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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初来乍到

作者:雪泡梅花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立秋过后的第七天,燕驰一行人抵达雄州郊外。


    岁落秋草黄,边州空斜阳。


    庞大的禁军队伍绵延了几里路,夕阳的余辉之下,好似一条黑金蜿蜒的长龙,缓缓而行。


    官道一侧的水淀湖泊中生长着芦苇,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雄州城关。


    知县程霆着官服,约莫五十岁左右,留着一脸络腮胡,率雄州大小官员,包括榷署监官郑佑,列队相迎。


    相比于汴京而言,雄州城实在是荒凉的让人唏嘘。汴京一百二十万人,雄州人口仅有五万多,连零头都不到。


    榷场倒是人声鼎沸,流露着繁忙与生机。居民生资唯榷场,马军步军自来往,南客北客相经商。


    边关也有边关的好,天高皇帝远,身为一州要员,油水丰厚,尤其是有榷场的边州。


    历届赵官家明显知道这一点,派遣到雄州、霸州、安肃、广信这四个宋辽边境城镇的军州事都是心腹。


    民政和军事一把抓,必要时候介入榷场事宜,比如从辽商那里搞到战马。


    云初掀开马车帘,只见城内大小建筑,多为商用,少为民居,茶楼酒肆林立,药铺作坊、典当银号、日杂粮行,皆是榷场的后勤服务部门。


    钱庄既可承担资金拆借,亦可进行不同钱币、不同实物的兑换,以便利商家业务开展和榷场交易。


    众人来到衙门后院,云初大吃一惊,她只去过开封府后院,明显雄州衙门后院奢侈至极,跟这座边州小城一对比,透露出明晃晃的享乐豪奢。


    燕驰看在眼里,面上依旧是春风和煦,浪荡佻达地跟程霆、郑佑寒暄。


    程霆置办了酒席,接风洗尘,中间用屏风隔开,男女分开坐。


    席间西域舞姬,脚上缀着银铃,叮当起舞。


    酒过三巡,便拉起了家常,程霆也是武官,当年曾在燕家军中效力,燕驰客气的喊他一声世叔,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望世叔提醒。


    惹的程霆当即推辞,不敢不敢当。毕竟这小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年轻了,而是他直属上司了,哪能真把客气当福气。


    看着舞姬跳跃的一双足,燕驰满脑子都是云初纤瘦白皙的玉足,十个圆润的脚趾如同小小的蓓蕾一般,粉白娇嫩。盈盈一握,手感滑嫩,仿若无骨,心中不禁一荡,下腹起了异样。


    云初与程霆、郑佑的夫人坐在里间,三人初次见面,互相寒暄称赞了一番。


    酒席散过之后,郑佑面无表情的跟程霆聊道:“大人,新来的知州这么年轻,榷场都是咱们的人,赌场和妓寮一时半会也撤不掉啊,还有些赌债没收回来呢,不如再留两个月,慢慢撤掉。”


    程霆一脸严肃地看了郑佑一眼:“趁早撤,三天之内关掉,不然他顺藤摸瓜找到咱们。你别看他年纪小,看起来好相处的样子,这小子一惯兵不厌诈,他来之前,估计就已经摸过咱们的老底了。”


    郑佑想着这源源不断的两棵摇钱树,就要亲手掐断,实在是舍不得:“那羊羔利呢?”


    程霆摆摆手道:“承之啊,收手吧,雄州要变天了,我劝你别舍不得,咱们大宋一惯将不识兵、兵不识将,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他带的那支禁军了,那是他亲自练出来的刀,拿西夏当磨刀石磨了三年,在燕逢臣早年练兵的路子上,融入了他自己的东西。咱可别成为下一块磨刀石。”


    今年才三十七岁的郑佑,能做到榷署长官,在朝廷中也是有些人脉关系的,很是不甘心:“他就那么让您忌惮?”


    程霆见他不死心,毕竟也是多年的老搭档,还是连襟,好言相劝道:“你猜官家为什么偏偏派他来。派来的人若是燕家老大,咱还能搏一搏,燕家老三,从不按套路出牌,而且下手贼狠。”


    郑佑抱着狡兔三窟的心理:“那些账册我都已经销毁了,再说,他刚到雄州,毕竟现在还是咱们说了算。”


    程霆摇头苦笑:“但愿如此吧。承之啊,咱们积攒的也够过后半生了,回洛阳别墅去吧。”


    郑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俯首称是:“大人,知州夫人看起来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初来乍到,估计也很是无聊,让咱们两家女眷出面,办个赏菊或者螃蟹宴,探探口风怎么样?”


