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治好之后再付二十两吧。”李郎中道。
如此,仍然是很便宜了。
温杳点了点头,又恳切道:“天色已晚,李郎中和楚大人为此劳心费神,请一定要用过饭再走。”
温母也连忙道:“是啊,民父都已经将菜买好了,若是二位不留下吃饭,这些菜放到明日也是坏了!”
温家其余几人也纷纷挽留。
李郎中来到江州县衙休整时,楚梓远就托人给他买来过这温家小娘子做的早食,在来看诊之前,他便打算好了要蹭一顿饭,眼下见如此挽留,更是无有不应。
楚梓远不好将李元义一个人留在这里,便一同答应了下来。
温母连忙招呼好两人于院中坐下,又倒上了茶水,让温父陪着两位大人说话,自己和温明则是去帮温杳打下手了。
温杳先将粳米蒸上,又问了李郎中和楚大人是否有忌口,得到统一的“没有”回答后,她便重新进了厨房了。
因为有八个人,她打算做三个素菜、四个荤菜、一道汤品、一道点心。
为了更加快速,温明帮她预处理其他食材的同时,她也在将鲈鱼先改刀腌制了,以及将各种需要焯水的肉进行处理。
一刻多钟后,菜基本都备得差不多,她先开始做最常做的红烧豚肉,快速做好装盘后是板栗焖鸡。
与此同时,另一个锅中,粳米也焖好了,温明负责将米饭盛出并将锅刷洗干净。
温杳则是趁着翻炒结束盖盖闷煮的间隙,迅速将备好的鸭肉和大料放入另一个锅。
她一人掌两个灶,行云流水,丝毫不慌不忙地依次做出了红烧肉、板栗焖鸡、冬瓜老鸭汤、煎豆腐卷、油焖笋、清蒸鲈鱼、醋熘白菜、白切羊肉还有一道甜品双皮奶。
于是乎,温家小厨房内,自第一道红烧豚肉端出后,便接连有一道又一道的菜肴端出,平均每道菜之间的间隔不超过一盏茶。
仅半个多时辰,简直宛如变戏法一般,温家院中的石桌上,满满当当摆好了七菜一汤一甜品。
喷香扑鼻。
温杳摘下围裙,和温母一起招呼大家落座。
李郎中闻着那错综复杂的勾人香味,视线扫过一道道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吞口水的菜肴,心道这顿饭果然蹭得好啊!
楚梓远也面露惊讶之色。
不仅因为温杳做的菜新奇且香味勾人,他更惊讶的是她的速度。
“两位大人都没什么忌口,我便随意做了些,希望能合二位口味。”温杳笑着说道。
李郎中先盛了一小碗冬瓜老鸭汤,而后便直接叹出了一个字,“鲜!”
楚梓远也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没有丝毫鱼腥味,鱼肉细嫩爽滑,当真是手艺极好。
众人便也纷纷开动。
“阿姊,这个双皮奶好好吃喔!比豆花还好吃!”温小四幸福地一手捧着脸,一手握着勺子说道,惹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吃饱喝足后,李郎中也颇为感叹道:“温小娘子的手艺,比宫中的御厨还要好!”
温杳倒是少见这位李郎中笑意如此明显。
楚梓远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很好。”
“二位大人喜欢就好,日后可以常来。”
李郎中常来还说得过去,楚梓远确是没理由再来蹭饭,若是这温小娘子开个酒楼或食铺,他倒是可以时长光顾。
仅如此一想,楚梓远很快便收回思绪,和李元义一同起身告辞。
后面一连半个月,李郎中每日都会来给温家给温父或是温三治疗。
闲谈中温杳也得知了,在此期间李郎中还去给了江州县其他有疑难杂症的人家看诊,其中有富户也有贫民,李郎中给富户看诊收费就贵得多,给贫民看诊甚至经常不收费。
每次李郎中来,温杳都会留他用饭,李郎中也都欣然同意。
毕竟,他是真觉得温杳做饭的手艺好啊!可以说,他李元义在医界排第几,温小娘子在美食界就也能排第几!
