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不是原来这一届高一的,所以月考按照分数排名分考场的时候,学校直接将她放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不过还好,一中好歹也算重点,虽然最后一个考场上的大多数人都直接睡完全场,但起码没有影响纪律的刺头。
大家安安静静的睡着,言晚也乐得清静考完了一上午。
关月和她不在一个考场,所以提前约定交完卷后在教室集合,然后再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考试周内一中非常人性化,中午可以出去吃饭,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放纵。
所以言晚回教室的路上基本是和人流背道而驰的。
国庆过后,杨城气温陡然下降,上午热闹喧哗的行知楼此刻空置下来,静静伫立在学校中央,显得几分寂寥。
言晚从楼梯上了三楼,走到教室门口才听见教室里的动静,男男女女的,不少人。
听动静,是从贺厌那个座位方向传出来的。
之前沈琦的话忽然在耳边回响。
“厌哥,刚在学校外碰到徐依然了,她叫我带话给你,中午她来找你吃饭。”
所以,这是他的现任女朋友来找他吃饭了?
忽然就有些纠结,到底还要不要踏进教室,但早上以为会回教室,所以助听器的备用电池还有饭卡都在书包里。
犹豫片刻,言晚还是决定走进去。
进门的瞬间,屋内原本热络的闲聊声戛然而止。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言晚开始不自在。
贺厌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交叠,手上不停拨弄着手机,听到耳边一瞬间的静默,他下意识抬头,漆黑的眼眸迎着言晚看过来。
下一秒,他抽出一只手,屈起修长的骨节在桌上敲了敲,语气听不出情绪。
“起来,这是别人的位置。”
然后就继续埋首看手机。
言晚这才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个极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长一张瓜子小脸,五官小巧,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假睫毛挺翘纤长,更显的她面容姣好。
她穿一身露肚脐的短袖,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被白色百褶裙修饰的更加好看。
大约是为了混进一中,她的短袖外面罩着一件一中的蓝白校服外套。
那件校服明显不是她本人的,校服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宽大的下摆直接盖到她的大腿下侧,过长的袖口也被松松卷起。
与她尺码不合所以过于宽松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暧昧。
言晚抬眼去看贺厌。
果然,贺厌此刻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面空空荡荡,校服外套早就不见踪影。
在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心里,穿异性的外套是一件非常暧昧又亲昵的事情。
言晚倒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只是她没想到,贺厌和徐依然已经亲密到了这种地步。
按下心中泛起的丝丝酸涩,言晚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徐依然好像不怎么在意贺厌的话,很自然地就站起了身,校服下摆微晃,她声音纤细。
“不好意思啊,我看没人坐就坐在这儿了。”
言晚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就一屁股坐下。
说实话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管是谁穿了贺厌的校服外套。
因为她耳朵里的助听器已经发出了电量危及的警告声,言晚甚至觉得徐依然那句不好意思后面的话听在耳朵里都模糊了起来。
大概是急于去拿电池和饭卡然后脱离这样的环境,所以言晚并没有听到徐依然和陈欣月的交谈声。
徐依然:“这姑娘怎么不理人?”
陈欣月摆摆手,脸色闪过一丝鄙夷,“你别管她,她就那样,不知道从哪儿留了一级回了一中,一天天劲劲儿的,经常都不理人,不知道哪来的脾气。”
徐依然盯着坐着的姑娘的背影看了两秒,又从旁边桌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杯布丁奶茶递过去,朝言晚友好地笑道:“同学,请你喝奶茶。”
坐着的姑娘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两次主动示好都被人无视,绕是今天徐依然早就做好了在贺厌面前扮演好好女孩的打算,此刻面上也垮了下来。
她不耐烦地伸手推了推言晚的胳膊,那姑娘忽然动作很大的站起身。
徐依然一个没拿稳,奶茶砸在地上。
甜腻的奶味瞬间蔓延,徐依然的校服外套也被乍然打翻的奶茶弄脏。
一时之间,所有人目光聚集过来。
“你他妈有病啊!”徐依然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好态度。
言晚刚刚在书包里摸到备用充电器塞进刚取下的助听器里,就被人推了推胳膊。
习惯带助听器的听障人士在寂静环境中会异常敏感,这样的反应和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面前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完全读不懂,但看面前的“惨状”也大抵猜到发生了什么。
总之道歉总是没错的。
“对不起。”
徐依然一身都是奶茶,她一边从不知道谁的座位上疯狂抽纸擦拭,一边怒骂。
“你妈没教过你别人叫你要回应啊?还是你他妈是聋子?叫你听不见!”
