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已嫁入王府,与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臣妾就求王爷早日凯旋吧。”苏朝琳笑着说得大气凛然,漂亮的狐狸眼餍足地微微眯起,勾人而不自知。
阿鸢和阿青在门口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小姐也太会哄人了!
谢承煜紧绷了一天的脸庞此刻终于开始融化,他看着苏朝琳飞扬的神情,脑海里还在回味她刚说的那句“求王爷早日凯旋”。
谢承煜突然愿意去相信她的愿望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了,许是皇兄当年没赐错匾,他的王妃真的是位仁商吧。
他没再说话,而是重新拿起了筷子,刚那片牛肉一入口他就知是仙人坊的手艺,应该是苏朝琳特意从仙人坊买回来提前温在灶上的,难为她还惦记着自己。
苏朝琳看着那人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心想今日这关总算是过了。
她在宫里也是一瞬没留意,被谢承煜温柔包容的眼神蛊惑到了,才脱口而出问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以后还是多哄着点这位王爷吧,他明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谢承煜吃完后,阿鸢默默进来收了盘子,他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苏朝琳又乖巧地递了杯茶给他。
谢承煜也看出了她有些不自在,他接过茶杯,慢慢悠悠地品起了茶,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谢承煜才缓缓开口故意逗她:“这么说王妃为了嫁给本王真的花光了积蓄?”
“王爷不信吗?臣妾可以拿近几年的账本给您看,真没多少积蓄了。”苏朝琳嗔怒地回道。
“本王看你的账本作甚?你就攥紧自己的钱袋子吧,王府还是养得起你的。”
谢承煜离开昭阳院时和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简直就是——如沐春风,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可以暂时不去计较她的大逆不道,即使依然看不清她的真实目的,他也不舍得把人逼急了,既然人已经嫁进了王府,他可以慢慢等她开窍,来日方长。
而今晚王府内的另一座院落里却依旧冷冷清清,苏朝琳从宫里回来后,就立刻差阿青把太后赏给严唯莲的那份礼送到了芙蓉院。
她并不知晓严唯莲的盒子里装着什么,只是当时秦嬷嬷特意提醒了不要搞混,她也没放在心上,横竖太后赏得都不会太差。
太后赏给苏朝琳的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凤钗,做工精良,凤凰眼睛上还镶嵌着两颗十分罕见的红宝石,阿鸢把苏朝琳的那份造册收录,放进了首饰匣子里。
阿青进了芙蓉院向严唯莲行了礼后说道:“王妃差奴婢来将太后娘娘给夫人的赏赐送过来,王妃还免了夫人的日常礼节,说夫人日后不必早晚问安,自在随意就好。”
严唯莲本来今日要向正妃敬茶,早就穿戴整齐等着苏朝琳从宫里回来,没想到苏朝琳连这个都免了。
阿青走后,严唯莲打开太后赏的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只鎏金的步摇,制成荷花的样式,也十分精巧,她吩咐青枝收起来时,青枝噘着嘴说道:
“王妃是派人来作践小姐呢,本来这个位置该是小姐的,大兴城谁不知道太后娘娘一开始属意的王妃是您,她……”
还未说完就被严唯莲打断,她愠声道:“青枝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的赏赐也敢嚼舌头,你说这些才是在作践我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姐吗?”
青枝赶忙跪下含泪看着自己小姐:“小姐……”
严唯莲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她一直被养在深闺,知书达理,待人接物温良恭俭,是京城贵女里的表率,如今被一个贾女压了一头,即便她能忍,她却管不住别人的想法。
“别叫我小姐,你明日就回严府去吧,煜王府容不下你了。”
青枝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她也舍不得,可是这丫头跟着她进了几回宫,见了几次太后,就变得如此口无遮拦,目中无人,这次不严惩,下面的人若是有样学样,迟早会惹出乱子来。
严唯莲当然知道宫里那位太后厚此薄彼,态度转变得如此快,作践她只是为了挑起她和苏朝琳的嫌隙,盼着煜王府内宅不宁呢,苏姑娘无辜,她严唯莲也不是任人拿捏得蠢货。
她捏着那枚香囊的手不断收紧,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不能替她做决定,太后不能,王爷也不能。
可自己多年的眷恋又要如何放下呢?