而温父和温三的病情也如李郎中一开始说的那样,逐渐好转。
半年后。
温父的腿脚已经完全好转,而且比预期的还要好。
原本李郎中说的是跛足,但实际上,温父平日里正常走路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无法跑快。
这样一来,对日常生活其实影响不大,而且有一重额外的好处就是,温父不用再去服兵役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至于温三,早在十日前,便重新回书塾念书去了。
今日是李郎中辞别之日,温杳将另外二十两付给李郎中,并又做了满满一桌菜为李郎中践行。
“可惜啊,以后难有机会吃到杳丫头你做的饭菜了。”李郎中是真的很难过。
温杳笑道:“李郎中,我打算开食铺了,日后会争取做成酒楼的规模,然后将酒楼开遍整个大唐,到了那一日,李郎中不论身处何地,都能吃到这一脉相承的美食了。”
李郎中闻言大喜,“好好好!杳丫头,依我看你一定会做成的,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于是在夕阳西下的景色中,两人像是忽略了年龄差距,宛如知交好友般约定下了。
发自内心地喜欢和欣赏她的美食,并能品鉴出她菜肴中的每一个巧思,怎么不算知交呢?
次日,温杳便开始着手准备将摊铺扩张成食铺的事情了。
早在三个月前,她便已经开始选址,经过多方对比后,看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铺面,若是按照每桌坐四人的大小来算,约莫着能摆二十桌。
后厨则是可以设四个灶,此外还有一个隔间可以做仓库用。
而且地段也不错,在江水县中心集市,距离温家现在的住处也不算远。
温杳跟铺面主人来来回回拉扯了快有半个月,才终于在这一天,以月租金十贯的价格谈了下来,租金按月支付,租赁合同一年一签。
随后,便是重新装修事宜,起码要半个多月,在此期间,她还需要另招工人。
因着温父腿脚好了,再加上不用再服兵役,便打算干最开始的老营生,做工。
但,给谁做工不是做呢?温父一合计,倒不如就在自家女儿的铺面做工。
温杳想了想,便也同意了,决定让温父做一些后厨帮工的活。
这样一来,她负责掌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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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和温明负责后厨帮工,起码还要两个跑堂和一个掌柜。
温杳脑海中倒是浮现了两个人。
在这日照旧出摊卖完早食后,温杳去了膳食坊。
因为东家入狱的缘故,已经经过那场案子之后,膳食坊名声彻底臭了,于是艰难维持到了上个月,终于彻底关门大吉了。
温杳向周边人打听了一下,很快便得知了徐春娘的住处。
徐春娘确实失业了,因为膳食坊名声不好,她去其他酒楼找活儿,基本上不是嫌她是个女人,就是嫌她以前在膳食坊做过。
徐春娘今年二十六,早早地便死了丈夫,有一个女儿,平素里靠着自己赚钱将女儿拉扯到九岁,如今一时没了营生,吃饭穿衣房租样样都要钱,还真让她有些慌了神。
而就在这时,温杳登门了。
看到来的是她,徐春娘有些意外。
温杳将来意简单说明后,徐春娘心中便有所明悟,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温小娘子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温杳笑了笑,“那日还要多谢徐娘子提醒,我并非知恩不图报之人。”
果然是七窍玲珑心!
徐春娘忍不住又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她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去了很多家食肆找活,人家都不愿要我,温小娘子今日能来,我实在感激。”
温杳也不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直接拿出了准备好的雇佣契约。
徐春娘看到上面写的日薪200文,不由愣了片刻,她在膳食坊也才每日150文的工钱。
“温小娘子,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温杳失笑,“我毕竟是招你掌柜,我给这个价格,就是觉得你值这个价,你若身价我反而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徐春娘当即道:“东家放心,春娘会让东家觉得这钱花得值。”
她果然是个一点既透,心思灵巧之人。温杳暗想。
于是温杳又问起那个小乞丐。
“他啊,他叫铁牛,是个孤儿,今年十四了,因为六指,都嫌他不吉利,所以到现在还只能靠乞讨为生。”
十四了啊,温杳微微感慨,她当时见那小乞丐,瘦瘦小小的,还以为比温三年纪小呢。
“那麻烦你带我去找他吧,我店里还缺两个跑堂。”
徐春娘感到非常意外,“东家不担心不吉利吗?”
温杳半开玩笑道:“我给他工作,行善事,我不信佛祖还能叫我倒楣。”
徐春娘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好,似乎是这个理。
温杳找到那个小乞丐时,对方也认出了她,而在温杳说清楚来意后,小乞丐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姊姊您放心,铁牛一定好好干!”
徐春娘在一旁提醒道:“日后得叫东家。”
“无碍,叫姊姊也可以。”
温杳给他开了每日150文的工钱,同样签下了雇佣契。
还有一个跑堂的名额,温杳暂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所幸店铺还有些时日才能装修好,她便也不着急,选人这种事,总是得耐心些好。
食铺装修快要完工之际,正赶上秋闱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