    他才三十多岁,寒窗苦读十年,努力钻营,得了榷署监官这么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


    天高皇帝远的,多少商人巴结他,一年就置办了洛阳别墅,良田千亩。给个京官,他都不一定换,现在就让他退,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次。


    程霆也明白他这位连襟,但是没办法,实力说话,只得拿出最后通牒:“这个倒是可以,风雅之事,也有个说法。不过,尚书大人的密信已到,让咱们收拾干净,别被抓住马脚,而且让咱们撤退,以后看朝中情况再议。”


    程霆、郑佑把持着雄州几年,刮走了大量钱财,走私偷税都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进行,但让燕驰厌恶的是,他们拉拢军汉,培养亲信,不断诱惑底层士兵,赌博、嫖妓,甚至军队走到哪里,就把赌坊和妓寮开到哪里,赌坊里做局,妓寮里埋坑。


    不断诱骗士兵借下羊羔利,一旦还不上这种高利贷,逼迫士兵先卖田地祖屋,再卖妻女进入妓寮,跟个无底洞似的。


    更有甚者,把自己一再典卖,为了获取钱财去赌博嫖妓,不惜当间谍,出卖军情。


    这样的军队,毫无战斗力可言,只剩下一副躯壳,一堆烂泥。一旦辽军攻来,先给钱,才去打战。


    燕云十六州落入辽国手中,冀中平原一带几乎无险可守,雄州、霸州成了屯兵重镇,养着大量的军队就需要大量的钱,不论战与和,一路军费就要两千多万贯。


    为了解决军费问题,朝廷鼓励回易,沿边地区的官府、武将,用朝廷转拨的钱物或军资库钱物、公使钱等做本钱,经营商业、接待业或倒卖钞券等,弥补地方财政收入不足。


    参与回易的军士,有一定限额,战时练兵防御,休战时屯田生产,经商谋利。


    为了让边州自筹粮草,朝廷也会发诏令,让当地州府卖空头度牒、倒卖盐引、香药引、开坊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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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


    熙宁七年,朝廷诏令,以前不允许造酒的各州军,可以用公使钱酿造,每一百贯造十石,造价是每石十贯,合每斗一贯,酒水售价超出一贯以上,看各州自己酿的酒水品质。


    但是很多官吏、武将往往借着回易之名,对商人或其他人户抑买抑卖,强令缴纳高额息钱,营私舞弊。有的地方的公库收入没有进入公库,被大将挥霍一空,要么流入大将的私囊。说白了,看当地一路帅臣的个人操守。


    腐蚀军队、诱惑赌博嫖妓,导致军备废弛,若是加上出卖情报,这就涉及到朝廷的底线了,边防不稳。


    燕驰来之前就详细翻阅了雄州霸州的账册,目前公使钱只有五万贯,屯田、牧马场地占雄州、霸州沃壤八千顷。


    回易、激赏、备边等十四库的利息钱只有十万贯,造酒、典库、房钱、博易场共收入五万贯。两项收入可供两州一个多月的支出。


    营田储备的稻米计十万石,可供两州军队食用六个月。


    整个河北路,东西两路加一起,军费收入两千七百四十五万贯,支出两千五百五十二万贯。


    雄、霸二州,两个大榷场,每年商税这一项的收入就有六十万贯,两州一年的收入至少有一百五六十万贯。


    可是到了他手上的账册,钱财加在一起,只剩下二十万贯。


    他还得感谢他们,好歹给他留了点过冬粮食。


    练兵,储备明年春季的粮食,鼓励榷场交易,征收商税,想办法买到大量战马。


    没钱,就得拿他们开刀,吐出来。


    ·····


    雄州城东南角,燕宅。紧邻护城河,环境幽静,占地颇广,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燕驰按照云初的喜好,在园中已有桃梨修竹基础上,广种海棠,得知圣旨的第二天就派人提前收拾整个宅子。


    此时,屋檐下灯笼点着,府上灯火通明。


    浴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气息声。


    之前,云初还在感慨这浴池怎么这么大,后一秒就被燕驰搂进怀里,捏着她下颚,几乎堵住她的唇。


    他那急切的样子好像得了急症的人,急需速效救心丸,不吃一粒,就要挂了。


    吓了她一跳,唇上有些刺痛,舌根发麻,使劲推他:“你怎么了?”


    等着她的却是铁臂禁箍着,死死的拖进他怀里。像饿了很久红着眼的狼,逮着兔子不松手。


    燕驰对她的迟钝很是无语,一连七日,他抱着她睡,路上住驿站,不方便沐浴,他也就忍到了现在。


    拉着她的小手,从上往下游走,停到某处,这就是回答。带着些许气恼,失去理智般吮吸着。


    她几乎出自本能的被挑起了想法,抑制不住地轻颤。


    片刻后,将她转过去,抵在浴池边缘。


    她只是不明白,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尤其猛烈,不论是嘴上,还是浴池中的动作。


    一盏茶过后,他低哑的声音说了一句有头没尾的话:“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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