当晚谢承煜回了宸极院后,立即召了白泽和英招去查赌坊和粟特商人在大兴城的活动轨迹,要是真如苏朝琳所说,粟特商队在往西北运白银,那大兴城里又是谁一直在暗处帮他们运作呢,他心里始终有些隐隐的不安。
翌日,谢承煜在早朝上提出要给纳捐秀女树“义女碑”,诸位大臣瞬时炸了锅,自古以来都从未听说过一次性给这么多女人树碑的事,更别说还是一群卑贱的贾女。
没想到礼部尚书苏砚之站了出来,苏大人由于身姿过于瘦弱,经常被同僚嘲笑“有弱柳扶风之姿”,此刻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如若是诸位大人捐的银子,估计都不用王爷奏请,您各位早就互相上书请求为自己树碑了吧?怎得同样是银子,贾女捐的和我们捐的就不同?”
“苏大人连士农工商的根本都忘记了吗?贾人唯利是图,是国之蠹虫,更何况还是贾女,苏大人拿我们和她们比较,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苏砚之被气得咳嗽连连,读书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读书怎么了?读书是什么免死金牌吗?读书是为了明理,不是为了赞扬愚昧!
谢承煜倒是没留意这个苏砚之居然如此有骨气,出声道:“国难当头,诸位大人有想要捐个几万两的,本王也愿意奏请陛下下旨为你树碑,有人要捐吗?”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像是站着一群鹌鹑。
谢稷珩当日就下旨准了这个恩典。
昨日的大雨冲刷的大兴城街道一尘不染,天空也放了晴,苏朝琳没人打扰,睡了个饱觉,起床后就亲自去了趟云锦绸缎庄。
她吩咐金缕传信给西北,让隐麟阁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把那队粟特商人继续留在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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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等谢承煜过去后交给谢承煜审,卖他个人情。
谢承煜要亲自出征,禁军一定会有调整的大动作,她还想趁机把自己的人往上提一提,当年神策营几乎被全歼后,燕北的守军由谢铮控制,她们暗中运作了这么多年,最缺的就是军营里的力量。
苏朝琳传信给江南的工厂请她们尽快赶制一批护膝,要赶在寒冬正式来临前送往西北,西北的冬季难熬,将士们御寒的冬衣有朝廷做主,可在冰天雪地里趴着,护膝还是用得上的,得让他们念着这个她摄政王王妃的好。
临走时苏朝琳又去成衣铺找了个资历深的绣娘,请她用最好的料子做一对护膝,晚上阿青会来取,她又要借花献佛了,谢承煜很吃这套,她得让谢承煜也时刻念着自己。
苏朝琳现在不用再装粗鄙的贾女引人注意了,煜王妃是个很好用的身份,她一定要先把名号立起来,民心很重要。
下了早朝后,兵部昨日调兵的奏章就收到了朱批的“准”字,谢承煜也到兵部做了出征前的部署,核验了虎符后又出城去了禁军大营,片刻不得闲。
而李世廉心满意足地去京兆府取银子的时候却出事了。
此刻整个京兆府鸦雀无声,京兆尹高珣脸上冷汗直流,连李世廉的脸上都有些慌乱,秋天的太阳照在身上众人感不到一丝暖意。
纳捐的银钱不见了!箱子全部是空的!
一百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悄无声息地从京兆府的仓库消失了!
这笔钱共计两百万两白银,从七月十五入库贴上封条开始,黑云骑、金吾卫、京兆府的衙役,日夜不停地轮换看守,守的京兆府仓库铁桶一般,怎么可能会不翼而飞?
兵部沿途征粮的军令已经发出,到时候队伍开拔没钱买粮失信于民,军队出征却没粮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李世廉平日里慈祥的面庞上浮着狠厉。
高珣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首辅!救救小人吧,小人真的不知道啊,黑云骑和金吾卫日日派重兵看守,京兆府连只蚊子都出不去啊首辅!一定是有人要谋害小人。”
李世廉厌恶地看着脚下的人,高珣还是抱着他的腿不肯不松手,他朝周围的金吾卫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高大人拉开!
“立刻派人去城外大营通知煜王爷,请刑部的严大人来一趟,协助查案!掘地三尺也要把银子给我找出来!
“轮值的金吾卫和黑云骑全部带回大理寺待审,还有京兆府负责调度的衙役,一个都别漏了!高大人暂时革职,就在府内派人看着,哪也不准去!”
高珣还在哭哭啼啼地喊冤,被拖着关进了柴房。
李世廉敛起神色进了京兆府大堂坐定,这笔钱没落进户部手里他不甘心,西北战事来的巧,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让煜王把钱交出来,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能算计,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银子运出了京兆府?
煜王?还是太后?
这笔钱不是小数目,盗走捐银的人要用在何处?