕厥,秦與心底的不安再次泛起。
他的双手撑着下巴,语气带着一丝揶揄:“看来我们这位风水专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不等历烊回应,秦與紧接着追问,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天台上是你发现晕倒的我,我一直没问,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秦與的眼神平静,却透着不容闪躲的审视:“有洞才有风,我不相信事情会无缘无故发生,告诉我,贾梓,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
秦與姿态放松,空气却在这一瞬间凝滞:“请你回答我……”
……
持续的水流声,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回荡。放学后,学生人群散去,历烊和秦與藏身在其中一个隔间里,看着白日喧闹的校园归于沉寂。
秦與听到外头的说话声,问道:“还有其他人在?”
历烊避而不答,推开厕所门板:“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不论你看到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尽量保持冷静,宿舍十一点半锁门,我们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秦與压下心头的疑惑,一言不发,放轻脚步跟在他的身后,对方沉着冷静,显然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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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面对这种情况。即便秦與的心里有诸多疑团,现在的他也只能跟着对方走。
踏出厕所,秦與不由地倒吸口气——眼前的学校仿佛在刹那间衰败腐朽,变得破败老旧,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灰白色调中。
走廊上的学生呈现着惨白的脸色,它们穿着相似的校服,讨论着学习的话题,好似在他们的视野里,历烊和秦與根本就不存在。
一个半透明的灵魂身影径直从秦與的身上穿过,秦與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无法控制地颤抖。
咚咚……
沉稳有力的皮鞋声由远及近。
历烊脸色一变,急忙拉着秦與闪身躲进最近的空教室里。
男人脚踩皮鞋,不疾不徐地走来,他仿佛对走廊上的“异样”毫无察觉。而那些游荡的身影,却如潮水般自动为男人让开一条道路。
此人的模样很是眼熟,历烊跟秦與瞬间认出了他——是林老师!两人死死捂住嘴,大气不敢出,他们蜷缩在窗台下方的阴影里。
待到林老师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秦與才用气声肯定道:“它们认识林老师!”
历烊摇头,声音同样压得极低:“我不清楚,但看它们对林老师的态度,明显与我们截然不同。”
正说着话,数不尽的人影穿透过墙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历烊跟秦與面面相觑,只觉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走廊上又响起了脚步声。
这次的脚步声拖沓,步伐很轻,显然不是林老师。
历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骤变,拉起秦與不由分说就冲出了教室。
身后那拖沓的脚步声骤然变得密集急促!搞不清楚状况的秦與被拽着手,只能跟着使劲跑:“……怎么了?什么情况?”
历烊喘着粗气,顾不上跟他解释:“跑就对了,别回头!”
与此同时,身后女老师的脚步声在下一秒,戛然而止。几乎同时,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响起了她那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上课时间,严禁在走廊上跑步疾行!”
云老师的身体化作水,融入脚下水泥楼层,瞬间出现来到他们的面前。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脸上和蔼的表情下,却隐藏着一个扭曲僵硬的诡异笑容。
“该死!”历烊猛地急刹,将秦與挡在身后,他急促道:“找间教室躲好,等我去找你!”
秦與意识到对方绝非善类,强作镇定:“那你呢?你怎么办!”
“相信我!”
历烊似乎清楚对方的弱点,可云老师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无数滑腻的触手破地而出,霎时缠住两人的脚踝,将他们牢牢钉在原地!
历烊抬起的双指刚窜出火苗,蠕动的触手即刻甩出一条布满腥臭粘液的腕足,死死卷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向前狠拽。
“啊——”
腕足的力道极其恐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历烊的手臂被拉抻到一个怪异的长度,关节脱臼,骨头错位,整条手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长度,看起来竟比原先还长出一截。
秦與瞪大双眼,惊骇失声:“贾……贾梓!”他越是奋力挣扎,缠绕身体的触手就收得越紧,几乎勒紧皮肉。
嚓……嚓……
云老师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近,笑意不达眼底,让人猜不透她在酝酿着怎样的风暴。她的嘴角咧开恰到好处的弧度,声音毫无温度: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