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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杀生佛!

作者:细胞壁没有液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放肆裂开的笑容延伸到耳后,几人将秦與围在中间,手里亮堂堂的尖钩抵着秦與的下颌角,眼看就要动手,金色的符纸眼疾手快打在他们身上。


    霎时尖叫声刺穿耳膜,历烊吐出粘稠的血,整个人泄力般瘫软在地,雨水浇打在他的身上,他顾不得其他,连走带爬冲过去。


    “啊——”


    亡魂干瘪细长的双手死死地捂住喉咙,血色光芒从他们的天灵盖处开始散发,萦绕在上空,雨水穿透血云降下浓稠的血雨。


    “秦與!……秦與你醒醒!”


    历烊抱起秦與,青筋鼓起的手掌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脸,秦與的眼皮抬起缝隙,紧接着沉沉闭上。


    恰在这时,嗡的长鸣声由远及近,历烊提着心四处张望,铁质栏杆在不知不觉中,褪去金属光泽,变得锈迹斑斑。


    面前的贾梓站在栏杆外侧,面对着他们张开双臂,没等历烊反应,贾梓不带丝毫犹豫地往后倒去。


    不!


    这些都是假的!


    历烊搂紧秦與的手不自觉用力,电流声在他脑中轰鸣,幻境中的一切真真假假,怀里秦與的面孔毫无征兆地一点点变化,这张不完全的脸上一半是白骨嶙峋,一半是残存的人脸。


    灰白色的身影伫立在他们周围,狭小的空间越缩越紧,头顶的四方天地,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勒紧历烊的脖颈,将他最后的希冀扼杀。


    雷电适时停止,淅淅沥沥的小雨无情地打湿历烊抬起的脸,雨水落入眼中,瞳孔因为强烈的刺激一时收缩。


    楼下传来的喊叫声,无一例外,都在叫着一个名字——


    “贾梓!”


    历烊的眼眶变得湿润,怀里的身躯被雨淋得冰冷,好似陷入沉睡,留给历烊的则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历烊的精神状态恍惚,他已经顾不得怀里的到底是“贾梓”,还是“秦與”?


    温热的液体落在怀中人的脸上,历烊哽咽着说不出话,手胡乱地伸出在脸上抹着,泪水却不可控地越流越多。


    栏杆上的锈迹在顷刻间成块掉落,亡魂的身影渐趋透明,最后消散,化作四周挂立,用红线串起来的铭牌。


    小雨倾斜,冰冷的打在身上,血染的槐木制品,不停地在滴落血珠。铭牌上鎏金色的字体晃动着,与滴落的猩红血迹交融混合,旋即向着平台中心处的两个人影流淌过去。


    “历烊……”


    微弱的呼唤声,听得历烊呼吸一窒。


    头顶血雾云集,整个世界都被渲染上一层恐怖的色彩,来自天边的呼唤,意图勾起他心底的馋虫。


    历烊听见嘶嘶啃咬声,心里的不安在无意间被反复撩拨,嗜血的本性经不起考验,他的眼眶染上红底,颤抖的手在情不自禁下伸向怀里熟睡的人。


    掐死他!


    就跟你以往经常做的那样。


    那道声音无比贪婪,在他的耳边驱之不散。秦與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历烊的动作在这时突然顿住。


    秦與……


    历烊的手掌紧握成拳:“你真的是秦與吗?”


    没人会回应历烊的话——


    地上,一片扭曲的黑色阴影蔓延开来,渐渐笼罩住整个顶楼平台,历烊看着面前拔地而起的高大生物,眼底尽是惶恐。


    泥塑的佛像竟高百尺有余,一手朝上,一手朝下,佛像面部轮廓清晰,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面部表情精雕细琢,此刻显得栩栩如生,散发着宁静祥和的佛性光辉。


    佛像的眼皮半闭,空洞的眼神吞噬万物,盯得历烊心里一阵发麻。


    轰隆巨大雷声,闪电的轨迹映在佛像身后,历烊心里莫名的不安,只见佛像的背后冒出扭曲狰狞的手腕,皮肉在雨水冲刷下迅速腐蚀,露出形如枯槁的森森白骨。


    长鸣声洞穿全身上下,历烊收缩的瞳孔里,映出佛像瞬间的面目狰狞,鬼面獠牙。周围的声音变成刺耳的啼哭,……相由心生,和谐百态下的神佛,竟是来自地狱的邪神。


    佛像诡异地开始抖动,霎时周身笼罩着的光芒消失,那灭绝人性的微笑下,那双眼变得炯炯有神。历烊惊恐之余,只见它在肆意挖掘着人心深处的欲念。


    历烊身下的水泥铸造平台骤然变得松软,身体猛地下陷,水泥涌动变成一片泥洼沼泽地,他抱紧怀里的秦與,脚已经毫无抵抗之力,被包围吞噬。


    历烊绝望地伸出手,泥水挤压胸腔里的五脏六腑,扎根进血肉,喘息声变得微弱,他们都在被其一点点吞没,难以自救。


    “啊——”


    无数只灰白色的手从沼泽里伸出,那些亡魂在泥泞里绝望的呐喊,这里即将变成他们的坟墓,侵蚀掉他们体内最后的人性。


    历烊心里的慌乱与不安暴露无遗,他的手勾住秦與的脖颈,拉着个神志不清的人,历烊的每一个动作都倍受掣肘,蛰伏在心里悄然滋生的恐慌,此刻愈演愈烈。


    他目睹着一只只求生的手被泥沼吞没,一团黑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凝聚成形,长出皮肉的巨大佛手掌心粗糙,正朝着他们施行着最后碾压。


    历烊艰难地拔出右手,掌心触及泥面的瞬间,沼泽上泛起一阵水状的涟漪,金光从他们的身上开始,飞一般扩散至整个平台。


    骨节用力铮铮回响,数根手指的指骨应声而断,疼得历烊满脸惨白,汗水滴落在水泥地上,他连同着秦與狼狈地摔在地上。


    “秦與!”