言晚急忙将助听器塞进耳朵里听见的就是这句咒骂。
后背蓦然一僵,她甚至没办法反驳一句我不是。
“对不起。”刚刚确实是自己不对,言晚只能继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陈欣月见状帮腔,“你他妈一天到晚在装什么啊?”
言晚有点懵,她自问和陈欣月向来没有来往,根本想不出为何她会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不过言晚虽然不愿意引人注目,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她面色一沉,开口:“我不小心打翻你们的好意是我不对,我道歉了,如果需要赔偿或者洗干净衣服也可以跟我说,你们可以因为这件事对我生气,但不能莫名其妙的人生攻击我,甚至辱骂我的母亲。”
说着她抬眼直直的看向对面的陈欣月,眼中丝毫没有畏惧。
“还有,你,你知道长寿村老人的秘密吗?”
陈欣月被她突然一大段话砸的脑袋眩晕,嘴巴比脑子快地直接顺着她的话问:“什么东西?”
言晚眼神掠过她,语气嘲讽。
“因为她从来不多管闲事。”
“所以……我劝你,少关注我,多看看书。”
“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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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和吴恒打闹的沈琦被这边的目光吸引,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凑到贺厌身边笑道:“我靠,我还以为这姑娘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是朵带刺的蔷薇啊!”
贺厌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丢了手机,徐依然脏话不断,听的他眉头紧皱。
不过他有意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因为他很不合时宜地忽然在想。
小姑娘会不会向他求助。
哪怕是一个眼神。
后面这一大段阴阳怪气叫贺厌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沈琦说的没错,她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搓圆捏扁的面粉团子。
她是一朵蔷薇花。
毕竟,能让自己去截肢的人,目前只有她一个。
徐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陈欣月玩到了一起,这是贺厌没有想到的,彼时两人颇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欣月和你一个班,那么多人跟她都玩的来,就你特殊,不找找自身原因吗?”
“我找了啊。”言晚扭过视线看着徐依然,一脸真诚的样子,然后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我最大的问题是还有你沒骂。”
这话一出,徐依然脸色骤变,沈琦和吴恒也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小声交谈。
“我靠这姑娘,原来是个毒舌啊!”
“等等这姑娘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吴老狗你搭讪手法也太过时了。”
“不是不是,她是那个……那个。”吴恒一拍脑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是那个洗车妹!”
言晚眼神平视地扫过去,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淡淡开口,“你也挺沒礼貌的,家族遗传吗?”
吴恒直接噎住。
贺厌长腿一伸,饶有趣味地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的姑娘。
他内心轻啧一声。
小野猫装了这么久,终于伸爪子了啊。
徐依然不依不饶,“同学你嘴巴挺厉害啊,怎么,请你喝奶茶也有错了吗?”
“谢谢你,不过下次不用麻烦了,还有,打翻了你的奶茶真的很抱歉。”
“你他妈……”
“够了,听不懂人话吗?”
徐依然的咒骂被贺厌一声打断。
他面色算不上好,语气也冷冷的。
“拎着你的东西,走!”
说完他就起了身往门外走,徐依然见状立马跟上去,沈琦和吴恒几人跟在后面。
几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后,言晚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她瘫坐在座位里,反复回味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她其实并没有因为徐依然成为了贺厌的女朋友而去嫉妒或是有什么雌竞的情绪。
她的尖锐是因为对方言语侮辱到了温梅。
这实在戳中了言晚的软肋。
所以刚刚贺厌是在帮自己的女友解围吗?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教室内又沉寂下来。
言晚叹了口气,去工具间拿了拖把准备收拾残局。
拖把刚淋上水。
教室门口有人去而复返。
“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不知道谁打翻地找谁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