    历烊强忍断指的疼痛,挣扎着爬起,他将秦與护在身后,用尽全身力气侧身,用肩膀狠狠地撞向天台密闭的铁门!


    “砰!”的几下重响,门终于被撞开。


    一条巨蟒的身躯蜿蜒盘踞在狭窄的楼道中,分叉的信子探出,嘶嘶作响,带着腥气掠过脸颊。那对冰冷的竖瞳如同紧盯着猎物般,贪婪地望向他们。


    历烊往后一看,身后的泥浆堆成人形,高耸而立,细看还能看到其中那些人脸正张大着嘴,它们的眼眶里空无一物,此刻正伸长森森骨手,张牙舞爪地抓向历烊。


    “啊!啊——”


    而脚下的地板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仿佛随时就要坍塌。裂纹从巨蟒身边的墙壁开始蔓延,扭曲,碎裂的纹路组成一张张狰狞可怖的恶鬼像。


    “留下来!陪着我们!”


    他们叫嚣着,嘶吼声来得刺耳,历烊猛地搂紧怀里的秦與,身后泥浆的巨大冲击力下,两人抱成一团,滚下楼梯。


    后背撞上墙壁的瞬间,疼痛瞬间传遍至历烊全身,他用劲余力想强撑起身子,可眼皮上下打颤,整个人仿佛被抽干力气般,只能无力地倒下。


    ……


    脑中残留着皮肉在地上摩擦的“沙沙”声,历烊如梦初醒般攥紧身下被单。他的视线迅速掠过屋内的陈设,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校医务室。


    外头的天彻底黑了,医务室里仅有的另一张床上躺着秦與,对方靠枕坐着,脸色煞白,仿佛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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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什么惊吓,一时都没注意到历烊已经转醒。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两个人高度紧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来人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官,为首的警察看了历烊一眼,吩咐其他人道:“先把这位同学带出去。”


    他对历烊说:“同学,请你先跟这位警员出去一下。”然后转向秦與:“我们还有些情况,需要单独向这位同学了解一下。”


    门外走廊上站着数位警察,秦贻也在其中,她在接受女警官的笔录调查。女警官问道:“你哥哥秦與,近来可有过什么异样?”


    秦贻摇头:“我跟他不在同班,平时除了下课放学,我俩都碰不着面。”


    女警官看到历烊出来,她跟身边的同事交流几句,便扭头对秦贻说了句:“可以了,麻烦你了同学。”


    “没事……”


    今天时间太晚,警察只能做个基本背调,女警官问完秦贻,转向历烊问道:“今晚的案发现场,除了受害者,就只有先受害者一步赶到现场的秦同学,同学,你是案发时间后,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当时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秦與,他一个人倒在天台上,我就想去扶他。”这点楼梯的监控摄像头,可以证实历烊的话。


    女警官又问:“据我们调查,你先前就跟受害者有过矛盾冲突,在受害者坠楼前的不到两分钟时间内,你人在五楼的走廊上,而秦與和受害者则在天台,对于这段时间内天台上发生的事,你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历烊摇头:“我不知道,……但秦與绝不会主动伤害齐昇!”


    “具体发生了什么,秦與同学已经在接受我们同事的询问,贾梓同学,还有一点我要问下,希望你能想清楚后再回答我。”


    女警官在执法时表情严肃,说话有理有据。面对这个比同龄人还要显得沉着冷静的孩子,她的询问过程顺利不少。


    她直接问道:“根据顶楼楼梯口的监控,我们判断秦與早在受害者之前就到达了天台,并且在案发前这段时间内一直没有离开。


    而据三楼的走廊监控显示,你是在发现秦與的身影后,才想着前往天台查看情况,换句简单的话来说,监控显示秦與一直人在天台,那么你确定在三楼看到的是他本人吗?”


    顶楼平台的监控摄像头年久失修,幸而楼道的监控还在正常运转,清晰地记录下了秦與和受害者齐昇,两个人在不同时间点,前后走向天台的画面。


    秦與空着手,而齐昇则背着一个背包。警方后续检查了那个背包,确认其中没有可作为作案工具的物品。


    历烊还没开口,急匆匆的脚步声先行打断了警方的询问。岑诚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瞪得老大:“齐昇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跳楼!”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颤抖:“都是你!都是你们!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旁边的警察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岑诚退到一边,几名警察按住岑诚,劝道:“同学,你冷静些!”


    “我冷静个屁!”岑诚凶狠的目光紧盯着历烊:“监控录像就只有秦與一个人,齐昇不可能跳楼,肯定是秦與推的他!”


    “同学你在这么吵下去,我们工作人员无法正常办案。”女警官一个眼神示意,警察松开抓住岑诚的手。


    岑诚对他们哼了一声,指着历烊有理有据道:“早在几天前,他就污蔑齐昇,齐昇因为他受到老师责罚,警官,肯定是他们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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